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血色的红 作者:不相许 ================== 文案 乐荫拥有强者的血液,也拥有宠爱的父母,某一天父亲捡到一个叫乐衍的男孩,他吞噬了他的父母,毁掉了她的家,还要将她逼入绝境,她逃跑,却不小心落入扭曲的时空,陷入人类的世界,过着人类轮回的诅咒的生活。 遇到了徐航与,却只是在她心上又重重划了一口,被他伤的无以复加。 流年转世,陶离重新找回记忆,却发现他陪伴千年,一直萦绕身边。 简单来说就是,陶离本来是平行世界最强者的女儿,却被乐衍陷害掉落人类世界,遭遇诅咒,认识了死神徐航与,徐航与狠狠伤害她后,成为忠犬男主的故事。 重要申明,本文脑洞太大,本文脑洞太大,本文脑洞太大…… 本作者已经放飞自我,准备升天。 本故事纯属瞎编,我也控几不住我记几! 剧情流,请大家跟着我的节奏走!   ☆、1   十岁那一年,乐荫和妈妈在花园里玩耍,那是一座华丽且神圣的别墅,是这个世界所有人崇敬的地方,乐荫坐在秋千上开心的笑着,妈妈温柔的在身后为她推着。   蔷薇缭绕爬满整个栅栏,甚至蔓延到墙上的别墅,鲜红的颜色,像是她与生俱来魅惑的红色瞳眸一样,整个别墅,鲜红的蔷薇满天缭绕,那是乐荫最喜欢的花。   “吧嗒”是门开的声音。   “爸爸回来了……”软糯的声音还没说完,已经不见人影。   妈妈看向门边,小家伙已经奔向了门边。   乐荫一心只想扑倒爸爸怀里,却在看到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及时刹住了脚步,小男孩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模样真是有趣,他不敢看她,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身上似乎还在发抖。   乐荫疑惑的看着身后的爸爸。   爸爸把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乐荫明显看到男孩恐惧的缩了一下,爸爸也感受到了,却没有收手,努力让他适应,让他不要胆小,让他接受这个地方。   “他是……”她问。   “你自己问他。”爸爸慈祥的笑着对她开口。   她把目光看向小男孩,“我叫乐荫,你叫什么?”   没有回答,仍自低着头。   乐荫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低着头,连脸都不让她看,她有点不耐烦。   “抬起头来!”乐荫命令。   男孩愣住,立马听话的把头抬起来,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好像很害怕她,她说一句话稍微带点不耐烦和命令的语气,他就会乖乖照做。   乐荫看着他,绿色的眼睛,那就是……奴隶。   “叫什么?”乐荫又严肃的问了句。   “我叫……”男孩小心翼翼的回答,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认命的闭眼,“不知道!”   乐荫无奈的看着爸爸,爸爸对她会心的一笑,“他叫乐衍!”   爸爸蹲下看着男孩,“以后你就叫乐衍,不要害怕,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天爸爸不知道从哪个路边捡到一个没人要的小男孩,带回了家,领养,从此成了她的弟弟,成了他们家的一个新成员,爸爸还给了他一个名字,乐衍,这个弟弟胆子很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住在他们家担惊受怕。   她知道一个奴隶,注定要被鞭打和使唤的对象,住在一个强大到至高无上的家族,恐惧总是人之常情的,可是爸爸不工作的时候很温暖,对乐衍更是用爱融化了一切。   他的爸爸,一个拥有红色眼睛的高等种族,这个异世最强大的男人,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统治者,这个世界的王,可是对家庭却是一个温柔和蔼的人,他爱妈妈,爱她,后来又加上了一个乐衍。   二十岁那年,某天晚上乐荫肚子有点饿,记起爸爸的属下曾带来一些特产,肉沫馅饼,还有鱼,芹菜,甘蓝,鸡蛋口味的,听说是林叔叔从一个叫什么的平行世界带来的,当时闻着就觉得很香,想到就咽口水。   乐荫决定去厨房把她找出来吃了,她偷偷摸摸潜到厨房,却看到乐衍也正鬼鬼祟祟的在那。   “嘿!”乐荫从背后吓他。   “啊……唔……”及时捂住他的嘴。   “嘘!”对他比了个静音的手势,乐衍点头。   手拿开的时候,乐荫发现手上沾了些东西,她闻闻,发现是食物。   对他了然的眨眼,“哦~原来你也是来偷吃的!”   她本是玩笑话,乐衍却吓得不轻,脸通红,低着头,“我,我,没有……”   乐荫觉得无趣,乐衍实在不是个好玩伴,不会说话,还开不起玩笑。   “跟我来!”她让他跟上。   走到一个橱柜前,他记得爸爸吩咐佣人放在了这里,她伸长了手去够,发现怎么也够不到,她太小了,她才二十岁,身高还不到一米,这个高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挑战。   她望望身边的乐衍,才发现这个男孩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竟快要赶上爸爸了。   爸爸说过力量越强大的种族长得越缓慢,越低微的越快,可怜她始终不到一米,不过以她这个年龄也就是个小孩,所以她并不在意。   “你拿!”她命令,乐衍还是这样,只要她一命令,他就乖乖照做,比家里的佣人还听话,晚上她不想睡觉的时候,佣人就强制,怎么也不会听她的。   陷饼被拿了下来,乐荫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的东西还热乎着,她拿出一个尝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错。   她又拿出一个,“你也吃!”许是饿了,乐衍也听话的吃了起来。   两人于是就坐在橱柜的地上,腿上放着馅饼,一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吃了起来。   “是谁?”有人把灯开启。   两人立刻做贼心虚的站了起来,他们抬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妈妈。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妈妈质问。   “没干什么,就是散步!”乐荫理直气壮的撒谎。   “散步散到厨房来了?把嘴上的肉擦擦!”乐荫无奈的伸手擦嘴。   “妈妈……”乐荫撒娇。   “谁指使的?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妈妈故意板着脸责骂。   乐荫刚想去妈妈那边耍个赖,蹭蹭。   “是她,都是乐荫让我来的!”始终低着头的乐衍却突然指着她义正言辞的说道。   乐荫惊愣的看着身边的男孩,一股怒气从胸口漫出,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觉,明明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但是却沾上了栽赃,让她很生气。   那时的乐荫不理解乐衍这种天生就是奴隶的孩子,曾经遭受过多少冷眼被人欺凌,犯错就会被鞭打,只有靠狡辩,栽赃才能生存的生活,如果她理解了,也就不会让这样一个豺狼住在家里。   妈妈显然也是被这样的场景呆住了,她紧皱眉头,一皱,乐衍就更加慌了,他重新低下头,十年改不来的颤抖,加重语气,“真的是她!”   “过分!”乐荫小小年纪,只知道生气要发出来,她一把将乐衍推开,气呼呼的回房。   妈妈疼惜的看着女儿,乐荫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心思单纯,从来没有经历过人世的险恶,所见到的人都是善良,以至于不知道这世界人分很多种,误会,陷害,忧伤,表里不一这些东西都没经历过。   妈妈拍拍乐衍的肩膀,尽量温和的看着他,“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紧张,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事实上,十年的时间,也让她了解了一些这个男孩,或许是从前生活的逼迫,他身上有些戒不掉的陋习,一些人世的行为,她曾担忧的告诉过乐荫爸爸,可是爸爸觉得孩子一定会教好的,让她有耐心,她点头。   妈妈离开,乐衍却愣住了,为妈妈那句话,第一次在他犯错的时候,有人肯轻易的原谅,没有任何惩罚的原谅。   他摇摇头,这世上总是没有白费的午餐的。   乐荫气呼呼的在房间带着,坐上床把枕头撕得粉碎,正撕着,门口就进来一个人。   乐荫瞪他,“你来干什么?”   乐衍低着头,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乐荫很讨厌他这个样子,好像是别人都虐待他一样。   许久他都不开口,乐荫都要赶人了。   “对,对不起……”他开口。   乐荫的气一下就消了,正如妈妈觉得的,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不懂什么恨一个人,当一个人道歉的时候就已经在悔悟自己的过错了,她就应该原谅,这是爸爸妈妈教的。   “嗯,你知道错就好,原谅你了,以后不要在这样了。”   乐荫轻易地原谅他,却没看到那唯唯诺诺的表情下邪恶的嘴角,在乐衍的认知里,来道歉也不过是为了以后的生活能好过点,这个女孩身体内蕴含的灵力比他强太多,他本是忌讳她的,而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向来就喜欢运用本身的优势去折磨劣势,他饱受过太多虐待,这里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他并不想轻易离开。   “记住我是你的姐姐,要懂得谦让和保护知道吗?”乐荫拿出爸爸教育她的那一套。   乐衍点头。   “出去吧,我要睡了。”   乐衍始终惴惴不安的离开。   五百岁那年,乐荫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一袭淡色碎花到膝盖的连衣裙,一双微高的黑色皮鞋,扎着两个简单的辫子,头上一顶编织休闲风草帽,清纯的搭配,却是一张魅惑美艳,让人致命的脸,只一眼就能让人深陷,而她也不是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姑娘,她懂收敛,却仍然至真至纯。   此刻她正在园子里修剪花草,明媚的阳光反射在她白皙的身体上,反射在鲜艳的花朵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乐衍,你去打壶水来!”   乐衍已经成长为一个沉熟的男人,已不是当初那个胆小唯唯诺诺的男孩,几百年的蜕变,让他变得一表人才,乐荫每次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虽然是绿色的眼眸,看起来沉着又带着爸爸教的温和,可是里面却深似海,让她总看不太懂。   乐衍照做,打来水,并没有递到她的手上,而是帮忙浇起花草来。   “喵~”   乐荫侧头,寻找声音的位置,好像是一只小猫,他们的家里并没有这一类灵物敢闯入。   乐衍不好意思的唤了声,“姐姐,”乐荫沉默的望着他,“昨天在路上看到一只小猫受了伤,痛苦的叫着,就带回来治疗了!”   说着就去把那猫抱了出来,一只奶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猫就出现在了她眼前,甚是可爱。   “我知道这里不能养这些东西,等它伤好了,我就带它走!”   乐衍有时候善良的就是一个天使,从以前一堆陋习自私的男孩,到后来他成为一个有爱心,乖又听话的孩子,现在的他看起来无害又纯真。   “留下吧!”乐荫开口,其实乐荫骨子里总带着一些天生的冷漠,对于小动物之类的东西喜欢不起来,也没有那种同情的感受。   不过既然乐衍喜欢,他想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过问她。   中午的时候爸爸回来吃饭了,爸爸很忙,整个国家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处理,不过还是会抽出时间回家来陪他们。   乐荫一看到爸爸就扑了上去,爸爸无奈的勾勾她的鼻子,“这么大姑娘了,还往爸爸身上蹭,也不害臊!”   乐荫撇嘴,“再大,也是爸爸的女儿!”   “那可是妈妈的老公,妈妈要吃醋了!”门口妈妈正望着父女俩,用胳膊顶顶身边的乐衍,乐衍会意的开口,“咳咳……我也要吃醋了!”   爸爸无奈的笑笑,眼中看着他们满是宠溺。   爸爸做到乐衍面前,伸出拳头对着 他的胸口抡了两圈,“嗯,又结实了,上次交代的事办的不错!”   乐衍其实已经在帮爸爸处理一些事务了,他的能力很强,事情总能办的让爸爸满意,尽管带着绿色的眼眸,可是努力修炼,灵力已经是很强的了。   饭桌上,一家人吃着饭,乐荫很喜欢一家人待在一起的感觉,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沉闷的弟弟,一个温馨的家,幸福的要沉溺。   妈妈夹了一个大鸡腿到乐衍的碗里,“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乐衍点头,那深似海看不懂的眼眸又出现了,乐荫一直觉得那可能是不适应这种温暖的感觉,也许是慢慢软化的一颗心,如果她知道那里面藏着抗拒,她一定就在最开始的时候毁灭他。   乐衍站起来,“我最近学了做蛋糕,今天第一次做,你们一定要帮我尝尝!”   说着佣人就把一个覆满水果的蛋糕端了上来,都是乐荫喜欢的水果,“尝,一定得尝!”   乐荫首先迫不及待的拿着勺子直接挖了一块送进嘴里,妈妈在一旁骂着,“小吃货!”   乐衍不紧不慢的给爸妈一人切了一块,爸爸开口,“做的不错。”,妈妈也在一边称赞。   乐衍似乎很喜欢做这种哄一家人开心的事,比如做菜啊,家里每一个人的生日都记得并送上礼物啊,和现在的蛋糕。   乐荫也是最喜欢这时候的乐衍,因为有吃有喝,很满足,还很佩服有一手好手艺的弟弟。   可是就是这个弟弟,这个善于伪装的弟弟,他的假面带的够久了,他的心怎么捂也捂不热。   他把她美好的一切都毁了,她的家,她的家人,她的安宁,明明爸爸妈妈对他这样好,他却狠得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可说的,开坑!   ☆、2   那一天,那是风平浪静的一天,白云底下却涌动着呼啸的海浪,狂风大作,海上在愤怒的翻滚,覆盖海石,覆盖渔船,甚至想要覆盖头顶的蓝天,瞬时天空变色,乌云残卷整个世界。   乐荫听从妈妈的话躲在衣柜里,别墅外血雨腥风,有猛烈击打的声音,有咀嚼的声音,还有人惨痛的叫声,一声一声让她的心猛烈收缩,她缱绻成一团,躲在衣柜的一角,身上的力量一点也使不出来,那顿饭居然有有药师精心研制的锁灵散。   她似乎听到那群野兽侵占她家园的得意,听到扞卫的人群死无全尸的下场。   猛的衣柜的门被打开,她的心停滞,抬眼忍不住哭了起来,向着面前的人奔去,“妈妈!”   她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别哭,阿荫,你必须坚强点!”   如果她仔细看,就可以看出此时妈妈苍白的脸色和疲累的身体,这个温柔的女人此时摇摇欲坠。   她抬着泪眼朦胧的脸,难以置信的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叹气,“这都是命数!”   她微笑,如果乐荫知道这是妈妈所能给予的最后一个微笑,她一定牢牢记在心里,妈妈捧着她的脸。   “我的阿荫也长大了,是个坚强的大姑娘了,以后要独立面对一切,无论爸爸妈妈在不在身边,都能好好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   乐荫拼命的摇头,她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妈妈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我家阿荫找个好男人嫁了。”   妈妈轻轻抚着她的脸,嘴角的鲜血缓缓溢出,却还是灿烂的笑着,似乎在乐荫记事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忧郁哭泣的妈妈过,她大概是想把自己所有美好的一面都留在她的心里,以至于乐荫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总是妈妈温柔的笑容。   “找男人呢,该找你爸爸那样的,当初妈妈怎么不理他,讨厌他,他总是愿意守在妈妈身边,我家阿荫以后就找这样的,好好过一辈子。”   “我不要什么男人,我只要爸爸妈妈!”乐荫大吼。   “傻孩子!”妈妈将眼角的泪抹去。   把脖子上血红的玉石取下,戴在她的脖子上,“阿荫,现在妈妈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住。”   “你爸爸已经被吞噬了,不过他们已经被引开了,出了这个门,沿着东南方向一直走,不要回头!”   乐荫摇头,“不,我要和妈妈一块走!”   她恋恋不舍的抚着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眼神是再一次的宠溺,抚摸的手渐渐冰凉,“不行了,阿荫!”   乐荫愣住,感觉到背后搂住妈妈背上的手渐渐黏腻湿润,那是腥红的鲜血。   “妈妈,要走了……”   刚刚还能站立的人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眼睁睁的从她眼前倒下,一点点倒下,乐荫的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妈妈缓缓紧闭的双眼停止跳动。   “妈妈……”   乐荫痛哭着将妈妈搂紧怀里,使劲的摇晃着,可是怀里的人却怎么也摇不醒,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哽咽的喉咙,只能一遍遍喊着,祈求她能醒过来看她一眼。   出了别墅大门的时候,她看到满地的尸体,一截一截,残缺的,完好的,一具堆在一具上面,腥臭的味道盖过了一切,血红的蔷薇鲜艳欲滴,满天缭绕,不知道到底是花的颜色,还是被染红的鲜血,一眼望去,逃不开的鲜红,像是被桎梏在一个红色的牢笼里。   乐荫战战兢兢的踏过一具一具尸体,有些是佣人,还有和爸爸交好的叔叔,现在他们只剩狰狞的脸。   “唔……”乐荫轰然倒地,背上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一个尖锐的东西往她背上深深划了一刀,有血流出来,却没有滴在地上,而是径直流往脖子上的玉石。   艰难的爬起来,就看到一个散发着恶臭,身体腐烂,脸都烂掉一半的灵尸,得意的笑着,对着天空大嚎一声。   乐荫知道那是在发出信号,召集别的人。   “小丫头,你是跑不了的!”   乐荫觉得,那笑真是恶心。   不一会他的身后一群绿色眼眸的奴隶一个个跑来,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必然到手的猎物,尽是贪婪。   谁都知道她们这样红色眼眸的家族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力量,天生优越的种族,注定的王者,在这个世界少之又少,他们这些下等种族一个个觊觎的都快要疯了,只要吞噬了他们就能得到最强大的力量,可是他们自身的卑弱让他们望而却步。   都是这样一群绿色的怪物和行走的尸体,毁了她的家园!   乐荫冷笑,“你以为红色的眼眸是长着玩玩的吗!”   就在刚才她发现玉石吸收了她一部分的血后,锁灵散的力量褪去一大半,足以让她消灭眼前的蠢物。   瞳孔是幽深的鲜红,那红色妖异触目,让灵尸不自觉害怕的往后退去,他们忘不了红色天生的强大。   “去死吧,恶心的东西!”   乐荫厌恶的用手劈去,没有碰到灵尸的身体,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灵尸的身体生生一折两半,只听到一声痛苦的惨叫。   乐荫看着身后的奴隶,果然卑贱的奴隶就是奴隶,怎么教都教不会,就像她那个唯唯诺诺的弟弟一样,养了一个豺狼在身边,到头来却是自作孽。   “我要你们陪葬!”   乐荫往绿色眼眸的家伙里面冲去,一个一个,让他们死无全尸。   可是绿色眼睛的家伙们却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她身上的力量因为锁灵散不能完全释放出来,又受了伤,直到快要乐荫筋疲力尽。   她听从妈妈的话,沿着东南方向跑去,一直不回头的往前跑。   身后是她沿路的撒下的血,她知道不久以后他们就会沿着血迹追过来,眼前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一天一夜,血快要流尽,体力也耗尽了,她大概是要死了。   “乐荫你跑不掉了!”乐衍的声音蓦然出现在身后。   她冷笑,他还是追过来了,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对付任何一个人,否则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她轻蔑的看着他,乐衍憎恨,“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样瞧不起的眼神,才让我恨你们。”   “你们这种家族生来就高贵无比,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拥有一切,而我就必须饱受饥饿挨打,当一个小小的奴隶!”   “乐荫,你去死吧!”   身后的人一步步逼近,乐荫防备的看着她往后退,虚弱的身体让她痛苦不堪。   她大概是要这样死去了,被乐衍这种小人抓去,也许他不会让她立刻死,而是用尽折磨,让她痛苦不堪。   乐荫很不甘心,她好恨,他杀了她的父母,毁了她幸福的家庭,让曾经美好的别墅变成鲜血萦绕的修罗场,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弟弟。   她真想,真想亲手把他一刀刀切割而死,让他尝尝现在她所遭受的钻心的痛,让他万劫不复。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后踏去,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她都不得不认命。   猛然一个踏空,她惊愣。   突然失重,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进去。   “啊!”她惊声尖叫。   这一脚,却让她踏入混沌漩涡的世界,而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只能随着这力量下落。   谁说异世和人类的世界是平行前进的呢?谁说他们一定没有交集?   乐荫不知道自己这一落,居然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掉入人类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两章,从不坑文,放心入坑!   ☆、3   猛的清醒过来,陶离坐在床上,冒着冷汗,急促的喘着粗气,久久心悸的难以抚平。   又是这个梦……   梦里是鲜红的蔷薇花苞,像血一样的红色,逐渐向她靠近,一圈一圈绕着她的身体,将她缠紧不放,“砰”一瞬间,血红的蔷薇争相绽放,一朵又一朵,满天缭绕,眼前所见之处只有逃不开的红。   梦里还有满身是血的自己,满身的血却清楚的知道不是自己的。   梦里变换扭曲,她穿回古代,看到一个倾国倾城美女,和她的王相守相依,王深情的将她拥在怀里,极尽宠爱,可是女子却在不断的留着眼泪,她能感受到她绝望的眼泪,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张美丽的脸。   梦里还有无数张脸,甚至有农家小院的野丫头,民国时的富家小姐,抗战时的医护人员,一个个奇怪身份的女人,一个个都围在她的周围打圈,一个个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死亡。   然后是绝望的呼唤,最后终于忍受不了这让心脏窒息的痛苦,捂着心脏醒来!   醒来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压抑的疼痛,像是落入万丈深渊,虚无的坠落,摇摇晃晃的悬着。   冷静下来,她才平复呼吸,寂静的黑夜,一个人孤单的身影,抬起头来,看看周围,一个又一个的空床位,已经大四了,室友一个个相继找到工作离开,在外租了公寓,而她,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工作。   她自嘲的笑笑,大概毕业就要失业了,而她还是那么缺钱。   她躺下抓紧被子捂住自己,睡了下来,这样的黑夜她是害怕的,因为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比如轻薄的灵魂,总会在黑夜的角落里徘徊,她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简单的活着,假装看不见所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起床,大四下学期是没有课的,而她又不考研,所以面临就业形势,可是生活好像再开玩笑似的,投了无数份简历,就是没有一家公司要她,而她只能多打好几分工来赚钱,宿舍马上也不能住了,她又要挤出一部分钱来用于租房。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咽咽口水,宿舍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会被饿死的,只好起床出门去超市买点东西备着,晚上她还要去打工呢,没吃饱哪有力气干活。   她看看窗外,下雨了,她最讨厌下雨了,湿哒哒的,门不好出,路也不好走,把衣服淋湿了会全身冰凉,难受感冒还要上医院去买药。   拿了把伞,就往超市走去,离这个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超市,她一般去那买东西,里面的速食品很全,她会做菜的,只是宿舍里设备不全。   大概过一段时间她就要搬出去了,已经在找房子了,只是想着多住一天宿舍,就可以多省一天的钱。   在超市买了一大袋东西,陶离才出来,正要离开,却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傻呆呆的在雨中行走,也不管雨有多大,就好像没多大影响,雨毫不存在一样。   失魂落魄,六神无主,望着黄豆大的雨点,偶尔伸出手接着雨水,觉得很有趣似的思考着。   陶离觉得这种人不是神经病,就是遇到人生中难以度过的打击了,失恋?父母双亡?好朋友背叛?嗯,完全都有可能,不过那个男人的手真好看,白皙修长,引人瞩目。   陶离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她向来不是个有同情心帮助别人的人,毕竟自己这种情况还急需好心人的救助呢,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撑开了伞,怎么就跑到了这个男人面前,怎么就将伞放在了他的头上。   徐航与本来在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雨点,欣赏大自然的神奇,觉得人生很是无聊的他,现在也只能靠欣赏大自然来打发时间了,头顶的雨却被阻隔,一把蓝色的伞出现在了眼前,低下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额……那个,淋雨不太好,这把伞送你拿着吧!”   蓦然被人注视,陶离有一丝的尴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脑子发热做了些什么,要再买一把伞,对她来说就是又要花钱,心疼。   看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她,好像十年没见过女人一样,她也懒得理会,窘迫的想要立刻离开。   罢了罢了,不就一把伞,把手中的伞推向他手中,就要跑开,还好这里离学校不远。   一只手蓦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即将要离开伞的身体,陶离莫名的回过头,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   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这样近距离,陶离发现,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穿的一身休闲装,黄色的外套,里面是白色宽松的体恤,下面简单的工装裤,裤脚因为雨的原因已经湿透,那张脸轮廓分明,眼睛深邃有神,中国人特有的黑色眼睛,紧紧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谁知陶离还没有开口,那人到先开口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一见钟情?开什么玩笑?   她抬手就要挣脱,男人却更加紧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掌打开,握住。   他微笑,笑容阳光和煦,“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什么?!!”陶离置气的问。   “就在刚才见到你的第一秒,我就爱上了你!”他态度诚恳认真,到是一个流连花丛的高手。   陶离在高级夜总会打工,虽然只是服务员,可是平时吃豆腐揩油的男人多了去了,而她这样做的时候,往往是为了那高昂的小费,眼前这种男人见多了。   与时俱进,相比之下,这种泡妞的方式到显得老套多了。   “放开,我没时间陪你玩!”挣脱着挣不开的手,一脚往男人重要部位踢去。   她看见男人弯下腰的捂住,趁此机会急切的跑开。   “嘶……”徐航与疼痛的揉着,这女人!望着逃跑的女人无奈的摇头。   他就有那么不像好人吗?!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见钟情这种事在他身上说来也是可笑,可是第一眼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似曾相识,好像相爱了很久,平静的心在不断的跳动。   所以他遵从了自己的心。   陶离急匆匆跑回宿舍,关上门,就这么出去一趟,还能遇到个浪荡公子哥,可惜了她那把伞。   这件事就在过了好几天,差不多快要忘了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宿舍楼下阿姨喊她,说有人找,下去的时候就看到浪荡公子哥站在她的面前。   她警惕的离他一米远,只见他将手中的伞递给她,“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是个学生啊!大几?”   陶离接过伞,就要走,却见他又伸出手一把将她抓住,“放开!”她喝止。   对于她这种穷家女是没有时间和这种男人玩这种恋爱游戏的。   “不要这么大火气嘛!我叫徐航与,你呢?”   陶离想要离开,却见他又把她手中的伞抽了回去,“你告诉我,我就把伞还给你!”   她恨不得撕了他那张玩世不恭的笑容,还是咬咬牙,吐出两个字,“陶离!”   他笑,“逃离?果然符合你的风格,这才见我两面,每次一见到就要逃离!”   “陶瓷的陶!”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很别扭,陶离还是多嘴的解释了一句。   “哦~”他好像一副懂了的样子。   “你手机呢?留个联系方式吧?!”   陶离本不想答应,却见徐航与把手上的伞在她面前挥了挥,好几十块钱买的呢!她心疼,不情不愿的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徐航与满意的接过手机,就按出一长串号码,往他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然后又拿着她的手机按来按去才还给她。   “我走了!”然后他爽快的把伞还给她,离开,不舍得挥挥手,又嘱咐道,“一定要接我电话哦!”   陶离看看自己手机,他把他的手机号码存到了联系人,还加上了他的名字,徐航与。   那天之后,她以为的骚扰电话并没有响起,到让她舒了一口气。   徐航与这几天真是要忙死了,公司内部突然出现了些问题,制作好的策划案居然被泄露了出去,不得不从公司内部秘密彻查下去,最后终于在请了个电脑高手后找到了问题,那个蠢货泄露机密居然用公司里的电脑,在警察的协助下,终于将这个人带回了警局,公司起诉成功,也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   只是浪费了他不少时间,这几天为了这件事忙的都没时间给陶离打电话,搞不好她要把他当作只是玩玩的花心大少了。   电话这时响起,“喂!”   “徐大少,快来玩啊,我准备了好几个美女,让兄弟们几个好好嗨一下!”   “不了!”他拒绝。   徐航与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得到,和几个人投资玩玩,成立公司,公司立刻上市赚大钱,想找个女人,无数女人贴过来,随便买个彩票都能中几千万,以至于对任何东西都失去了兴趣,当初去夜总会也只是听那群所谓的朋友说那里好玩,他就去了,刚开始好像还不错,可是越到后面越无聊。   “怎么?徐大少改性了!”那边通话的是他的兄弟李奕然,两人高中认识的,不打不相识,后来一起创业,一起赚钱,一起泡妞,对他了解透彻。   “我遇到真爱了!”徐航与并没有想隐瞒什么,李奕然知道他所有事,对他更是想说什么就说。   那边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嗤笑,“哟哟哟,这都什么年代了!真爱,你有真心吗?”   “我这个人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徐航与苦恼,陶离也是这样,看到他就一脸防备。   “少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都在这等着你呢!赶紧过来!”   徐航与还想说,他真的找到真爱了,以后不会浪荡不羁了,要从良,可是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   无奈,只好往那边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喜欢写每一章的标题,可是每一章按发表他就提示,至少要输入个名字吧,好想任性,还能不能给个机会了。 重要说明,乐衍不是男主,我们男主现在强势登场啦。 一见钟情,还阔以吧!   ☆、4   陶离赶到夜总会的时候,也正是人们夜生活要开始的时候,她打开属于自己的柜子,把包放进去,拿出里面的制服换上,又对着镜子里的人抹了抹鲜艳的口红,她来之前已经化了妆,这是这家夜总会的要求,就像它的制服一样,暴露妖娆,而她不喜欢浓厚的脂粉,所以只是化了个淡淡的妆,为了竞争业绩,让男人垂涎满意给小费,她又不得不涂抹厚厚的靓丽的口红。   出去的时候,已不像在宿舍里那样随意干净的样子,到像一个社会经验充足的女人,只是紧紧握着拳头的手,还是显出了她的稚嫩。   微笑着端着各种酒在夜总会里面来往着,偶尔去包厢送酒。   这里是一家高档夜总会,服务周到,各种酒都有,女人也有全套,霓虹的灯光闪烁,照在吃了兴奋剂似的人们脸上。   “美女,别走!”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光洁的腿,制服的裙子极短,两条腿光裸着,在这种地方,会很别扭,也便宜了那些吃豆腐的男人。   她一低头就看到地上趴着个醉酒了的男人,脸上红彤彤的,一股子酒味,要吐不吐的样子。   陶离忍着一脚踢开的冲动,把手上的酒放在桌子上,将那男人扶起来坐在沙发上。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吗?”她礼貌的询问。   却见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向他怀里,“陪老子喝酒!”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陪酒的!”   放在平时,陶离不是不陪客人喝酒的,那种喝到嘴里像水一样的液体对于她来说根本就喝不醉,也正是因为这样,客人很惊讶很开心,常常拿她陪酒或挡酒,给很多小费。   可是眼前这样的男人太过无礼,一看到她就觉得厌恶,所以她抽出手,拒绝了他。   可是男人却不依不挠,抓过她,把她翻身压下,恶心的酒味散发再她的脸上,男人迷糊糊的,却一脸不怀好意的样。   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色眯眯的抚在她的脸上,“长得还挺不错的!”   “先生,请你自重!”她压抑着火气,事实上她要语气已经很不客气了。   要不是为了这份工作,她哪里会如此低声下气的。   “别动!”男人警告,“我现在就要办了你!”   旁边响起了哨子声,有人看到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服务员身上,要干点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其实在这样高级夜总会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只是大多数人会要个包间,这么迫不及待明目张胆是极少数的。   何况对于好事者来说,能欣赏一场活春宫,他们何乐而不为。   男人压在他的身上,伸出手就要扯开她那领子极低的,极具诱惑的制服。   眼看着衣服被扒下,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陶离别无他法,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   “啊!!!”男人痛苦的尖叫,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   趁着男人松懈的空当,陶离将她推开,站起来,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她是下了重口的,狠狠咬下去的时候,感受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你个臭□□!”男人暴怒。   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向着桌子上摔去,杂碎,啤酒应急而出,白色的泡沫汩汩的流到地上,一部分粉碎的渣子掉落地上,而男人捏着瓶口一端,抬起手来,将没有破碎的尖锐的啤酒瓶的一部分,对着她。   陶离退后一步,也没有抵挡住男人猛然用尖锐的啤酒瓶划过来,只见尖锐的地方往她脸上狠狠划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寻求刺激的感觉像是看了一场好戏,也有担心的想知道她死活的人群。   陶离捂住脸,转向一边,她分明能感觉到有黏糊糊的红色液体从她指尖的缝隙流出。   在她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男人又拿着酒瓶朝她靠近。   徐航与一来到夜总会就被那群狐朋狗友拉到中间,拿着酒灌他,罚他迟到,又把手中的美女推到他怀里。   他抱着女孩,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以前他居然会觉得这种场合有意思,现在却是满脑子想的那个叫陶离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给他下了什么蛊。   “我去一趟厕所!”起身往厕所走去。   却看到大堂中间有许多人围堵在一块,凑着热闹。   一好奇,他就挤了进去,看到的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在被人欺负。   而他上前的时候为时已晚,阻止不了男人将锋利的瓶子划过陶离的脸。   他抬手一把抓住闹事的男人。   男人见到有人帮这女人,狠戾的警告,“少管闲事!”   徐航与不由分说对着恶心的嘴脸一拳砸了下去,这一下足以让男人倒在地上,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里还没有我徐大少管不了的事!”   众人一听徐大少的名字,不由得为眼前的男人感到惋惜,这里的人都是听过徐航与的名讳的,家里是高官,自己创业又创立了大公司,而最无奈的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早年却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什么都玩,什么都尝试,向来是横着走,对看不惯的人毫不留情。   徐航与一抬手就召来了夜总会经理,吩咐道,“送到警察局!”   夜总会经理立即照做,叫了几个人把醉酒的男人抬了出去,直接往局子里送去。   “都散了吧,散了!”经理一挥手,让围观的人离开,这才平息了这一场闹事。   徐航与反应还来,赶紧回过身去看身后的女人,那划下去可不是小伤。   陶离推开了他的手,说了句“没事!”就往厕所方向跑去。   徐航与一路跟随,到了厕所,实在忍不住,就把这固执的女人身体掰正,揭开她的手急切地想要看看伤口。   “让我看看!”   陶离的手猝不及防被她扯下。   “这……这……”徐航与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陶离脸上的划痕以最快的速度愈合着,从下到上,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不到一会,脸上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愈合的完好无损,光洁平滑,只有留在脸上尚未干的血液证明着刚刚伤口的存在。   “怕了吗?”陶离冰冷的看着他惊愣的眼神。   从出生开始,她就有许多的秘密,第一个就是她的身体,她和常人不一样,只要有伤口就会立即愈合,比常人快了不止几千几万倍,还有许多,比如她能看见那些留恋世间的轻薄的灵魂。   记得第一次认识到这种诡异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在小学,她的同桌不小心用指甲划伤了她的手臂,然后她亲眼看到那小小的伤口瞬间不见。   这异于常人的体质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她不是人类吧!她曾这样想过。   徐航与也就震惊了两分钟,回过神来,要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哪有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世间诡异的东西太多了,存在于世间没被发现的没被解开的秘密太多了,世界太大,总有属于自己的隐私。   他笑笑,从洗手台准备给客人擦手的纸巾抽了几张,轻轻为她擦脸上的血。   “鲜红鲜红的,吓死人了!”他在嫌弃她脸上那一抹红色的血。   陶离愣住,他居然不害怕,他是第一个做到看到这些仍然淡然处之的人,记得那次同桌的小男孩都被吓哭了,她这样怪异的体质被人知道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他认真的仔细的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血轻轻抹去,指尖灼热的温度烫伤了她脸上冰凉的肌肤,靠得那样近,她说过吧,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她看得呆了,久久不知作何反应。   这样温暖的人,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你到底是谁?”不由得轻轻问出了口。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何如此的熟悉……   “我是徐航与啊!你怎么傻了!”他轻笑。   陶离回过神来,推开他,低着头闷声说,“我要去工作了!”   她怎么问出了那么奇怪的问题,就算是从出生算起,她也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一个叫徐航与的男人。   她要走,却被他拉住,手紧紧被他握住,“你在这工作?”   “嗯!”下意识的点点头。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工作?”陶离却沉默了。   来这种地方工作不是出来卖就是缺钱,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5   她能说这都要感谢她那死去的父母吗?活着没有给过她关爱,死了还带给她绝望,急功近利,眼里只有赚钱,投资工程,却失败了,借了高利债也没堵上这一大笔债务,以至于工地上给他们干活的人集体抗议要债,他们站在做好一半的楼上安抚,却意外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高楼上掉了下来。   就这样死了,剩下一大笔钱需要她来承担,可是她一个刚入大学的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父母意外死的意外险到有笔钱可以还债,却只能还掉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填上。   她哭着求了好久,眼睛都要哭肿了,那些人才看在她是一个小女孩的份上,给她宽限的时间。   可是那一笔钱太多了,她还了四年努力工作还没有还完,这里来钱快,她只想还完钱重新开始,而她却连正经的工作都没找到。   看出她情绪低落,他连忙转换话题,“不说了,我也不想听!”   “今天晚上,你,我包了!”   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包厢走去。   “可是……”她犹豫。   “不用可是,这里老板和我很熟,我保证她还会给你加工资的!”   陶离半信半疑,看刚才他对经理那态度,隐隐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有钱的富二代,事实上来这家夜总会玩的人都不是凡人,必然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毕竟这里一杯酒的消费就是一般人半个月的工资。   她看着他熟练的拉着的手,自己也没有反感的挣脱,眼眸半垂了下去。   徐航与从刚才来玩的无聊无趣不在状态样子,一下子变得活跃开心兴致高昂起来。   找到自己的包厢就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他的兄弟们一见到他回来了,个个都又要闹起来,李奕然首先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把刚才去厕所之前送给她的美女,一把推倒他怀里,“这个妹妹可是等你许久了!”   徐航与心一惊,连忙把美女给推了回去,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举起双手,转向身边的人,急忙撇清,“都是他们让我来的,我对这些没兴趣的!”   这一开口李奕然才看到徐航与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包厢里太黑,又只顾着闹,就没注意,现在一看女人穿的是这家夜总会的制服。   “航与,你也太不老实了,人家服务员也给勾搭过来!”李奕然数落。   徐航与一听脸黑了,“服务员我能这样轻易牵进来?”   李奕然愣住,他可是很少看到徐航与为这种小事摆脸色的,颤颤巍巍的指着眼前的女孩,长得还挺漂亮的,乍一看比夜总会里的姑娘还要漂亮。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真爱吧?”   “嗯!”徐航与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那样子就好像在炫耀自己见到一个绝世珍宝似的。   陶离挣脱他的手,“徐航与别闹了!”她要去工作。   “你别走,今天晚上你陪陪我!”徐航与握着她的手不放。   他觉得她的手有魔力,握着的时候很安心,握着就不想放。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小平民,她白天已经没找到工作了,晚上更加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她还要多送几分酒,也许运气好,有人找她陪酒,她可以获得不少的小费。   徐航与却握得更紧了,有点紧张她跑了,“你不是缺钱吗?”   他伸伸手,李奕然立即拿出一沓钞票放在他的手上,“这些够不够?够不够你今晚留在我身边的?”   陶离回头看到那一沓钱的时候,她心动了,就是如此的犯贱,又如此的卑微,她没有迈出脚步,而是回到了徐航与的怀里,毫无骨气的接过那一笔钱。   事实上这样交易的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没有同等的价值,一方注定活得卑微压抑。   徐航与满意的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把这具着迷的身体搂入怀里,闻着她头顶的发香,“原来用钱能留住你,以后就好办了!”   陶离不知道这个好办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他花了钱,她收了,做了买卖,就只能随她任意妄为。   “你喝不喝酒?”徐航与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她。   她看了看淡黄色的液体,接过,仰头一口喝尽。   那边他的狐朋狗友一看到这女人似乎很有酒量,纷纷上前敬酒。   “嫂子好酒量,来来来我敬你!”   陶离来者不拒,别人轻易就花这么多钱,只让她陪着坐坐实在太不划算了,她也要对得起她的价值。   一杯接着一杯,默默地喝着,她知道自己是喝不醉的,可是酒的味道还是让她想吐,这种奇怪味道的液体,她享受不了,难喝还恶心。   “够了!”直到一只手狠狠打掉她手中的酒杯。   她转头就看到暴跳如雷的男人。   “老子是来让你陪我的,不是让你折磨自己的!”   “一个女人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伤身伤肺的!你不心疼,老子还心疼呢!”   一句话让陶离诧异很久,徐航与是在担心她?从没有人这样紧张的担心过她,可笑他一边用钱买了她的陪伴,却又把她当作宝一样担心。   只有李奕然知道,徐航与也许真的就爱上了这个女人了,就那么简短的时间,不小心见了一面,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女人,这是匪夷所思的,可是徐航与向来比较冷漠,哪里见过他关心别人,脾气随性,哪里见过发如此大的火,还是为了不让一个女人喝多了酒伤了身体,在看他紧张的那样,恨不得把女人护在怀里裹着。   “这里无聊透了!跟我老子走!”   陶离被他拉着手从沙发上扯了起来就往包厢外离去,这么多人捣乱,还不如带走两人独处呢!   “你要带我去哪?我衣服还没换呢!”   徐航与这才停下脚步,看到她那一身奇怪的制服就来气,扯着衣服一角,皱着眉一脸嫌弃,“你看看,你看看,这穿的都是些什么呀!”   “制服呀!”陶离如实回答,“看不懂就算了!”   徐航与无奈,那表情倒像是他一脸无知的样子。   “快点去给我换了,然后跟我走!”   陶离想想自己口袋里那那一沓钱,想想刚才经理和一众人低头哈腰的那样,就知道眼前的男人不简单,也没有多大损失,还能赚取一笔不少的钱,也就听话的去员工区把衣服换了。   出来的时候,徐航与正专注的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又重新把她的手牵了过去,陶离想笑,难道他对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也就自顾带着她往前走,想着他也不会把她给卖了,何况还是她的金主,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夜里是一个奢侈的晚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逛过街了,没有感受过湖边的风肆意吹在脸上那清凉的感觉,街上霓虹灯肆意闪耀,高楼大厦林立眼前,酒店玻璃旋转门被人推来推去,饰品店玻璃窗内是各种垂下来的风铃,有贝壳的,漂流瓶的,绳子编出来的结的,有客人的手轻轻一抚,摇摇晃晃,清脆作响。   原来这个城市的夜是这样的美妙,匆匆活着的她都没有停下过脚步驻足欣赏。   陶离一眼就看中了那条红色的玉石吊坠,晶莹剔透,光度亮泽。   “喜欢那个?”徐航与指着她看到的东西。   然后她看到有个小孩伸手拿过,抬头对着身边的妈妈说,“妈妈,我要这个!”   徐航与生气的向前,一本正经的望着小女孩,“这个不适合小孩子,哥哥给你买别的!”   谁知小女孩并不领情,抱着胸一脸小大人置气的模样看着这个陌生的哥哥,“不要!”   “哟~”徐航与大概是霸道惯了,眼看着就要明抢。   “你和小孩子抢什么东西呀!”   陶离一把拉下他握起拳头的手,牵在手里,只想着不要让他和孩子过不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徐航与本来就不生气,这样一下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就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可是你喜欢!”他说的肯定,到让她有点跟不上脚步。   她喜欢什么,他就会给她吗?还不如化作最现实的现金送到她手里呢!   “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既然她先得到就是她的!”   只是觉得这种东西的归属就是属于一个孩子的,她再喜欢也是这个孩子的!   陶离拉着徐航与离开,一路上他带着她到处逛,几乎逛遍了这个城市的一大半,而他也不觉得累,一路上牵着她的手,一会都不肯放过,偶尔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也会拉着她在随便的一个台阶坐下看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的绝对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夜晚吃完饭,男孩怕女孩消化不良,就带着她散步,温馨浪漫却也是最平凡的生活。   ☆、6   最后徐航与送她回学校,他看看这座百年学校,记得这是本市最好的大学了,他的陶离就是厉害。   “你现在大几了?”   “大四!”她面对着他,忸怩不安,想要快点回宿舍,可是他似乎不想放她走。   “哦,那不就是快毕业了!”   她点头,毕业了就意味着成为社会人士,以后生活更加艰难了,大学四年她拿贷款上学,虽然得了不少奖学金,打了不少工,可是却只够生活费,还还了一部分给债主。   而她要毕业了,没有奖学金,生活压力越大了,不仅要还学校的贷款,还要加紧还父母欠的那些债,养活自己都是一个问题。   “工作找到了没有?房子找到了没有?”他问。   听到工作,房子这两个敏感话题,陶离失落的垂下头去,酸涩的摇摇头,工作不是找不到,每一分工资都很低,她不是好高骛远,她想再找找,也许就有工资高的单位了,她也在找房子,最便宜的那种。   “没关系,会找到的!”徐航与无比自信的笑笑,总觉得那笑容里包含着什么意思。   她都没有自信,他却这样信誓旦旦。   “回去乖乖睡觉,晚上不要再到处乱跑了,上床了和我发个短信,随时向我报告你的情况!”   说完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然后离去。   真神奇,明明才见了三次面,第一次他就说一见钟情,第二次他就自然而然的熟知,第三次又是在她那么狼狈的情况下解救了她,牵手,拥抱,亲吻,全部搞定。   他也许真的是一个恋爱高手。   直到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待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有一种熟悉可怕的依赖,还有一种压抑的疼痛,两种奇怪的情感相互交错着,让她忐忑不安。   回到宿舍,刚躺在床铺上,徐航与的短信就来了,睡觉了没有?也不和我报告一下情况。   陶离觉得有钱人的把戏就是多,实在厌烦了,发了几个字,嗯,我要睡了。   就关了机,闭眼睡觉。   一连几天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总能看到徐航与的身影,每个晚上他都说包了她,夜总会的经理从来见到徐航与都是笑眯眯的把她推倒他怀里,而她也不知道是撞了好运还是坏运,徐航与会给高昂的费用给她,作为陪她的酬劳,而经理为了讨好徐航与更是付给她双倍的工资。   每天回到宿舍数数钱,心里既满足,又有些许难受。   某天徐航与终于说出了他的打算,也许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样的把戏。   他拉着她的手,满脸心疼的样子,“这么辛苦,不如我养你吧!”   “养我?”虽然夜总会声音轰吵喧闹,让人心烦,她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你想怎么养?”她满脸疑问的问他。   “和我在一起,住我那,去我公司上班!”他提方案,也许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她推开他的手,站起来不再看他,“我就是饿死也不会沦为你们这种人玩乐的工具!”   这不就是被包养吗?很诱人的条件,从此吃喝不愁,也许连债都会替她还了,可是她要是这种人,早在父母死亡的那一刻就把自己卖了。   徐航与连忙站起来凑到她的面前摆着手,“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   她沉默的看着他,这个人眼里确实透着真诚与干净,和她久在夜总会打工看到的那些虚伪□□恶心的嘴脸不一样,她竟然会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纯净,他因为她的猜测而着急的急于解释,他的目光总是留连在她的身上。   可是,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终归走不到一条道上。   “游戏就到此结束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转身潇洒的离去的时候,还是莫名的心酸,本来可以多维持几天,多坑坑这个有钱的大少爷的钱,可是自己却冲动的推开了,简直就是自己作死,无药可救。   徐航与像是没听到她说的是的,照样每天来夜总会蹲点,只是似乎怕她生气,离得远远的看着她,不敢上山打扰,那样子简直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媳妇。   每当这时陶离就当做看不见,继续干她的活,过她忙碌又劳累的生活。   其实,他的世界,她害怕。   某天她觉得身体微微发冷,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的路边摊大妈卖给她的廉价的饼的原因,吃的时候感觉馅饼的味道有点变味了,可是为了不饿肚子她还是吃了下去,大妈卖的饼很便宜,可以剩下一笔钱。   在来来回回在整个夜总会跑了两圈后,陶离觉得自己的身体隐隐不对劲,肚子越来越疼,终于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捂着肚子,手上托着的酒落在地上碎的啪啪作响,倒下去的第一感受就是完了,工资没赚到多少,还要把本赔进去了,早知道这种高档的夜总会,酒杯的价格都是她买不起的。   只是大地没有接到她痛苦的身子,就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接住。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哪里不舒服?”一个着急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   多久没有听到这样急切的声音了,记得小时候也是有一次的,那时她为了让爸爸妈妈高兴,就去跟着捡破烂的老奶奶赚钱,起早贪黑,她终于赚到了几百块钱拿到爸妈面前,她看到他们笑了,然后自己累的倒下,倒下的时候她也听到妈妈着急的声音。   仅有的一次,用金钱换来的关心,同等交换,付出代价就有得到,学校老师也说这样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她很满足。   然后就是现在,一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满脸着急,没有交换,为什么会没有交换?   闭上眼的瞬间她听到他一直在唤,“阿离,阿离……”   这个声音好听,这个名字她也喜欢。   徐航与骂了自己一通,其实早在她开始工作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对劲,身体摇摇欲坠的,状态不是很好,可是还是怕她恼怒他,对她有意见,然而,眨了个眼,就看到她倒下的身影。   怀里的姑娘瘦弱的身体像羽毛一样轻,好像随时会被弄坏,看了让他心疼。   抱起她,就往门外冲去。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又给她挂了水,她的额头不在冒冷汗了,他才放下心来,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孩。   醒来的时候,入眼一片白,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手上插着针,挂着水,而她朝边上望去的时候,徐航与正在认真的看着她。   “你……”她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想说能不能离开医院,能不能不要挂水,很花钱的,看看那人一脸认真却带着一点薄怒的脸,适时的闭上了嘴。   徐航与扶她坐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着床头。   一开口就是质问,“医生说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并且长期饮食不好,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怒气冲冲的质问下,没有生气,没有厌烦,反而觉得有点开心,像是被蛊惑,她声音低呐蝇弱,竟然还生出些惭愧感,老实的回答,“吃了大妈家的馅饼!”   明明身体是自己的,可是却好像归别人管了。   “什么大妈?”他继续质问。   “路,路边摊的大妈!”说话也说不清了,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路边摊的大妈连个合格的营业执照都没有,你也敢吃!”   徐航与觉得自己实在气不过了,一拳头就捶到了这个愚蠢的女孩头上,不过顾及她的身体,还是放轻了力度。   “缺钱!”她实话实说,事实上这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她确实缺钱的没有出路。   “缺钱也不能拿命赚啊!”他教训数落,让陶离沉默的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说的过重了,又可怜心疼的摸摸刚才自己捶的地方,本来还算整齐的头发,被他摸的发丝飞扬。   过了会,陶离还是讷讷的开口。   “我,我,没钱挂水!”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意思是这次没钱出医药费。   徐航与简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啊你……”   “过来喝粥!”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碗粥出来,拿着勺子,坐在她的床前,一口一口轻轻吹着喂她。   她想矜持的推开,想以后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人,可是看看自己挂着水的右手,完美的放弃,乖乖张开口,想要远离,却更加暧昧不清了。   在医院住的几天,徐航与把她照顾的很好,比她自己更照顾的好自己。   想着反正等自己病好了,就远远离开,以后就没有交集了,也不会这样奇奇怪怪的相处方式,毕竟这超出了她的意料,虽然有点对不起他,让他出了医药费,还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可是等她以后赚了大钱,她会还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每晚八点更文,绝不坑!   ☆、7   只是回到宿舍的第二天,她就听到了楼底吆喝的声音,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一直喊着“阿离,阿离……”   她在阳台伸头一看,徐航与正举着手上的早餐兴奋的喊她,让她满头黑线,一个大男人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大喊大叫,实在影响不太好,所以快速收拾了一下就去找了他。   “走,咱去食堂吃早餐去。”   陶离是想着早上睡个懒觉,多睡一会,省一顿早餐的钱的,可是看着香喷喷的早餐,咽了咽口水,饥饿感随之而来,不情不愿之下,还是半推半就随他拉着去了食堂。   徐航与展开自己早上买的东西,有皮蛋瘦肉粥,有包子,有油条,还有饼,很是丰盛。   “快吃,快吃!”她还没看完,他就塞了一个包子到她嘴里。   她咬了一口,肉馅的,对于她这种穷学生来说,吃肉简直就是美梦,一口咬下去,还会溅汁出来,引她犯罪。   她拿下嘴里的包子,犹豫着开口,“这个……”   她还没说就被他不耐烦的打断,“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   她一哽,在嘴边的话全被塞了回去,最终臣服在美食的诱惑下,吃着这顿奢侈的早餐。   以后的日子里,徐航与总是会不时的来找她吃饭,从来不考虑钱的问题,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我就开心!”   陶离不得不垮下脸,他真的不是养宠物吗?   有时候他忙或许没空来找她吃饭,却还是一个电话打过来嘱咐她,“好好吃饭,不许吃路边摊,要么吃食堂,要么去正规餐厅炒几个小菜!”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吃了徐航与好几顿饭后,陶离终于觉得羞愧,不得不臣服于他的统治下,耐心的说,“好!”   一顿日子以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陶离突然发现自己瘦的皮包骨似的身体居然真的可以捏出点肉来了,为此某人不仅很满意,还很得意洋洋。   “毕业论文写完了吗?”   像这样从夜总会下班,徐航与送她回家是常有的事,学校离夜总会不是很远,她一般走路回学校,而徐航与也会耐心的陪着她,像是陪伴许久的人一样,平平淡淡,却被人呵护的爱着。   “嗯,快了!”她点头。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相处方式,很奇怪,很诱惑,她并不厌烦,还让她有点依赖,事实上,她已经孤单很久了,同学她也没有时间好好相处,在大学里没有交男朋友,连一个闺蜜都没有。   突然有那么一个人,才发现两个人并不别扭,还很好。   “这个月攒了多少钱还债?”   她想了想数目,“加上你消费的,大概有十万!”   如果不是他那几天故意拼命给她塞钱,经理给的工资无比高,按照平时的规律的话,一个月都不到五千。   夜晚路边暗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寂静的夜色只听得到一问一答的对话。   “别总想着赚钱,有时间也到处逛逛,放松放松!”他牵着她的手走着,不时的为她踢掉前面比较大的石子。   “哦~”她乖乖点头。   他会不会管的太多了。   “到宿舍楼了!”她提醒,刚刚到学校的时候她提醒,他说不放心要送到宿舍楼。   “嗯,怎么这么快!”他看了眼讨厌的宿舍楼。   “上去吧!早点睡!”   陶离这次真是应了她这个名字,匆匆跑上宿舍楼,气都没敢换一下。   不对劲,这样的相处绝对不对劲!   以前看到宿舍楼底下缠缠绵绵的小情侣都是这样做的。   陶离觉得生活脱离了轨道,以前没有课也不打工的时间段里,都是窝在宿舍的,可是今天她居然穿好了衣服,出来逛校园,晒太阳了,徐航与的话居然就这样轻易放在了心上。   随意逛了逛校园发现不怎么满意,就又出校园逛了逛,这不逛不知道,一逛才发现,街上人来人往的,这座城市是有个着名的景点的,离学校不远,有一座山,正是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景点,才能吸引不少外地学生来这读书。   这山不陡也不高,而道路是环绕着这山往上修的,适合走走玩玩,每天很多人在这散步,锻炼,从山脚走到山顶,有情侣一块来的,浓情蜜意,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似年迈,身体却异常强健,有一家三口来散心的,主力爸爸脖子上挂着女儿,温和的妈妈不时喂父女俩喝着水,而更多的还是学生。   陶离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都有同学邀请她一块来玩,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这种地方是旅游景区,路中间也有不少大巴,许多人不想劳累的爬山,也可以直接坐通往山顶的旅游大巴。   陶离百无聊赖的走着,看着沿途视野宽阔的自然风景,心情到是开阔不少。   这一逛天都快要黑了,她没有爬到山顶就放弃了,她没有那么强壮的身体,走到一半已经气喘吁吁,体力实在跟不上,只好下山了,况且一会她还要去夜总会上班。   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说说笑笑的一男一女。   男的嘴角挂着笑,容貌出众,老远就能让年轻女孩驻足,不是徐航与还能是谁,女孩却是略显娇羞,不时的用小手故意的拉着他的衣角。   陶离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又随即想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帅哥美女天生一对,徐航与和别的女孩交往是他的自由,他们不过认识不到一个月,哪里能扯得上什么关系,要说真的有,也不过是一个顾客花钱买女陪的关系。   也许是历世太多,看到的恶心的嘴脸太多,她的心早已建起了一座墙,别人进不去,她自己也出不来。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某一天这座墙上有一块砖被人拆掉了,然后是下一块,一块又一块,直到有一个人钻了进来,然后那个人把砖又补上,围住他们俩,谁也出不去。   转身的一瞬间她猛然停下脚步,往徐航与的方向跑去。   那个女孩快要死了……   “徐航与,小心!”用尽力气将两人往一边推去,仅仅一瞬间的事情,一辆大巴从他们三人身边疾行而过,失控的速度,错乱的方向。   陶离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恐惧一个人从自己身边消失,几乎是意识到那个女孩即将逝去的生命时,旅游大巴就极速冲了出来。   可是徐航与在她身边,陶离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奋力推开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徐航与不能有事。   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拍着狂乱跳动的心,迷茫刚才拼命的举动,和害怕的思绪。   “阿离,你没事吧?”   徐航与心有余悸的爬起来,立马奔到陶离身前,焦急的检查着,想看看她有没有被大巴擦到或撞到之类的。   陶离冷静下来摇摇头,把头望向一边的女孩。   那个女孩的身后,分明有一只满身是血的鬼魂,她的脸色苍白恐怖,一张脸许多一条条划痕,每一条像是要将那张脸撕开一般,而那只鬼魂分明在对她诡异的笑。   陶离坐在地上的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这种东西本来是和她没有关系的,向来她都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正常人,视而不见,瞒混过去,可是今天为了救徐航与,却不小心惹上麻烦。   她暗恼,要是以后的生活不得安宁,她就让徐航与家里也鸡飞狗跳,殊不知,徐航与就喜欢她天天缠着他,把她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在他家里闹上个一辈子。   徐航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有一丝心虚,扶着陶离起来,拉拉她过去,却见拉不动,只好走向不远处的梁忻娜。   谁知还没等徐航与走近,梁忻娜就害怕的扑进徐航与的怀里,一副柔弱害怕惊魂未定的样子,“航与,刚刚好危险啊!”   “哎哎哎,你过去点!”   徐航与连忙一把拉开扑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像是瘟疫一样的跳开,跑到陶离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你都看到了,刚才可不是我主动的!”   陶离鄙视的看看一脸像是古代三从四德的女人一样的男人,她诧异的却不是这个,刚才,刚才女孩碰到徐航与的时候,那个鬼魂几乎是一下子就消散了。   “航与!”女孩不依不饶的喊着,那声音是个男人都觉得全身要酥软了。   “你别这种语气喊我,没看到我女票还在这呢!”   徐航与这一刻到像是孩子一样,扒着陶离就不放,她无奈的摇头,明明平时也没有这样黏糊糊的,也不会像个女孩子家拉拉扯扯,明明平时还算一本正经的。   “女票?那你还……”女孩愤怒。   “相亲都是我妈安排的,你要是想相,就找我妈要个男人去!”   “你!”像是徐航与这种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相亲对象也该是个世家的千金,没受过这样的气,转身就走了。   ☆、8   看到女孩离开的背影,徐航与忽然叹气起来。   “可惜了?”陶离好笑的看着他那失落的神色。   “你可别误会我,对你我是一心一意的!”他举手发四。   又是这样哄女人的柔情蜜语,“你最好正常过来!”   徐航与立刻扯出那玩世不恭的样子,陶离直到徐航与虽然是一个大少爷,可是却没有那些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的恶习。   徐航与还是摇头的看着远去的女人,“可惜就要死了!”   陶离蓦然抬头看他,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你怎么知道?”   他回头对她一笑,“我猜的!”忽而又无奈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我生来就有别人要死的预感,不过仅限于即将死亡的人!”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我吧?”他提心吊胆的问。   陶离不知道这种预感是什么,但她知道徐航与的预感是对的,满身恶怨的鬼魂,跟在一个女人身后,不是来索命的还能干什么呢?!   只是她找到了另一个和她一样特殊的人,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秘密的,她自己都一身诡异,哪里还有资格嫌弃别人。   “那你害怕那天伤口快速愈合的我吗?”她反问。   徐航与连忙摇头。   “我也是一样的!”   陶离转身就要走,徐航与连忙跟上,“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爬山!”   “是吗!就应该多出来锻炼锻炼,看你这小身板,太瘦了!”   陶离不理会她,却还是暗中摸了摸都能把自己咯疼的胳膊,又看看胸前因为营养不良瘦弱的两坨,会不会不招男人喜爱,想到这随即又摇了摇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徐航与还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那个女孩和我真没关系,就是我妈安排的相亲!”   “一开始我压根就不知道,来这都是被骗来的!”   陶离被他说的烦了,一句话回了过去,“那你还和她有说有笑!”   说完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她这是说了什么胡话,这质问的语气,分明是女朋友质问男朋友的样子。   徐航与一听,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吃醋了!”   陶离只想暗暗打自己嘴巴,“没有!”又故作冷漠的往前走去。   徐航与还沉浸在刚才的高兴之中,跟了上去,“你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是那女孩说了个笑话,你知道我笑点挺低的!”   陶离不敢理会他,笑点低,她怎么知道!   徐航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路上乖乖跟着她,拉着她说话,问东问西,聊有的没的。   又是一个被梦惊醒的夜晚,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古代的那个梦做的越来越频繁了,里面的王靠得她越来越近,那些甜蜜的,欢乐的,悲伤的情绪全都涌来,好像重新活了一个世界,梦里还有婴儿的啼哭,梦里繁复交杂在一起,幻化成一圈又一圈的彩色轮廓,真实与不真实间,她踏着虚浮的脚步,推不开紧锁的大门。   黑夜中她睁开眼睛,眼前蓦然出现一张撕裂的脸,苍白诡异,乱糟糟的头发,身上带着的血在流淌,却怎么也流不到她的被子上,这样空荡荡的宿舍,寂静诡异。   陶离转过头,迷茫的看着屋内的一边,躺下,随手盖上被子,重新闭上眼睛,轻微的呼吸有规律的传出,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看见我!”鬼魂突然朝她开了口,一双空洞的没有瞳孔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陶离还是没有开口。   “帮我做一件事,要不然我每天都缠着你!”   陶离伸手抚着心脏,试图让不停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决定闭着眼睛死都不开口。   “不怕?那我就让你今后的生活不得安宁!”   陶离猛然掀开被子,对上伏在她床上的女鬼,说实话,她这模样不仅恐怖还让人有点反胃,她想如果她在她吃饭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她一定会喷她一脸饭,到时候这个女鬼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和她做交易。   鬼魂看到她的反应,满意的笑了,那笑声尖锐刺耳,在这个夜里响亮又寒冷,陶离想拿一双穿了十几天的袜子塞在她嘴里。   “说吧,什么事?”   “人类的法律中杀人是要偿命的!”她提醒。   被她纠缠是死,杀人也是死,哪一样她都不想选择。   “那对贱男女我会亲自解决,我要让他们为我偿命!”她说起那对男女时,脸色愤怒,身上散发的强烈怨气让她觉得难受。   “我的母亲已经很年迈了,从前我活着的时候我们生活就很艰苦,又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说到这,她的表情甚是悲伤,无焦距的眼睛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我只希望你能救济救济她,帮我去看看她!”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陶离是愣怔的,她想到她会让她去做杀人放火的坏事,却没想到让她去慰藉她年迈的母亲,可见即使是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也是有一颗慈爱的心的。   “你可以走了!”她冷漠的回道。   “求求你,帮帮我!”女鬼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语气恳切,竟有一丝软弱和无奈在里面。   “我无能为力!”   “我不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她固执的说道,也许是逼急了,脸上的狠戾暴露出来,那一条条匍匐在脸上长长的疤痕,真的说着裂缝缓缓裂开来,露出一层层的血肉,再是发白的骨头。   “不帮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陶离害怕的闭上眼睛,让她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么血腥恶心的场面,原谅她接受无能。   摸出手机,用着紧急颤抖的手,就往徐航与的号码按去。   “阿离?这么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睡意,暖暖糯糯的语气,甚是好听,有一种能瞬间让她安下心来的功效。   果然,在在徐航与出声的一刹那,眼前的鬼魂消散不见。   从那天她就隐隐觉得徐航与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功能,那天他一靠近,那只鬼魂就害怕的离开了,以前走在各种地方,时不时的看到一些轻薄的灵魂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自从徐航与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走在各种大街小巷,几百米以内,根本看不见一只鬼魂,好像他们一见到他就吓得发颤,躲起来。   “我有点睡不着,你可以讲个故事给我听吗?”   陶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提这种任性的要求,明明不想和这种有钱人扯上关系的,可是本能就想依赖他,特别是在这样寂寞的夜,觉得听着他的声音一定能睡个好觉。   徐航与在那边早就清醒过来,他不敢置信的坐在床上,听到手机那边人的话有点受宠若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陶离翻了个身,重新将被子捂住自己,把手也放进被子里,整个夜里只听得到她呼吸的声音,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重新提了一遍,“我想听故事!”   这一刻她想一个柔弱的女孩,像是夜晚睡觉前折腾的孩子,吵着让妈妈睡前故事才肯睡觉。   陶离没有妈妈讲睡前故事,可是她却很向往那种能伴随着妈妈呢喃低语中入睡的感觉,而今天鬼魂也提到了妈妈,显然她的妈妈一定是个伟大的妈妈,把所有的爱给了她,才让女儿死了也牵肠挂肚。   可是她却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妈妈有过多接触,他们除了钱,从来没有留下过一秒的时间好好看看她。   有时候她也很渴望那种能撒娇的生活。   “嗯,我和你说要听故事你可是找对人了,我这里天上地下从古至今,古今中外,故事多的数不清!”   徐航与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这种要求不就是女朋友对男朋友撒娇的要求吗?这不就是女孩脆弱,需要男孩安慰,然后晋升男朋友的最后好时机吗?   陶离不知道徐航与讲了什么故事,她听得迷迷糊糊的,可是她发现他的声音很温柔,那低沉的嗓音,带着节奏感的语气,缓缓在耳间徜徉,听着听着让人上瘾,她的心异常的安静,在这样安稳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早上起床的时候,揉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手边的手机,拿起来一看,还没有挂断,她尴尬的放在耳边,听到的是那边深沉的呼吸声,看来还没有醒,悻悻的挂断了电话。   昨天晚上肯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上身了,要不然一直想摆脱徐航与的自己怎么可能去缠着人家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没有人看,我也会继续坚持下去! 为自己加个油!   ☆、9   “你今天有点奇怪啊?我可以去上个厕所吗?”   徐航与不知道陶离是不是魔怔了,从他来到夜总会看她开始,她就一直巴在他身上,他坐在沙发上,她就坐在他身边,紧紧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也不工作了,坐了好久,死都不离开,只要他动一下,她就跟着动一下,这感觉好像养了一只需要呵护的宠物,在陌生的环境里,只敢乖乖依附在他怀里。   “这感觉真好!”他不由得感叹。   “什么?”陶离迷茫的抬头。   “没什么,没什么!”他连忙摆手,把她的头继续扣到自己怀里。   以前她总是推拒他的存在,好不容易她变得黏糊,徐航与的心里不知道多高兴,早已乐开了花,恨不得她一辈子扒着他不放才好。   “我有点憋不住!”徐航与还是苦恼的看着她,他们已经做了快两个小时了。   陶离看着把整个身体都贴到徐航与身上的自己,脸红的退开一些,支支吾吾的催促,“那你快去快回!”   徐航与离开。   “帮帮我!”陶离头痛的扶额,徐航与一走,这个女鬼就又出现,今天快跟她一天了,哪有鬼魂这么没有节操的啊!   走到哪跟到哪,硬的软的,好的坏的,该骂的都骂了,还是她走到哪都在她身后一直说,要是人类看得见,肯定觉得她欠了人家救命钱,让人没日没夜没形没像的追着要债。   “我说了不行!”她也是怒了,大声的吼过去。   这一吼,妈呀,这就尴尬了,路过的人齐齐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像是看个神经病一样,确实是神经病,哪个正常人和空气能发的起脾气。   “我妈腿脚不好,平时上个街都会摔倒,眼睛也有点看不清,常常把黄瓜看成了茄子,头发花白,活着的时候我让她去理发店染染,她却说心疼花我的钱……”   陶离捂住耳朵,又开始了,又要卖惨了,这些话这一天都听了八百回了。   要比惨谁能比她惨,她自己都没地哭去。   她自己都要没日没夜的挣钱还债,自己的生活都是有一顿没一顿,每个月一分钱一分钱的攒,就为了还高利贷,哪里有钱去救济她母亲。   她起身就往男厕的方向走去,这只鬼魂她妈又跟了过来,“你别过来啊,小心我让徐航与把你灰飞烟灭!”   似乎这话真的吓到她了,她不再敢上前,却是像是个望夫石一样,遥遥望着她,那一张恐怖恶心的脸却一脸委屈忧伤的样,简直就像网上那些一张盘子大的胖脸突然做出一个美女噘嘴的表情,那样子简直就是辣眼睛。   徐航与一出来就被吓到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矜持的清冷的陶离吗?突然变得这样主动?   “我,我……”陶离更加头疼的低着头,要怎么说呢,“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说的徐航与又是高兴的飞起,连忙将她挽到怀里,“好了,好了,知道你离不开我!”   挽着的她就往沙发哪边走去,她想抱着就让她抱一辈子也没关系。   在过了就几天被鬼魂一直追着念经,徐航与占她便宜天天傻乐的日子后,陶离受不了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拿出压箱底的一个厚厚的纸袋,里面是这个月存的钱,就是那十万,她本来是准备过几天还给高利贷的。   “哎,好人做到底吧!”   装到包里,出门,路过水果摊的时候还是随手买了些老人能啃啃的水果。   走到一个破旧的房子前,陶离看到在屋前摆着张凳子坐着的女人,她走上前。   “阿姨,我是赵清的朋友!”   年迈的女人一听就咧开嘴笑了,热情的招呼她坐在另一张凳子上,拿凳子四个角还不是平的,似乎用多了,被磨得不一样长,坐上去的时候还有些许摇晃。   “我们家清清上班挺好的吧,吃的好,住的也好吧?”女人温和的问。   陶离诧异的往边上望去。   “自从我死了以后,她脑子就开始不正常了,一直觉得我还活的好好的!”   陶离了然,拉过凳子,做到女人身边,把手中的水果递到她手里,“都好着呢!你看她还特意嘱咐我买点您最爱吃的水果来看你呢!”   女人一听更加高兴,接过她手中的袋子,伸进去,细细磨砂着里面的水果,就好像是珍宝一般。   “阿姨,你看还有这个!”陶离从包里拿出钱,递过去的时候明显感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   “赵清在公司努力上进又表现好,老板给她不少奖金,她让我拿回来给你用!”   女人接过钱,又推了回去,“你把这钱还给她,告诉她,妈吃喝不愁,让她拿着这钱吃好点穿好点!最好留着当嫁妆,和崔钦好好过日子!”   陶离疑惑,不过想必这崔钦就是他那个害死她的男朋友吧。   “崔钦!”她握紧拳头,“都是崔钦!”   “阿姨,赵清早和我说过了,让你不用担心,老板给的钱多,这些是孝敬你的!”   这样劝说着,女人才开心的接过钱。   女鬼感激的看着她,对她那张脸,任何表情陶离都表示接受无能,急忙让她就此打住。   赵清的妈妈是个很善良的女人,还招呼她吃顿饭再走,不过陶离实在看到那袋钱,心里就难受的慌,推拒后就离开了。   后来陶离知道,赵清和男人崔钦的故事,两人家境都不好,全是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好,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读书,直到大学毕业,两人感情向来是身边所有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有一天有钱又漂亮的梁忻娜看上了崔钦,金钱向来就是极具诱惑的制服的东西,崔钦被梁忻娜勾引,又被她出手大方的姿态所折服,转身就上了梁忻娜的床。   赵清是某一天再去找崔钦的时候看到两人在床上纠缠的身体才发现这个不能令人接受的事实,她以为崔钦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会安稳和她过一辈子,却没想到会背叛了她。   赵清不想和深爱的青梅竹马分手,可是崔钦却步步紧逼,说心里只有梁忻娜这个女人,然后荒谬的事情就出现了。   崔钦本是医院一名外科医生,以他的优秀,前途是不可限量的,那天赵清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却被诊断出得了癌症,当时她就慌了,崔钦安慰她这种癌症及早治疗还是有存活的几率的,并说他会主刀,会让她活下去的。   赵清对她深信不疑,有谁会对一个十几年感情像亲人一样的男人抱有怀疑,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在手术的那天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而她也是在死后才听到他和另一个为她检查的医生的对话,什么癌症?什么有治疗的机会?都不过是骗她死在手术台上的骗局而已,而她就这样正常的一个人被子里最亲近的人所害死。   故事有点悲伤,让陶离同情起这个女人起来,这世间向来世事无常,贪欲惑心。   这件事几天后,陶离就在电视上看到一则新闻,一对男女因为飞来横祸而死,在某某街,一对情侣正手挽手开心的逛街,天上却突然掉落一块巨大的玻璃,刚好砸到两人身上,当场死亡。   事事有因就有果,她没资格也不会去管这些事。   那之后赵清的鬼魂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听她说过,这世界上做了什么事都是有代价的,就像她亲自做了报应,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大概是魂魄消散了吧。   “宝贝儿,今天实在有点事走不开!”徐航与在手机那头一脸忧愁的走来走去。   公司有事要处理,他特地让全体员工加班,把明天和别的公司的合作方案,项目策划做出来,奈何一个个才能都被狗吃了,都到晚上这个点还没有做出令他满意的策划。   “知道了,知道了,你忙吧!”她不耐烦的回到。   都打了多少个电话,说了多少遍了,不就是不能送她回家嘛!每天定时非要把她送回宿舍,非要牵着她的手,她还觉得碍眼呢!   不过两人这样相处的模式真的正常吗?她其实是没有谈过恋爱,和男生接触的也很少,感情基础零,可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算了,反正对她的生活也没有什么阻碍。   “那你回家注意点,有坏人就及时给我打电话,不要在路上随便徘徊,最好打个车早点回宿舍睡觉!”   “嗯嗯嗯!”陶离不断的点头,好啰嗦。   最后实在制止不住某人的洪荒之力了,果断按下挂断键,世界瞬间清静。   从遇到徐航与这个男人开始,都快一个多月了,每天给她送早餐,又送她下班,现在一个人回家到是生出点寂寞感来。   时间果然会把一个人的习惯改掉。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流,我要开始带节奏了,跟着我走啊!   ☆、10   因为经常和徐航与在一起,又或许徐航打点了些什么,现在在夜总会上班经理对她可好了,有人保护她不被那些流氓的客人欺负,除了送送酒,别的活基本上不用干,工资还拿的比以前多,这一切的开始就因为遇见了徐航与。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忽然一个女人跑到她的身边,紧急的抓着她的胳膊,害怕祈求着她,她的身体在颤抖,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她冰凉得手散发出的寒气。   “有人要杀我,帮帮我!我不想死!”   陶离看着神情慌乱紧张的梁忻娜,镇定的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抚下。   “谁要杀你?”她望望她的身后,只有漆黑空旷的街道。   她痛苦的摇着头,失控的情绪,不安的躁动着,尖叫着,像是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发病让她狂躁不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有双绿色的眼睛,在夜里能发光!”   “他快过来了,快过来了,你帮我离开这!”她的表情像是要哭了,而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害怕,不像是假的。   陶离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身后仍旧毫无动静的街道,根本没人会追她,更何况……   她抓住那双冰凉的手,指尖毫无血色,泛着幽黑又带点青色,僵硬无比,按下去的时候,会陷下去,却许久不能恢复原状。   “梁忻娜,你已经死了!”   她话一出口,梁忻娜整个人再也不颤抖,奇怪的扭动了,而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不敢置信,身体一动不动,一半的脸因为被玻璃砸死而还嵌着几块碎玻璃,一部分在肉里,一部分暴露空气之中。   “怎么可能?我还活的好好的!我怎么会死!”她似乎没有意识也不能接受她已经死亡的这个事实。   没想到她的灵魂会飘来这里,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有个牵引灵魂的地狱使者出现带走她吗?   “你咬咬你的手看看会痛会出血吗?”   她到是听话,一听到她的建议立马就竖起一根指头塞进嘴里咬去,这一咬整个手指的一节竟被她生生咬断下来。   她失神的看着自己断了一节没有流血也没有直觉的手指,“怎么会这样?我真的已经死了?”   她又情绪不正常起来,比刚才更加严重,疯狂的摇着头,睁大的眼睛,一大片白色的眼球露出来,推开她往前跑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陶离无奈的看着跑开的鬼魂,原来不止人类会情绪暴躁,行为不正常,得精神病,原来鬼魂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梁忻娜还是个迷糊的鬼魂,竟然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陶离想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要是梁忻娜也和赵清一样缠着她该怎么办!   看到不远处的宿舍楼,陶离才松了口气,幸好没在碰到梁忻娜,要是她在提个什么拿钱之类的事,她岂不是要乞讨过日子了。   进了学校的大门,去到宿舍楼还需要拐过几栋教学楼,走到经济管理学院的教学楼旁边,她看到一个人扶着墙,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的肩膀微微颤动。   陶离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大半夜的一个男人躲在教学楼外墙,不会是某个失恋的同学在哭吧,见到了就这么无视过去也不太好。   她拍拍他的肩膀,“嘿,同学,同学!”   没有回应,继续拍了拍,“同学,太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她想着人家可能正伤心着想发泄一下,就掏了点纸递过去,安慰,“不要哭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男孩终于有所动容,肩膀不在颤动,缓缓转过脸来。   “你,你……”   陶离受惊的往后退去,指着男人的手颤抖的指不稳方向。   那男人嘴上咬着的是一具微微透明的灵魂,再从他嚼了一半的脸看出,这具灵魂不是刚才梁忻娜的还是谁的!   而这个男人的眼睛真的如梁忻娜描述的一样,在黑夜里发着绿色的光,原来梁忻娜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在追她,而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并不是轻薄的灵魂,他吃灵魂,想必也不是人类,至于是个什么东西,她知识浅薄,认识有限。   似乎是打扰到他进食了,此刻男人不或许是某种生物的脸上正展现着不悦。   陶离按捺快要跳出的心,低着头不敢看男人,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打扰到您吃饭了,我这就走!”   谁知还没转过头走两步,身体就被一阵吸力吸回,“正好我还没吃饱!就由你来填饱我的胃吧!”   填你妹啊填!她的胃还是空的呢!   陶离可不想像梁忻娜那样死了没有一具完整的身体,连灵魂都被嚼的稀巴烂,被不明生物吞噬。   陶离又被重新带了回去,这次离这个男人更近,只要一伸手,男人就能掐住她的脖子,哦不,他不杀人,他只吃人,他不用手,他用的是嘴。   陶离害怕的吞了吞口水,难道今天她就要结束她这花样年华的生命,她还没有还清债务,还没有找到好工作,最可怕的是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早知道就答应徐航与了,至少也能在死之前少一个人生遗憾。   陶离颤抖着伸手试图扯开抓住他衣领的男人,“扯女孩的衣服是非礼你知不知道?!”   也许是跟着徐航与混久了,在这样一个命悬一线的时刻,她还有时间提醒对方不要这样粗鲁,要注意礼节。   男人根本就不管她说了些什么,此刻恐怕只有一个念头吃了她,不让自己挨饿,他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嘴,说实话那黄黄的牙齿让她觉得死也不是很体面。   慌乱间她挣扎着从包里胡乱掏了掏,拿着东西就对着男人的脸击去,按下开关。   “啊!”只见男人放开了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   陶离被推到在了地上,她惊慌的望着痛苦的男人,这东西本是她买来防狼的,电击防身器,有经过学校一个电工专业学生的改装,威力大了不少,击在人身上能立刻让人感觉酥麻疼痛。   也是这个男人运气好,第一次使就使在了她身上。   看到男人的疼痛没有缓解过来,陶离想趁此机会离开,可是她不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寻常的人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男人似乎就已经恢复了。   他不再捂住自己被电击过的脸,而是像嗜血的魔鬼一样向她走来,眼睛的绿光变得越发的幽深光亮,陶离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陶离算得上一个比较冷静的人,很少去表现害怕,毕竟自己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可是当死亡逼近,毫无法子的时候,体内的恐惧就开始蔓延。   朝她走来的男人用着猎物的眼神看着她,陶离一步步后退,却发现怎么也退不开这个范围。   “红,红……红色的眼睛!”男人突然止住脚步,指着她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陶离摸着自己的一只眼,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应该是像血一样的鲜红的颜色了,这是她害怕的象征,每当开始恐惧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会变成嗜血的红色。   因为害怕被别人看见,害怕被身边的人当做怪物一样看待,所以她一般都克制自己恐惧的心理,甚至在危机时刻能用调侃的心态控制自己。   男人像是受了惊,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看着他的眼睛居然在全身颤抖,上一秒气势凌人的气息瞬间不见,现在反而像是一个软弱的奴仆。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虔诚的跪在她的面前,到是让她吃了一惊。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您,请,请,原谅我……”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如犯了大错,要被处死一般。   陶离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想自己也没时间没心情想那么多,管他把她当成什么了,最重要的就是逃命。   “不许追过来!”她让自己镇定下来,试着冷漠的下了声命令。   然后拿起落在地上的包,把电击防身器胡乱塞在包里,抬着步子就往宿舍的方向跑去,跑到宿舍楼下,回头看了看,男人果然没有追过来,才松了口气。   直到躺倒床上,陶离还是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像是科幻片一样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旋。   电话响起。   “回家了吗?路上没什么事吧?”直到听到徐航与安稳的声音,陶离才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而自己这些诡异的生活像是做梦一般。   “嗯!”她疲累的回应。   “累了?”   “有点!”   “那今天给你讲个短点的故事,让你有助于睡眠。”   陶离嘴角微微上扬,从那天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徐航与总会给她打个电话,然后讲一个睡前故事,让她缓缓入睡,似乎在听了她的故事以后,她一夜好眠,也没有半夜惊醒的症状,噩梦也没有来找她了。   “那你能讲一个神魔鬼怪的故事吗?不现实结局却很美好。”   “嗯,那我得好想想了。”   陶离不知道徐航与哪里来的那一堆故事,他居然真的能讲出一个神魔鬼怪的美女和妖怪的爱情故事起来,过程跌宕起伏,结局美好的令人潸然泪下。   她没想到徐航与看起来不正紧又low又俗,没想到却知识渊博,古今中外都通晓,说起道理来也是头头是道。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伴随着徐航与轻缓的声音,她忘记了今夜的怪异,沉沉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人类世界和异世两个世界。 有甜有虐。   ☆、11   今晚的夜总会有点奇怪,居然半天没有一个人来喝酒跳舞,平时这个时候该是人挤人,过道都挤不进去,吵闹的音乐嗨的都要盖过整座城市,舞池中央群魔乱舞,喝醉酒的吃了某些药的衣着暴露到胸口还要微微往下拉的女人,手臂纹着青龙白虎或者扮着文艺清新的男人,男男女女,全都喜欢往这里玩乐。   可是现在除了工作人员居然半个人影都没有,这种情况她怎么从客人手里拿小费啊。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群人,本来以为是有客到了,一望过去才发现是徐航与和他那群兄弟朋友。   徐航与一见到她就兴奋的跑了过来,关切的问着,“累不累?”   陶离无奈的看着空荡荡的夜总会,“都没有人。”哪里会累。   “没人就对了,今天我们徐大少可是包场了!”李奕然一副好像是他包场的骄傲表情说到。   包场?徐航与是有钱没地砸吗?居然来包场了,这里很贵的,不过想到他那家世,赚的钱,又觉得这么点钱对于他来说能算什么呀!   “你跟我来!”徐航与突然拉住她的手往舞池中央的舞台上走去。   等她们站上舞台后,灯光突然全部被打开,夜总会的灯光本就漂亮,霓虹灯的各种颜色,打在人身上,炫彩又酷,四处闪耀,将夜总会的内部称的很华丽。   她是第一次站在这里,以往都是看夜总会请来的舞女在这上面展现妖娆的舞姿,勾引这各色的男人,她这种一没才华,二没颜值的人就只能送送酒,不过美女在台上穿的太少,暴露在一群猥亵的眼光下,她从来都不敢靠得太近。   她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徐航与不知从哪变出一大束花来,鲜红的玫瑰,是她喜欢的颜色,红色,神秘,诱惑,鲜艳,热烈,像血一样的红色充满刺激感,引诱她采摘。   其实她更喜欢红色的蔷薇,一片片鲜红的花瓣飞洒满天,蔷薇花的花语是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她也渴望这样一份执着的爱情。   徐航与对她微微一笑,把花送到她面前,“做我女朋友吧!”   表白!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和她表白,还是这样梦幻的方式。   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茫然的接过花,玫瑰花的香味浓郁,充斥在鼻翼里,让人有点眩晕。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差不多快两个月,第一次见面他就说喜欢她,她是不懂什么一见钟情,两个月的相处,不得不说徐航与是一个很会追女孩的人,没有那些浮夸的金钱的东西,从细微入手。   知道她需要钱,就直接用钱留住她的人,懂得体贴关照,逛街散步送回家,不是很浪漫的追求攻略,却细致温暖,攻破人心。   其实这样的人是一个很合适的男朋友人选,孤单太久了,她需要一份爱来填满生活,而徐航与又是一个很特别,第一个不害怕她不嫌弃她的男人。   或许这只是他的一场游戏,可是她却心动了。   她想也许可以为自己赌一把。   “我……”   “徐航与,我回来了!”远处一个无比高昂的声音打断她要说的话。   然后她看见一个穿着时尚轻快的女孩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迫不及待的蹦上舞台,径直向着徐航与袭去,一把搂过他的肩膀。   “我回来了,开不开心,兴不兴奋!想不想我!”   “咳咳……姜梓青你放开我!”徐航与拉开女孩紧紧勾着他脖子的手,再紧一点他都快要断气了。   女孩看他差不多快要咽气了,才满意的放开了他,对着徐航与的脸猛的亲了一口。   这一口所有人都愣了。   “姜梓青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脏不脏啊!”徐航与嫌弃的把脸上的口水抹干净。   姜梓青根本不在意,反正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哟,大小姐终于回来了!”李奕然和那群朋友刚才被徐航与明令禁止不许进来,听见这边熟悉的声音,他才踏入瞧瞧,一看就惊喜的发现得天独厚的小公主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不高兴啊!”姜梓青又把脸转向徐航与,什么都没有,她可是出国三秒回来的人,每一天都在想着快点毕业回来见到他,“你就这样迎接我啊!”   “大小姐,航与把整个夜总会都包下来庆祝你回归,你还想要怎样迎接?!”   姜梓青一看这夜总会的格调和档次,这才满意的点头。   “这位是?”姜梓青指着面前一直站着的女孩问。   “手乱指什么呢!”徐航与一把拍掉姜梓青的手,这个女人疯起来他都怕。   陶离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亲密的两人,姜梓青熟练的挽着徐航与的胳膊,站在他的身边,这一幕俨然是他们相处多年的习惯,两人都没有任何别扭。   她以为他今天是来告白的,高级夜总会,闪耀的霓虹灯,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原来都是附加产品,包下夜总会也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迎接面前的女孩。   一个有钱富家公子把戏,怎能真的当真,他的身边应该从来不缺红颜知己,无论从身份门第,样貌穿着到接触的人,他们都是不相配的,何况她还是一个穷家女,身上背着债务,和他不过认识两个月,和他在一起,也会被人说高攀或拜金女。   “这是陶离。”徐航与热情的介绍。   “好漂亮的玫瑰花啊!”姜梓青惊叹,对着徐航与眨眨眼睛,“这是你哪个兄弟送的?!”   徐航与的兄弟她可是都认得,可以为妹子把把关。   “什么兄弟,这是老子送的!”   听到这句话,陶离明显看到姜梓青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刚才随意看了她一眼的眼睛这时也郑重的放在她的身上,认真的打量着她。   姜梓青上前,朝她靠近,走到她面前,没有刚才的热情和蔼,倒多了一份盛气凌人,站定看着她的时候,是有钱家小姐的高贵。   看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而她必须卑微的面对着所有人,放低姿态活在这个世界。   “玫瑰花真漂亮,是我喜欢的品种,陶小姐送给我吧!”这种生来就优越的人要东西的方式都带着命令的语气。   “要什么要!回头我包个花店,你想要哪种自己拿就行了!”   徐航与无奈这个从小到大过着所有人都让着她,呵护着她,指唤来指唤去人的大小姐。   这可是他用来告白的花,被她拿走了,他拿什么表白。   陶离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走惯了风月利欲混杂的场所,伪装总是能藏起心绪。   “这花挺配你的,正好我也不喜欢,拿去吧!”毫不留恋的就将手中的这一大束花推了出去。   “姜梓青,别动,你别是来砸我场子的!”徐航与动怒的制止。   姜梓青却完全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就把鲜红的玫瑰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凑近闻了闻,“真香,我要拿回去插在房间里。”   徐航与脸黑了一大半,这丫头尽破坏他的好事,拉过陶离的手,“阿离,这丫头就这性格,下次我带你去花店挑!”   陶离推开他的手,推开他靠近的身体,推开这习惯了两个月的亲昵,“我去干活了。”   徐航与重新把她的手拉回,“今天我包场,你还要干什么活,陪我喝酒去。”   陶离挣扎要把手抽出来,奈何这个人没有一点眼力劲,握的更紧了,边上的姜梓青目光越发灼灼。   “航与,咱们去选酒吧!”姜梓青发声。   “嗯!”徐航与点头,好不容易有时间放纵,今天要和兄弟们大喝一场,不醉不归。   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手就放开了,这手也不是放不开的,姜梓青也不是不了解徐航与的,随意一句话就能把他支开了。   等到徐航与回来了,就发现人不见了,他四处寻找,也没看到陶离的身影。   “阿离呢?”他问坐在沙发上喝酒的一群人。   都相继摇头,光喝酒去了,哪里还注意到人。   姜梓青拉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到沙发上和她坐在一起,“也许人家是有事去了呢,别管了,咱们喝酒。”   徐航与却顿时没有了心情,抽出被姜梓青紧紧抱住的胳膊,就往柜台走去。   姜梓青望着空落落的手,心塞的难受,难道自己回来晚了?   徐航与径直走向经理,“陶离呢?”   “陶离说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家了!”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徐航与着急,经理只是摇头,他又不是监护人,哪里知道陶离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来上班的时候,看着还挺有精神。   徐航与想也没想就奔出门去追陶离,时间不长,应该没有走远,回宿舍的路陪她走过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   ☆、12   果然一出门不远就看到在昏黄的灯光下独自行走的孤独身影,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哪里不舒服呀?”   陶离抗拒的抽回手,这次徐航与总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没有!”   “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陶离推开她。   第一次她对一个人这样耍脾气,她对人从来不会有这样不好的态度,可是今天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走,一个女孩子家多不安全!”毅然拉住她往前走去,不顾她的反抗。   陶离几乎是被徐航与拖回宿舍的,一路挣扎完全没有一点卵用。   到了宿舍门口,陶离终于成功挣开了他,害怕他突然靠近,所以顺便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他面对着她,似乎也没注意她那点小细节,“今天我的话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他可没忘了表个白中途却被姜梓青打断,都没听到答复。   陶离低下头,压住心中的点点渴求,淡淡开口,“答案是,不同意!”   徐航与似乎觉得自己会对她势在必得,所以听到这个答案无疑震惊了。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没有什么借口比这种答案更伤人心,更简单明了的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靠谱,哪有人第一眼就一见钟情,对女孩展开攻势,以为我只是玩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会喜欢上你,但是我发誓,我没有拿你取乐。”他郑重其事的说。   如果没有看到那个女孩,陶离觉得自己一定就会答应了。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答应你可以,从此不再和姜梓青有任何交际,我就和你在一起!”   徐航与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条件愣住,“关梓青什么事!我和她从小玩到大,不可能不来往的!”   从小玩到大,想必姜梓青也就是抱着这种情意,才会在她面前胸膛异常的挺,和他异常的随意,想挽着就挽着,想亲一口就直接亲,想拥抱就拥抱,不顾及别人的眼神,亲密无间,示威自信。   “既然做不到,就这样散了吧!”   “梓青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而你,也很重要。”   重要有什么用,难道她会看不出那个女孩对他的心思,只要她靠近一点点徐航与,女孩嫉妒的眼神就要把她狠狠穿透。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徐航与对这个女孩放纵宠溺,绝不只是从小长大普通妹妹那样的感情,他们的世界她不曾参与,贸然挤进去只会徒增尴尬。   “阿离……”徐航与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而至的身影打断。   “航与,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等着你呢!”姜梓青在徐航与奔出门去时,几乎就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她打探着两人的亲密程度,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有不甘,要不是父亲逼她出国,也许她早就和航与修成正果,也不至于分开三年,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徐航与推开姜梓青,“梓青,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和阿离说!”   他今天一定要好好把话说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快两个月的陪伴,难道还看不出他喜欢她的心思,她总是装懵懂,推拒,甚至逃避,一直这样下去,他可没有耐心这样耗着了。   “我不!”谁知话一说完,身边的姜梓青却突然情绪高涨的吼了出来,她紧抓着徐航与的胳膊,死死不放,像是一放开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似的。   “航与,你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女孩?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质问。   却让徐航与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语气,该不会是他隐隐猜测的那样吧。   “别闹!”他像是一个哥哥的语气安抚着闹别扭的妹妹,本能的抗拒姜梓青要说的话。   “徐航与!”姜梓青终于被他永远这样一副大人的语气给惹怒了,推开他,把他的肩膀掰正对上自己充满爱意的眼睛。   “从小我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了,难道你都不知道吗?!还是你在故意假装!”   徐航与觉得自己脑袋还有点懵,明明今天是他想告白找女票的日子,最后却被从小呵护的妹妹告白,还说喜欢了很多年,真是罪孽啊!   “今天你选她还是选我?”姜梓青突然指着陶离和自己对徐航与说。   她不想在拖了,多年的爱恋一招戳破,免得夜长梦多,不如早早做个抉择,给自己一个交代。   徐航与叹气,他一叹气姜梓青就慌了,隐隐觉得航与根本没把她当过一个女人来看,今天这样突然,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种情况的决定显而易见。   在徐航与正要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往宿舍楼上爬去,“哎,你干什么去?”   这栋宿舍楼最高就五层,而孙梓青几乎是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就站在了五楼的顶层,她看着楼下的高度,腿还微微颤抖。   “姜梓青你给我下来!”徐航与训斥,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你要是不选我,我也没脸活下去了,不如就此跳了下去!”   一只脚就这样晃悠悠的伸出了楼外,吓坏了楼下正在观望的两人,徐航与更是惊得反应不过来。   连忙对着上面喊道,“我选你,我选你,你快下来!”   姜梓青一听到选了自己,紧绷的脸这才眉开眼笑起来,颤抖着松了一口气,把腿拿了回来,又高兴的从原路奔下来。   不一会就跑到楼下奔到徐航与的怀里,“我就知道我对你很重要!”   两人看到姜梓青安全的下来,才松了口气,徐航与紧锁着眉头抱着姜梓青,满脸愁容的看着陶离。   陶离突然觉得心很累,她要的爱情简单干脆,不想过于复杂和纠扯,毕竟压迫的生活已经不能让她喘息了,她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奉献爱情。   更何况徐航与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无论是哪种情况下,姜梓青已经信服了,她也不想纠缠过多。   她转身就想走,却被徐航与拉住。   陶离好笑的看着这个怀里抱着一个,手上还恋恋不舍拉着一个的男人。   “徐航与,我想睡觉了,你也该回家了。”   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当两个月做了一个梦。   “航与,李奕然还在等着我们呢!”姜梓青抽回徐航与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徐航与看看今天心情格外不正常的姜梓青,想想尴尬的三人场景,还没回过神的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走吧。”   晚上的时候,徐航与的电话打过来了,每天晚上的贴心助眠活动讲故事,今天陶离却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随手便挂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陶离望着手机,正想关机,来个清静,徐航与的短信却发来了。   今天事情发生突然,你不要在意,我和梓青没什么,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陶离关了机。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今天的心情跟过山车一般,本来想欣喜的接受,才发现还是太容易,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过顺利的东西,她不是最清楚吗。   明明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她的内心居然会有失落,有忧伤,还有淡淡的心痛。   睡一觉,她想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航与就站在她的宿舍楼底下了,只不过陶离没下去,也不想见他。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一直在楼底下等着她,她故意躲避,等到晚上不得不去夜总会上班的时候,她认命的下了楼。   本想来个视而不见,擦身而过,漠然到底,谁知一下又被徐航与抓住了手。   “我要去上班了。”陶离提醒。   他却当做听不见,“昨天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声音轻柔,像以往每次伴随着她入睡的声音一样。   “昨天你不是已经选好了吗?”她只是提醒他,语气平淡,好像是两个老朋友在交谈。   “梓青只是妹妹,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哦!”淡淡回应,错开身子离开。   “阿离!”他又喊住她。   她停下脚步,无奈,还是开口,“李奕然说,你和她总是要结婚的!”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也许李奕然是从经理那里拿到的联系方式,听到他打电话时还是有点吃惊的,不过接下来他说的话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他说了像徐航与和姜梓青这样有钱人家的孩子,总会有商业联姻之类的,两家父母从小就将他们凑到一块,本就有这个意思,不管是出于提醒,还是出于警告,他说的都对。   所以她又何必太多牵扯,不如趁这个机会和他早早断了。   今天晚上值了个夜班,下班的时候已经一两点了,陶离疲惫不堪的走在下班的路上,今晚的夜色不是很好,月亮隐匿在乌云里,路边的灯光久不修理,有几个一闪一闪的,照亮周围一片空间,然后又熄掉。   ☆、13   走到学校门口,陶离看到一群人围在那,有的坐在一边,抬着腿抽着烟,有的蹲在草地边一只手无聊的拔着那光秃秃的几根草,还有的干脆就望着校门口的远方,瞪着眼睛在等什么人,身上龙虎纹身,五大三粗,夜晚还戴着墨色的眼镜,实在有些滑稽,但看到那些人凶恶的表情,又让人恐惧不安。   陶离低着头,忽略那些人的存在,一步步走进。   学校大门只有从这里进去,而她要回宿舍也必须从这里走。   渐渐走进,压制心中的不安,刚走进校门口,略过那群人身后,突然不知是谁喊了声。   “陶离!”   陶离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妙,抬起腿急忙就往里面跑去。   一群人立即抬起脚步朝她追去。   陶离一看这些人就觉得似曾相识,那个领着这群小弟的大哥更是熟悉,那不就是借的高利贷的大哥身边常跟着的信任的小弟嘛!求他们给她时间宽限的时候,她就曾见过这个人。   陶离记得自己这个月打钱过去了,他们怎么会突然来找她了。   “别跑!”后面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在夜里不易被发现,追着她暴怒的喊着。   陶离直觉被抓到没有什么好下场,只一心往前跑去,面前的教学楼一盏灯光也没有亮起,一间又一间的教室,空荡无人长长的走廊,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眼看着身后的人就要追上她,她冲进一间教室,把门从里面锁上。   “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外面人怒吼的声音,还有脚狠狠踹门的声音。   外面的人啐了一声,威胁,“给我出来,要被抓到你就死定了!”   陶离用力把门紧紧压住,感觉门就要被踢开,她费力搬了桌子椅子抵在门前,这才松了一口气,手上的颤抖却暴露了她心里的紧张不安。   她无比疲倦的从墙上滑下,靠着墙狼狈的抱着膝盖,这座黑暗的教室,放眼望去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只有阴冷刺骨的寒意。   感觉到身边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她迅速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抱紧自己的身体,对于她来说,这样无人的黑夜是最可怕的。   “怕了吗?我的孩子!”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陶离抬头,就看到一具微微透明的鬼魂飘在她面前,人家说刚死的鬼魂身体是有实体的,甚至人类还能摸得到,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他们的身体越透明,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哪有能永远停留在世界的灵魂,不属于他们的地方,注定要消耗精力,直到一点点消尽直至消亡。   面前中年男人的鬼魂已经接近透明了,估计不久就要烟消云散了,这就是他们不去地狱投胎的惩罚。   望着多年不见的父亲,陶离突然觉得有点心酸,那年他和妈妈从建筑工地不小心摔死,虽然她曾多次去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们两个的灵魂,本以为地狱牵引使速度太快,把他们带去投胎了,却怎么也想不到四年后还能看到父亲。   “你有什么事吗?”她镇定的问。   他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为别人奉献的好人,更不可能是因为心疼孩子而不肯离去的好父亲,对他,她还是很了解的。   “活着是不是很辛苦?!”他忽然心疼的抬起手,想要去摸摸她那张脸,可是当手从她脸上穿过的时候,他又愤恨的把手收回。   陶离斥笑,活得这样辛苦,难道不就是他们造成的,那望不到头的债务,要不然她何必这么多年来活得这样劳累,她估算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能力,那些钱至少还要还二十年。   “外面是怎么回事?”她冷漠的问道。   父亲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摸着自己的头,“哦,我就是上了一个人的身,让他带着一群人去看了你拿着钱救济一个老女人,他们觉得你有钱给别人,却不去还给他们,所以有点愤怒!”   陶离恶狠狠的瞪着他,果然是他做的,她就知道那十万块钱给了别人会出事,高利贷的钱是每月必须还一部分的,可是这个月她答应了赵清,就把那钱给了她妈,自己从生活费里挤出一部分钱打给了那些人,可是实在数目过少,而她的父亲也突然冒出来逼迫。   “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直接了当的问。   “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你有特别的地方,总是莫名其妙的盯着某个地方看,晚上睡觉的时候房间里还会传出自言自语的聊天声,会对着空气生气的挥手,甚至总是拿家里的东西出去,我没想到你这么特别,鬼魂都能看得见。”   陶惩也是偶然发现他的女儿居然能看得到赵清,帮助了赵清,又遇到了梁忻娜,让他不得不注意起他这个从小就没有好好看过的女儿来。   四年,他寻找了四年的东西终于被他找到了。   “告诉我怎样去到另一个平行世界?”他突然恶狠狠的逼近。   陶离吓得往后退去,身后的墙却将她的路死死挡住。   “呵,红色的眼睛。”他兴奋的看着她那双因为恐惧而变红的眼睛,打量赞叹,“你果然知道怎么去那个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陶离不知道什么平行世界,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她不知道父亲再说些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别的东西,她没去过,也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呃……”突然喉咙一阵缩进,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遏止住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不过来。   “还想骗我,那天我明明看见那个绿眼睛的家伙对你下跪,你居然不告诉我!”   为了去平行世界,他才存留在人类世界游荡,躲避地狱使者,不去投胎,就是为了找到去那个世界的入口,去那个世界获得永生,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快点进去。   那是一个和人类世界平行的存在,相互共存,随着时间的流逝,相互流转,可是那个世界的人却拥有人类没有的异能,拥有永久的生命,他们最特别的就是眼睛,所以那天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个男人不是人类。   只要他进入到那个世界,他就不用约束在人类的世界,也不用为生活而愁,就可以拥有永恒的时间去挥霍生活。   陶离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想要缓解脖子的窒息感都不能拉开。   绿色眼睛的男人她确实遇见过,那个男人是要吃了她的,只是看到她红色的眼睛后,竟然下跪臣服脚下,她立即害怕的逃跑了,她不知道男人是谁?为什么有绿色的眼睛?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甚至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第一次见到吃灵魂的生物,还能吃了人类。   她艰难的一个字个字的开口,“如……果……我……死……了,你永远……别想……知道!”   她的话一出口,她才渐渐感到脖子上的遏制感消失,重新获得新鲜空气,她猛的咳嗽了好几声,才恢复过来。   “臭□□,再不开门就不客气了!”突然压在门边的桌椅一阵晃动。   外面的人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来撞门,撞得门砰砰作响,像是快要被毁掉一般,门上已经有被砸凸出来的地方,她的心就像这摇摇欲坠的门一样,晃晃荡荡的跳个不停。   她的身后一群高利贷流氓混混在追捕,身前,她父亲阴森的鬼魂在对着她诡异的笑。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一股绝望,她慌乱的掏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阿离!”那边传来兴奋的声音,似乎很惊喜她能主动找他。   “救救我,徐航与,快救救我!”眼泪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个可以浮起来的泳圈。   今天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了,她似乎只有徐航与这样一个朋友能帮得上忙,也只认识他。   再这样下去她快要支撑不住了,不是被外面的高利贷抓住,就是被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怨灵杀死,难道她要死在这里吗?   “阿离,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徐航与就匆匆往她这边赶。   “这个时候你叫谁来都没有用!”父亲大笑着,嗜血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当猎物一样捏碎。   “告诉我,乖孩子,那个通道在哪里?”   父亲在他面前飘来飘去,等待着她的回答,外面的人越撞越大声,门在一步步崩溃,陶离沿着墙颤抖着往旁边一点点挪着。   她拼命的摇头,泪水洒满整张脸,她紧张的凝视着身前身后的情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绿色眼睛的怪物?什么平行世界?她连自己是谁?到底是不是人类?她都不知道,她只想当一个平凡的人类。   ☆、14   “大哥,马上就要撞开了!”外面一个声音响起,在这宁静的夜格外的响亮冰冷。   她看着已经变形的大门,摇摇晃晃,要不了几下就能撞开。   “你可要快点了!”父亲可惜的望着门感叹,“告诉我,我就放你走,否则,外面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陶离手足无措的望着这一切,她不知道告诉父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偿还高利贷的债务,她的人生似乎一开始就是一场磨难。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在这黑暗的夜里响起,她看着亮起的屏幕上熟悉的名字,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接起。   “徐航与,救救我,快点!”她恳求。   “没有人能救你!”耗了许久,父亲似乎失去了耐心,不再对她好言好语,给她时间浪费。   他靠近,亲手解决掉这个生命,让她成为鬼魂,他就可以让她臣服在他的脚下了,到时候想不听话都难。   “既然你不听话,我就教教你!”   陶惩升起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于他而言,陶离就是手中的蚂蚁,随便一捏就会死去,手对着旁边一伸,桌椅立刻被他吸起,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向她这边移去。   “阿离我就在门外!”徐航与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却没有平时那般温柔温暖,而是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带着点威胁。   “徐航与?”她忍住抽泣,不确定的喊了声。   “老大,门打开了!”   陶离无措的往身后望去,果然门已经被砸开。   “阿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把债全还了!”   徐航与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凉刺骨。   “还不说吗?!”父亲逼迫的声音透着冷意,砸死她的桌椅靠得更近了,只要在过来一点她就被砸的头破血流,而警察将会用意外来判定这场死亡。   她害怕的疯了一样朝那边哭喊过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几乎是立刻徐航与就带着人闯了进来,那群人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高利贷的几个粗壮的大汉制服。   徐航与也是第一时间冲进屋子,将虚弱的她抱住,紧紧拥入怀里,“阿离,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陶离放下心来,分出一束目光望半空中飘着的父亲望去。   早在徐航与进门的一瞬间浮在半空的桌椅极速落下。   “他,他是……”父亲眼神变得惊恐,惊慌的看着闯进来的男人。   突然那个男人凌厉的目光往他的方向扫去,陶惩立刻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急乱的消散在这个空间里。   直到父亲在她眼前消失不见,她才彻底放松一口气。   “你刚才在看什么?”徐航与看到陶离把目光望向上空,他抬头去看的时候,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可是他分明感受到她看向半空中时的紧张不安,不过随即又消逝了,所以他也并未多想。   徐航与将她的脸抬起来,想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却惊愣了。   “眼睛……”他失神的看着。   陶离这才记起红色的眼睛还没有消失,只有等心彻底平静下来,不再恐惧,她的眼睛才能恢复正常。   连忙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让他看见。   徐航与却是将她的手扒开,“从伤口快速愈合时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正常的人,我早已有心理准备,我也很想知道你的一切。”   陶离愣愣的直视着他,这一刻发现再怎么回避也是多余的。   “很漂亮!”他忽然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睛,眼中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惊艳和欢喜,“很配你,你这个样子,我也很喜欢。”   陶离失神的垂下眼眸,对于她来说,有这样一个能接受她一切的男人,是她求之不得的,也是很向往的,以前,她多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包容她的一切,把她当作一个正常人看待,爱她宠她。   徐航与绝对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可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在他用生命去威胁她,让她一辈子只能跟着他,当她的女人开始,他们之间只剩下交易。   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不清,极度的疲劳和紧张早已耗光了她所有体力,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阿离,阿离……”只有徐航与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然后感觉有人将她打横抱起带走,再就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她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突然从窗口有一束金黄的阳光撒进来,耀的刺眼,她用手挡住眼睛,等适应过来重新张望的时候,就看到徐航与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金色的阳光洒满他的全身,此刻就像拯救众人的天使。   他微微一笑,“起床了,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   陶离还对眼前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整理了一下思路,想必是昨晚晕倒后,徐航与把她带到了他的家。   他走进床边,伸出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早上做了你最喜欢的早餐。”   陶离点头,起床,卫生间里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新的洗漱用品,匆匆整理好就出了房间。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早餐,像是以往每一次徐航与早上去她宿舍楼下等她时拿的一样,品种很全,不仅仅是让她吃饱,还让她每种都要尝一点。   她坐下,拿起勺子沉默的喝着碗里的粥,徐航与也不拘谨,坐在他的身边,吃着油条,又把一个包子送到她的碗里,像是多年的老夫妻一样,同在一起过了无数个早晨,两人熟悉不过,每天一块安逸的吃着早餐。   “从今天开始就搬来这里住吧!”徐航与突然开口。   正准备送进嘴里的勺子一顿,放了下来,觉得索然无味,点头,“嗯。”   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了,无论如何都要陪在他身边一辈子,既然同意了,就不能在反悔,他提出来住在他的家里和他一块住也是无可厚非,这个时候在过多意见,就显得矫情,毕竟是自己亲手把自己给卖了的。   “今天下午我开车去接你,把宿舍东西收一收!”   “嗯!”   “工作也不用找了,把夜总会的职务辞了,就来我公司上班,我给你安排职位!”   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嗯!”   哪个女孩愿意去那种地方挣钱,以后没有债务了,她也不用待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难怪那一次她说没有找到房子也没有找到工作时,他对她高兴的一笑,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她会来他公司上班吧。   他都已经想好了,她还能往哪里逃呢。   “高利贷的事……”她犹豫着开口。   “那些事不用你管,只要安心和我住在这里就好!”   陶离相信他的办事能力,在夜总会打工的时候,他随便给她点小费都是上万的,所以高利贷那几千万的数字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可是于她而言,那是一个终身难以填补的窟窿,他为她偿还了,她就要用等价的方式偿还他。   “乖,多吃点,我去上班了。”他起身要走,又想起点什么。   突然附身下来,在陶离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陶离本能闭上眼睛,轻轻伸手捂住狂乱跳动的心脏,脸微微发热。   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一个很简单的吻,徐航与想让她满满适应,接受现在的生活。   吻完又不满足似的,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细细端详久久没有反应的女孩,看着他那紧张的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等我回家!”   徐航与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从前的他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会有这样安逸的想法,想和一个女人过着简单的生活,相守到老,女孩每天等着他回家,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他们一起吃饭散步,无论什么都能在一起,不会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遇见陶离就魔怔了,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直到关门声响起,陶离才敢回过神来,她的手还捂住不断跳动的心脏,唇上还残留着徐航与的味道。   这样一个男人使她更加迷惑了。   ☆、15   下午徐航与就带着一些人帮她收拾东西,然后把她的东西都送到了他家,因为徐航与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只是派了人将她送回来。   陶离看着大又华丽的别墅,一时手足无措,今后她就要住在这里了,怕是一个牢笼永远出不去了。   这座房子很大,会有清洁工定期来打扫,而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住,看着自己的东西,站在客厅,陶离一时不知道把东西都放在哪里。   她迷茫的呢喃,“大概是放在他的房里吧!”   不是说了要她一辈子跟着他,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什么都归他管了,同睡一张床,或者做些什么事也是他的权利。   陶离把自己东西搬上楼,把衣服挂在他衣服的另一边,洗漱用品摆放在浴室和他的一起,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则是放在了空出来的柜子里,用了很长时间终于是整理好了。   坐在床上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很大很宽敞,到处浸染着他的气息,木质地板踩上去不是很冰凉,墙上有几幅挂画,奇怪的色彩线条,像人又像是某种动物,还有梦解析的创始人弗洛伊德的画像,她起身又望望周围,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有舒适的吊椅,在上面坐着肯定很轻松又享受。   阳台还有几颗盆栽,里面一排排花如血一样触目惊心,在阳台上开的绚烂鲜红,远远望去妖异浓艳,仿佛在向你招手,陶离认得这花,它有一个美丽而忧伤的名字,彼岸花。   不由自主的向它走近,一步步靠近她的面前,像是被吸引,魔怔一般眼睛突然移不开视线,紧紧盯着,传说它是引魂之花,传说它开在黄泉路上,忘川的彼岸,它们为鬼魂染上一片血路,浓郁的香味阵阵传来,进入她的身体,侵噬着她的大脑。   记忆开始混乱,某些东西开始如潮水般涌来,好像开启了一座陌生的大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有人抚着她的脸在对她笑,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   “以后你就是朕的女人,好好跟着朕。”   “皇上,我可以信任你吗?”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和她们同谋!”   “月溪……”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只是我们的孩子!”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乐荫,你去死吧!”   ……   “唔……”陶离痛苦的抱着头,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那些梦中的场景零零散散在脑中充斥,她接不起来,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却能清楚的感受到绝望和悲伤。   头痛欲裂,像是被破开了一样。   他们是谁?他们到底是谁?   月溪是谁?皇上是谁?乐荫又是谁?还有好多奇怪的名字,,好像是同一个人,又好像根本不认识,熟悉又陌生,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困在里面,越陷越深。   陶离抬起头,锐利的眼眸盯着那鲜红的花,它一动不动,仍自灿烂的在阳光下耀眼的生长着,可是越看就越觉得自己会陷进去。   她起身快速逃开,将阳台门关上,又将窗帘拉上,直到彻底看不见那花,也闻不到味道,才隐隐放下心来。   徐航与晚上回来的时候,很想去看看陶离,但想到这么晚她应该睡了,就放弃了,刚才一回到家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这个地方有了家的味道了,寂寞的屋子以后会有一个人等待着他回家,每天上下班也充满了动力。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床上的女孩的时候愣住,他刚才进了卧室也没注意自己的房间,更没注意到床上,从床上微微褶皱的痕迹可以看出,显然陶离一直睡在这里,而他的房间也多出了许多这个女人的东西。   陶离很早就睡了,不过听见卧室门开,浴室水声时她就醒了,她知道徐航与回来了,心还有点不安。   “吵醒你了,我回来的有点晚。”徐航与坐到床边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发,他以为陶离会住在别的房间的,没想到她却住在了他这里,既然住在了他这里,那就别想他放她走了。   他心想,看来以后得早点回来了。   徐航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陶离,穿着宽大的睡衣,她太瘦了,以至于撑不起来衣服,衣领的一边已经落到了肩膀以下,耷拉着掉在一边胳膊上,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衣服挂在胸口,露出一半雪白,里面两坨若隐若现,徐航与感觉浑身难受,他止住想要摸上去的手,不由得深呼吸,缓解冲动的欲,望。   陶离看到他的目光,发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样子,脸羞涩的微红,刚才睡觉的时候没有注意,一个人习惯了,只是一时之间两个人,到忘了改掉以前的习惯。   她并没有把衣服拉上去,她看看徐航与的眼睛,那里面透着占有,想要,着火般灼灼。   就着宽大的衣领,她将那只手从衣口拿出,宽大的睡衣立刻沿着胳膊的一边掉落下去,整只胳膊挣脱束缚,□□在他眼前,包括半边不大不小沉甸甸的一坨肉。   在徐航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陶离勾住了脖子,闭上眼睛羞涩的吻住了他的唇,那吻附上他的唇,想前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终于让他忍不住了。   抱住她的腰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阿离……”他气息不稳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上。   阿离的吻很甜,让他不自觉的沉溺,他的手轻轻抚摸,俨然现在的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了。   这个女孩真是让他沦陷,当他的手摸上某个隐秘的地方的时候,他看见陶离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眼里却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说她今天晚上怎么那么主动呢,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觉得将自己卖给了他,就归他所有,跟给那些欠了债还钱的人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偿还,一个是用钱,另一个是用身体。   陶离紧张的等待着徐航与接下来的动作,可是他却停下了,她疑惑的睁开眼,却见他离开了他的身体,把头偏向一边。   “把衣服给老子穿好!”他呵斥,到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陶离虽然不解,还是听话的把手从袖口穿了回去,把自己的身体用衣服捂住,想起刚刚的事,既羞又惧的低下头。   “我替你还债要你这个人,也要你的心!”说完就往浴室走去,故意向她置气似的狠狠摔上门。   陶离看着他关上门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之间是交易,而她也会遵守交易的承诺,其实没什么委屈的,双方答应,心甘情愿。   等到徐航与重新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他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冰凉的身体一下就刺激着打了个冷颤,徐航与却故意似的贴着她后背把她抱入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陶离一感受到他的动作,僵硬着不敢有所动作,徐航与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叹气,“我就抱抱又不会怎么样!”   说着觉得今晚实在憋屈,不客气的就往她的脸上猛的亲了一口,美人在怀,馨香温暖,虽然不能做,不过也算很满足了。   听到他这样说,陶离才安下心,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还是一个男人,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流淌在身上。   “听不听故事?”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问道。   她在黑夜里点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事实上听他讲故事,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成了一种习惯,她也能更安心。   徐航与的声音缓缓传来,有一种能让人平静的奇异魔力。   “从前,有一个天上的仙女下凡来历劫,某一天她碰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铅笔……”   陶离认真的听着,直到眼皮渐渐撑不住垂下,她感觉半夜有人温柔的摸着她的脸,叹气,然后又给她盖了盖被子。   “一见钟情这种事大概我也就栽了这一次,这一栽却怕是要一辈子!”黑夜里他无奈的自言自语。   熟悉的味道一直包裹着她,沉静安稳,这一夜她竟然没有再做那些奇怪的梦。   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老板居然带了个女人来上班,还手牵着手,直接空降到公司插在设计组的职位上,亲自到设计组的经理和众人面前说,“今后请多关照阿离。”   众人讨好的对着老板说,“一定,一定。”   可是设计组的员工以及经理都知道,关照哪里谈得上,恐怕是要好好供着,小心行事,不能惹的主。   徐航与捏了捏身边人的手心,示意她不要紧张,他就是故意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人带到公司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以免有些老员工会欺负新人。   “我先去工作,中午再来接你一块去吃饭。”   ☆、16   陶离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尴尬的对着面前以后的同事笑着,说出了来这的第一句话,“大家好,我叫陶离。”   她在大学时学的是平面设计,在广告设计,海报设计方面都有基础,虽然他们主要是珠宝设计,不过珠宝宣传海报她还是可以胜任,所以来徐航与的公司后就直接进了设计组,这算不算是走后门,不过能有一份工作,总比在家里坐着强。   经理给她安排了工作的地方,一张桌椅,面前一台电脑,就是她今后工作的地方了,等毕业论文交上去以后,她就真的是一名社会人士了,彻底远离学生的生活。   “喂,你和老板到底什么关系?”旁边的同事突然侧过头来,八卦又好奇的问道。   她斟酌了一下回答,“朋友!”   同事明显不相信,对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懂的神情,陶离立刻打断了她的猜想,“我还不知道怎么叫你呢!”   同事立刻回过神来,对她伸手,“王新悦,你可以叫我新悦!”   陶离微笑表示知道了,王新悦是一个很热情的女孩,只要她碰到难题,都会上前来和她解释,喜欢帮助别人,这对于她这个新人来说是非常感激的。   “新悦,去给大家买一杯咖啡!”经理突然吩咐道。   陶离立刻站起来,“我去!”   这种事本来就是新人该做的事,这是他是老板带过来的人,经理站在那有些为难,老板的人他可不敢随便使唤。   “经理,你就让她去吧,经过两个小时的相处,我已经把陶离摸透了,她就是个很好相处又没有那么多毛病的女孩!”王新悦开口为她解围。   陶离感激的看着她,她不想因为徐航与就被同事搞特殊对待,以后是同事,况且她是来学东西的,王新悦直接把话说清,以后大家相处起来也不会别扭尴尬,买了咖啡,大家也会对她改观,把她当一个虚心求教的新人看待。   经理同意,“好吧,早去早回!可别磕着碰着,以免我跟老板交不了人。”缓解尴尬,经理就半开玩笑半是轻松的嘱咐道。   这一说,加上她去为大家服务,设计组的同事才对她有所改观,热络起来,纷纷告诉她自己要什么口味的,陶离也暗暗松了口气。   陶离很快就去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店为设计组的所有同事一人带了一杯咖啡,咖啡店离公司不远,中间就隔着一条马路。   陶离手提着装咖啡的袋子,在马路这一边静静等待着绿灯。   “你说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鬼魂怎么都消失不见了?”   听见声音,陶离用余光瞟了一眼,两个穿着一身黑衣像是统一的制服套装的男人正站在她身边热切的聊着。   有一个妈妈拉着女儿购物出来,高兴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着,没有停下,竟是径直从他们身体中穿过,而他们仍然忧愁的聊着。   “我也觉得此事太过奇怪,会不会是有什么妖物作祟?”   “上次,簿子上明明写着这个人刚刚病死了,可是愣是找不到他的魂魄!”   “谁说不是呢,这都几天了,一个魂都没勾到,再这样下去,老板估计都要炒我鱿鱼了!”   “……”   两人还在旁若无人的抱怨着。   陶离撇嘴,原来鬼差也这么喜欢聊八卦。   她视而不见的望着前方的绿灯,当作两人不存在,像这种事也不是没看见过,她还亲眼看见过,这些个灵魂牵引使把快要死却苦苦挣扎不想死的人的魂魄勾出来带走。   等到绿灯亮了,陶离逃一般的拿着咖啡跑开。   回到公司以后,陶离把手中咖啡送到同事手上,经理看到自己桌上的咖啡,夸她,“嗯,小陶,活干的不错!”   陶离开心的谢过经理,她以为职场生活尔虞我诈居多,第一天上班,感觉却很轻松,同事其实都挺好相处的。   陶离继续给别的同事送咖啡,大多数都客气的谢谢她。   “谢谢!”一声清脆的男声响起。   她刚想抬头说不客气,却惊得把咖啡全撒在了地上。   “你的裙子……”男人苦恼的看着她,“虽然我长得很帅,也不用这么惊讶啊!”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陶离害怕的向后退了退,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上次是绿色的眼睛,这次是蓝色的眼睛,到底有多少种颜色的眼睛。   “好看吧。”王新悦朝着她这边走来介绍,“向笛,可是我们公司最帅的有为青年,公司最有才能的顶梁柱设计师,因为是混血,所以有一双迷人的蓝眼睛。”   叫向笛的男人对她露出友好的微笑,可是那笑容里为什么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好像把她当作猎物一般。   “裙子湿了呢,太不小心了,我给你擦擦吧!”说着他居然真的抽出一张纸巾伸手细心的往她的裙子上擦去。   陶离反应过来,尴尬的摆手退开,“不用了,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   只听王新悦在她耳边轻轻提醒道,“公司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只要漂亮女生都会追到手,你这么好看,估计准备要拿下你了,小心点!”   陶离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这尼玛是花花公子?这尼玛是种马吧,她才刚刚见他。   “呃……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陶离匆匆离开,回到自己座位上。   蓝色的眼睛,真的是因为混血才有的吗?总觉得那双眼睛不是混血的那种纯净,里面透着幽蓝色的光,一直看下去会觉得身边毛骨悚然,她看着那双蓝色眼睛总会不自觉想到那天晚上绿色的眼睛,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还是存在两个平行世界?为什么绿色眼睛会怕红色眼睛?   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出生就有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她突然很想找到原因,想弄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准备去吃午饭,向笛就凑到她眼前,“中午要不要一块去吃饭?”   陶离看着他,不由自主想到王新悦的提醒,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懂女人,知道女人需要关怀,撒了咖啡的时候立即贴心的去擦,从吃饭进攻拿下女人,说话的时候成熟稳重,彬彬有礼,如果不是王新悦告诉她,他的花花名声,她绝对想不到这种男人会是玩女人的人。   拒绝的话刚要开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的人也敢挖,向笛,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徐航与踱步走过来,越过向笛,走到她的身边,毫不避讳的就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   向笛无所谓的耸耸肩,显然在公司里一贯是个不羁的主,“那老板可要看紧了!”   径直无趣的离开。   等到人走了,徐航与才拉过她的手出门,“我们去吃饭!”   徐航与将她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大,他将她牵到桌子对面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许多吃的。   “中午的时候我一般让秘书订外卖,以后就和我将就一下。”   将就?这哪是外卖啊,简直就和在饭店里吃饭一样,徐总可真是奢侈,一顿顶得上她当学生的时候好几顿。   徐航与把外卖的塑料盒子打开,菜色不少,看着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徐航与轻笑,“饿了?”   陶离点点头,面前立刻被端来一份米饭,她接过筷子,徐航与开始给她夹菜。   吃着他就开始询问今天的状况,“今天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和同事好好相处?”   “嗯,都挺好的!”她只顾着吃饭,一点都不想搭理徐航与问东问西。   “是不是被同事笑话了,被经理骂了才这样敷衍我!”   “哪有!”她立刻反驳,“今天经理还夸我了呢!”   反驳完后,又觉得自己掉入了徐航与的套路,这和小朋友寻求夸奖,急于炫耀有什么区别。   果然,黑着脸看到徐航与宠溺的一笑,“真棒!”把脸伸过来对着她的唇轻轻吻上去,“奖励一下!”   陶离脸红的立即埋头在饭里猛扒。   吃完饭,两人又各自回到自己岗位做事。   最近工作都挺顺利的,只是有一个小烦恼,就是向笛总是喜欢骚扰她,就好像这一刻,向笛拿着一份文件到她面前。   “这是我以前珠宝部分,广告设计的方案和绘图,我想你能用得着!”   陶离伸手,“谢谢!”接过,却见他把广告案往旁边一闪,“里面有些内容我想你应该看不懂,不如我来教你吧!”   陶离黑脸,这才是他的初衷吧。   “里面的内容我会教陶离,就用不着你向设计师费心了!”陶离感激的看着王新悦。   在公司里王新悦处处帮着她,有问题她一直都是找她帮忙的,她也和她说了对于向笛的困扰,王新悦也一直帮助她摆脱向笛这个花花公子。   向笛垮下脸,说了句,“多管闲事!”就离开了。   ☆、17   陶离趁着空闲时间去接了满满一杯热开水喝,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喝水啊!”   陶离被吓到,眼睁睁看着整杯水洒在向笛的手上和手腕上,她害怕的赶紧抽出纸给他擦。   “没事吧,不行,我带你去用冷水冲冲!”   向笛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一杯水,干了就好了!”   “可是……”那是一杯沸腾的热开水啊。   常人被烫了,恐怕皮肤早已被烫红而且脱一层皮,她却看到向笛手上什么事也没有,好像只是被一杯温水泼到,擦干了就好了。   “水烫吗?”她试探着问。   向笛恐怕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他抽出纸自顾自的一点点擦着,溅到衣服上隐而不见的几滴都要用力擦擦,“烫什么呀!这水又不热!”   陶离凝眸盯着他,他不像是在撒谎,那水在他手上真的像是凉的一样。   “我和你说,喝水不如喝咖啡,对泡咖啡我可是很有研究。”他突然感兴趣的向她介绍着咖啡。   陶离却没有心思听了,她伸出一根食指朝自己杯里还剩下的一小部分水伸去,“嘶……”猛的缩回。   是热的,很烫!   “这咖啡就像是人的一生一样,泡出来的各种味道就像每个人不同的生活,其实是没有泡出来一模一样味道的咖啡的……”   对于咖啡陶离不懂,也不喜欢那种苦苦的味道,生活已经够苦了,她喜欢甜一点的口味,她打断他,“你知道红色的眼眸吗?”   她的话是试探,也是想要弄清楚他是谁?   他真的是混血的蓝色眼睛吗?   “红色眼睛?噗……红眼病?”他笑到,见对面的女孩貌似不在开玩笑,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于吸血鬼这方面我也是有点研究的。”   女孩子嘛!都喜欢有共同话题的男人,聊的起来才好靠近,这一点向笛觉得自己身经百战。   陶离满脸黑线,红色的眼睛是吸血鬼,这又不是西方玄幻,可是看他那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什么红色的眼睛。   她头疼,到底是他装的好呢?还是红色眼睛和蓝色眼睛没有关联,只是和绿色眼睛有关系,眼睛,眼睛,扯来扯去,真是复杂。   “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向笛提议,“我们可以选你喜欢的吸血鬼题材看!”   徐航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向笛和阿离愉快的站在一起,他本来是来找阿离,他订了点绿豆汤,想让她喝点解暑,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这样暧昧的一幕。   “阿离!”   陶离转头就看到徐航与向他走来,他工作的时候基本一身西装,因为天气微微炎热的原因,他脱下了外套,白色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刚好合身,腰际上没有一丝赘肉,扣子被解开两颗,紧绷的胸膛,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待在公司里几天,关于徐航与的事听过不少,大家都说老板是个特别有魅力的男人,温和,一张脸又英俊,引起公司不少女人芳心萌动,想要接近,而此时这样一个满身味道的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像是梦中渴望的另一半,不由得让陶离红了脸。   最近好像总是爱脸红,只要一接触徐航与,就好像浑身不对劲一般,心跳还有点不正常。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徐航与走到她的身侧,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嘱咐,“我订了绿豆汤,上楼去把她喝了!”   “哦!”陶离听话的点头,看了眼向笛,离开。   徐航与看着向笛,早就知道向笛对阿离的骚扰。   他费尽心思把陶离留在身边,谁也不能夺去,陶离只能是他的。   他警告,“不要缠着阿离,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向笛却并不畏惧他,反而饶有兴趣的抱胸说道,“老板你这就不对了,美女人人都爱,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说不定陶离会主动喜欢上我呢!”   “况且,业内谁不知道你有姜梓青!”   说着就愉快的离开了。   徐航与站在原地嗤笑,一个和无数女人上过床的男人和他说公平竞争?他配得上阿离吗?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发现徐航与有点不正常,把她压在沙发上就猛亲,陶离伸手推拒着却怎么也推不开,唇还被她堵住,有什么滑腻的东西伸到了嘴里,这样的吻激烈又带着点故意狠狠折磨,整个身体都在他的身下,关键是他亲就亲,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胸上使劲揉着。   “徐,徐航与……”陶离难耐的唤醒他。   徐航与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停止了亲吻,不满足的贴着她的脸看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闻着她的气息,平息着此刻的冲动。   “抱着我!”他命令。   陶离刚从那场窒息的吻里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立即又鬼使神差的伸手抱住他。   “以后再和向笛走得那么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他放狠话。   陶离别扭于此刻的姿势,她想开口,她真的好重,一个男人把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在一个女孩身上,这样一点都不绅士。   又不是她要和向笛走得近的,明明是他贴上来的,她已经尽量的避开了。   “我和他没什么的,况且我已经答应你了,一辈子跟着你!”陶离想想还是解释了一下。   答应的事向来说话算话,她不该对他有什么意见,向来就是要得到就要有代价,他毕竟替她还了那么多钱,她总是要感激他的。   “不要跟我提答应我的事!”谁知徐航与却突然轻呵。   那笔交易是徐航与心中的伤,他始终不清楚陶离是否用了心喜欢他,看目前这样,也许这个女孩还是只把他们的相处当作还债的交易,也许她心里某个地方还在恨他趁人之危,卑鄙无耻,他要的是她的心,他只想她爱他而已。   想到这里莫名的不是滋味,阿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他呢!   “阿离,试着爱爱我好不好?”他突然恳切的祈求。   陶离却沉默了,有些爱她付不起代价,有些人总是爱不起的。   他们之间从开始也许就错了,这样的如同包养和被包养的状况,何必谈爱呢。   徐航与起身,坐在沙发上,也将她拉起放在自己腿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再穿过衣服的下摆到他渴望的身体,细腻的肌肤在手下磨砂。   “反正你这一辈子是逃脱不了我的身边的,爱不爱也无所谓了。”他突然锋利的目光透着不顾一切的残忍。   陶离紧绷着身体,总觉得徐航与表面上看起来很友好,一个不正经的大男孩,可是当他认真严肃起来,身上却散发着冰凉的冷意,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任何人都乖乖服从,看到他就会恐惧。   陶离觉得自己掉入了他的牢笼,此后的永生永世都别想出来了。   徐航与最近也抽风了,老是叫她往楼上跑,等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又没什么要紧事,就光陪他坐坐,然后给他泡杯咖啡,或者给她揉揉肩。   陶离真的要生气了,“你再不让我好好工作,我要生气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发脾气,可是面前的人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发脾气的表现,什么样的发脾气他没见过,污秽言语辱骂的,摔东西的,上手的,就是没看到像陶离这样生气又毫无办法,只能说着自己在生气的。   他看着她那可爱样,就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抱成个团使劲揉来揉去。   “我要去工作!”陶离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双目带光,委屈的求着他。   这样的目光,徐航与实在受不住,对着她的眼睛就上了嘴,吻了吻,吻到自己满意了,才摆手,“去吧,去吧!”   心情大好。   陶离却很郁闷,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娃娃似的,任徐航与捏来捏去,玩来玩去,反抗都反抗不了。   走到电梯口,准备下去,发现电梯也在欺负她,居然不能用了,欲哭无泪,只能走楼梯了。   走了几层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她探头,看到向笛居然在和王新悦吵架。   “你到底要和多少个女人上床才满意?!”王新悦像是要崩溃一般的质问。   “美女是无限的,我对美女的追求也是无限的!”向笛一派轻松的抱胸。   “那些女人到底哪里好,虚情假意,你又何必麻木自己的心!”听到他放荡不羁的话语,王新悦无奈的语气都快要带着点哭意了。   “你也说了是虚情假意,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王新悦失落,惆怅的呢喃,“你什么时候才能掏出真心来爱人呢?!”   向笛靠近她,捏着他的下巴,邪魅的一笑,这一笑眉眼尽显当初他对她宠爱时的柔情,就是这种该死的温柔,才让她不肯离开,一直沦落至今。   ☆、18   “真心是没有用的,不如像我一样,在这有限的生命里好好放纵自我!”   说着就放下她转身离开,才走出一步,背后就贴上一具身体,紧紧抱住他。   “向笛,和我在一起吧,我们好好过一辈子!”她祈求。   向笛却是无动于衷的斥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新意了!”   他转过身,看到女人的眼泪,一阵嫌弃,女人就是这点不好,眼泪又多又让人烦躁,他抬手轻轻为她擦着,让她恍惚觉得回到了从前。   “对女人我还是挺有责任的,最近又不满足了?”向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今晚来这里找我吧!”   把卡放在她的胸上插着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陶离怎么也没想到王新悦和向笛会有关系,看来这两人也是有过那么一段的,不过看向笛那情史泛滥的样,估计是玩腻了,把王新悦给甩了,向笛果然就是一个大种马,公司里的女同事一个也不放过,还是泡妞老手,随身携带房卡,夜生活到底是有多糜烂。   可怜了王新悦一腔浓浓的感情,都付诸流水,这向笛简直就是人渣的代表,为什么把感情浪费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呢?她很替王新悦感到不值。   那天晚上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坐在徐航与的车上的时候,刚好看到王新悦走进一家酒店,想必那就是向笛开好的房吧,爱情这样卑微,痛苦的总是爱的深的那一方。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她感叹。   坐在她旁边的徐航与惊愣,“谁说的,我就是好男人!”   陶离抬眼看他,那表情明显在说,谁给你的勇气这样自信。   “我可是只守着你一个人,哪里不是好男人了!”   陶离不想和他争辩只坐在一边生气加惆怅,徐航与无奈的靠过来,将她抱进怀里,“王新悦和向笛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是没有资格掺和的。”   他亲吻着她柔顺的发丝感叹,“这世上的事总是有因就有果的,前世的纠葛才有了今世的痛苦……”   陶离静静地坐在徐航与怀里,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因果,什么前世今生,人真的有轮回吗?   今天徐航与和她说晚上有个应酬走不开,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刚走到公司楼下,就看到向笛放荡不羁的朝她走过来,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哈伦裤加夹克,好像要去什么地方,比如人多放纵玩乐的某种地方。   一看到她眼前一亮,立刻闪现到她面前,整了整他的夹克,要不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知道他是一个设计师,照他现在这样,到像一个吃喝玩乐的有钱公子,哦对,徐航与不上班去夜店找她的时候,就穿的是个有钱公子,不过他本来也就有钱。   “陶离,我们去约会吧!”上来就这么一句,轻浮不堪。   陶离摇头,拒绝,“我还要回家!”   “徐航与这家教也太严了,以为看孩子呢!”   私下里他都不叫老板了,直接徐航与徐航与的叫,也是他有才能,才让老板包容他,也是徐航与有气度,要不然这种整天怼老板,撬老板墙角的员工,谁会聘用。   “你要试着尝试新的东西,身心的放纵才是最有趣的!”他诱哄。   陶离摇头,大晚上去玩,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睡觉。   “这世上不止徐航与一个男人,别的男人的滋味也许更好,比如我!”他突然凑近,靠近她的耳朵,诱惑的轻声说着。   陌生的气息,一下让她本能反应的跳的远远的。   向笛很郁闷,他这么费尽全力也没搞定这个女孩,实在是愧对他花花公子的称号,一时很挫败。   这样一个女孩,虽然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实在是一个难得美女,是任何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不能拒绝的,可是却不解风情,实在同情徐航与的境遇。   说起那个老板他还是很有兴趣的,当年他刚刚找工作,没有一家公司肯收,偏偏他一眼就能看中他,说他有才华,以至于今天有这样的成就,这个徐航与他是不得不佩服的,年纪不大就去如此实力,做事有魄力,果断有能力,就是在女人方面实在不敢苟同。   以前身边只有一个姜梓青,惋惜他是个痴情的种,现在终于开窍了,带了个女人回来,天天守着,可却只守着一个人,连姜梓青都没看见了。   “那你回家睡觉吧,我先走了!”说着就要无趣的离开。   陶离本是要抬脚离开的,她都转过身去了,就在玻璃门的反射的画面里看到向笛开车门的身影,止住脚步,他车的后驾驶坐上坐着不就是多日未见的父亲。   他居然还没有死心,看来向笛的蓝色眼眸果然不是混血那样简单,他还在寻找平行世界,他的父亲恐怕是看上他的眼睛了,所以来追根究底。   眼看着向笛的车就要发动,抬腿就巴住了车门,“我和你一块去!”   向笛蒙圈的看着突然反常的她,又对着她露出邪恶的笑容,“一块去约会?”   陶离看了看后车座的鬼魂,他的父亲也正在以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她连忙避过,坚定的朝向笛点点头。   “你不怕徐航与?”   她摇头。   向笛嗤笑,“那就上车!”   陶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总觉得后面的鬼再用灼灼的目光看着她。   “和我走了,就不要后悔,我要去的地方刺激着呢!”   刺激?陶离想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那些人寻找的刺激她什么没看过,吸毒吸嗨了在厕所把马桶当美女撸的都看过,拿着真枪吸引美女注意的也看过,只是就是因为看过这些东西,才不想过多接触这些东西,反而是徐航与那种简单的牵着她的手逛街让她觉得特别安逸和平凡,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一样的人类,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受蛊惑,没有一句拒绝徐航与的话。   向笛开动车,突然觉得今晚会很有趣,他感叹,“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   来到夜总会的门口,陶离不由得感叹,果然这座城市最刺激的地方就是这家夜总会了,她才辞职不到一个月,就又回来了。   向笛拉着她进去,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浮华,这里的员工都是认识她的,所以一见到她都出于以前的情分和她打了个招呼。   向笛侧眼,“想不到啊,看你挺乖的,平时没少来这吧!”   陶离也不想多作解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向笛今天穿的这么帅气了,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来这种地方找个女人约个炮。   “要和我一块去跳舞吗?”   陶离望着群魔乱舞的舞池坚定的摇了摇头。   向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算来玩了,这个女孩也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可是既然跟了过来,今天晚上是绝对不会让他跑了的,只要是女人到了他这里,总是要尝尝滋味的。   向笛进了舞池,一会身影就在一众人之间摇摇摆摆,围着那些身材火辣的妹子跳舞。   经理突然走过来凑到她的身边,“徐大少在里面!”提醒。   原来他也刚好在这里应酬,陶离本是答应他回家了,来了这里实在不好交代。   她吩咐,“不要通知他了,我一会就走。”   经理微笑说好的,退到一边,陶离在这里打工的时候,徐大少可是说有个一举一动都要告诉他的,徐航与是他这里的金财主,他可不敢违背。   等经理走了,陶离把目光放在身边的陶惩身上,气势凛然的盯着他,徐航与说就算害怕一个人也不要表现出来,最好表现的比她还要凶恶,她这个样子应该已经够凶恶了吧。   “别在跟着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陶惩却是瞥了她一眼,向她靠近,他的眼眸里一片乌黑,连常人的眼珠都没有,却能感受到他的恶意,“那你知道喽,不如你告诉我!”   陶离赶紧往后退一步,“别过来,我身边可是有徐航与!”   一听到徐航与的名字,陶惩果然停了下来,“呵,那个男人,你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   陶惩知道从陶离身上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也许陶离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平行世界也是在他死后探索多年才发现的一个地方,他把视线重新放在了舞池中央的蓝眼眸的人身上,呵,混血,他可是亲眼看到他的父母以至祖宗八代都是地道的中国人。   说着就往舞池中央飘去。   “你回来!”陶离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可是却也抵挡不了。   只见陶惩往向笛边上一个女人的身体附去,顿时在女人的身体上消失无踪,陶离知道他上了那个女人的身,她连忙跟上去,抓住向笛舞动的身体。   ☆、19   “我们走吧!”   向笛还在扭着,“你说什么?”舞池中央的音乐声很大,陶离又大声说了一遍他才听到。   陶离想直接带他走,却见边上的女人已是另一副神态凑了过来,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吐着气息,“和我一起跳舞吧!”   酥软的声音,诱人的体态,一下让向笛振奋起来,暧昧的答应,“好呀!”   “不要!”陶离对着他拼命摇头。   向笛不解,手上猛的使劲,陶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向着向笛倾去,她的腰被他搂住。   向笛戏谑的看着她,“难道你是吃醋了要和我一块?”   陶离看看后面虎视眈眈的女人,点头。   这一点头到让向笛吃了一惊,忽而高兴的猛笑起来,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那脸恨不得凑到她的脸上,“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   说着将她放下,牵着往舞池外走去,陶离默默的跟着,父亲却还是不死心,很快跟了上来。   向笛将她牵到沙发上坐下,端了一杯桌子上的酒,品了起来,而女人也坐到了他的身边,一只修长白皙的腿,故意靠近他的大腿,手轻轻抚上大腿内侧。   “我喂你好不好?”女人轻柔细语在他耳侧提议。   “好啊!”向笛想今天遇上一个浪货了,这种贴上门的女人他向来不拒,何况胸还那么大。   把手上捧着的杯子递过去,女人还没接到手上,就被人一把从中间截住。   陶离怕父亲这只死了已久的鬼魂,身上怨气大,全身上下又散发着黑色的气体,恐正常人接触会受影响,一把就把酒杯夺了过来。   “呵呵!”她尴尬的笑笑,“我口渴!”说着就把酒往嘴里送了一口。   向笛并不在意,只是陶离一系列的奇怪举动让他注意起来,却只当做自己的魅力起了效果,这个女孩开始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起来了。   陶离喝着酒偷偷瞄了一眼被父亲上身的女人,却见那女人也正用狠戾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打不过父亲,只好当作看不见的转过头去。   陶惩并不死心,猛的将向笛的手拉过放在自己胸上使劲的揉着。   陶离一眼看过去,急忙低下头,脸不由得红了一大半,她的父亲不是个男人吗,就算上了一个女人的身,也不能就对一个男人下得去手啊!   她拉拉向笛的衣角,“我们走吧,我想和你去别的地方约会!”   向笛看到陶离那样不由得心动几分,原来女人可爱起来也是这样有诱惑力,他推开身上的女人,“要我和你走,那今天晚上你可不许逃!”   陶离犹豫着还是点点头,没事的,没事的,徐航与晚上回家没见到她肯定要来找她的。   向笛满意,他很想知道上了老板的女人会是什么滋味,这样的事可真是比一般女人有趣多了。   向笛拉着陶离就要离开,陶惩一见自己的猎物要走了,一把拉过向笛的身体,把性感的粉唇贴了上去。   美女在怀,温香玉软,向笛一下子就承受不住,抱住怀里的女人狠狠吻了起来,果然是个会勾人的骚女人,眼看着女人就要把向笛扑倒在沙发上。   陶离微红着脸,眼一闭,就此往缠绵的两人冲去,徒手将女人一推,女人猝不及防被推开,谁知要倒下的时候,却是不甘心的用力把陶离随手重重一推。   这一推陶离却是没掌握重心,整个人的身体往向笛倒去,向笛顺势伸手一搂,原本是女人把向笛压在沙发上,这一下倒成了陶离把他压在身下。   她无措的看着眼前的状况,赶忙想起来,腰上的手却是用力按下,向笛兴致高昂的看着扑在怀里的人,一个转身,换了个位置,就把陶离压在了身下。   “吃醋了?”他用拇指轻轻擦着她嫣红的唇,“放心比起她,我对你更感兴趣!”   说着就靠近要吻了上去。   吻就在要落下去的一刹那,一只手抓住向笛的后衣领,狠狠一提把他当恶心的臭虫一样向后扔了出去。   陶离忐忑不安的想着怎样摆脱向笛的时候,徐航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站起来,兴奋的喊了句,“徐航与!”却见那人脸色不太好。   而被陶惩附身的女人在看到徐航与的一瞬间,身体软倒在沙发上,极度疲累的昏迷过去,陶惩已经不知所踪。   徐航与沉着脸看着被他推倒在地上的向笛,刚才听到经理说阿离在这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放下手中的酒和一群应酬的人匆匆忙忙赶来这里,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这一推用的力道极大,向笛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无所谓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摊手,“你可看到了,不是我先凑上来的!”   一听,徐航与的脸色更是黑了一层,脸上的怒气止不住,刚才出来的时候,确实看到的是陶离扯开向笛身上的女人,扑倒了向笛的身上。   他转眼看向陶离,陶离一时无措的站在那,这要怎么解释呢?难道说她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一只死了多年的鬼魂再伤害人?自己也想追究蓝色眼睛的事情?这太荒谬,没有人肯相信的。   她抬头紧张的看看徐航与,“我……”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只身孤立,手足无措,只好低下头。   她一低头,徐航与更是火冒三丈,连解释都没有,这不是变相的承认了她自己的行为吗!   他伸手抓住陶离的手腕,用力将她狠狠抓了过来,掐住她的腰,制在自己怀里,一瞬间陶离被这样大的力道弄的疼痛不已。   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向笛身上,“你对她有心思就是和我过不去!”   徐航与叫来经理,冰冷的吩咐道,“把人赶出去,以后别让他踏进这里一步!”   经理连忙应是,为地上的人惋惜,为自己少了一个顾客惋惜,惹谁不好偏偏惹徐航与,立马叫了几个保安,把人扔出了门外。   徐航与拽着陶离就一言不发的往夜总会的里面走去,里面她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为了满足某些顾客的需要,夜总会也会提供某些特殊服务,里面就为这种人准备好了床和□□用品。   陶离挣扎,“徐航与,你放开我!”   徐航与只是用冰冷的语气对她说,“你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徐航与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徐航与将她拖到一个房间,推了进去,陶离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却见徐航与刺骨的目光,堵在门口,没有平时的一点温柔。   “徐航与,你要干什么?”陶离紧绷着身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既然那么想要一个男人,我就满足你!”   却见他突然拍手,一个粗壮的男人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前,徐航与退后,让出路,让男人进去,看着她的目光是决绝和心狠,“好好伺候!”   她的话让她紧绷的心陡然坍塌,她摇头,“不要……”   她想奔上前逃出去,却被徐航与先一步狠狠地甩上门,她拼命敲打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还是无动于衷,蓦然听见后面男人在笑,她转头就看到一张□□的脸,想看着猎物准备狠狠享受一番的笑容,这种笑容让她感觉想吐,男人太过粗壮,她的身体在他面前如同蚂蚁和大象般的对比。   只见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陶离都感受到了深深地绝望,她后退背后却是靠着坚不可摧的墙。   “你不要过来!”她警告,男人却没有听到似的。   陶离一下子就吓得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徐航与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已经卖了自己跟着他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男人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惊得陶离一下往旁边躲去,谁知男人抓住肩膀的力道太大,这一躲,肩膀上的衣服瞬间被扯烂。   男人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光滑的肌肤,眼里更是光芒四射,对她的欲,望展露无遗。   “求你放过我!求你!”陶离缩着身体恳求,男人恐怕是做过不少这种事,根本无动于衷。   男人上前,“别怕,一会会让你舒服的!”   一只手扯住她胸前衣服的扣子,陶离害怕的抓住他的手,想要推开,可是他的手却和一头牛的脚一样一动不动。   他动手,一下就把她身前的衣服扯烂,陶离慌乱的伸手捂住身前,她绝望的蹲在地上哭泣,这一刻多希望自己是个隐形的。   男人猛然向她扑去。   陶离绝望的挣扎着挥舞着,大哭着尖叫,这一刻她想到的竟然还是徐航与,“徐航与,救救我!救救我!”   她恐惧的呼喊着,这样一个空间让她异常害怕,“徐航与,我害怕!”   ☆、20   事实上徐航与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他只是想吓吓陶离,让她以后不敢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往来,听到陶离哭泣的呼喊,他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   一进去整个人都要僵在了那里,他都做了些什么,陶离整个上身的衣服都快要被扒掉,整个人楚楚可怜的缩在墙上颤抖的护着自己的身体。   他一拳将要在她身上有所动作的男人揍到在地,“给我滚!”   男人立刻捂着脸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陶离看着在她身上肆意的男人终于离开了,这才瘫倒在地,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徐航与的心早是像被人捅了刀子一样,痛的难受,他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将阿离紧紧裹住,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的不想放开。   他也害怕啊,他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害怕一个人离开过。   “阿离,以后别再刺激我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阿离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就会疯狂的嫉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想要制服她,乖乖听从他,他害怕陶离的背叛,恐惧她不喜欢自己,想要永远把她握在手里,从见到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女孩本来就是他的。   陶离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想到刚才男人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就一阵恶心,她哭,她除了哭,什么都不能做。   与她而言还能做什么呢?她没有能力去反抗徐航与,甚至把自己卖给了徐航与,她想要挣脱,可是还不是得乖乖在她身边,她甚至连恨的权利都没有。   “不哭了,不哭了!”徐航与轻轻哄着怀里的人,为她擦着眼泪,可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今天确实是他做错了,他一时在气头上,就不管不顾了,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可是却吓得过了,眼光一凛,这里的人实在太不会办事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抱着她一会,听到了她喃喃低语,一直念着要回家。   徐航与将手穿过她的膝盖把她打横抱起,走出门外。   对着手下人吩咐,“手打断!”   底下人立刻从命,拖着刚才欺辱陶离的人就要走,只听那人惊慌的喊着,绕过他,绕过他。   陶离也听到了,她现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害怕,使劲埋头在徐航与的怀里,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在想到关于刚才任何事情。   徐航与察觉出她的动静,将她往怀里更加紧了紧,“把他的嘴给我捂住!”   然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那个男人被拖走。   回家的时候徐航与将人放在床上,见她两眼无神,愣愣的坐在那里,眼角的眼泪还没有干尽。   徐航与伸手将她身上的外套脱去,却被她一只手狠狠抓住不让动。   徐航与叹气,“我带你去洗个澡,我们换身衣服睡觉!”   他一说,陶离也就松开手任他去了。   徐航与一把把她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才看到她身上些许青紫的伤痕,想必是他与男人挣扎时候弄的,看得它一阵心疼,用手轻轻抚了上去,吻了吻,感觉到她疼痛的颤抖。   “生气吗?恨我吗?”他问她。   陶离这才从空洞的眼睛里回过神来,紧紧望着他,原来徐航与的眼眸也是有特点的,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洞,深不可测。   陶离撇过头去,不想和他说话。   徐航与却将她的脸掰了回来,让她坚决的看着他,“生气就说出来,恨就是恨了!”   陶离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狠狠地朝徐航与胸膛捶打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徐航与重新将她赤,裸的身体抱在怀里,亲吻舔舐着她光滑的肩膀,锁骨,雪白的耸起,这种深深地依恋,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想要将她永远留住。   “不够,阿离,这些远远不够!”   “我还要你爱我!”   陶离不知道怎么去爱,徐航与这样的人是爱不得的,他有自己的家庭,事业,他所需要的未来是一片希望,而她什么也没有,除了当一个私下里跟在他身边的人,她什么也做不到。   有些爱总是那么无能为力。   他将陶离压在身下,把下身也从她身上剥了下来,此刻的她像是一个新生婴儿一样毫无遮挡,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到她忸怩的身体,想要推开又无能推开。   徐航与盯着怀里的身体,开口,“阿离,我今天真的很生气,为了避免你以后在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避免我总是心惊胆战,我决定先要了你!”   说完就开始动作起来,陶离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奇怪的感觉,又疼又麻,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拥有的,控制不住地震颤,她握紧拳头,想要隐忍,却又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她紧紧抱着徐航与,这种时候觉得只有抱紧徐航与才不会那样无助,明明伤害她的人也是他,他支配着她的身体,为所欲为,触及的角落连她都羞于触碰,只有她手足无措。   “疼!”她喘气惊呼,额头布满大汗。   徐航与温柔的吻着她的唇,为她抚去额头的汗水安慰,“别怕,阿离,别怕……”   “抱紧我!”   她听话,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他耐心引导,引导她走向他的世界。   等怀里的人睡着了以后,徐航与才悄悄爬起来,去药箱里拿来了药膏,掀开被子,捞过她的身体放在胳膊肘里,轻轻为她上着药,一边上一边给她吹着,叹气,这哪里是折磨她呀,这就是在折磨自己,每一条伤痕都疼到他的心上,摸她的时候都怕弄疼她。   早上起来的时候,陶离很早就醒了,她望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一时无比茫然,转过头就看到徐航与像个孩子一样纯净的睡相。   难以想象这是昨天晚上对她做了那一切的男人。   徐航与睁开眼,望着她露出柔柔的微笑,看到赤着身体上面挂着吻痕在他怀里的女人,心里一阵满足,伸手揽过来将她重新贴上自己的胸膛。   “昨天晚上真是个美妙的夜晚!”他感叹,终于把他家阿离吃到嘴了,听得陶离又羞又怒。   徐航与亲了亲怀里的人,“我去给你做早餐!”   陶离却是把身体翻了过去,背对着他,想了想,还是反抗的回了句,“我不吃!”   徐航与早就知道她家阿离生气起来无比可爱,却没想到这么可爱,别人生气是发脾气,她生气是让人越来越爱到骨子里。   当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把她从埋在深深地被窝中捞了出来,“想要生气,吃饱了就给你生!”   说着就离开出去做早餐了。   陶离只得把自己在被窝里埋得更深了,她该生气的,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生气。   徐航与做了再多,再怎么伤害,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她,要得到她的心,他对她的好甚至多过于他的坏,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即使是一个买来的女人,也超过了应有的好。   恨是很难的,曾经哪是那么容易抹杀。   来公司上班的时候,发现新悦居然不在,她问公司同事新悦去哪了。   公司同事见怪不怪的说,“肯定去医院了呗!”   陶离担忧,“她生病了,严重吗?”   同事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她三天两头要住一次院!”   新悦是生什么病了?需要三天两头住院,应该不是小毛病,难道是因为得不到向笛而患了抑郁症之类的,或者自残?   她摆摆头,让自己不要脑洞开得太大胡思乱想。   见到向笛的时候,她还是多嘴的提醒了一句,“新悦生病了!”   向笛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仍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知道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原来大家都知道啊,却越发觉得向笛是个渣男了,对女人这样绝情,好歹人家对他一往情深。   这时向笛突然把带着轮子的椅子移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昨天晚上怎么样?徐航与有没有打你一顿?”   他实在好奇昨天晚上他和她那样以后,徐航与的态度,看他那黑的像煤炭一般的脸,估计是气疯了吧。   陶离气愤的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向笛见没听到有趣的,甚是无聊,看着女孩也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突然,看到脖子下面若隐若现的痕迹顿时明了。   “看来昨晚痛并快乐着嘛!!”   他说徐航与怎么无动于衷,原来是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看到他暧昧的对她笑着,她还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脖子里望去,陶离立刻明白了,连忙整整衣领盖住。   ☆、21   她把他的手用力扯开,微红着脸,害羞的没脸面见人,这种事她又没经历过,虽然看的多,但是一想到徐航与昨天晚上在她身上任意妄为的动作,就无地自容。   “怎么样哪天要不要试试我的滋味,和徐航与比一下?”   陶离随便从桌上抓到一本书就往向笛的脸上贴去,向笛觉得自己整张脸都遭受了严重的创伤,平时他最宝贝的就是这张脸了,这可是要留着泡妞用的。   “你要再乱说话,我就告诉徐航与了!”她恐吓。   “哟,这么快就心里只有徐航与了,昨天晚上不是还缠着我嘛!”   向笛也不生气,又重新伸手要把她搂过来,人却被另一只手搂去。   徐航与冷漠的看着向笛,“上班期间,打闹,扣这个月的工资!”   向笛头痛,这个月的钱又没了,意味着不能顺利的找女人了,他提醒,“这可不止我一个人,不是还有陶离吗?”   死也要拉一个人下水。   徐航与看看怀里的人,怀里的人同样看着她,这是眼里透着担忧,忐忑,“徐航与,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害怕徐航与又会像昨天晚上那样误会,然后又狠狠地惩罚她。   徐航与把头转向向笛,“她归我养,你归吗?”   向笛无奈的耸耸肩,人家老板自己养的女人,当然是想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我先去工作了!”   免得又被抓到扣工资。   “我……”陶离想开口解释,却被他打断。   “不要怕我!”他认真的看着她,面无表情,陶离还是从他眼里看出了恳求。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本来孤零零活在这个世界,就什么都没有,后来徐航与成了她的依靠,陶离想只有这么一个依靠,再怎么样也是要原谅他的,要不然,以后的生活岂不是很艰难。   她点头,看到徐航与如释重负的笑容。   下班以后,陶离很担心新悦的病情,想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她。   徐航与把她送到了医院,想陪她一块上去,陶离制止了他,他本来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客户要招待的,不能耽误了他工作。   “你快去工作,早点完成早点来接我!”陶离将他打发走。   徐航与看她那么坚持,也就答应了,开着车离开。   陶离问了护士王新悦的病房号,就带着徐航与帮她买的水果和补品上去了,开了病房门。   “新悦,我来看你了!”   进去,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床上的被子被掀开,而上面人却不见了,她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怕她一个人有什么不方便,就决定出去找找她。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陶离还是有些许害怕的,医院这种地方向来阴气最重的,这不果然就看到一个脸色苍白,脸黄皮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的鬼魂从她身边走过,那样子好像是别人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看不见,看不见,陶离告诉自己全都看不见。   可是这家医院也有很奇怪的地方,这么长的走廊她居然只看到一个鬼魂,以前来医院的时候她可是能看到一大串,还有一些虚无的灵类生物,这家医院却很难看到。   突然那只刚从她身边经过的鬼魂像是遇见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整个人惊慌着乱转起来,抖着身子飘起来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不一会就穿过一面墙逃跑了。   陶离正在惊异时就听到对话的声音,是那天在马路上看到的两个灵魂牵引使,陶离用余光瞥了一眼,两人正惊慌的戒备着什么。   “明明手术刚死的,怎么会不见呢?”   “你没发现这家医院里的鬼魂特别少吗?”   “是啊,不仅少了,还三番两次有鬼魂无缘无故失踪!”   “恐怕有什么异族妖物!”   两人相视点头,严阵以待的往前走去。   照理说鬼魂和地狱使者之间关系不算太差,平民和公务员的关系,刚才那只鬼魂不该害怕这两个鬼差的,那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陶离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了,这是死人世界的事,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还是继续去找新悦吧。   这个时候新悦恐怕不是去见医生就是去厕所了,她决定先去厕所看看,在厕所喊了几声,又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新悦的身影,而她又不知道新悦到底生了什么病,需要看什么医生,所以只能原路返回到她的病房里等她了。   到了王新悦病房里坐了一会,门突然“砰”的一下被撞开,她看到新悦仓惶躲避的身影,表情是深深地不安和紧张,她张望着四周,似乎想找一个躲藏的地方,直到看到陶离,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新悦,你不是生着病吗?怎么还到处乱跑?”陶离数落着不安分的女孩。   走到她的身边,扶住她,正想带她走到病床上躺下,感觉到她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你手上是什么?”   还没等到她回答,房门再一次“砰”的一声被撞开。   陶离还没有转头去看,就见门后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波动,一下击中她扶着的王新悦,王新悦整个人像是承受着推力一样,整个身子摔了出去,径直撞到墙上,有什么东西从她手上飞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哼,王新悦从墙上滑了下来,嘴角流血,趴在地上,受了重伤,动弹不得。   她手上的东西刚巧不巧落在了陶离身上,陶离拿到眼前,吓得猛的丢掉,而那只半个头掉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双眼睛惊恐的睁着,仿佛再被吞噬前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   陶离认得,那不是人的头,而是鬼魂的,那头人类看不到摸不到,它微微透明,不会有脑浆,也不会有血液,只是一个透明的轮廓,只要一口就能被完全吃掉。   她转头看看门外,正是刚才在走廊遇见的两个灵魂牵引使。   “什么妖物?竟然敢吃鬼魂!”鬼差质问。   妖物?吃鬼魂?王新悦竟然就是这几天灵魂牵引使讨论的吃过不少鬼魂的怪物,而这种怪物她见过一次,那个绿色眼睛的男人,可是,王新悦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   她的眼睛也是人类一样的黑色,并没有特殊之处,看她目前的状况也没有什么法力,实在猜不出她和那个绿眼睛的男人是一类人。   王新悦似乎已经虚弱到极致,她伸手擦擦嘴边的血,不屑的看着眼前的鬼差,要是她的法力还在,岂是这两个鬼差能拦得住的。   她把头转向一边,显然不想说一句话。   “快说!”鬼差也被惹恼了,见她不开口,就要伸手向她袭去。   陶离急了,忙开口,“等,等一下!”   要是王新悦死了,里面的联系可就都断了,她还想问问她到底是谁?眼睛为什么没有特征?平行世界在哪里?   鬼差一愣,刚才只关注妖物,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类,“你能看到我们?”皱眉,他们明明隐了身。   陶离认命的点头,她本不想惹事端,也不想暴露自己,只想做个平凡的人类,奈何总有事端找上门。   鬼差见也不用隐藏了,就在她们面前现了身,两人都能看见他们,现不现身也无所谓了。   鬼差警惕,“你和她是一伙的?”   陶离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她只是刚好是我公司的同事!”   她没有什么法力,除了有些奇怪的特征以外,她就是个平凡人,鬼差要是上来勾了她的魂,她一定死翘翘了。   “能看到我们的必然不是普通的人类,别和她废话,收了再说!”另一个鬼差直接了当的说,那只鬼差似乎很赞同她的话,说着就往前挪一步要动手。   陶离无奈的后退,她本是想救救王新悦,没想到自己惹祸上身,再看看地上的女人半死不活的,哪里还有能力救她。   “怎么还不下去,我们该回家了!”   门第三次被打开,打开的同时传来突然而至的声音,这个声音让病房里的三人措手不及,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陶离看到徐航与的一刹那,心猛的一惊,他们不会因为徐航与看到他们的真身而对他不利吧,连忙跑到门边的徐航与身边,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让你在下面等我,怎么擅自上来了!”   她责备,眼中实际上都要担心的哭了。   徐航与发现陶离其实是一个很反常的女孩,一时对他漠不关心冷淡无比,一时又流露出明显的不安和依赖,他将人抱在怀里,安慰。   在进来一刹那他就看到这间病房里诡异的气氛,一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两个身穿黑色大衣制服虎视眈眈的男人,而他的阿离被围攻在中间,手足无措。   ☆、22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两个人不像正常人的气息。   “这里……”用着多年来经历无数各种情况各种事情的善变能力,徐航与冷静的开口。   谁知他还没说,身边的两个灵魂牵引使突然脸色巨变的惊慌失措的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是我们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诚恳的认错,倒像是下级甘愿接受上级的惩罚。   “……嗯”   陶离悄悄看了眼徐航与,却见他面沉如水,处变不惊,好像真的就是他们的错一样。   “事情先到这里,你们先离开吧!”徐航与沉声吩咐,陶离紧张的握着他的手,这到底演的是哪出。   两个灵魂牵引使居然真的听话的恭敬的回了句,“是!”没有丝毫犹豫,一挥手一道黑气显现,瞬间消失在这间病房里。   陶离多观望了两眼灵魂牵引使待的地方,直到确认他们真的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去扶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新悦,她身体虚弱,身上流着人类的血液,中国人特有的黑色眼眸,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是她却又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拿着人类的灵魂,能将他们作为食物吞噬。   徐航与过来,将王新悦抱上床,陶离给她盖好被子,将她安置好,发现她并没有晕死过去,而是灼灼的目光看着她。   “新悦,你好点了吗?”   王新悦眸子沉静如水,像是一个用尖利的刺包裹着的刺猬,对这个世界充满冷漠,和平常热情的新悦判若两人。   “今天的事……”陶离刚想开口,却被她打断。   “今天我很累了,你们走吧!”她下了逐客令,想她今天也受了不少伤,她是不知道她怎么疗伤,不过她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陶离点头,徐航与还是拉着她离开。   坐到徐航与的车子里,才发现今天像是做梦一样,而她居然把徐航与也拉扯了进来。   “为什么鬼差会听你的话?”她还是问出疑惑的事。   看那鬼差的样子不仅听徐航与的话,还很害怕徐航与,生怕他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力,她一直知道徐航与也是个特别的人,可是也没想到会和死人的世界搭上联系。   谁知徐航与却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一本正经的吩咐他们离开?”   徐航与轻笑,“我那都是装的,只是隐约觉得他们看到我的样子就很恐惧,所以借此让他们离开!”   徐航与也是有些奇怪的,观察到他们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脸上的敬畏表露无遗,他甚至连他们是鬼差都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不对劲,陶离的世界他也适应不少,在她的世界里应该没有太过平常的事情,他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保护阿离而已。   “挺理所当然的嘛!”陶离腹诽,这装模作样徐航与堪称是奥斯卡的最佳男演员了。   徐航与并不急着开车,而是面对着陶离,幽深的眼眸看着她,又无声的将她散落在脸上的一缕柔顺的头发别到耳后。   “今天的事不该和我说说吗?包括你那些我还不知道的秘密!”   陶离心惊,望着徐航与平静如水的眸子,她发现他的承受能力异于常人,对她的关注度超过了她的想象,注定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再怎么隐藏,总有一天也会浮出水面,倒不如全都交代。   “我,我能看见鬼魂,事实上不仅仅是人的灵魂,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灵物……”   有些草木幻化成的灵物,有的甚至是主人寄托情感而形成的人形生物,它们和这个世界平静的相处,生活在大多数人类之间它们并没有伤害力,只是和普通人一样赚钱过着上班族的生活,还有最近知道的扭转时空中的平行世界,和一群奇怪眼眸的生物。   她好像有一双奇怪的眼睛,看到的和普通人类不一样,有些东西在她眼里是另一种颜色的,她总是能化险为夷,即使从几层楼上掉下来,也不会死掉。   她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甚至把小时候父母第一次带她去海边,她捡到一个漂流瓶,里面却封印着一只美丽的人鱼,人鱼总是会唱歌给她,歌声无比美妙,只是最后人鱼恳求她把她放归大海,她才依依不舍的把她重新带回海里。   还有最近遇到的绿色眼睛,蓝色眼睛,以及父亲的鬼魂在找平行世界的事都告诉了徐航与。   说完以后,徐航与只是沉默的盯着她,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相信吗?”   “这比我给你讲的故事有趣多了!”   徐航与摸摸她的头,“我相信!”   “那你害怕吗?”她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好像这些东西都司空见惯,他的镇定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徐航与疼惜的摸着她的脸,“我只是心疼你这么多年一个人面对!”   有些话总是能戳中人的泪点,这么多年也没看到一个人说心疼,突然被人戳中软肋,这个人不仅嘴上说到了心疼,也做到了心疼她的事,一阵感动,眼眶都快要红了。   她突然抱住了徐航与的脖子,紧紧不松开,带着有点哭腔的声音说道,“有时候我觉得,遇上你真好!”   徐航与回抱住她的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着她,总是他主动想要靠近她,而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凑上来过,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我想早点回家!”   陶离不解,“为什么?”她乖巧的问,突然一愣,整张脸红了一半,徐航与的手竟然解开了她的内衣扣,手直接伸了进去。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会像洪水一样止不住了,况且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徐航与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开口,“我想早点回家办事!”   对于这种事陶离还是生涩的很,随徐航与摆弄着,带回了家,才刚进了门就迫不及待的吻了起来,还没到床上,衣服就没了,只能依偎在他怀里挡挡风。   陶离是温顺的,这种事情上她更是温顺的可爱,让徐航与一次次想要疼爱,想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谁也不能碰一下。   未来他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这么辛苦恐惧的生活下去,他要努力陪在她身边。   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和往常的那几年不一样,因为今年有人记住了她的生日,早上到了公司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大束花。   同事羡慕的过来询问,“哟,老板送的,这是什么花呢?鲜红鲜红的,真好看!”   “蔷薇!”陶离回答,嘴角已经扬开。   上次告白时他用玫瑰,察觉到她没有明显的喜爱,就问了她喜欢什么花,没想到今天就买来送给她了,一大束,比她整个娇小的人都要大,抱着这庞大的一束花略显滑稽。   鲜红的花,蓬勃的开放着,美丽的不可方物,好像梦中那一片蔷薇花海,那里还有一座幽静的小屋,静谧的生活,熟悉且向往。   不知不觉已经二十三岁了呢,和徐航与认识也快大半年了,大学毕业,工作也近乎稳定,没有债要还,生活安逸祥和,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电话响起,是徐航与的来电,“花收到了?”   “嗯!”   “只想和你在一起!”   “嗯?”   “蔷薇花的花语!”   陶离笑了,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句,只想和你在一起。   “徐航与,能不能把阳台上的彼岸花换成蔷薇?”她试探着问。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排彼岸花总是让她有些许心烦意乱,引魂之花,黄泉路的风景,实在不适合待在人类的世界。   “那就换了!”徐航与欣然答应。   “那我还要一栋房子,一个围绕在蔷薇花中间的家,花园里是蔷薇花,篱笆上爬满花朵,秋千上,座椅上也是,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还能闻到浓郁的花香,艳丽的花朵,茂密葱郁的绿,淡泊致远的生活……”   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有点做梦做过头了。   “阿离!”徐航与温柔的叫住她,“我们会有这样一个家的!”   不管有没有这样一个家,陶离也觉得很幸福了,她本就不想计较太多,计较的多了,生活又会像以前一样太过艰难,即使只是口头上的答应,陶离觉得有这样一个做出承诺的人,生命也值得了。   ☆、23   上午的时候她还是和经理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去一趟医院看王新悦,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又看到向笛和王新悦一起在病房里。   王新悦笑得很开心,依赖的眼神一直未从向笛的身上移开。   “为什么来看我?”她问,心里还幻想着听到一些期盼已久的答案。   “好歹都是同事,还有过一场,我还没渣到那种地步!”   也是离那种地步不远了,陶离站在门口心想。   向笛坐在一边为她削好苹果,递到她的手边,王新悦接过,咬了一口,心满意足,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等了几百年,还能待在他的身边,还能看着他,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向笛起身,又到了一杯热水在她床头的柜子前,“我去上班了!”   说着转身就离开,王新悦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身影,想了想还是叫住他,“以后医院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来了……”   王新悦想的是灵魂牵引使还会来医院看住她的,为了向笛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让他来这里冒险。   而向笛则以为,这个女人可能是死心了,想彻底放手,不想再见到他了。   “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向笛没有发现自己语气的变化,里面带着一丝薄怒,心莫名的烦躁。   王新悦是他泡的妞里面最难缠的一个了,起初因为她有点姿色,又对他比较热情,常常工作之余对他嘘寒问暖,所以也就和她玩玩了,只是玩到最后,竟发现自己有些许动心,所以就顺其自然的答应和她交往,时间长了,他也就厌倦了,厌倦了只能守着一个人,不能和别的女人搭讪的日子,每次只要和一个女孩近了点,她就会和他大吵一架,限制自己的人生,向来洒脱风流成性,过不了这样没有女人的日子,所以就和她毅然分手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他泡的妞里能转正为女朋友的女人,也是待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还是第一个不是厌倦不喜欢才分手的女人。   向笛突然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一阵恐慌,他向来是那个不用真感情对待女人的男人,一旦动心,可就不好玩了。   匆匆离开了病房,想着以后确实不能再来了。   等到向笛的身影彻底离开了,陶离才走进了病房,将带来的水果补品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今天好点了吗?”她关心的问。   王新悦显然对她的到来很不开心,随意哼了句“嗯”就应付过去了。   “有什么事就问吧!”   陶离惊叹于她这样直截了当,坐在了她的病床前一张凳子上,事情一连串在脑中走过,她却不知道从哪开始问起。   “你知道红色眼睛吗?”她还是问出了自身最关心的问题,“或者绿色眼睛,蓝色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多颜色的眼睛,实在令人费解,看起来不会觉得混乱吗?   王新悦却是懒得看她,一双眼睛望向窗外,窗前有一棵树,那里有一片突出的黄色的叶子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这个宇宙不只是一个世界,这个宇宙是多个世界平行的,两个存在的空间,互不干扰,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同前进,我们的世界也就是异世,那里有四种颜色的眼睛,红色,蓝色,紫色,绿色,颜色不一样,等级不一样,力量自然也就不一样,红色代表鲜血般的疯狂,只有最尊贵的也就是掌控我们世界的王才能拥有,蓝色紫色是低一级的臣民,绿色则是卑贱的奴隶……”   那么那天见到的绿色眼睛的怪物其实就是平行世界的奴隶了?还有向笛的蓝色眼睛。   “为什么吞噬人类世界的鬼魂?”   王新悦突然嗤笑一声,“鬼魂?那种恶心的东西谁愿意下的去口!”   “这个世界上需要一样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本来是两个不能相交的空间,里面的人却想要妄图跳出来,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无比后悔,那时贪玩的自己,在去王的华丽的城堡里玩的时候,被王的女儿那个灵动调皮的女孩偷偷带到了书阁,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本关于人类世界的书,千年文明,不断推进,从皇帝时代到民国,一直在改变,不像他们的世界所有的都是一成不变的,然后她就动心了,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憧憬。   她想要来不一样的世界,想来看看不同于他们世界的地方,所以她就来了,如果那时候不那么贪玩,不那么天真,她就不会来这里,不会碰到向笛,不会让自己陷进去,无法自拔,也许她还会无忧无虑的活在属于自己的地方。   “代价是什么?”她疑惑。   “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要不断的吞噬灵魂来维持生命!”   所以她看到绿色眼睛的家伙也在吞噬灵魂,甚至想吞噬她的,王新悦经常来医院,鬼差说的离奇消失的灵魂都是被她吞噬了啊!   每个世界都是要有一定的制度维持的,规则需要存在的生物遵守,在人类的世界里吞噬灵魂是不被允许的,灵魂也有自己的生命,他们还可以投胎下一世,也许下一世还有个美丽的姑娘在等待着他们,所以违反,就只能被消灭。   “可是你的眼睛……反而是向笛……”   她的眼睛没有她所说的颜色,反而是向笛有奇怪的蓝色,那种蓝色似乎能保护他不被受到伤害,她已经看到过几次了,被开水烫到没有什么事,即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也能安稳的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很奇怪吧?”又是这种勉强的笑容,感觉对这个世界失望至极,生无可恋,“因为他的眼睛是我给的!”   陶离吃惊,难怪向笛什么也不知道,像一个平常人一样的活着,因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不要吞噬灵魂了,回到你的世界去吧!”   这里不适合她,早晚有一天她会被鬼差抓住,处理掉,向笛只是普通的人类,有自己该有的生活,被一个异世的人纠缠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王新悦始终惆怅的望着窗外,那片摇摇欲坠枯黄的叶子终究抵不过风的侵袭,从树枝上掉落下去。   “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是什么意思?怎么来的就应该怎么回去啊?回去了才能让父亲断了去另一个世界的线索,灭了他的幻想,乖乖和鬼差回去投胎,两个世界才能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   王新悦突然把头转了回来,直直的看着她,好像要把她这个人看穿一样,她缓缓开口,“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陶离心惊,猛的站起来,想要逃去却迈不出脚步。   “你是普通的人类吗?还是应该问,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呢?”   陶离慌忙的掩饰,她捂住眼睛转过头去,害怕此刻会应恐惧而显现原形,害怕让这个女人看透一切,害怕某种答案呼之欲出。   “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匆忙的逃离,撞到了身前的椅子,出去的时候连王新悦的房门都忘了关上。   王新悦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世界又不止她一个异世来的异类,在这里几百年,就曾相遇很多个。   陶离使劲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使劲揉洗着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女孩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她会是红色的眼睛,鲜红的颜色,魅惑而阴寒。   王新悦再说了那些话以后,她知道自己害怕了,可笑,见到鬼魂灵物,在黑暗的夜里一个人行走,看见灵魂牵引使都不害怕的她,居然会因为一个异类的一句话而害怕,让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我是人类!”   “普通的人类!”   “就是一个人类!”   “……”   她不断的呢喃,不断的告诫自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从出生到现在,真真切切的从妈妈的肚子里出生,被他们养大,所有的记忆都在人类的世界里,哪里来的异世记忆。   她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因为这些消息而动摇,她还要平凡的活在这里,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她还答应了徐航与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把债还了,徐航与也答应她会给她一座蔷薇花围绕的房子。   异世,异世界的人,对她来说无比陌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等到红色渐渐褪去,陶离的心才冷静下来,她出了厕所,径直离开这座医院。   下班时候,徐航与就来找她了,带着他下了楼,看来今天是要和她一起下班了,有时候他忙需要加班,回去的可能比较晚,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会陪她一块回家的。   “今天晚上我要把时间留下来给你庆祝生日!”他兴奋的说,那样子好像是他自己过生日一样。   他牵着她一直走到楼下,却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姜梓青。   ☆、24   “航与!”姜梓青见到徐航与,老远就下车奔了过来,惯常的挽着她的手臂,亲昵的好像徐航与是她一个人的。   她呼了一口气,“终于把事情都弄完了!”   这段时间她在国外把毕业的一些事情,论文和手续都办完了,以后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留在国内了,留在国内和航与一块双宿双栖。   “为了庆祝我毕业,爷爷让你和我一块回家吃饭!”   这个爷爷不仅仅是指姜梓青的爷爷,还有徐航与的爷爷,他们两个从小能在一起玩和这两个爷爷也是有原因的,两人年轻的时候就是生死兄弟,老了更是经常相聚陪伴,以至于两家关系也很好。   徐航与皱眉,犹豫的说道,“我今天还有点事!”   姜梓青不干了,用手指戳着他的胳膊,“你能有什么事!你都下班了!”   徐航与望望陶离,这一看姜梓青就察觉出了端倪,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是关于陶小姐的事?”   徐航与不想瞒着她,和陶离的事情始终是要让她知道的,况且他只是把她当妹妹,从小没有过别的想法。   姜梓青却突然把徐航与拉到身后,对上面前的女孩,盛气凌人的样子像是要一口吃了她。   “陶小姐请你不要再纠缠了,我很喜欢航与,我们两家家长也是盼着我们能在一起,请你放过航与吧!”   陶离一时愣怔,姜梓青这样突然的请求到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好像是她破坏了人家感情,从中作梗,成为一个第三者,她无奈。   淡淡的开口,“嗯,好啊,我放过他!”   徐航与一听整个人脸都黑了下来,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容易才让她愿意靠近他了,向他走了几步,肯说出想要和他拥有一个蔷薇花的家,就被突然而至的姜梓青全都打破。   他紧张的拉过她的手,“乱说什么呢!”   终于把她留在了身边,居然说放过他,这辈子就算死他也不会放过她。   “航与!”姜梓青拉着他的也手不放,忧伤的看着徐航与,明明他们两个没有阻碍了,可是却是徐航与执着不放弃,这样她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你忘记那天的选择了?难道你还要我跳一次吗?”她威胁。   徐航与瞪她,“胡闹什么!!!”   这个丫头就是从小被家里宠坏了,从不懂得顾忌别人的感受,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用生命来威胁她,简直无法无天。   姜梓青却并没有被吓到,她不依不挠的拉住徐航与,还把徐航与拉着陶离的那只手拉了过来,“我怎么会胡闹呢!没有你我会死的,所以航与,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姜梓青就是个疯子,爱情中的疯子,为了得到徐航与可以不顾一切,甚至用生命去威胁,她只知道如果徐航与和陶离在一起,她会死的,无论用什么卑鄙的方法,只要结果能实现,从小她就喜欢徐航与,这份感情从来没有掩饰,徐航与从小长得好看,就是女生崇拜心动的类型,所以她从小就防着别的女人,只要看到一个女孩靠近徐航与就会不择手段的让那个女孩知难而退。   还记得有一次一个女孩总是偷偷跟着徐航与回家,她威胁过几次都毫无用处,这样的女孩令她厌恶,女孩甚至到徐航与面前表白,还试探着大胆的拉着航与的手,于是她让爸爸去学校让校长开除了女孩,第二天徐航与质问她女孩去哪了,她如实相告,航与也并没有怪罪她。   航与对她一直都是包容放纵的,这样的女孩她驱赶过无数,他也是视而不见。   只是这次有点不同,这次居然是航与主动去黏上一个女孩。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照样能把这个陶离赶走。   她脸色柔和的望着航与,撒娇,“今天爷爷他们都在,说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我们了,你也太不孝顺了,平时见到你本来就很难,阿姨从上午就准备好了你喜欢吃的菜,就等着你回去吃,你可不能这样任性!”   徐航与面露难色,姜梓青把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她可是徐爸徐妈公认的媳妇,陶离或许是徐航与外面养的一个女人,她相信男人总贪图新鲜,玩玩过后,还不是回家,她可以允许他在外面放纵,只要娶的是她就好。   徐航与烦躁的挥开姜梓青的手,把陶离拉了过去,“我和阿离单独说会话!”   姜梓青并没有跟上去,因为她已经知道航与的选择了,接下来只要耐心的等待。   徐航与将陶离拉到一边不远处,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我先和她回去,只是吃饭不要多想,晚上早点回来陪你!”   陶离松开了她的手,再怎么掩饰还是掩饰不了此刻的失落,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用,他一直知道徐航与不属于她不是吗?   所以她才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心不让她跑到徐航与那里去,徐航与和她只是交易关系,她只是卑微的货品,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并不能就此要求他以后不能和别的女人来往,也不能管他的生活。   “嗯!”她点头。   她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呢!他们的关系并不是正常的关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在别人眼里,也许在公司里,大家都只是把她看做徐航与玩玩的女人。   徐航与看着她平淡的脸,还是从她淡淡忧伤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不开心,这算是好事吧,至少能说明她还是有点在乎他的。   可是今天过后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消磨殆尽。   他捧着她的脸,不顾姜梓青在旁边,不顾在公司楼下,不顾她细微的挣扎,对着她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在家等我,我还要给你庆祝生日呢!”   徐航与还是和姜梓青走了,走之前姜梓青得意洋洋的挽着她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挑衅,陶离避开,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徐航与回来的时候不算很晚,陶离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听到他走进卧室的脚步声,还是拱了拱被子,把眼睛闭上。   徐航与走到床前蹲下,打量着女孩熟睡的面容,伸手摸了摸那张让自己痴迷的脸,无奈,自言自语,“怎么睡得这么早!”   和家里人一块吃了饭,把爸妈爷爷都哄开心了,他可是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无论姜梓青怎么想尽办法留住他,他还是想回家和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明明回来的这么早,还不到九点,可是她却已经睡了。   “本来是想要一块庆祝的,冰箱里还有蛋糕呢!”他叹气,“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   陶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不忍,她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甚至还是一个累赘,可是他对她很好,感情上她不敢奢求,他这样小心翼翼算什么呢!   明明该小心翼翼的是她!   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无比贴近的脸。   徐航与不好意思的笑笑,“吵醒你了!”   “嗯!”陶离点头,就当是他吵醒的,这一承认徐航与更加尴尬了。   “那就不要睡了!”他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坐上床,捞进自己怀里,“我们先庆祝完再睡!”   说着就拿过床头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抱着她走向客厅,放在沙发上,就往厨房走去。   陶离看着他忙进忙出,不一会从冰箱拿出蛋糕,又做了几个小菜,到了些果酒放在桌上,忙完后才坐到她的身边。   蛋糕显然是欺骗定制好的,上面居然还有她的名字,只是有xhy是什么意思,下面居然还有百年好合,不应该是生日快乐吗?   他插上蜡烛,点亮,“许愿!”   陶离第一次有人陪着过生日,以前爸爸妈妈也会给她买蛋糕,却总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一块蛋糕,那时的她不想点蜡烛,不想许愿,甚至连这滑腻腻的东西都不想碰。   而如今多么幸运,居然有一个人这么用心的陪她过生日,让她许愿,要是徐航与是她的就好了,要是她们有一场纯粹的爱情就好了。   陶离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片刻睁开,朝他笑笑,“好了!”   然后他们吹蜡烛,突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航与伸手将一坨奶油抹在她的脸上。   陶离深深地皱着眉头,她很不喜欢这种粘腻腻的东西粘在脸上,平时她也是很注重形象的,脸上的嫌弃郁闷表露无遗,对着他很不满意。   徐航与看着这样的她恶作剧的大笑,“宝宝,你这生气的样子是我最喜欢的!”   平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脸,只有眉头挤在一块的时候面部表情才能丰富,好在她不喜欢的时候总是会特别明显的表现出来。   “好脏!”陶离嫌弃。   “没事,没事啊,我给你擦擦!”他安慰。   擦就擦,他的脸凑上来是什么意思,还有伸舌头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每晚八点固定更新!为自己的勤奋鼓个掌!   ☆、25   他说的擦居然是用嘴,徐航与吻上那被他沾上奶油的一块,伸出舌头轻轻的舔掉,将舌头收回嘴里的时候还发出咂咂的声音。   “真甜!”瞬间让她的脸一片通红,不知所措。   她想要逃开,却被他伸手制住,将她禁锢在沙发里,紧紧盯着她,一步步凑近。   陶离一时心跳的厉害,忸怩着想要把他推开,“蛋糕还没吃呢!”   心里委屈,蛋糕她还一口没尝,这还是她的生日蛋糕呢!   “你想吃?”陶离立马点头。   “那你一口我一口好不好?”陶离又点头。   这样好啊,好朋友要分享,她不介意这种奇怪且幼稚,像小孩子一样非要一人一口的慢慢吃法,至少可以转移他现在如狼似虎的注意力。   徐航与放开她,切了一小块蛋糕,在她正准备从沙发上起来坐好的片刻又重新被他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把蛋糕放进自己嘴里。   陶离嘟嘴,说好的你一口我一口呢,难道这个你不是指她先吃吗?   还在愤懑的时候,嘴就被人堵住,徐航与嘴里的蛋糕就被推入了她嘴里,强烈的激吻,蛋糕在他们嘴里融化,吞咽,他却还是不放过她,滑过她嘴里每一寸。   陶离想,这真是奇怪的吃法。   等到吻够了,徐航与才放过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残留在唇边的奶油,那性感的样子让陶离莫名的心动。   “好吃吗?”   陶离愣愣的点头,“那轮到我吃了!”   “哦!”你吃吧,她又不抢他的。   说着徐航与就朝她扑了过来,陶离大惊,人却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动作起来。   “嗯……你吃就吃,脱我衣服干什么?!”陶离气息不稳的问,甚是无奈。   “哦,我忘了说了,我说的是吃你!”   陶离泪流满面,“不想给你吃!”   无耻,他根本就没说清楚!亏她还非常认可的点头。   “那可由不得你!”徐航与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光,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完完整整属于自己,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得到的手段卑鄙了点,可是却是他唯一一件做得对的事情。   他把她整个人放在自己身下,一点一点啃尽。   蛋糕没吃,两人到是在家里为所欲为了一番,等到停下的时候,早已是深夜,陶离也没有精力去想桌上的蛋糕,安心窝在徐航与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沉沉睡去。   再次见到王新悦的时候,发现她消瘦了许多,不知为什么觉得她身体单薄好像就要消失了。   陶离犹疑着还是开了口,“你……”   王新悦并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状态,“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来到这个世界她的代价就是必须吞噬灵魂才能存活,其实一般来说他们世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代价都是需要靠灵魂才能活下去,不过也有别的,比如她就碰到过一个,活在人类世界就必须一世一世的像人类一样轮回下去,代价是未知的,这就是越界的惩罚。   “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   “什么事?”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要见她。   “向笛的身边有个鬼魂在盯着他!”   鬼魂?应该是她的父亲陶惩,他一直对他们的世界追查不休,想必是看到向笛蓝色的眼睛,又发现他与人类的不同,所以才一直跟着他,可是他却不知道向笛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要是我能出院我一定吞了他!”   这可真暴力,陶离想。   要不是有鬼差一直在禁锢着王新悦,她早就离开这座医院,把向笛身边的鬼魂吞了,保护向笛。   “我希望你能帮我保护他!”   也许王新悦觉得她和她是同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暂时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对鬼魂毫无办法,她又没有灵力,战斗力比向笛还弱。   “好吧,我尽力!”   自从答应王新悦后,陶离就必须说道做到吧,况且还是自己的父亲,虽然死人和活人已经扯不上关系了,可向笛毕竟是个手无寸铁的人类。   从此以后,每天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桌子下面,掩护着自己,不时的伸出两只眼睛望望不远处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向笛。   向笛像是察觉到什么,往这边望来,却没有异常,陶离早就身体比反应快躲到了桌子底下。   “嗯,没有什么异常!”她的父亲不在,向笛暂时是安全的。   “你天天偷偷跟在向笛身后干什么,没记住我话是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吓得她一下倒在地上,抬头就看到徐航与阴沉着一张脸。   陶离尴尬的笑笑爬起来,站在他面前,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下去,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无奈委屈的辩解,“我没有……”   “你还对他有想法?”   陶离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他可是王新悦的男人,况且这种花花公子给她一打她都不要,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平时最讨厌这种用情不专一的人,而且她哪敢忘记上次的教训,徐航与发起疯来,她都要吓死了。   “我,我……”陶离试探着,还是按照王新悦教过的话说出了口,“我只喜欢你!”   王新悦说男人都是要哄的,多说点好听的,他就会什么都听你的,新悦还教了她怎么说好听的。   果然一听到这话她就看到徐航与嘴角露出的微笑,止不住的上扬。   徐航与是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半句情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一句话说的他心里都发甜,到底是谁教她的,他一定雇佣他以后就做阿离的情话讲师,这种情话给他来一打。   高兴归高兴,教育还是要教育的,天天跟在一个男人身后算什么事啊,要不是知道他家阿离的脾性,早就该气死了。   “那只喜欢我应该怎么做?”他循循善诱。   “应,应该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只,只一天到晚守着你,随时随地只粘着你,不时的亲亲你抱抱你,哄你开心,你说一绝对不说二,在床上还要竭尽所能让你欲罢不能。”   陶离咬牙把新悦教的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是霸王条款,太不公平了。   “嗯”徐航与满意的点点头,“前面不用遵守,这最后一条加紧训练让我看到成效。”   “啊?……哦!”陶离苦着脸,可是她不会,也不敢违逆他。   “先跟我上楼去!”徐航与命令。   陶离点头,徐航与伸手,陶离立刻讨好的牵了上去。   去了楼上才知道徐航与是下来叫她上去吃饭的,今天的菜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徐航与似乎铁了心要把她养成一个小胖妹。   想想以前的她,白天晚上要打工挣钱,一日三餐为了省钱只吃一顿,一顿还是在路边摊上随便吃点,所以瘦的皮包骨一样,可是现在,每天像正常人一样的工作,晚上在徐航与怀里睡得香,白天工作有精神,一天三顿顿顿营养丰富,她都快被养坏了,身上的肉越来越明显。   “哎~”陶离叹气。   “叹什么气呢!快吃!”徐航与催促。   “哦!”认命的拿起了筷子,美食当前,怎可辜负。   徐航与伸手为她擦擦嘴边的饭粒,这孩子吃饭从来不规矩,没点淑女样,总要沾点东西才高兴。   “说说,为什么跟在向笛后面?”   陶离惆怅,还是坦白,“有只鬼魂跟着他,王新悦让我帮帮他!”   徐航与轻笑,自己都没个本事,还想着帮别人。   “你没事乱答应她干嘛?”   “那鬼魂是我爸爸!”   徐航与无语……   陶离告诉他爸爸想去平行世界,以为向笛是那个世界的人,其实王新悦才是,只有王新悦才知道那个通道,但是具体王新悦和向笛之间的揪扯她还没弄清楚。   艰难的解释了一大堆,徐航与心疼她口干,递了杯水给她,她一口喝尽,才觉得无比畅通。   “我帮你!”徐航与开口。   陶离愣住,对啊,鬼魂都害怕徐航与,只要他跟在向笛的身后,就能保证他牛鬼蛇神不侵犯。   “我是不会跟着向笛的!”他看出她那猥琐的心思果断拒绝。   一天到晚一个男人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这像什么样子,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把阿离压在床上,锻炼锻炼她的害羞能力。   “那怎么帮啊?”她不解。   徐航与到是不急,夹了她爱吃的青菜伸到她的嘴边,她乖乖张口吃了下去。   “你还能看见鬼差?”   陶离点头。   “那天他们很怕我,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是说利用鬼差去抓我父亲的鬼魂!”   “嗯!”徐航与赞赏的看着她,他老婆就是比较聪明。   “可是他们会听你的吗?”陶离担忧的问。   “试试看喽!”徐航与说的一派轻松,她也觉得只能试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事,已累死!   ☆、26   “那首先我们得找到鬼差,哦,对了,王新悦说鬼差一直在守着她,那他们一定会在医院溜达!”   陶离站起来,坚定的一拍桌子,“我们现在就去!”   徐航与无奈,“坐下!”   她又听话的坐了下来。   “先把饭吃了!”   她拿过放在晚上的筷子,慢慢吃了起来,是她太着急了。   “想我帮你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陶离疑惑,“你要什么?”她也没什么啊,该答应的都答应了!   “回头我要用我想做的姿势做!”陶离立马明白过来,这个流氓,明明穿的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却是衣冠禽兽。   “我不会!”她拒绝。   “没事,我买了片子,回家我们一起学习!”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一样,好像他们要回家学习怎么解题。   陶离咬牙,“流氓!”还是忍不住骂了起来。   徐航与一看她生气了,就觉得好可爱,心情特别愉悦,恨不得现在就想看他们在一起看片的时候,阿离又羞又怒,被他压身下推又推不开,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晚上正是鬼魂喜欢出没的时候,而鬼差也喜欢这个点出来办公,似乎黑暗才符合他们的风格,黑暗才会让他们觉得舒坦。   不知道为什么牵着徐航与的手特别有安全感,像这样的黑夜,正是鬼魂灵物异类纵横的时候,一般她都会和这些东西擦肩而过,她们在她周围徘徊,找寻食物,恐吓人类,弄哭小孩,破坏公共物品,找寻各种乐趣。   而徐航与百米之内根本不敢有妖物靠近,除了人一片干净,不是徐航与多么纯净让他们受不了,而是他们害怕他身上的气息。   她就看到大树下一颗鬼鬼祟祟的苍白的脸,紧张的朝他们这边望着,她也好奇的回望着。   “怎么了?”徐航与疑惑的问。   “没什么!”再望过去那只妖灵早就被吓得消散在这个范围。   “刚才有个妖灵被你吓跑了!”她好笑的说。   徐航与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他跑什么!”   陶离心笑,你可比吃人的怪物还要恐怖!   “看到鬼差了没有?”   陶离四处望望,失落的回答,“没有!”   “那我们进去看看!”   他拉着她的手正要往医院里走去。   “让开,让开!”   “准备好手术室,马上手术!”   “医生,求你救救我儿子!”   “……”   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一堆人手忙脚乱的从上面下来,两个医护人员提着担架将患者从救护车里抬下来,然后家属哭哭啼啼的下来,再是护士,一群人急急忙忙往里面进去。   刚进到门口,就有病床送到,将伤者放了上去,一群人又急急忙忙将人往手术室送去。   陶离看到那个病床上的伤者胸口上插着一个半米长的钢筋,钢筋生了锈,胸口和钢筋连接的地方不断冒着血,男孩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红,男孩翻着白眼,痛苦的喘息着,呼吸都很艰难。   “我们进去看看!”   “嗯!”陶离点头,跟着徐航与进去。   站在走廊的这一头,那一头的手术室正亮着,男孩已经被推了进去,他的妈妈爸爸和一些家属都在门外着急的等候,妈妈眼角一直默默地留着眼泪。   从他们的对话中,陶离了解到,这个男孩放学以后和几个同学约好去工地上玩,谁知打闹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倒在墙上,刚好倒在斜插在墙上的钢筋上面,几个工人看见了,立刻用电锯将插在墙上那一边的钢筋锯断,打了120,通知父母,把孩子送到医院。   等了许久,手术室的灯却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家属立刻奔了过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妈妈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粗音,显然已经哭到沙哑,快要支撑不住地身体被老公牢牢扶住,只有孩子的爸爸才知道此刻两人即使依偎在一起,身体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医生叹气,“我们已经尽力了,送来的太晚,插得地方刚好靠近心脏,无能为力!”   话一说完,母亲整个人崩溃,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不敢相信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一下子就没了,昨天还和自己有说有笑,今天就全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我的儿子!”母亲大哭,哭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不去。   “你怎么可以丢下妈妈!呜呜呜……”   “啊呜……你这个不孝子,知不知道妈妈多辛苦才把你养大,妈妈还没享到你的福呢!”   “我也不活了,我要和我儿子一起去……”   旁边的家属扶着妈妈起来,不住地劝说,爸爸是个男人,要坚强,可是眼角也是满含着泪花。   过了好一会,孩子的父母才被劝说到一边冷静一下。   走廊里终于空旷的只剩下她和徐航与。   “好可怜啊!”陶离忍不住同情!   徐航与无奈的捧过她的脸,帮她擦掉眼角的眼泪,亲了亲她的眼睛,以示安慰,“世事无常,人死皆有命,我们总是在这世界上活不长久的!”   陶离知道,每个人的生命有限,男孩只不过提前进入下一个生命的循环,她不应该这样较真。   “鬼差到了!”陶离看着突然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两道黑色大衣制服的男人。   她就知道,只要男孩死了,他们就一定会出现。   只是一瞬间,鬼差又消失在了手术室门口,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刚刚死的男孩的鬼魂仓惶的逃了出来,也许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也许是不甘心如此年轻就要死去,男孩看见鬼差拼命的逃跑着。   “别过来!”男孩抗拒。   拐过一个弯朝另一个方向逃去,鬼差紧跟其后。   “我们追上去!”徐航与点头。   追上另一个转角,到达另一条走廊,却看到一个奇异的场景。   长长的走廊阴冷发寒,一个人影也没有,两边的灯光比平时暗了许多倍,平时热闹的医院寂静的可怕,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刚才至少还能听到男孩母亲断断续续的哭声,可是现在他们好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而走廊上两方对峙,王新悦正伸手掐着男孩的脖子,男孩痛苦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对于鬼魂来说,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痛觉,所以掐着脖子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桎梏了自由,可怕的是,王新悦眼里那渴求的眼神,如果魂飞魄散,对于鬼魂来说是致命的,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是要吃了他。   王新悦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极度的饥饿让她失去了自主意识,无法控制自己,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吞噬手中的灵魂,填饱肚子。   “妖物,放开他!”地狱使者呼呵!   可是王新悦现在根本听不到,她只一心扑在刚刚抓到的灵魂身上,嘴微张,牙齿上下摩擦着,口水吞咽,男孩的鬼魂紧张的都快要冒汗。   “求你,放了我!”他恳求,为什么他才刚死就遇到这种事。   “再不放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地狱使者似乎已经怒到了极点。   如果没有将灵魂带回去,就是他们的失职,失职是要受到惩罚的,况且随意吞噬灵魂是会扰乱人类的秩序的。   正当地狱使者有所动作的时候,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   “王新悦,你跑出来干什么?!!”向笛突然而至,对着不远处举着一只手也不嫌累的女人责备道。   要不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在医院住了这么久都没好,怕她真得了什么病,他才不会来医院呢!第一次居然这样担心一个女人,还不惜请了一天假来照顾她。   “向笛!”陶离惊讶!没想到向笛也正好在这里。   如果向笛也在这的话,那么父亲的灵魂。   “向笛……”王新悦轻轻唤着,本来双目无神的眼睛渐渐恢复意识,手中的鬼魂缓缓落下。   向笛无奈的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将人搂在怀里,搓搓她冰凉的身体,“大晚上到处乱跑,也不怕感冒!”   王新悦心里微甜的依偎在他怀里,这一世能等到她这样的关心也算是够了。   说着就要带他回病房。   男孩一见自己不在受到困制,立马逃跑,谁知还没飘个两三秒就被地狱使者吸了过去,用特制的捆鬼魂的绳索将她捆起来放在一边,而他们并不打算放了这只噬魂的异类,让她为非作歹。   随时做好了与之大战一场的准备,严正以待,手上擦着电一样白色的光亮。   向笛是个普通的人类,他是看不到鬼差的,自然也就看不到目前走廊上诡异的气氛。   “咦~你们也在这里啊!”向笛看到走廊不远处牵着手的徐航与和陶离,向他们问好。   只是这大半夜的跑来医院干什么?不知道看望病人呢?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每晚八点见,就当我是在放屁!   ☆、27   徐航与和向笛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到是一副淡定怡然自得的样子,只是陶离就不一样了,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没看到鬼差瞪着王新悦,王新悦提防着鬼差,就快要打起来了,还好徐航与在她身边。   向笛正要带着王新悦离开,待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实在让他不舒服,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医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虽然不相信有鬼魂之说,但也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恐惧。   “别走,今天就要让你消失!”   鬼差狠狠袭去,一道无形的光波直冲王新悦袭来,手疾眼快,她一把将向笛往一边推去,然后徒手接住了着光波的力量,奈何王新悦太过虚弱,法力也没有地狱使者的强,一下被震到地上口吐鲜血。   “王新悦!”陶离紧张的喊道,想要过去却被徐航与紧紧拉住。   王新悦不是异世界的人吗?她记得那个绿眼睛的异人就力量强大,可是为什么感觉王新悦什么力量都没有,就好像上次被地狱使者袭击一样,她连阻挡的灵力都没有。   向笛应声看向一边的王新悦,只见她像是快要死了一样躺在地上,连爬起来都相当困难,眼前的状况一脸懵逼,他急忙跑过去将她扶到怀里。   “怎么会这样?!”难以置信,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一些东西。   “咳咳咳……”王新悦咳了两声,还是将手附上向笛的眼睛。   只不过一瞬,向笛的眼前惊天的变化,不远处居然有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皮肤白的透明的男人,手上闪着电光,旁边还有被捆着一个男孩,不,他记得那个男孩刚刚已经死了,他出来找王新悦的时候还撞上了他痛哭流涕的父母,那他是只灵魂,那这些人……   他惊骇的一下子狼狈的坐倒在地上,急忙起身,也不再管地上的王新悦,而是恐惧的往后退去,他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一定是睡眠不足出现的幻觉。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真是疯了!”他不住的往后退去。   “向笛,你别怕!”陶离安慰。   徐航与无奈的抱着怀里的人,看来向笛已经什么都看见了,她自己都害怕的要死,还让别人不要怕。   “你,你也能看见!”向笛不可置信,看着陶离点头。   “那你呢?”他又问边上的徐航与。   “我?”徐航与耸耸肩,“看不见!”   他眼前就只有陶离,王新悦和向笛三个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看不见,他只是来保护阿离的,其他什么妖魔鬼怪也与他无关。   鬼差动了动脚步,向笛急忙喝止,“别过来!”   熟不知鬼差只是想要朝王新悦走去,人类他们是不会袭击的。   向笛像离开这诡异的空间,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要回去睡一觉就会发现今天晚上都只是一个梦!   “向笛,小心!”陶离呼喊。   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的鬼魂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空间,就站在向笛的身后,诡异的笑着,趁着大家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对着向笛狠狠偷袭过去。   陶离呼喊的时候已经晚了,向笛被陶惩一掌打得飞起,往走廊的墙上重重撞去,这一撞对于向笛的伤害不轻,滑落地上,许久没缓过气。   而父亲的鬼魂正一步一步走向向笛,他没有影子,他的脚步也没有声音,他步步紧逼,“说,平行通道在哪里?”   他还是对异世界不死心,渴望着往那个地方去。   “怎么办,我父亲,他,他来了!”陶离着急的拉着徐航与的衣角,她自己没有半点法力,是个比向笛还弱的人,向笛被开水泼了还能没事,而她被泼了至少烫掉一层皮。   徐航与将她紧张的手握在手里,示意她别慌。   “鬼差现身!”冷冷的命令道,陶离呆愣的看着徐航与,这样的他和往常像是变了个人,夜晚一样阴寒的气息,带着威慑人的力量,冷漠疏离,让人臣服。   鬼差本来是想趁着陶惩抓捕向笛,混乱的时刻,正好去把王新悦这个妖孽抓住,陡然听到呼唤,身体一震。   陶离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听话的现身,还鞠着躬恭敬的站在徐航与面前,眼里的敬畏油然可见。   “请主人的吩咐!”   “抓到陶惩!”徐航与吩咐一句,鬼差立马行动,朝那边正在折磨逼问徐航与的陶惩走去。   这个鬼魂他们是知道的,几年前要带他去投胎的时候,却被他逃跑了,然后便一直躲着他们不见踪影,其实早该带他离开这人世间了。   陶惩一见形势有变,逃过了鬼差的一个电波,鬼差朝他攻来,不得不放开手上的向笛,和鬼差打了起来。   一见那边正打得火热,向笛暂时脱离了危险,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到新悦那边,查看她的情况。   “新悦,你没事吧!”她将王新悦扶着坐起,她身上伤势不小。   “没事!”王新悦淡淡的回应,眼睛却是不时紧紧盯着打斗的地方,不时盯着受了伤的向笛,害怕他们伤到了向笛。   “你不要担心,鬼差一定能把父亲抓住的!”   毕竟鬼差指责就是抓灵魂的,他们应该会有克制鬼魂的方法。   “不一定,陶惩毕竟是在人类世界带了许多年的鬼魂,怨气颇深,吸收的怨气也多,每伤害一个人怨力就会有所提升,看他应该做过不少坏事了,鬼差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果然那边虽然是两个鬼差在打,都只能稍稍打平,而陶惩早已成为了十恶不赦的怨魂。   王新悦突然一惊,眼神惊恐的变了样,“向笛!”她惊呼。   原来是三人在打斗的时候,在鬼差受伤倒地的一刹,陶惩忽然使诈,一个力量向着地上的向笛使去,王新悦身体比本能反应还快,一下子扑倒向笛身前,为她挡下这狠狠一击。   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停了下来,刚才那一击陶惩是用了不少法力的,而王新悦先前又受了鬼差一击,此刻趴在向笛的腿上动都难以动弹一下。   向笛紧张的将趴在怀里人的脸捧起,害怕的盯着她,这一刻他突然很恐惧失去这个女人。   “王新悦,你醒醒,谁让你挡过来的!”他责备,使劲拍着她的脸,声音开始带着哭腔,“你别睡!”   “只要你不睡,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找别的女人,只和你在一起!”   王新悦缓缓睁开眼睛,一身疲惫,看着一脸紧张的人,突然笑了,他刚才说只要她一个女人,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句话,真好!   可是她虚弱的身体却要支撑不住了。   徐航与走到陶离身边,将她抱起,怀里的人担忧的望着远处的两人。   而这时陶惩似乎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奸笑着往前两人走来,如同地狱的魔鬼。   “告诉我,我就让你活着!呵呵呵……”   “你到底在说什么?!”向笛此刻是暴怒的,这只恶心的灵魂,为什么如此针对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还不说!”陶惩突然大怒,朝着向笛伸出手去。   千钧一发之际,王新悦伸手拍在向笛的背上,向笛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伸出双手对着陶惩狠狠回过去,这一强大的莫名的力量立刻让陶惩受伤的往后震去,手断的时候还一脸惊讶。   鬼差趁此机会,抓住陶惩,将他压制住。   “你怎么样了?新悦!”   王新悦吐出一口鲜血,又咳了几声,才让自己舒服了点,却让向笛大惊失色。   她抬起一只沾满血的手抚上向笛的脸,这一世他还是这样帅气。   “我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带着虚弱的声音,还是慢慢说出口。   向笛痛哭,不住地点头,他知道一直知道,他也很爱她,那种心里压制不住的爱情。   “我很自私,我想你永远也不要忘记我,想你一直在心底深处保留我的位置!”   向笛似乎除了点头,发不出一点别的声音,他一定会记住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的,用尽一生去铭记她,记住唯一爱过的女人。   “我……不会忘记……”   “不,向笛,你忘了,还记得战火纷飞的那一年吗……”   向笛不解,他看到王新悦嘴角流露出的甜蜜的微笑,她伸手,拿出一束奇异的花。   ☆、28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鲜红的花摇曳起来,凄美忧伤,移不开的血红,好像深藏在远古深处的秘密,一点一点被剥开,奇异的香味开始在周围四散,萦绕进向笛的身体。   向笛痛苦的闭上眼睛,“唔……”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充斥,头痛欲裂,先是乱糟糟的一团又一团的影像,陌生的场景,一群穿着奇怪的人,然后有一根线一点点将他们串联起来,战火纷飞,烽烟四起,炮弹在身边爆炸,他的手里居然握着一把枪,他颤抖的指着对面的女孩,谁也不能了解他此刻的悲痛欲绝,然后她死了,他们都死了。   陶离惊讶,“彼岸花……”   她曾在徐航与家阳台上看到过,后来因为她厌恶,让徐航与扔了,这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从黄泉路上摘来的,你喜欢吗?”她微笑,看着痛苦的向笛无比开心,她要向笛永远记住她这明媚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要摘彼岸花?   鬼差也一时向着悲情的两人望去,这世间的情总是有因果的,恩怨缠绵,牵扯不清。   “彼岸花,黄泉路上的引魂之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妖异浓艳,花香带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佛经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是注定悲伤的爱情。   生前的记忆?鬼差刚才说的是记忆,王新悦必然在这人类世界存活了几百年,她那么爱向笛,并不只是单纯的爱情而已,想必沉淀了几百年的思念。   陶离看着这诡异的一切,他发现向笛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他不再流泪,而是沉静的看着怀里的女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我都记起来,全部!”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只有王新悦一个人,他叹气,“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值得!”   王新悦抓住他的手满足的喟叹,“我爱你!”   “你还是这样一心只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接受,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   两人恩爱缠绵,在这短暂的时刻,静静地谈着,一刻胜过千年,命运对他们的爱情是如此的苛刻。   即使站得还算远一点,彼岸花浓郁的香味还是顺着风飘散到了陶离的身边,这奇怪的味道,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点一点将她牵引……   “啊!唔……”陶离痛苦的抱着头,她突然觉得头很痛,好像要炸裂开来。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有个女孩在痛苦的哭诉。   “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忍心下得去手!”   “好了,好了,不哭了,朕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月溪可是朕的独家宝贝!”   “你们这种家族生来就高贵无比,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拥有一切,而我就必须饱受饥饿挨打,当一个小小的奴隶!”   “乐荫,你去死吧!”   “乐荫,你去死吧!”   “去死吧……”   “……”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滑落,一滴一滴,止都止不住,那些人是谁,好多人,好多一模一样,却穿着不同时代衣服的人,她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过着不一样的生活,为什么乐荫要去死,那个奇怪的异世界,还有诡异的古代王朝。   “好痛……”   “别怕,阿离,我带你离开这!”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唤,好熟悉的声音,带着温暖却又带着痛苦。   徐航与沉默的看着痛苦的女孩,于心不忍,握紧拳头,还是将她带离这条恐怖的走廊,远离了彼岸花的花香范围。   直到只能问道清晰的空气,陶离才渐渐安静下来,那些脑中的记忆全都神奇的消失不见,甚至有些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她沉默的低着头,徐航与怜惜的将她的脸捧起,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眼泪,“好点了吗?”   “嗯!”   她紧紧盯着他的脸,徐航与突然变得陌生又可怕,可是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不正经的男人,只是有种奇异的感觉窜入她的身上,想靠近又难以靠近。   徐航与看到这样的她,叹气,将人抱入怀里,“前尘往事,能过则过,纠缠下去,痛苦的永远是自己!”   陶离以为他讲的是向笛和王新悦,他们之间肯定有过很痛苦的过往,过去了也好,不由得认同的点点头。   王新悦!异世界的人,刚才痛苦的记忆里好像有一部分就是关于平行世界的,到底在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她也有红色的眼睛,她一定要弄清楚。   徐航与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怀里的女人推开,然后看到猛的往原来的地方跑去。   “阿离,你去干什么?”   陶离看到还在墙边抱着的两个人,猛的扑上前,跑到两人眼前,在向笛不解的情况下,抓着王新悦的手。   “告诉我,王新悦,平行世界的通道在哪里?”   也许她可以自己进去寻找,至少要知道那个世界到底在哪里。   王新悦只是温和的看着她,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一个人好像,我们似曾相识……”   陶离却着急了,“和谁很像?”这个时候无论和谁很像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怎么去异世,“到底在哪里?”   王新悦似要开口,“在……”   可是她的精力已经到了尽头,再也支撑不了多余的一秒时间,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你快点说啊!”陶离疯狂的逼问。   却始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王新悦最终还是消散在了空气中,灰飞烟灭,连同不能存在于人类世界长久的彼岸花一起,埋葬在这虚无的空间里,一滴不剩。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说出来!”陶离疯了一般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发狂,“为什么?!!”   一切变得安静,带着向笛空洞的眼睛,死灰一样的颓然,王新悦连同向笛最后一丝希望的光亮一块彻底消失。   从此以后世界上只有向笛一个人,那是一条多么孤单的人生之路,可是他却必须得答应她好好活下去,王新悦,临到死你都是如此的狠心。   他失魂落魄的站起,这一刻居然发现他们之间居然连一个可以念想的东西都没有,离开,他要离开,离存在过王新悦的世界远远的。   徐航与一把抱住突然发疯的陶离,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扶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没事的,阿离,没事的!”   “所有事情都完结了,都和你没关系了!”   陶离终于冷静下来,她忘了一直以来和自己说的,她只是个人类,普通的人类,她不是什么神秘的异人类,她只想平凡的过自己的一生。   平行世界本不是她该探索的东西,一旦开启了一道秘密,她的人生将会永无安宁,她突然庆幸王新悦最后没有把这些都说出来。   她紧紧回抱着徐航与,埋头在他怀里,闻着她身上安定的味道,心渐渐平静。   “我没事了!”她轻轻回答。   至此,徐航与才放下心来。   鬼差看到妖物不见了,事情也圆满解决了,向着老板恭敬的示退,然后带着陶惩和男孩的灵魂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接下来我要写新悦和向笛的故事了,里面穿插了陶离的事情。 其实我挺喜欢新悦和向笛这一对的。   ☆、29   那一年国家动荡不安,内忧外患,战火风飞,群民四起反抗,炸弹轰隆作响,摧毁家园的飞机在天空盘旋,那一年的民国很乱,却让她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王新悦那个时候还只是叫新悦,向往人类的世界,千年文明,从猿人到上古王朝的蜕变,在到战火的动荡,一切都令她憧憬,明明只是弱小的没有一点法力的人类,却能建造一个强大的王国。   那天她有幸被邀请到乐荫家华丽的别墅去玩,乐荫带着她偷偷去了别墅旁边古老的书阁,里面的什么书都有,古今中外,世界之外,灵力的修炼等,偶然间,她发现了一本关于人类世界的书,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她拉着乐荫的手,激动的说,“乐荫,我们去人类世界吧!”   乐荫只是摇摇头嘲笑她天真,“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准则,闯进去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听进去乐荫的告诫,一心只想着去人类世界,此后的几百年里她一直在找寻人类世界的通道,她想一定有突破口,一定有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终于被她找到了,沿着东南方向辗转,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半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地底会幻化出一座古旧的城门,隐隐约约,一张方正的桌子,一盏香茗,一名头发苍白的老人静静地品着,老人一袭长衫,嘴里念念有词。   “叶落萧风引,东南无尽头,此路不同道,等价换路行!”   她通了这条道,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本以为这个代价只是通过吞噬灵魂来维持生命,原来真正的代价是求不得。   新悦到了一个小镇,她从没有看到过如此热闹的地方,大街上小贩叫卖,酒楼十里飘香,小孩拿着糖葫芦高兴的蹦跳着,河边的垂柳燕子啼叫,茫然且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在激动的叫嚣。   多年来的研究和书上看到的,她了解到自己应该来到了民国时期,她去了布庄,换掉了简单的体恤和牛仔短裤,换上了他们特有的服饰,上衣下裙,穿上后别有一番韵味。   她来这个世界之前,曾去药师那里买了一种药,这药可以封住原本颜色的眼睛,现在的新悦完全就和人类一个样。   她到处游览着,东看看西看看,对这里的所有都保持着好奇的心态,其实这里和她们的世界有相同也有不同,这不过这里的人类都好弱小,身上真的没有一点灵力。   “小姑娘家在哪里?”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上前询问,贼眉鼠眼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犹疑,“啊,家……没了!”随便敷衍过去,总不能说她不是这儿的人吧。   “没了,你是说你孤苦伶仃一个人?”   她点头。   陌生男人好像在思考什么,“看你不像本地人,想不想去本地最有趣的地方玩啊?”   新悦立马点头,一想到有趣的玩的,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亲自体验一把。   男人一听上当了,心里立马乐开了花,“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新悦听话的跟着,男人径直带她到了一个大院子的屋后,鬼鬼祟祟敲了几下门,立刻有人来开门,然后一个中年女人扭着大翘臀迈着一字步走了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透,赤,裸的眼神让新悦觉得很不舒服,片刻,女人满意的点点头。   “李三,这么好看的姑娘,你从哪偷来的?”女人开口。   “怎么是偷的,这可是我家亲闺女!”李三笑,在为女人那句话高兴,好看意味着价钱就高。   “你连亲都成不起,还想有闺女!!”女人对他的话里是慢慢的鄙夷,男人也不在意,只是拉过女人。   “这价钱?”商量道。   新悦站在一边茫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的谈论,他们似乎在做着某种交易,她上前拉住带她来叫李三的胳膊,“不是说带我去最有趣的地方吗?”   李三一看这姑娘估计是个傻的,他们讨论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把她给卖了,一副鬼脸似的笑容,安抚道,“等会,等会就带你去啊!”   女人摇头,这种事看得多了,他们这怡红院只负责收人,可不负责人从哪里来,况且就凭这女孩的模样,头牌肯定没问题。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女人眼神一示意,边上的小厮立马听话的从腰上拽出一个钱袋,丢了过去。   李三喜滋滋的接住,拿了钱袋掂了掂,立马嘴咧开的都合不拢,“谢谢妈妈啦,下次有好货,一定立即送上。”   说着就拿着钱转身。   等李三一要离开,中年女人脸色冰冷起来,望着新悦的一张脸,越看越满意,“来人带进去,吃点苦头,注意保护好脸!”   一吩咐,几个小厮立马上前。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新悦终于看出不对劲,面前的几个人张牙舞爪的,似乎要动粗。   “这里是哪里?”   女人冷笑,“这里当然是怡兰院,你已经是怡兰院的人了!”   “怡兰院?”新悦仍旧茫然。   “伺候男人的地方!”女人理所当然的说。   伺候男人……新悦曾在那本书上看到过人类世界的一个地方,就是伺候男人的,她们世界性是开放的,如果想要,就能找到上床的人,而人类世界却专门还有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他们叫他妓院,是女人为男人准备的。   当即气愤的红了脸,没想到她居然被一个普通的人类买到妓院。   “站住!”她生气的叫住正要踏过门口离开的李三。   太过分了,说好的最有趣的地方没有带她去,还欺骗她一无所知,将她卖了换钱。   “这里好吃好住少不了,你就安心住着啊!”李三因为得了不少钱,心里正高兴,也就对这个被他卖了的傻乎乎的女孩客气不少。   “可恶!”新悦愤怒。   “还不带下去!”小厮又凑上前来。   看着一群围着她的人,又看到乐呵着要离开的李三,忍无可忍,几个普通的人类还是她的对手,正待她凝聚了力量在拳头上,准备教训教训这个男人的时候,李三却被人一脚踢到了地上。   “哎呦喂!”李三痛的捂住胸口起不来,直叫唤。   “跟了你一路了,就知道你李三又不干好事!”   新悦收住手上的力量,看着突然闯进的男人,清新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光彩四溢,身后是郁郁葱葱茂盛的绿色高大的树木,这繁盛的夏天,在这一间破旧的院子里,她第一次看到刘仲宗,也就是现世中让她一直追逐的向笛。   有些命运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等价换路行,这条人类的道路付出的是等价的痛苦。   “刘大少,我哪敢在您面前造次啊!”李三求饶。   “把钱还给妈妈!”李三无奈听从,谁不知刘家是本地有名的大户人家,刘仲宗是刘家布庄的三少爷,他家有钱有势,就连军阀都要对家礼让三分。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做这苟且的勾当,定是饶不了你!”   李三连忙点头哈腰说,“是是是!”   “刘少爷,这交易可是已经完成了的,这人也已经是我怡兰院的人了!”女人不想放掉这块到嘴的肥肉,还靠着这姑娘赚钱呢。   刘仲宗接过旁边仆人递过来的钱塞到女人手里,“这点钱就当是给妈妈的补偿!”   女人一看手里的钱竟是比她给李三的还要多,满意的笑开了嘴,“今天我是给你刘少爷一个面子!”   刘仲宗也不多废话,拉着新悦的手就离开,等到了大街上,才放开她的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放她走了?新悦握着自己被人拉过的手,脸微红,心里想着这个男人真有味道,要是在她家乡,她一定就赖上了,现在她也不会错过。   刘仲宗往前走去,径直走向自己家的方向,今天本来是按照他爹的吩咐,来布庄打理一下生意,就碰到这个姑娘一身奇怪的装束来他布庄买了一身衣服,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看到她走到大街上就被李三盯住了,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他,平生第一次管起了闲事,跟了上去,还把人姑娘救了下来。   终于走到家门口,刘仲宗还是无奈的转过头去,“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想到她跟了一路。   就这样被人发现,面对面的质问,让新悦一时有点局促起来,“啊,那个……”   怎么说来着?   对了!   “承蒙大侠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她记得有一本人类世界的武侠小说里是这样说的。   “噗……”刘仲宗不客气的笑出声,这丫头以为生活在江湖吗?   “我不需要以身相许,你可以离开了!”   ☆、30   说着就要进家宅,新悦一时慌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望着他疑惑的眼睛,不知所措,脑子里搜索着关于看过的人类世界的那些书,怎样去挽留一个男人。   嗯嗯,只有这一招了,卖苦!   她用力挤了挤眼泪,手上把他抓得紧紧的,生怕他跑了,“我家境贫困,爹娘早就被活活饿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无依无靠,求少爷给条活路,收了我,就算做个丫鬟我也愿意。”   刘仲宗看到眼前的姑娘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流着眼泪却展现别样风味的美,这样一副好脸蛋,难怪妈妈不舍得放人,他思索了她话里的真假,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你叫什么?”   “新悦!”   “姓呢?”新悦疑惑,姓?   忽然看见不远处高高的挂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王家客栈”四个大字。   “王!”她眼疾口了快的说出来。   刘仲宗点头,“跟我进来吧!”   新悦成功的住进了刘家大宅,里面古色古香,木质桌椅,上面刻着各种花案,宅中间一个露天的大院子,正对着的是招呼客人的地方,桌上还摆着名贵的瓷器茶壶,里面的香茗袅袅飘起,后屋是家里人住的地方,不同身份,住的不同。   新悦只是个丫鬟,理所应当的住进了丫鬟的房里,与许多别的丫鬟住在了一起。   刘家果然是大户气派人家,生活起居都有自己的规则,丫鬟一个个被训练的井井有条,她虽然初来乍到,也算是聪明伶俐,事情一点就通。   不过她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刘仲宗才来的,那个沉稳的翩翩少年,让她想和人类世界的男人谈一场恋爱,自问新悦觉得不是那扭捏之人,有什么想法就会直接去做,无论后果如何。   这几天她想方设法接近刘仲宗,以为到了他家就能和他愉快的玩耍了,可是没想到到了刘家见他一面更是难了,每天好多丫鬟想要接近他。   这天大宅里厨房的一个老妈子过来丫鬟的房里喊道,“太太吩咐的燕窝煮好了,你们来个人送去三少爷房里!”   “我去!我去!”   “我去!”   “……”   新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和她同住的好几个丫鬟凑上前热情的接到,这些个丫鬟她是摸清了,但凡是去刘仲宗房里送东西,平时发懒的一个个都争先恐后。   老妈子随手指了一个叫盼儿的丫鬟,盼儿立刻高兴的崩了起来,连忙跑到自己狭小的梳妆台上打开廉价的胭脂,往脸上抹了抹。   同房的丫鬟不服气的数落,“有什么了不起的!”   “谁不知道刘少爷以后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田家大小姐!”   这是第一次听到刘仲宗和一个女人有联系,她还以为他是个没有□□的少爷呢!   盼儿听着话心里不高兴,就反驳起来,“我又没说当少奶奶,”随后又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得意的摸到,“只要被三少爷看中,当个姨太太也是好的!”   新悦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不高兴,她的家乡虽然恋爱自由,可是也是一夫一妻制的,没想到刘仲宗这么抢手,现在还有个田家大小姐。   这么好的机会丫鬟们不会错过,她当然也不会错过。   盼儿打扮的心满意足后就去厨房把燕窝端了出来,兴冲冲的往三少爷的房里跑去。   “定!”新悦跟在后面,施了个法,定住了这小丫鬟。   新悦接过她手上的燕窝,随手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她伸手对着盼儿的脑袋覆去,望着她的眼睛催眠,“你不记得所有事!不记得所有事!”   她转身开心的往刘仲宗的房间走去,盼儿醒来,却已是不知道自己为何站在这个地方。   新悦小心翼翼的推开刘仲宗书房的门,发现他正坐在书桌上专心致志的看书,偶尔拿起笔在书上勾勒几笔。   新悦跑到他跟前,乐呵呵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面前,“少爷,太太准备的燕窝!”   “嗯!”刘仲宗并没有过多理会,只是应了声,仍埋头在书里,直到察觉身旁的身影许久还不离开,才抬起了头。   “你……”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美的脸,似曾相识,“王……新悦?”   “欸!”新悦垮下脸,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才多久没见就把她给忘了,看来以后多在他面前转悠。   “少爷,在看书呢,”不由得往他的书上瞅了两眼,“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刘仲宗诧异的放下书,“你识字?”   新悦点头,她本来不认识人类世界的字的,还要用毛笔写,都是些古老奇怪的文字,不过她找了个书生,把他脑子里的学识过度到了自己脑子里,所以也就认识字了,这样也方便自己待在这里。   “那你可知这抒发的是什么?”   新悦无奈的摇头,她哪懂这古诗词的意思。   新悦没想到刘仲宗到来了兴致,居然颇有耐心的给她讲解这其中的意思来,那样子显然是在认真的教她。   后来的日子里,新悦按着套路经常往刘仲宗的房里跑,这下他想不记得她都难,新悦摸清了他的兴趣,只要问他关于书上的问题,他必然耐心且细致的解答,虽然她听不懂,也实在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她对刘仲宗感兴趣啊,就这样每每她都会待上至少一两个时辰才出房门,刘仲宗还浑然不知,外面的丫头却是一个个将她列入狐狸精的名头,对她嫉恶如仇。   在刘仲宗解释完一个文言文故事以后,新悦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三少爷,你说的太好了,我特别喜欢听你说的,不如你以后就当我老师吧,教我学习!”   她看见刘仲宗眼里一闪而过的光后,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刘仲宗或许想要一个学生,听他讲课。   刘仲宗收敛眼中乍现的亮光,面无表情的开口,“以后每天辰时来我书房!”   刘仲宗确实想要学生,却不是一个,他想着当一个教书先生,读过无数文章诗书的他,认为育人为本,只有从少年的一代抓起,才能发扬光大国家的未来,他想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培养有志气的青年。   奈何家里是经商的,父亲也不留余地的告诉他,学好做生意,接手家里的布庄,把他辛苦打拼下的生意做大做强。   新悦开心的答应,以至于以后的日子里得以借着学习的机会每天和刘仲宗在一起。   “三少爷,田小姐来了!”门口忽然一阵敲门声,然后一个下人的声音响起。   刘仲宗放下手中给她讲解的书,转头,“今天先到这里吧……”   他没想到新悦会靠得如此的近,转头吩咐的时候,不经意间两人的唇都快要贴在一起,细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白里透红的脸蛋像是婴儿一样嫩滑,而新悦的手也正牢牢地挽着自己的胳膊,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凑上来的。   刘仲宗不知道,但是新悦知道,其实在这里学习,从老长的距离,到现在靠在她的身边,她都是一步步有预谋的进行的,奈何身边的人根本没有这个警惕,一心只扑在教学上,哪里注意过她的动作。   她笑,“三少爷!”却并不打算松开手。   “咳咳咳……”刘仲宗尴尬的抽出手,起身,把脸转向一边,“你先下去吧!”   刘仲宗去见田家大小姐去了,新悦躲在门边,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田家大小姐,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女孩,长相清秀,算不得多美,没有她好看,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怡兰院的妈妈看到她两眼放光,府里的一众小厮看到她,都曾多次使诡计想要占有她,可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刘仲宗从来没有因此多看两眼。   都说这个女人是刘仲宗未来的媳妇儿,刘家的三少奶奶。   田书芹也很有这个认知,一看到刘仲宗就开心的跑过去,翻飞着长裙,搂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叫着,“仲宗哥!”   然后刘仲宗被田书芹带出门去。   新悦突然很不甘心,她居然连一个人类的男人都得不到,她哪里比不上田书芹。   太太把她叫到房里去的时候,田书芹也在里面,她看着房里还有一堆人,老爷的几房小妾,大少爷,大少奶奶,伺候的丫鬟等等。   太太往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几眼,满意的点头,“嗯,不错,到生得一副好面孔!”   新悦还在一头雾水状态,这阵仗像是三堂会审似的,她也算得上一个机灵的丫鬟,没犯什么错事吧。   只见太太开口,“我见你近日里总往仲宗房里跑,想必宗儿挺喜欢你,正好书芹也在这里,不如就让仲宗收了你做二房!”   又转向田书芹的方向询问,“你觉得如何?”   ☆、31   田书芹脸上也是满满的震惊,看来之前并不知道太太这一决定,她犹豫,想不答应却也没办法不答应。   默不作声的点头。   “你可愿意?”太太又问了问她。   新悦觉得当姨太太什么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要是刘仲宗不娶妻,只有她一个,那就更好了,凡事一步步来,总比一直当个丫头要好,她刚想答应,就有一个声音捣乱。   “我不同意!”这捣乱之人正是她要嫁的男人刘仲宗。   新悦觉得很扫兴,他的拒绝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就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怎么?你不喜欢这丫头?”太太疑惑。   “我和她只是先生和学生的关系,怎可胡乱妄为!”   “学生?”太太取笑道,“想不到我们宗儿都有夫子的风范了!”   仲宗是她的儿子,说这话只是单纯的笑话,因为毕竟在这个家里的人都知道,经商才是正经。   刘仲宗也无意别人理解,他将手背到身后,挺直的站着,表情严肃,没有一丝玩笑,“反正我是不会娶她的!”   田书芹听到他的话已是喜笑颜开,苦了新悦,像是被端上桌的一盘菜,任人摆弄,明明煮好了开吃了,却被挑食的换了下去。   “那,也只能算了……”太太甚是惋惜的看着那张得天独厚的脸。   “娘,我还有件事,”刘仲宗接着开口,“我希望和书芹的婚约在推迟几年!”   “宗儿!”太太呵斥。   这并不是刘仲宗第一次推迟婚期,太太早就想抱孙子了,奈何儿子总是不愿成亲,婚事是一拖再拖,以为他不喜欢书芹,所以才在今天给她纳一房他喜欢的妾,可是他也不答应,还要推迟婚期,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娘,我心意已决,账房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往门外踏去,也不管身后娘的质问。   在刘仲宗踏出门后,新悦立马跟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仰头望着他,一双眸子清透分明,让他愣怔。   “三少爷,你为什么不肯娶我?”新悦想不明白,白给的女人都不要,这刘仲宗干脆去当和尚好了。   “没有为什么?”绕开她的身体就要离开。   “你也不娶田书芹!”新悦疑惑的嘀咕,又立马抓住他的袖子,“少爷,你不会是,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她猜测,越想越觉得有几分道理。   “什么毛病?!”刘仲宗不知道这丫头一阵一阵的想些什么!   新悦试探,“不举?”   刘仲宗立马气的微红了脸,一个女孩子家怎能这样随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呵斥,“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一个女人也不要?在你们这里,你这个年龄该是孩子都有了吧!”   “多管闲事!”刘仲宗无意与她争论,甩开她就离开了。   新悦实在担心刘仲宗到底举不举的问题,那可关乎着她今后的性福生活啊,她想旁敲侧击的问问刘仲宗,告诉他现在治还是来得及的,奈何,刘仲宗除了她问书上的问题,其余一律不予回答,甚至还将她赶出了书房。   田书芹第二次来的时候,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无视她的存在,而是多看了她两眼,还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大概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作重要情敌了。   她也待在刘仲宗的房里,只要新悦一端茶给三少爷,立马就被她捷足先登,温柔的递了过去,有时候卖弄才华,和刘仲宗讨论书上的大义,这些都是刘仲宗喜欢的话题,两人自然谈的不亦乐乎。   这个女孩心机颇深,故意将她孤立一边,看着两人浓情蜜意,新悦是不懂人类古书典籍,即使刘仲宗教过,也只是略知一二,所以只能在一边干坐着。   这一聊,眼看着天就黑了下来,这田小姐也不急着回家,不一会伺候太太的丫鬟过来请三少爷和田家小姐去吃饭,两人才结束了攀谈。   晚上的时候,吃了饭,天色已深,太太就留田书芹在这住一晚,田书芹欣然答应,脸上的喜悦抵挡不住。   在丫鬟房间里,新悦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段时间实在太憋屈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脸,她们世界里的女人都很漂亮,虽然她没有乐荫那样倾国倾城的脸,可是至少比田书芹要好看点吧,刘仲宗似乎没有关于感情的意识,对待女人就像对待萝卜一样,完全感受不到女人的吸引力。   就像今天,她和田书芹明里暗里较劲,争得他的好感,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她想问问刘仲宗,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就算有难言之隐她可以给他治嘛,他们药师可是有各种各样的药。   看看几个熟睡的丫鬟,怕走路惊动她们,意念一动,她已消失在自己房里,出现在了刘仲宗的房里。   “你……”   一回头就看到,田书芹用惊恐的眼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妖物,眼睛睁得像铜铃那么大,她的身体在颤抖,连带着手中茶杯里的水不住地晃动,压抑着喉咙始终只发出了个“你”字,。   田书芹不知道自己触犯了什么鬼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女孩就凭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她会法术,她不是人类,是掠夺人性命的不干净的东西,她想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新悦无奈的看着受惊的田书芹,她不动,她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好像面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妖物一般,只要一动就能要了她的命,她看到她双腿发软,就快要支撑不住。   新悦动了动手想扶她一把,谁知手还没伸过去,田书芹立马慌的忍不住叫出了声,“啊……唔……”   新悦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嘘!”对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在她要哭的眼神中,伸出另一只手。   将手覆在她的额头,田书芹乖乖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头人,一动不动,新悦将她刚才的记忆抽走,一点不剩,才把手放下来。   用力一挥,还在她身边的田书芹立马消散在了周围的空气中。   等到田书芹不在了,新悦还没忘记自己来刘仲宗房里干什么,她在他房里像是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瞧瞧。   “三少爷!”   没人回应。   刘家是大户人家,少爷的房间不是一般的气派,分为里层外层,外层是平时接待客人之类的,桌子齐全,还有卧榻,里层才是真正休息的地方,有整洁的大床。   新悦往里层走去,这才觉得诡异,深更半夜的田书芹就算是刘仲宗的未婚妻,可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跑开刘仲宗的房里了。   事情还没有想明白,一双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腰,一个火热的身体贴上了她的背部,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   新悦无奈,“三少爷,你走路都不带声吗?”   她拿开他的手转身,还没看清人的脸,就眼前一黑,唇被人堵住。   新悦愣怔,她没有回应,刘仲宗到是自顾自的吻着,轻舔她的唇,见她不张嘴,重重咬了一口,新悦回过神来,呼疼,却被他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搅乱了她的气息,意识开始不清晰起来。   新悦试图离开缠着自己的人,伸手捧起他的脸,将她推离自己一点点,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禁欲太久寂寞了,也想要女人了?   “三少爷……唔……”   可是话还没开口,捧着他脸的手被他拿下,勾到脖子上,他的唇又迫不及待的贴了上来,将她吞噬,滚烫的唇导出相吸的灵魂。   新悦无奈,只能作罢,吻吧吻吧,就让你吻个够好了!   可是这吻却渐渐的偏离了轨道,刘仲宗的唇忽然向下往她脖子上跑去,手也不规矩的抚摸起来。   “三少爷……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新悦喘着粗气试图向他解释他在做什么。   可是埋头在她身上的人像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哪里听得进去一句话,不似平常正人君子,霸道的我行我素的进行着一切,一只手忽然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嫩滑的肌肤立刻暴露在空气之中。   新悦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曾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微微有些害怕,她抓住他继续向下解扣子的手,醒了醒意识,紧张的气息不稳的阻止,“不行……”   发出的声音却微弱且具有诱惑性。   在她身上动作的人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手停了下来,正在新悦庆幸可以解脱的时候,却被刘仲宗突然打横抱起。   新悦突然有一点心慌,她勾着他的脖子,看着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他的脸有一点不正常的潮红,从蠢蠢欲动的身体中可以看出他的急切。   他一把将她丢在床上,随即厚实的身体压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敢说三少爷不举? 作者君:三少爷,今晚就举给她看看! 三少爷:好呀,好呀! 新悦:心累,还得身体累……   ☆、32   “三少爷,你清醒一点!”新悦还是终于看出刘仲宗的不对劲出来。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试图唤醒他。   可是身上的人像是被人下了蛊一般,听不见任何话,满脑子只有手上的事,随手就将她的衣服尽数脱尽。   覆在身上的人一心做着手上的事,把她的意识一点一点抽离,新悦起伏不定的身体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握紧手凝聚着力量,想要将他推开,想了想,咬咬牙,还是松开。   这一夜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在刘仲宗手里摆弄着过去。   刘仲宗醒来的时候,新悦也醒来了。   刘仲宗猛然坐起,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赤,裸的自己,还有身边满身吻痕同样赤,裸的王新悦,两具光溜溜的身体,空气弥漫着的暧昧气息,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少……”   新悦还没和他打声招呼,说声早上好,突然一下,就被他猛的力道推下床去,掉下去的瞬间,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的眼神,眼里却满是冷漠。   她难堪的摔倒在地上,捂着寸缕未着的身体,抬头就看到一张愤怒厌恶的脸。   “王新悦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为了嫁给我不择手段!”   新悦不解,觉得很是委屈,昨晚吃亏的明明是她,他见了她就扑上来,什么也不听就强占她,现在没有得到他一点怜惜,反而这种态度。   “我做什么了?!”   刘仲宗嗤笑,“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既然敢在我的茶里下药!”   新悦这才察觉起来昨天晚上在房里碰到了鬼鬼祟祟的田书芹,没想到这个女孩如此大胆,居然给刘仲宗下了药,奈何她刚好撞到枪口上。   “不是我做的,是……”   新悦想解释,她不喜欢刘仲宗厌恶的眼神,不喜欢他看着她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不希望他把她当作一个下贱的女子。   可是一开口就被他狠戾的打断,“王新悦我告诉你,就算你做了这一切我也不会娶你的,别说我以前不喜欢你,就是以后我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的话决绝,不留一丝余地,直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解释显得如此多余,刘仲宗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不喜欢做再多也是徒劳。   她没想到刘仲宗骨子里竟是这样桀骜不驯的性格,别人占他一寸,他还别人一丈,一字一句刺进她的心里,血淋淋的现实,在心里抽痛。   新悦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就这样光溜溜的坐在地上,反正该看的也看了,摸也摸了,她仰头,对上床上居高临下的人。   “刘仲宗,你睡都睡了,还想赖账不成?”   刘仲宗显然没想到一个小丫鬟在做出卑劣无比的事情后,竟然还能厚着脸皮和他这样说话。   “卑鄙无耻!”他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觉得那是玷污了自己。   套上衣服,就从房间里离去,新悦还一个人光溜溜的坐在地上,刘仲宗开门的瞬间,有一丝凉意吹进来,将她的身体从头凉到脚,从外凉到心。   好一会儿,她认清了现实,沉默的站起拿过衣服穿上。   她一脚踢开了田书芹客房的门,大步走了进去,每进一步都无法遏止她身上的戾气,特别是在遭受刘仲宗那样冷漠的态度以后,心里一口恶气憋的慌。   她找到正坐在桌子上刺绣的女人,田书芹听到动静微微抬头,昨天晚上的事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新悦却没有忘记,从她脑中抽出的记忆,去怡兰院找妈妈要合欢香,急切的想要和刘仲宗同房,让刘仲宗没有理由不娶她,所以设计了昨天那场好戏,只不过正好被她赶上了。   “你干什么?有没有规矩!”她身边的丫鬟呵斥。   新悦嫌烦,一挥将她挥散出了这个地方,彻底不见。   同样惊恐的脸,昨晚一模一样的表情,恐惧让新悦觉得一丝快意,田书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状况,“你,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到是你?”她诡笑,逼近。   吓得田书芹慌乱的站起,不住地往后退。   “你是什么妖物?”   新悦没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去怡兰院拿合欢香?想和刘仲宗同床?可是你却不该惹到了我!”   “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田书芹痛苦的摇头,试图从她的手里挣扎出来,蓄满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看到她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柔弱的缩着身子,一脸茫然。   新悦真是后悔将她的记忆抽掉,一只手捏紧了这张清秀却容易伪装的脸,她听到下颚骨咯咯作响的声音,女孩痛的拧紧的脸。   在她恐惧的眼神中,她幻化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光刺痛了田书芹的眼睛,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发出几个字,“不要……求……你……”   新悦举起手中的刀,怒火将她整个人包围,她看不到任何事物,只一心想要惩罚眼前的女孩,毫不犹豫的划下。   “这辈子你都别想嫁给刘仲宗!”   刀在田书芹那白净的脸蛋上毫不留情的划下,刀尖触碰完的肌肤溢出一滴滴血珠,一条红色的长痕赫然蜿蜒在脸上。   田书芹痛苦的惊叫,新悦却是早有准备,已经将她的喉咙封住,竟是让她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放开女孩,手中的刀也随之消失不见,田书芹痛苦的捂着脸,瘫坐在地上,难以接受,无声的痛哭。   脚步逼近,田书芹猛然抬头,害怕的不断地往后退去,直到背后抵墙,无路可逃。   “你要敢告诉别人,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田书芹听话的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说出去。   “后面的事怎么做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丢下一句,就烦躁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新悦在院子里摆弄花草树木的时候,就听见一群丫鬟在嘀嘀咕咕的。   “你说田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就毁容了?”   “听太太房里的丫鬟说,田小姐自己说不小心摔跤碰到了刀子划到的!”   “啧啧啧,可惜了那张好看的脸,这以后谁还敢要她啊!”   “谁说不是嘛!太太明显就怪她不小心,嫌弃她样貌丑,不过她也算有自知之明,首先提出来退婚!”   “还好三少爷不用娶那样丑陋的女孩!”   “哎,可怜的田小姐啊!”   盼儿到插上一句,“有什么好可怜的,这样我就有可能当上三少奶奶了!”   “……”众人不予理会。   新悦是故意的,故意不抽走田书芹的记忆,故意在她面前暴露凶残的自己,要让她牢牢记住,不敢在惹她,不敢在作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她看上的人不是那么好拿的,也因为刘仲宗在那样狠狠伤过她之后,心情更是差到极点。   “你说三少爷是怎么了?闷在房里饭也不吃,也不让人打扰!”   “不会是因为田小姐退婚心里不高兴吧!”   盼儿反驳,“胡说,那种丑陋的女人三少爷怎么会放在心上!”   “今天真是异常,一个两个都奇了怪了!”   “哎,主子们的心,我们还是别猜了,猜也猜不到!”   新悦一时无心干活,刘仲宗自从今天早上从房里离去以后,就闷在书房里,也不教她学习了,到生起闷气来,新悦无奈,她给他白白睡了都没有气愤,他倒像是一副被强,奸了的样子。   新悦去厨房端了些补品,找了个借口打开三少爷的房门,将东西放到他的桌上。   “三少爷,不吃饭会伤身子的!”   听到她的声音,有一丝丝颤动,昨晚虽然迷迷糊糊,女人身体的触感还是映像深刻,刘仲宗连头也未抬,直接命令道,“滚开!”   新悦撇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先吃点东西嘛!”   “滚!”刘仲宗好像只会说这么个字。   新悦撇嘴,默默退到了一边,却没有离开。   刘仲宗终于怒了,“我叫你滚,听不见吗?!”   “三少爷我不会滚,你教我吧。”   “……”   “不过我会滚床单,要不要一起啊!”   “……”   “下流!”   这场争执最后因为新悦的脸皮厚赢得胜利,成功留在书房,留在他身边,细心的伺候着。   只是刘仲宗铁了心把她当做空气,没有搭理过她一句。   新悦是这种别人越不喜欢,越会往上凑的人,明明知道刘仲宗误会她,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不待见她,可是她却每天想着法的进刘仲宗的书房,故意在他眼前乱晃,让他适应她的存在。   日子在一天天流过,她渐渐适应人类世界的生活,这样一个民国,它既是美丽安定的,也是动荡不安,表面平静的百姓生活之下,涌动着改朝换代的气息,纷杂的战争中预示着未来的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新悦:敢推我!还想不想上老娘的床了! 三少爷:嗷呜,不是我,是阿不君! 作者:敢说我,还想不想有床戏了! 三少爷:我决定独自流浪……   ☆、33   某一天喜欢舞文弄墨的刘仲宗居然请了一个会武功的师傅来教他练武,虽然家里人极度反对,刘仲宗的态度却毅然坚决。   于是就有了每天院子里棍棒刀枪怒吼打斗的声音,新悦在一边偷偷观看着,觉得甚是滑稽,刘仲宗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教武的师傅是知道的,但是刘仲宗请的价钱高,以至于师傅把招式都教给了他,每一招被刘仲宗打的毫无力度,以至于像花拳绣腿,故作姿态。   可是新悦知道,刘仲宗并不是很清楚,他认真的练着,当作一件很正经的事在做。   有时候看他太辛苦,新悦让他休息会,他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三少爷,你这样是不行的!”   新悦看着坐在亭子里椅子上,不断的揉着脚腕的刘仲宗,他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滴,痛苦狰狞的脸色硬是被他压制,可是苍白的样子却怎么也盖不去。   早在教功夫的师傅离开后,她就看到刘仲宗一瘸一拐的来到这一个人也没有的亭子出坐着,看来也是伤得不轻。   刘仲宗面无表情的坐着,仍自捏着脚腕,将她自动忽视过去。   新悦坐在他的身边,拿过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刘仲宗诧异,就要拿开,却被她止住。   “三少爷,你这样明天可就练不了武了!”   听她这样说,刘仲宗心动,松了要抬脚的力道,任她摆弄,女人的腿软软的,捏着他脚腕的手也是软的,让他不由得想到那天晚上,她软软的身体,手下嫩滑的触感,酥软的叫声。   “你忍着点啊!”新悦嘱咐。   在刘仲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刻,手下力道加重,狠狠一扭。   “嘶,你这女人……”痛的刘仲宗要断气。   刘仲宗有轻微的骨折,脚腕处的骨头扭到了,新悦将他扭了回来,扭完就看到刘仲宗瞪着她的眼神,她无视。   “你这脚还要上点药,我先扶你回房!”   这是第一次刘仲宗出奇的听她的话,任她摆弄,新悦想如果这个时候为所欲为,他是不是也会不反抗呢!   扶着刘仲宗回到了卧房,将他安置在床上,记得上次来他的房间也是唯一一次来他的房间,还是被他睡了一晚扔在地上的那次,还是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的地方,散发的让她蠢蠢欲动的气息。   新悦拿来药,将他的裤脚重新卷起,到了点药在手上,对着他的脚腕处擦去。   “你轻点!”刘仲宗不满。   新悦轻笑,这练武的少爷还怕这点疼痛。   刘仲宗听到她的笑声,也觉得一个大男人喊疼太过矫情,自觉闭了嘴,看着脚腕上的手,手法娴熟,药酒从皮肤表层渐渐浸入到里面,好像浸入了骨头,要不怎么里外都感觉火辣辣烧灼感,药酒的味道在俩人之间蔓延开,微微刺鼻的气息,此刻格外安静。   刘仲宗抬起头,就看到她浓厚细密且长的睫毛下专注的眼神,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   明明那天之后他表现的厌恶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这个女人听着他的数落,却故意当作听不见,仍然平常一样赖在他的身边,偶尔一点调戏,多余的关心,长久的陪伴。   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新悦轻轻应了声,“嗯!”手上动作不停。   “不要喜欢我了,毁了的是你自己!”   新悦抬头,望着他那空洞的眼睛,里面藏着什么她不知道,只是却可以看出对于现在生活的不满足。   她指着心无奈,“喜欢的是心,由不得自己!”   刘仲宗一愣,心中有某种东西热乎乎的,这已脱离了他的人生轨道,他的心早已贡献给了国家,儿女情长与他而言都太过矫情,他一把将她推开。   “出去!”   新悦手中拿着药,僵硬着动作,呆愣的看着他冷漠的眼神,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他抢过她手中的药,“药我自己会上,现在马上出去!”   回过神来的新悦震怒,“出去就出去,谁稀罕待在这里!”   等出了房门新悦就后悔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油盐不进,脑子一根筋,情商又不高,自己和他置什么气啊!   她叹气,来他的房间两次,每一次都被他无情的推开,她已经很努力的待在他的身边了,努力消解田书芹造成的误会,认真的陪在他的身边,渐渐地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留在他的身边,大概是因为第一眼英雄救美,第一个碰到的人类世界正直的男人,第一个别扭又有趣的男人,她第一次这么追着一个男人跑,在她的家乡,她也算得上一个贵族的家庭,许多年轻的帅哥追求,哪里像这样低声下气过,而刘仲宗就像一根木头,没有任何触动。   刘仲宗学习功夫的兴致不减,渐渐的竟被他学的像模像样起来,而这一切仿佛只是开始,他早已为自己的人生做好了打算,旁人难以插手。   听到她要去参军的消息的时候,新悦一口气飞奔到了太太的房门口,正好听见他和太太的谈话。   “我不同意!”太太生气的将手中的水杯砸在地上,一杯的茶水都溅在了他的身上。   “娘,我心意已决!”   “宗儿,当兵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死人的!”   “大丈夫志在天下,我愿意为国捐躯,建设新的时代!”他眼神望着远方,提到他的国家的时候,眼里绽放着光。   “娘辛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太太被他逼得用手绢擦着眼泪。   “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太太看着下定决心的儿子,做娘的哪能不懂,他从小就志不在此,也不爱学做生意,整天就看些国志之类的书,甚至义气凛然的参加一些□□示威,那时就想到总有一天他会走的。   “你都想好了是不是,娘给你安排的亲事你一拖再拖,书芹退婚更是成全了你的心意,你请武功师傅教你功夫,现在你没有束缚,就想离开!”   刘仲宗低头,他不否定这一切,田书芹退婚让他再也毫无顾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娘,我明天就走!”说完也不管太太如何骂他,就走出了房门。   新悦愣愣的站在门口,刘仲宗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傻站着的身影,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自动忽略了她的存在。   新悦不知道参军的危险,不知道国家对于刘仲宗的重要性,不知道人类世界这个时期的动乱和抗战,从清朝到民国一个改朝换代的时期,这种过度注定要一场战争,而这些新悦全都不懂。   她只知道刘仲宗要离开,离开她的家,离开她在的地方。   后来新悦才明白,如果她没有毁掉田书芹,田书芹没有退婚,也许他会在这个大户人家的家里成亲生子,过安逸的生活。   然后她会放弃,他们也就都不会步上一条痛苦的道路。   新悦再次推开了刘仲宗的房门,而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行李,他没有叫丫鬟,一个人沉默的收拾着。   新悦抢过他手中的衣服,对上他的眼睛,无奈且痛苦的质问,“刘仲宗这么长时间,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么长时间了,从她进了刘家大宅那一天开始,一步步刻意的走进他的生活,在他的身边围转,引起他的注意,想着法让他记住她的身影,他喜欢教习文章就当他的学生,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他不喜欢田书芹,就赶走,就算是个石头也都捂暖了。   刘仲宗抢回他的行李继续收拾,淡淡的回了句,“没有!”   新悦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她不懂,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抓住刘仲宗的心呢,现在她知道了,他根本没有心。   “你白白睡了我一次,难道就这么算了!”   也许用别的方法能够留住他。   刘仲宗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愤怒,新悦最受不了一个人平淡的眼神,那样子感觉她根本无足轻重,毫不相关。   “那你想怎么样?”他嗤笑,瞪着她的眼神好像她阴险恶毒,在逼迫良家妇女一般。   “娶我!”   “好!”   他……答应了。   新悦脑中一时空白起来,以他的性格不应该是再次把她推开,一脸肮脏不屑吗?可是他却答应娶她。   刘家大宅时隔几年终于又一次办起了喜事,大红色的绸缎挂在横梁,张灯结彩,她从丫鬟的房间安排进宽大的客房,下人来来去去,从珠宝到衣裳,从喜帖到喜宴,一切都在急切却又从容不迫的安排着。   只因为刘仲宗说要娶她。   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以为宗儿想通了,想要成家立业留在家里过凡人的生活,对她满意的不得了,因为她让她的儿子放弃了参军的决心,不离开她,不去送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揪着刘仲宗的耳朵发泄:你这个抛妻弃子上了床不负责任冷漠无常心肠歹毒不作就不会死的渣男负心汉! 群众拍案而起:你这个虐的死去活来拆人寺庙毁人姻缘专写渣男作女让读者肝疼的无良后妈!   ☆、34   下人虽然从以前她进三少爷的房间的时候就知道她有戏,却没想到她这样有手段,赶走田书芹,成了三少奶奶,她们大概也忘了田书芹是自己主动退婚的。   盼儿更是嫉妒生气的在刘仲宗宣布娶她的第一天,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狐狸精,只不过被太太扔出了刘家。   举家欢庆,大概也只有新悦一个人心里酸涩,刘仲宗是真的想娶她吗?会留下来吗?明明说过以后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天晚上她在新房默默地等了一夜,一夜他都没有进自己的房间,新悦掀开盖头,无奈的看着这间房,她大概以后都会厌恶这个地方了。   第二天就传来三少爷离开的消息,原来娶她也不过是为了补偿被他白睡的一夜,也许是因为被她逼得无奈,离开却是心意已决。   新悦失神的坐在房间,她一个异世的上等贵族,居然会被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世界的男人玩弄,这是她最失败的一次了。   新悦并没有离开刘家,而是继续住在了这里,名义上她还是三少奶奶,虽然自从新婚刘仲宗抛弃她以后,她就被人指指点点,只是她不在乎这些,伺候着太太,渐渐地太太也很喜欢她。   一年又一年,她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去找刘仲宗,太太怜惜她的心情,当即帮她打理好了行李,送她离开。   新悦不知道刘仲宗去了哪里,她拿了一件他的衣服,寻着他的气味,运用灵引术找到了他的方向。   路上却遇到了一个驱魔师,把她当成了妖魔,势要将她祛除,这个人类驱魔师实在厉害,几百招下来,新悦渐渐招架不住。   驱魔师招招狠戾,分明是想把她杀死,新悦把所有力量凝聚在手上,对着她的胸口击去,却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在空中一个翻身躲开,然后他拿出不知名的宝物,嘴里念念有词,她的身体竟是要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直觉被卷进去了,整个人都可能烟消云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将驱魔师用力推开,这一推力量都反噬在了驱魔师的身上,他禁不住吐了一口血,受伤严重。   新悦目不转睛的盯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失神的喊了句:乐荫……   女孩蹲下将她扶起,“我叫李良君,你有没有事!”   新悦摆摆头,乐荫有一张得天独厚倾国倾城的脸,这个女孩长相清秀,哪里有她半分的美貌,何况乐荫是王的女儿,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对她笑笑,摇头,眼前渐渐变为一片黑暗,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李良君正在用湿布为她擦拭着身体,看到她睁开眼睛,扶她坐了起来。   “你还好吗?你在发烧!”   新悦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实在发热,不过这不是发烧,这只是身体机能在自动恢复,就像人类身体强大的自愈能力一样,只是她们的自愈能力比人类快了几千倍。   “这是哪里?”   新悦迷茫的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切,眼前的女孩也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还带着护士帽。   李良君放下手中的湿布,“这里是医院,战场中的医院!”   后来新悦知道什么是战场中的医院,那是救助战争伤病的医护人员的地方,而她终于来到了战场,靠近刘仲宗的地方。   新悦在医院留了下来,和李良君一起成了一名护士,护士的工作是很辛苦的,不仅要配合医生做手术,还要上战场为血流不止的战士包扎,而战场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那里战火硝烟弥漫,同样是人类,却不断地自相残杀,只因他们不是一个国家。   常常有人丢失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甚至胸膛穿孔,仍然坚守战场,不愿跟随他们医护人员离开,要和敌军抗战到底,新悦渐渐明白了一点刘仲宗所说的国家,就好像他们世界对王的信仰。   那时她经常看到一个男人跟在李良君的身后,男人叫阿丁,也是一个战士,不过李良君却对他很冷漠,就像她人一样冷漠的性子,冷血动物,看到手术台上流出肠子的人类仍然眼都不眨的做着后勤工作的女孩。   新悦从阿丁那里了解到了刘仲宗的下落,原来他参军,上过无数次战场,屡立战功,战绩卓越,被升到了营长,正在李山镇据守,她让阿丁带她去找他。   阿丁带她走过几条蜿蜒的山路,终于在李山镇的小村庄里找到了刘仲宗。   彼时的他一身军装,尽显正气,正在和一个同样一身军装的姑娘有说有笑,那笑容是新悦在刘家大宅的时候从未看到过的,只能说他活在了自己想要的世界里,无比开心。   新悦突然觉得一切的执着就像一场笑话,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喜欢上刘仲宗,进入刘家大宅,接近他,让他娶她,再到现在一厢情愿的来找他,而他留下的却只有厌恶。   “不上前打个招呼?”阿丁询问。   新悦摆摆头,这场寻人之旅也是场笑话,从头到尾思念的人只是她而已。   她转身。   “王新悦!”熟悉的声音突然把她叫住。   刘仲宗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望去,就看到那个一直追逐着他的丫头,许是时间的流逝,当初的愤怒都化作年少的无知,再次见到她,心底闪过某些炽热。   新悦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一步步踏着沉稳的脚步声向她走来的仿佛不是她的三少爷,几年的军旅生活,他褪去了富家少爷风度翩翩清新俊逸的样子,成了一个铮铮铁骨,总有强壮臂膀的男子汉。   “你怎么来这了?”刘仲宗问。   新悦无声的看着他,这样的自己到底算什么?辛苦的追逐却也只能换他平淡的一句,“你怎么来这了?”所有的执着在见到刘仲宗之后,发现自己愚蠢的可笑。   她突然扑了上去,对着刘仲宗又踢又打,她是下了狠劲的,不是人类世界手无寸铁的女孩,而是异世带着灵力的异人,每一拳每一脚都凝聚着浓厚的力量。   刘仲宗到底只是个人类,承受不住,被打的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鼻青脸肿,身体受了伤,蜷缩着起不来。   阿丁和那个军装女人一时看傻了眼,刘仲宗到底是个军人,还是个男人,力量是有的,再说身上还有枪,可是却任她打着,从一开始就没有还过手,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女孩力气如此大,能把一个人打成这样。   “别打了!”回过神来的两人才制止起来。   阿丁抱着新悦,制住她的手和脚不让她再动手,女人则是走向了刘仲宗的身旁,关切的看着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   新悦停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此刻让她冷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许就是刘仲宗那句,“你怎么来这了?”让她彻底爆发心中的委屈,她以为的久别重逢,却是他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打招呼的方式,带着疏离,带着践踏。   她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咬牙,“刘仲宗,你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转身就毅然离开。   刘仲宗在地上缓和了好久,他已不再是曾经的富家少爷,被人伺候的好好的,现在的他穿过硝烟炮火,爬过死人堆,挨过子弹,被人揍一顿,也不会觉得有多大疼痛。   身边的女人将他扶起,“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那个女人这是袭击军人,该抓来处罚!”   刘仲宗摆手,站起,望着王新悦离开的身影,叹气,“这是我欠她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曾经的自己有多过分,到底是毁了一个女人的名节,还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娶她,在丢了她,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也能对一个女人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来,新婚夜把她孤零零的丢在刘家大宅,让她独守空房,像是守寡多年,都是自己错的离谱。   新悦说的永远始终不能永远,处在一个地方,总有机会相见,只是新悦心碎,看到刘仲宗就一肚子火,想要把他往死里打。   这天早晨,她看到从病房里照顾完病人走出来的良君,一身白色的护士服套装,胸口居然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花,百里透着一抹红,装饰的让人瞩目。   “这是什么花?”   “蔷薇!”   新悦惊愣,她看到一向冷漠的良君居然露出了笑容,这才惊觉,这样一个清秀的女孩笑起来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那笑里绽放着光,透着五颜六色的泡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不定时,但从不坑文。   ☆、35   “怎么有心情别一朵花了?”新悦问。   “今天是我二十四岁生辰。”   二十四岁,从她十六岁开始到医院来志愿当护士,不知不觉已经八年了,而女孩最美好的年华里,她都奉献给了国家,这里的人都和刘仲宗是一样的。   “祝你生辰快乐!”新悦看着空空如也,只有一身护士服的自己,无比尴尬,只能一句祝福。   李良君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告谢。   今天的前线突然告急,他们医院接到通知,需要立即前往李山镇的战场救助受伤人员,新悦和李良君会意的点头,两人跟随医院派遣的分队一块跟了过去。   这是新悦第一次到战场,到了战场才知道什么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炮火在各处爆炸,手榴弹在天空乱飞,人类的尸体散乱各处,这是一个怎样动荡不安的时代,他们在为着安定努力战斗,他们用牺牲换来安宁。   穿过硝烟战火,新悦和李良君背着药箱跟着担架前去救助受伤的伤员,她们来到一个腿上中弹的战士身边。   李良君撕开了他的裤子,查看他的伤,鲜红的血肉在外翻滚,血一直往下流淌,“准备止血!”   新悦点头,“嗯!”   立马打开背上的药箱,拿出止血绷带为他绑上。   “嘶……”战士痛苦的咬牙。   “坚持住!”新悦鼓励。   包好后对着担架人员吩咐,“立马送往医院!”   她们往下一个伤员寻去,一路下来救助了十几个伤员,有的仍然要坚守在第一岗位继续作战不愿离去,不过被她们硬是让担架员抬了下去。   时间紧迫,她们不敢放过一个伤员,跑下来已经满头大汗。   “怎么了良君?”为战士包扎的新悦看着失神的望着远方的李良君。   “那里有个伤员,我得过去一趟!”   新悦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地上躺着一个垂死挣扎的伤员,鲜血染红了军装,不知道受了几枪,整个人趴在地上,已经难以动弹。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   那里已经超过了他们安全戒备的范围,她们是护士也只能在她们搭设的防守堤里面救助,而那里是两方攻击的地方,即使是敌军也不敢轻易进入。   “我必须得去!”李良君二话不说背起药箱就往那边跑去,新悦拦都拦不住。   她焦急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李良君已经奔到了伤员跟前,急切的翻查着伤员的身体,寻找受伤的地方进行处理包扎,她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伤员就被她扶了起来,弱小的身躯搀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里面蕴含着无限的力量,缓慢的向据守点这边前行,新悦看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她看到他们背后出现一个敌人,拿着枪正瞄准他们的方向。   “小心!”新悦的心漏了一拍。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发子弹却是比敌人更快的击中,敌人倒下,李良君幸免于难,转身看到刘仲宗举着枪的身影。   新悦不知道此时在战场上看到刘仲宗该是什么心情,他拿着枪战斗,那样子就像一个有血有肉的血性男儿。   然而不过半秒,余光却瞥到倒在地上的那个敌人又缓缓动了起来,而他的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个手榴弹,手榴弹早已被他引爆,顺着一道美丽的弧线朝着李良君的方向飞去。   “不要!”新悦痛苦的大喊着。   不,她要救她,要救李良君,身体顺应本能凝聚着法力,朝着李良君的方向奔去。   可是她却动弹不了,怎么也动弹不了,哦,原来是刘仲宗紧紧抱住了她上前的身体。   “你疯了吗?这是去送死!”刘仲宗呵斥,这一刻的他是害怕的,怕她消失在他身边。   然后她看到有一个人比她更快一步冲了上去,紧紧将李良君的身体护在了怀里,是阿丁,他在第一时间冲向心爱的女人。   硝烟弥漫,火光与烟灰四散,巨大的响声在耳边轰鸣,尘土飞扬,李良君和阿丁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他们甚至连一具完整的身体都没有留下。   新悦的眼前变得模糊不堪,第一次体会到绝望而心痛的窒息感,那个女孩,那个叫李良君的女孩清秀冷淡却热爱生活,第一次见面看到驱魔师波澜不惊还将她救下,教她包扎上药辅助医生,而今天还是她如花岁月二十四岁的生辰,可是却在这样美好的一天尸骨无存,死在敌人的炮火之中。   新悦才发现人类世界里,人类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如果她早一点冲上去,虽然她法力不高,至少能将她救下,也就不会有这样遗憾的悲剧。   刘仲宗用沾满泥土的手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太多的战友战死沙场,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早已麻木。   “别哭了,有牺牲才有安宁!”   那场战争之后,新悦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成熟了,她也更加懂得了人类世界,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李良君死了,那个守护她的男人也死了,身边好像变得空旷了许多。   刘仲宗开始频繁的来医院找她,陪她坐在医院前那棵大树的座椅下,他拉过她的手,满是岁月磨出的粗糙的茧,他静静地诉说着这几年在战场上的事。   新悦一把将他推开,推开后顿觉一阵快意,终于有一天她也能这样推开他一次了,她恶狠狠的警告,“刘仲宗我和你说过了,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刘仲宗只是轻笑,“人长的挺小个的,脾气倒是不小!”   他们之间好像一时之间对换了一下角色,但她知道,刘仲宗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愧疚。   当刘仲宗的手要放在她头上细细抚摸的时候,她开口,“不用补偿,我不需要任何补偿!”   刘仲宗愣住,到底是补偿还是别的什么,他好像已经分不清了。   他的手故意重重落下,把她的头发打乱,“我们可是拜过堂的,难道你想抵赖!”   新悦望着他,他的眸子深似海洋,以前她觉得红色的眼眸是最好看的,而现在她却觉得眼前这双黑色的瞳眸漂亮的不可思议。   视线渐渐变成黑色,刘仲宗捂住了她的眼睛,唇缓缓落下,不是没有吻过,只是这个吻却突然有了炽热的温度。   刘仲宗也感受到了,他发现自己的心第一次跳动的如此强烈,他想他真的爱上这个女孩了。   那之后的一个多月她都没有看见刘仲宗的身影,自从那浅浅的一吻后,他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找她,感觉自己被耍了,而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承诺过什么,果然是一场愧疚的补偿。   当新悦去救治一个被敌军突袭的伤员的时候,而这个伤员刚好在李山镇,她刚好工作完后看到了一个多月未见的刘仲宗。   而他怀里正抱着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女孩,他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安慰着哭泣的女孩,眼里是柔情的关心。   王新悦突然觉得很不甘心,明明自己努力了那么久,都得不到他的心,可是别的女孩好像总是能轻易得到他的关心和喜爱。   她走了过去,“刘仲宗!”   刘仲宗抬头就看到一脸怒气的女孩,他诧异,正想开口解释。   新悦一步步走进,她狠狠一挥手,两人分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摔倒在地上,而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新悦走进刘仲宗的身边,黑沉着一张脸看着他,心情怒不可遏。   “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一下我?”她痛苦的质问,难道她的付出还不够吗?   她生气于他能对别的女孩那么好,招惹她的心却从不正眼相待,她挥手,一发怒,竟是生生将她的一条胳膊折断,那一下痛的刘仲宗倒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只听到了骨头断的声音,咬牙忍住。   女孩惊讶,大怒地奔过去,“你干什么?!”   她抱起地上痛苦的捂着生生被折断的手,这个女孩的行为太过诡异,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样进行的,刘仲宗的一只右手就被废了。   “你知不知道他还要坚守李山镇,过几天还有一场仗要打!”女孩呵斥。   刘仲宗制止了她的话,开口,“我没事!”   新悦转头不理会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什么李山镇,什么打仗,都不关她的事,输了赢了又怎样,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愤怒的离开。   这几天过后的某一天晚上,刘仲宗突然又来她住的简陋的瓦屋找她了,她不想理会他,他却厚着脸皮跟了上来。   “你生气了?”新悦坐在桌子前为自己到了一杯茶,静静地喝着。   “我和那个女孩没什么,她的哥哥也是个战士,是我手下的一个兵,可是就在那天战死沙场,我只是安慰她而已。”刘仲宗解释。   新悦的心有所松动。   “你才是我的妻子,娶你一个就够了,不会再有别人!”   新悦放下茶杯,“真的?”   “真的,我刘仲宗从不骗人!”   新悦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她要的不多,其实只要刘仲宗的心里有她,能哄一哄她,她就会觉得无比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就在我兴奋的因为多了一个收藏来更文的时候,居然又掉了……   ☆、36   刘仲宗又吻上了她的唇,昏黄的烛光中,两人缠绵的影子在地上交叠,新悦又一次陷了进去。   那是从上一次以后他第二次主动亲近她,每一次都会让她受宠若惊,倍感开心。   新悦拉起他的手,拉到床边,毅然将他推了上去,翻身将他压下,跨坐在他的腹部,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几年的时光,抑制不住的思念喷涌而出。   “刘仲宗这次还是愧疚吗?”   她害怕他突然的示好,在他们相处多年的时间里,刘仲宗一直都是厌恶不怎么喜欢他的,而这样突然的喜欢,不仅猝不及防,还让她手足无措。   刘仲宗伸手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膛,让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从来就没有愧疚。”   “那以后你都属于我了吗?”她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嗯!”他应声。   新悦不安的抬头,望着他的脸,并没有任何破绽,看着她的眼神里竟然是真的柔情,这种柔情的爱意,大概只有新悦能懂,因为一直追逐他的她就是这样看着得不到的他的。   “感觉好不真实啊!”新悦无奈的感叹。   刘仲宗突然将她翻身压下,抚着她的脸,是他给的太少,让他始终没有安全感,如果当初他不伤害她,也不会那样退缩的逃跑,就不会让她如此不安,事实上要娶她的时候心里是涌动着高兴的,她早已在生活的点滴中融入他的身体。   “以前都是我不好,伤害了你,其实很久很久以前你就住进了我心里,我刻意忽视,你却是更加深深扎根在心里,新婚那天晚上我挣扎了好久,离开的时候痛苦不比你的委屈少,我有我要做的事,辜负了你的情,你能原谅我吗?”   新悦点头,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他的事要做,而她总是在阻碍他前行的道路,她成了他的牵绊,怎会不原谅他呢?他们都没有错,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彼此。   “王新悦,我喜欢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自始至终我也只喜欢你!”   新悦嘴角弯起,觉得以前一切都值得了,追的那么辛苦,这个男人终于是她的了,不妄她寻了几百年来到人类世界。   她勾上他的肩膀,吻了吻他的唇,甜的,在吻了吻,越吻越甜。   “既然你以后都属于我,是不是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在刘仲宗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将他拉下,扣在自己唇上,一手解开他军装的腰带,扔掉,再解扣子。   这简直就是制服诱惑,他这一身军装的正气之感,伟岸正经的模样,早在见面的第一眼就想把他扒了。   “王新悦,矜持点!”刘仲宗呵斥。   新悦哪里肯听他的,人都是她的了,想怎么样都是她的事,继续扒他衣服。   刘仲宗无奈,在她的动作中脱了衣服,一边脱一边感叹,“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脱完外套以后,新悦看到他那只垂下的左手停止了动作,低下头,“对不起!”   她当时气疯了,下了狠手,这只手算是废了,除非用他们家乡药师的灵术。   “你说我娶了你还能退吗?”刘仲宗却纠结另一个问题,认真的询问。   新悦当即脱了自己的衣服扑了上去,“这辈子你是别想了!”   如果新悦知道这是这一生最后一次上床,她绝对会拖久一点,如果她知道刘仲宗早已做好一切决定,她一定不原谅她,不让他不留遗憾的离开。   ……   第二天在医院干活的的时候,几个熟知的护士一看到她,就说她满面春风,脸色红润有光泽,而她这一天整个就在回忆昨晚和刘仲宗的甜蜜中度过。   日子平淡的过了几天,某天她突然听到几个护士的谈话。   “你知不知道李山镇失守了?”   “听说昨天那场战役,军队拼死守护还是被敌人占领了据点,死伤惨重。”   “我看咱们也待在这里不长久了,怕是要换下一个战场了!”   “那刘仲宗呢?”新悦急切的问。   “刘营长?听说刘营长可是在战场奋不顾身的杀敌,最后还是因为我方援军迟迟未到,被抓了!”   “我还听说敌军在他身上找一样秘密情报!”   “哎,刘营长也是个英雄,他这一被抓想必是九死一生了!”   新悦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刘仲宗被抓了,落入敌人的手中,突然想起那个女孩的话,“你知不知道过几天她还有一场仗要打!”   那时她并未在意,而他在那天晚上更是只字未提。   新悦突然跑出医院,拼命往自己住的瓦屋跑去,在枕头底下摸出那封信。   那天晚上刘仲宗把这封信交到她的手里,说里面是出门在外惦记太太的家书,让她送到邻镇一个张将军的手里,他会托人将它送回去。   他说一定要保护好这份东西,一定一定要送到张将军手上,他说这封信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千万不要落入别人手上,否则他会痛苦一生,也让她不要任性,做出冲动的事,有些大爱比小情小爱更加重要,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国家,他的心已经给她,他的人生要交给军人。   可是新悦并没有在意她这些很重要的话,因为没有记住,所以才会让刘仲宗饱受痛苦煎熬,让他们走到尽头。   她打开,哪里是什么家书,当年他教她学习,有些字和字里之间的意思她还是懂得,虽然她不懂这是什么情报,但是却绝不是家书。   新悦终于知道那晚为何他那么缠绵了,原来是来做最后一次的告别的,他都已经想好了,那场仗一定会输的,他会被敌人抓去,他把情报给了她,然后自己去送死,那样反常的举动,只不过想不留遗憾的去送死,成全了她的爱恋,然后毫不犹豫的去保卫他的国家。   那天晚上那样主动的他让她受宠若惊,她欣喜于他的反常,却不知道这反常的背后装着万丈深渊,他都已经想好了,什么也不告诉她,是不是要等到他死亡的消息,他才会高兴。   她后悔了,从开始她就错了,她不该去毁掉田书芹的脸,不该让他有机会来参军,不该来找他,更不该意气用事折断他一只手,也许他的手没有断,他就有逃生的机会。   其实最错的就是她来到人类世界游玩,却执着的追逐上刘仲宗。   新悦打量着敌方军队的地牢,这里有刘仲宗的气息,这是他们关押犯人和俘虏的地方,一进到这里,新悦就感到一阵阵不适,这里阴气太重,死魂太多,怨气能把人压制的使不出法力。   她试了试,果然法力不怎么好使了,可是她还是要去救刘仲宗,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慢慢往里走着,走到地牢里面最后一扇门,新悦将她推开,眼前的景象让她心惊。   刘仲宗被拴在木桩上,手和脚都被粗绳绑住,满身是鞭打折磨出来的血,他被严刑拷打,用酷刑逼问,他现在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就剩一口气了。   “刘仲宗!”新悦心疼的跑过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刘仲宗整个人倒在了她怀里。   “你醒醒,快醒醒!”新悦拍打着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迷迷糊糊中刘仲宗睁开了一条眼缝,不清晰的就看到了那张思念的脸,有点像做梦,可是他还没糊涂到自己身处何处。   “你怎么来这了?快……出去!”他用微弱的声音劝说。   “我先带你出去!”新悦将他一只胳膊架在肩膀上,她要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这群人实在太残忍,将他折磨成这样。   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突然敌军出现在她们面前,带头的军官一身煞气的看着他们,新悦的确是被震到了,一个人到底是杀过多少人才能有这一身的煞气,地牢中周围的死魂都不敢靠近他。   “想把人带走,没那么容易!”军官一挥手,他后面的军队将他们包围起来。   新悦可以带着刘仲宗随着意念逃出这个空间的,可是奈何这里怨气太重,法力根本使不出来。   军队举枪对准他们两个。   “不许开枪,只许活捉!”军官开口,毕竟还没有从刘仲宗身上得到那份情报。   他的手下立马把枪收了起来,徒手向他们靠近,就要去抓他们两人。   新悦出手和这一群人打了起来,手脚并用,每一拳每一脚都毫不留情,她带着刘仲宗一块打斗,难免有些吃力,手上的法力不足两成。   刘仲宗意识迷蒙,身体虚弱,不过还是在一系列的打斗震动中微微清醒过来,他在被新悦打的苟延残喘的向他扑来的一个兵中,猛然拔出他腰间的枪,对着那人一枪开去,人立马倒在地上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开学了我就日更!   ☆、37   这一声枪响惹怒了敌军军官,“敬酒不吃吃罚酒!”   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新悦开了过去,还好被她快速躲开,她继续和这些人打斗,只是对方人太多,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   军官懊恼一枪没中,却把枪缓缓往刘仲宗瞄准,新悦虽然在打斗,也用余光瞥到了敌军的目的。   “住手!”她一声呵斥,“你们不就是想要那份情报吗?   军官停顿,放下枪,微微扬手,手下都停了下来。   新悦连忙接住奄奄一息的刘仲宗,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在支撑下去了,为了救他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况且她也已经受伤了。   “情报在我手里!”她还是举起了手上的那封书信一般的纸。   他们折磨了刘仲宗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拿到这份情报吗?在新悦看来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刘仲宗来的重要。   等到这次将他救出以后,他一定绑也要把他绑回去,不要在当军人,不要在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们要安安静静的长相厮守,再也不要为了什么狗屁国家做这愚蠢的事情了。   只是新悦理解了军人对国家的信仰,却理解不了信仰还代表着义不容辞的牺牲,理解不了刘仲宗拼死保护这份情报的意义。   “给你可以,让我们先出去!”她望着领头人说。   只要出了这座怨气极重的地牢就好,出去了她就有法子带刘仲宗离开,从此山高水远,她要和他重新开始。   他们才刚刚开始在一起,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她不能在体会到这些美好以后就接受失去。   “让他们出去!”军官开口,两边军队让开,新悦艰难的扶着刘仲宗出门。   出了地牢的门口,感受到一缕明亮的阳光射在身上,才有一种重见天日,重新找到温暖和光明的感觉。   “东西给我!”军官沉声开口。   “不要……”刘仲宗无力的阻止,那关系到党的机密,一旦交给敌方,党将会一败涂地,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党信任他才会把东西交给他,他必须拼死守护,这才是一个战士具备的精神。   她看见军官一步步朝她逼近,举着手里的枪,他手下的兵也都纷纷拔枪,枪这种东西新悦在战场上见到过,虽然是异世的人,可是这种玩意却有巨大的冲击力,她并不是铜墙铁壁,也是一具肉体。   新悦思量片刻,然后她亲手把刘仲宗是如生命的东西扔向了军官,如果知道这东西对于他那么重要,新悦想,她一定会陪他一块死,也不至于后来连他的一眼都得不到,一挥手幻化出一个蓝色涌动的涡旋,扶着刘仲宗一块跳了进去,消失在这个地方。   敌军们想要追,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涡旋了。   新悦不知道自己跳到了哪里,但是在地牢被怨气冲击,又加上受了伤,她知道自己应该逃离的离那些敌军不远,还得带着刘仲宗继续逃跑。   “刘仲宗,你再坚持一下!”她鼓励身边的人。   却猝不及防一把被他推开,第三次,这是第三次被刘仲宗推开了,新悦发誓,如果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次。   刘仲宗支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踉跄着往后退去,踏着虚无的脚步,身体摇摇欲坠,刚才他已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开。   “刘仲宗你发什么疯!”新悦呵斥,想要重新去扶他,却被他拿出的东西顿住。   那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刘仲宗趁机从敌人手里拔出的枪,此刻他却意志坚定的举着枪瞄向她。   新悦震惊的盯着眼前的人,他缓缓抬头,脸上竟满是泪痕,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情报给他们?”刘仲宗大吼着质问。   为了救他,在新悦的世界里看不到别人,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看得到五彩斑斓的他。   “你知不知道那份情报多重要,我那么辛苦坚持理想来参军,就是想把自己微薄的能力全都贡献给祖国,为了有一天有个安宁的国家,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他痛哭,那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塌了一样。   “我不仅背叛了我的组织,我的党,还背弃了国家,背弃了理想!”   “而我会被称为汉奸,叛徒!”   新悦从刘仲宗脸上看出了绝望,心灰意冷,对一切的空洞。   在这么长时间的里,经历过战场,伤员的救助,看到过李良君为了救伤员不惜牺牲自己的场面,她好像懂得了一点他们对国家的信仰,可是又不是很清晰。   她是不知道那种背叛党,背叛组织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刘仲宗这样执着于自己的国家,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她似乎就了解到了他对建设家国的高昂,她支持,却不能理解。   与她而言,她只有刘仲宗,不想让她死去,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把那份情报丢给了敌军。   她想开口,“我……”   可是却来不及开口。   在听到“砰”的一声,然后是胸口汩汩流出的红色血液,她震惊的张大眼睛望着他,满是忧伤,她没有想到刘仲宗真的会朝她开枪,那么疼,疼到心麻木,到最后只剩苦涩。   挣扎疼痛中她缓缓倒下……   她出卖了他的国家,所以他把她给杀了,她一直都明白国家对于他而言多么重要,她触犯了他的底线,即使原因只是不想让他死,想和他过平淡的生活。   然后有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身体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   醒来的时候,新悦摸着被子弹穿孔的胸膛,那里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枪确实有巨大的杀伤力,却杀不了他们,她只是受了重伤,一时没恢复过来,遭受枪击整个人都晕眩了过去。   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怀抱里,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还停留在抚摸她的脸上,手冰凉,却带着温暖的爱意,而他却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那把抢来的枪静静躺在刘仲宗的周围,而他的头上流着血,子弹穿过他的太阳穴,将他永久的定格在了这一刻的时光里。   新悦默默留着眼泪,拿过他的手将人抱在怀里,抓着他的衣服,狠命拍打着他,可是这个人再也醒不过来了,心里是揪心的痛,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矛盾的痛苦,这个人再也不能让她生气的时候打一顿了。   他居然给自己开了一枪,他杀了她,然后自杀来陪她,她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恨。   这么愚蠢的男人,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她不该来人类世界的,这里太痛苦了,如果没有她,也许刘仲宗会过着平凡的生活,娶妻生子,其乐融融,而不是她把他的生活全都打乱成未知,到最后还因她而死。   后来的新悦在人类的世界里游荡着,像一个孤魂,刘仲宗死了以后,她曾去到黄泉找他,却被他避而不见,然后他喝了孟婆汤投胎,前程往事皆已不见,只有她还记得,深深地记在脑子里。   再后来就是向笛,没想到从小的生长环境让他变成了一个花心大少,和她的三少爷一点都不像,向笛小时候因为一场车祸昏迷不醒,送去医院的时候心跳都停止了,新悦不忍心刘仲宗小小年纪就早死,她偷偷翻看了地狱使者的手工薄,里面记录刘仲宗好几世都会早死。   新悦就把毕身的灵力都给了他改写命运,护他世世周全,而自己却再也回不去了,失去一身法力的她,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乡了,她是自愿的。   最后她终于能先一步离开,在他的怀里,让他看着她死去,让他永世忍受着失去的痛苦,他们之间很公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每晚八点,日更!   ☆、38   自从那次医院的事情以后,陶离是恢复过来了,可是她发现徐航与却魔怔了,她精疲力尽的起床,一动全身酸痛,这个徐航与真是过分了,自那天后,晚上疯狂的折腾她,好像在发泄对她的不满,那种缠绵真的要将她融化了,奈何身体吃不消。   一见她醒了,徐航与就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亲了亲,“起来吃饭。”   陶离不理她,“怎么了?”徐航与担心。   看见刚醒的人睡眼惺忪,捂在被窝里的时候就一小坨,抱着的时候他能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她的身体整个摸起来都是软软的,每次和她做的时候,徐航与最喜欢将她几处肉,肉的地方使劲揉捏个遍,那种软乎乎的触感,会让人上瘾。   忍不住将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覆上那处柔软捏去,捧过她的唇品尝吮吸。   陶离本来昨晚就被折腾的够呛,根本就没有精力起床,整个人软绵绵的只想睡觉,她不满的推开霸占她唇的人,谁知那人发现亲不到,竟然又顺着她的耳垂往脖子下面亲去。   “唔……走开……”她的拒绝软乎乎的,推拒的小手柔弱无力的在他脸上推又推不开,在徐航与看来简直就是在撒娇,忍不住对着她的脖子又啃又咬,更加放肆,往下袭去。   陶离清醒过来,生气,此时人埋头在她胸口,正忙碌的很,她伸手摸到他的脸揪去,他脸上的肉就和他胸膛腹肌上的肉一样,硬硬的,不像她,被他养好了以后,肉都软软的。   徐航与这才抬头看她,就见她瞪他,“你以后要在像这几天晚上一样闹我,我就不和你睡了!”   她瞪他,更是让徐航与爱不释手,哪有人生气的时候能这样可爱,说出威胁的话没有一点力度,在他看来就是挑逗,催情的□□,让人想一逞兽,欲,更加想要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看着她哭,看她气愤。   上来重新将她的唇堵住,压进还热乎着的被窝里,将睡衣翻起来,一只手又伸进她的裤子里。   陶离委屈,“不舒服!”   徐航与停下,这几天确实太疯狂了,他只是害怕,害怕阿离会离开他,只有狠狠占有她的时候,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才会有隐隐的踏实感,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她还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   时间太长了,已经很长很长了,他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却怕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他知道她的阿离并没有真正爱上她,她骨子里本来就很冰冷,却带着随遇而安的性格,人在她的身边,却一直有交易的疙瘩,不肯交付心。   可是最差他也不能让她离开他,只要能让他的阿离待在他身边,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总隐隐不安,她居然想要知道平行世界的通道,如果王新悦告诉她了,她是不是就要离开了,他恐惧,急于得到安全感,只能从她身体下手,没日没夜的蒸腾他,告诉自己她属于他。   如果她知道他做过的事,她还会原谅他吗?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他不能接受再一次的失去。   “痛吗?”   陶离点头,“好像肿了!”她埋怨。   徐航与立刻心疼的下去扒拉她的裤子,陶离一只手去扯回自己的裤子。   “别动,我看看!”   那处确实又红又肿,他心疼的碰了碰,人儿疼的轻颤,他轻轻的吹了吹,缓解她的疼痛,又赶紧下床去拿来药。   直到凉凉的感觉袭来,陶离才觉得疼痛有所缓解,徐航与给她上好药,穿好裤子,坐在床上,将人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搂着她胸前,让她将身体的力量都放在他的胳膊上,轻吻着她的发丝。   “宝宝,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情?”   陶离其实还没有睡够,靠在徐航与的胸膛上,觉得特别安稳,不知不觉眼睛又一下一下的闭起来,“大概是想疯狂一次……”   徐航与听了她的回答若有所思,疯狂这个概念太广泛了。   “怎么样才算疯狂?”   “……”怀里人却没了声音。   他一侧头,发现她竟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乡,无奈的对着那粉嘟嘟的红唇亲了口,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手将她轻轻搂过,陶离随即配合着翻身,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找个合适的睡姿睡了过去,头发散在他的脖子上,脸上,柔软丝滑,痒痒的,就像他想要时时刻刻将她揉进骨子里的心。   徐航与躺在床上,一手搂着热乎又软软的人,一手放松的在一边摊开,望着天花板静静地思考。   陶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睡在徐航与的怀里,而睁眼就看到某人正灼灼的目光看着她。   陶离警铃大作,总觉得这样的徐航与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发情,明明不是猫而是人类,可是徐航与却奇怪的也有发情期。   很明显,最近就是他的发情期,看着她的眼光,简直让她脸红心跳,浑身不自在。   “不能再来了!”她再一次警告重申。   徐航与轻笑,她真是被他弄怕了,他又不是禽,兽,何况她下面还没有好,他都心疼死了,怎么会动她。   “不会的!”   等到徐航与亲口说了,陶离才放下心来,毕竟他这个人还是有可信度的。   陶离摸摸肚子,告诉他,“我饿了!”   徐航与好笑的看着她,“我摸摸看是不是饿了?”   说着就伸手往她的肚子上摸去,陶离为了证实自己现在肚子空空如也,主动把瘪瘪的肚子给他摸。   徐航与用宽大的手掌抚上他的肚子,手掌上的茧摩擦在她光滑的肚脐上,故意摸了好几圈,有点痒。   只是明明是摸肚子的人,摸着摸着,手却不满足的伸进了她的裤子里摸去,软软的触感,让他热血沸腾。   陶离急忙伸手抓住他捣乱的手,羞愤,“流氓!”   徐航与就是很喜欢这样捉弄她,自从和陶离在一块以后,发现逗逗孩子成了生活中有趣的事情之一。   “真是让人越看越喜爱的姑娘!”他勾勾她的鼻子。   起床,站在床沿,张开手对着床上的人说,“没有鞋子了,上来!”   记得自己明明穿了一双拖鞋的,她瞥了一眼地板,果然她那双鞋不知所踪,却不知早已被徐航与踢到了床底下去。   而徐航与却是故意的不打算打横抱着她过去,泄气,只好认命的跳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   “夹紧了!”徐航与拍了拍她的臀。   见阿离始终没有动作,托着她臀的手故意放开,陶离一下就慌了。   “哎哎哎!”赶忙用双腿夹紧他的腰。   徐航与满意的重新拖住,“不听话!”   对着她的臀又拍了下,“走了,咱们去吃他个天昏地暗!”   陶离哭笑不得。   周末过完后,周一要去上班,正当他要去上班的时候,周末加班的徐航与却回来了。   “收拾行李,下午的飞机!”   陶离疑惑,“去哪?”   “澳门!”   “澳门?”陶离皱眉,去那干什么?   徐航与不语。   等到他们踏上了澳门这块土地,陶离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她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以前生活辛苦,要不断的还债,哪里有时间有钱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在她眼里很新鲜。   徐航与早就定好了酒店,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徐航与带她到房间休息,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正好有几个人下来,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衣着时尚光鲜的女人。   刚开始陶离还没看清,等看清的时候是既惊喜又惊讶,激动的抓着徐航与的胳膊,指着戴着墨镜的女人,“那是唐夕!”   着名影星唐夕,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第一次见到电视上的人,还觉得很稀奇。   徐航与无奈,“喜欢她?”   “就是觉得新鲜!”她笑笑。   “傻丫头,明星也是人!”一只手搂过她的肩就往电梯里带去。   到酒店收拾好后,徐航与坐在床边将忙完的孩子拉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妻子为丈夫打理生活琐事。   “饿不饿?”   陶离委屈的点头,从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在飞机上也是光睡觉去了,他也不叫醒她,出来这么匆忙,来回的行李还让她一个人收拾。   徐航与轻笑,对着她的耳垂舔了一口,“可不能饿着我家孩子!”   “我已经吩咐酒店送吃的上来了,都是这家酒店最好吃的!”   陶离听后眼睛放光,“澳门的特色吗?”   “呃……特色这种东西一家酒店体现不出来,等明天我带你出去逛,让你把澳门的特色都吃一遍,玩一遍,看一遍!”   “好啊,好啊!”陶离开心的点头,这还差不多,她都开始期待这一次的澳门之旅了!   “看把你乐的,傻孩子!”和他在一起都没见这么高兴过,出来玩就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晚上还有个应酬需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吃!”   陶离点头,想来他出来也不只是玩玩这么简单,该是有工作要做,“那你早点回来!”   徐航与温柔的笑,对着被他养的圆圆的脸蛋啃了一口,终于不像以前那样磕着嘴了,徐大少对自己养的孩子还是很满意的。   “遵命,老婆!”   ☆、39   徐航与去到嘈杂的包厢的时候,一群人玩的正嗨。   “徐总来了,大忙人一个啊,终于见到了!”   徐航与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哪里哪里!”   随即找了个位置坐下,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伙伴,当初选择做生意,还是因为这项工作赚钱比较多,来钱快,想着以后要有老婆孩子总要让她们过上最好的生活。   现在想来,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在夜总会的时候能留住了阿离,帮她还了债务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也让她生活的安逸平静,以后更是希望她不用为生计而愁,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徐航与在一边坐着,不时的和身边的几个老总谈谈生意,在澳门这边他也是有点生意产业的,喝着酒聊着生意,就看到一个惹眼的性感身影。   那个徘徊在众多男人之间有说有笑的女人不就是今天阿离兴奋的看到的影星唐夕吗?阿离平时看的电视不多,偶尔让她认识一个,也是奇迹,今天看她那兴奋样,还以为见到神仙了,见到鬼魂的时候都没见她如此激动过。   女人拿过酒杯走向他这边,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抹胸短裙,胳膊白皙修长,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向他,露出媚眼的一笑。   “听说徐总最近在为一个产品找广告代言,这个产品的设计出自着名设计师向笛之手,向笛的设计向来会大卖,徐总又能大赚一笔了,我对产品很有兴趣,不知徐总意下如何?”   一杯酒被她一口咽下,诱人的口红还粘在酒杯上,她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勾引,掩饰不住对他的兴趣,一个年轻有为,比圈子里的男演员都帅的男人,她可是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况且他们公司的代言,向来就是圈内争抢的对象。   唐夕靠近,女人的香水味立即包裹着他的周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卡片,她塞进了他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流连的在他胸膛上摸着,凑近男人的耳边。   “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哦!”   徐航与将她微微推开,不想在这种场合让一个女人下不来台,这样一点也不绅士,却也厌恶这种为了名利地位不择手段的女人。   如果阿离知道娱乐圈内,表面风光无限的华丽女明星,私下却是潜规则上位,勾心斗角,恐怕她再也不会羡慕这种漂亮又粉丝众多的生物。   而他在生意场上多年,这些个女明星也见了不少,实在喜欢不起来,想想还是家里安静乖巧的阿离比较好,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有眼力劲把这么个姑娘勾到了手。   “本季的代言人我们需要一个男明星,要让唐小姐失望了!”   唐夕一愣,听到的消息明明是要个女明星,看来这个徐航与是不打算用她,她微笑,“合作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的缘分!”   “我等你!”说着对他抛了个媚眼,往别的一些公司老总走去。   要说交际,唐夕做的确实到位,要不然这么多年在娱乐圈能走到这个位置,她似乎在演戏这一方面也特别有天赋,天生的演员,却也为了当演员成了一朵出名的交际花。   回去的时候,并不是很晚,打开酒店的门就看到阿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以前她可不是爱看电视的。   “回来了!”   徐航与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陶离看着屏幕,靠在他的胸膛,而他在看着她,“看什么呢!”   “看唐夕演的电影!”   他皱眉,“好看?”想到刚刚还见到那个妩媚的女人。   “嗯,她演技真挺不错的!”她夸赞。   陶离抬起头来和他说话的时候,徐航与趁机低下头对着柔软的唇亲了一口,能被他家阿离夸赞,看来这女人演技是真的不错。   “你也不错!”顺带夸了夸自家孩子,父母都觉得自己家孩子是世界上最棒的,他也不例外。   “我又不是演员!”陶离无奈,“我看电视上她正在和卓年交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卓年?”不认识。   一说到这个人陶离就来兴趣了,坐起来压在他腿上挺着腰,力求和徐航与视线在同一个平面上,陶离个头也不矮,奈何徐航与太高了,和他说话还要抬头,没有气势脖子还疼,她没想到的是徐航与也是这样想的,小姑娘太矮了,低下头像欺负孩子脖子还累。   “这个卓年也是一个特别有演技的演员,可是一次演戏让他摔断了腿,”说着还无比惋惜的摇头,“戴着假肢,不能长时间站立,从此再也不能演戏了,大好的演艺生涯在最火的时候断送,可惜!可怜!”   徐航与不满的亲亲她,“这么多精力关注明星,怎么没见你多把时间放在我身上,我也很可怜啊!”   “你哪里可怜?”陶离不明所以的问。   “孩子不疼,老婆不爱!”他理直气壮的说,陶离觉得他那样子,到底谁才是个孩子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医院之旅,解决王新悦和向笛之事后,徐航与是越来越粘她了,她总是在问自己,他们能长久的走下去吗?可是她苦笑,这个答案一直就不在自己身上,他们的关系注定取决于徐航与。   也许他会腻了,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就像是姜梓青,而她与其在这种不安心中提心吊胆,不如还是把心收起来,没有爱才没有伤害。   不奢求才不会被期望折磨到绝望。   “你会有老婆爱,也会有孩子疼的!”陶离安抚的拍拍他的肩。   徐航与的脸却黑了,这样子的陶离分明没有把自己带进去。   陶离见他脸色不佳,连忙转移话题,“你说唐夕会不会和卓年在一起啊?”   虽然卓年有点身体不全,可是有一张颜值逆天的脸啊,和唐夕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徐航与在心里叹气,那千年的忧伤,为什么总挥之不去,几世的轮回,换来的是同样的结果,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原谅他,他们才能重新开始。   “不会吧!”看唐夕那种女人,应该是事业型,男人于她只是踏脚板,有利就能上床。   徐航与将她从腿上抱下来,放在沙发上,“我去洗澡,不能熬夜,你得睡觉!”   说着就去了卧室,陶离一个人顿时觉得电视也没了意思,把电视关了,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西装,明天应该是要叫前台拿去洗,她拿过,准备放到衣篓里去。   拿在手上却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皱眉,拿出来看,一张房卡,这家酒店的,508,他们住的是312。   这种东西一看就能了解是什么,她握紧,徐航与抱着她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他身上那隐隐约约的香水味,到底是哪个漂亮的女人约他去开房,他会去吗?   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徐航与的私生活,她让他搬去他家,她就去了,而在他家住的日子里,除了见过姜梓青,就没有见过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他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实在看不出是一个在外面和女人乱搞的男人,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她把房卡重新放了进去,把衣服放回沙发。   徐航与洗完澡就发现阿离已经在被窝里了,她把被子埋着头,也不怕闷得慌。   徐航与上床,把被子掀开,朝背对着他的人扒去,“睡了?”   伸过头,发现她眼睛紧紧闭着,凑近亲了一口,“晚安!”   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被子里,将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身体,满足的睡过去。   这一夜陶离却并没有睡好,直到身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她还是没有睡着,她翻过身,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坚毅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深深地眼窝,她伸手向他的脸摸去,细小的胡茬刮着她的手。   本来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他替她还了债,她答应他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也给自己催眠,做好交易,还了欠他的。   只是渐渐的却偏离轨道了,偏离的还是一向自控力很好的自己,她只是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的一个交易品,却想要插手他的私生活,在他有别的女人的时候伤心胆颤,向来骨子里透着冷漠的自己,却嫉妒和不满了,自私的不想他和别的女人一块。   她是怎么了?她的心又怎么了?   她摇头,这样下去不对,她必须摆脱!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写的还有点小害羞的(脸红??*)   ☆、40   第二天一大早徐航与就把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了,说要带她去玩转整个澳门,他们的一天就这样以吃喝玩乐为目的开始了。   澳门有被称为三大庙宇的妈阁庙、普济禅院、莲峰庙以及大三巴牌坊、大炮台、东望洋山的灯塔、西望洋山的主教堂等人文景观,自然风光秀丽多姿,舒适宜人的气候,独特的中西结合,中华与西洋夹杂的文化史迹,特色小吃,靠近同样发达的香港,来往便利,是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陶离被徐航与带着到处玩着,第一次玩的这么开心,徐航与带她去吃了澳门特色美食,葡式蛋挞,粥粉米面,咖喱牛杂,水蟹粥,猪扒包,吃到最后她胃都快撑爆了,不过有徐航与的好处就是,吃不下,但想吃他都会给她买,咬一口尝了味道,满足了就可以丢给徐航与,让他吃完。   陶离犯愁的看着手上还有两个蛋挞,于是拿起手上的一个对着徐航与挥舞着。   “啊!”徐航与无奈的张嘴。   满意的看到他吃下去,自己也吃着手上另一个。   “宝宝,你再怎么吃下去,估计体重会爆称。”徐航与善意提醒。   “嘣!”,某个东西在胸口爆炸,陶离满头黑线,胖是每个女孩禁忌的词,她看看自己,确实比没和徐航与在一起的时候胖了不少,那时候她才八十多斤,瘦的都是骨头,不过现在她都快一百了,她还是属于瘦的那种,不过持续增长下去就不一定了!   陶离毅然把手上还剩一个的蛋挞塞进徐航与嘴里,她惊讶的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是一块一块肌肉。   “我不吃了,一定不吃!”她告诫自己。   “我开玩笑的,怎么能不吃呢!”这下徐航与着急了,他只是逗逗她而已,却没想到真的让她在意了。   “你这么瘦,我巴不得再把你养的白白胖胖一些!”   “哼!”陶离不理他,再胖都要成猪了,她从小到大就没超过一百斤过,她可不要走不动路。   陶离径直往前走去,徐航与赶紧跟上来。   “乖,别生气了,我那是逗你玩的!”   逗一个女孩关于体重,不可饶恕,尤其那句,体重都要爆称了,这绝对是打击,比侮辱自尊还要难以忍受。   “来,喝点水,天气这么热,别渴了!”徐航与把一瓶水凑到她嘴边。   陶离觉得自己一路光去吃了,这一看到水确实渴了,索性也不和徐航与计较了,张开了嘴,徐航与赶紧给她喂了点水。   “还渴不渴?”喝了一大口后,陶离才摇摇头。   看到她真的不渴了,才把矿泉水瓶盖盖上。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陶离凑上前去,发现这里被警戒线围起来了,里面正在有人演戏。   “唐夕在演戏!”陶离惊喜的指给徐航与看。   徐航与也看到了,看到她被唐夕的粉丝拥挤在一块,把人拉过来,放在怀里,裹住。   “她演的真好,情感到位!”陶离看到她又哭又笑,情感爆发,恰到好处,收放自如,得影后完全不为过。   “演得太好也是执念!”徐航与轻叹。   陶离听不懂他说话,不过徐航与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比她还要神奇,她也见怪不怪了。   “你看那是不是卓年?”   陶离指着不远处戴着帽子的男人,从侧脸不难看出他是谁,而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夕的方向。   “我看卓年肯定喜欢唐夕,她俩搞不好就有戏!”她猜测。   徐航与敲她的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   陶离撇嘴,她猜猜也不行。   本来是要移开视线的,陶离却发现卓年那边突然闯入一个女人,拉着卓年的手。   “卓年,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求求你了。”   卓年不理睬,一下将她冷漠的推开,“不用你管!”   女人痛苦的看着自从腿断了以后性情大变的男人,爬起来,重新拉住他的胳膊,“你这样身体会垮的!”   她求他,她不想看到他这样执迷下去,最后连自己健康都搭进去。   “滚开,你在管我的事,别怪我不客气了!”卓年狠狠一挥,再次将她挥到地上。   小石子磕在胳膊上,划出了血,很痛,可是眼前的人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开了。   “那个女人是谁?”徐航与迷惑的问道。   陶离忧伤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夏伶,“我忘了告诉你娱乐八卦报道的关于卓年和唐夕的前言了,在卓年摔断腿以前,卓年和夏伶是圈里公认的金童玉女,不过腿断了以后,卓年就和夏伶分手了,记者纷纷报道说是唐夕抢了夏伶的心上人,两家粉丝一直在网上互撕!”   “这么说,卓年是个渣男!”   “可是当初是夏伶先提出的分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伶会出现在卓年身边,眼里分明还有深情。   “这么复杂的娱乐八卦,你这小脑袋弄得清吗?”徐航与指着她的头轻笑。   陶离坚决的摇头,三角关系是最难分清的。   “走了,还想不想逛了?!”   陶离跟着徐航与离开,还是游玩要紧。   和徐航与玩了几天,觉得甚是满足,他们还去了夜晚的澳门,霓虹的光彩迷乱了人的眼睛,富丽堂皇的城市尽是奢华的生物,置身在这样的城市里总是让人羡慕的同时又很迷惘。   “我们把澳门玩遍了吗?”她问。   “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她好奇。   徐航与却对她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航与这次特地休了一个月的假来陪他家阿离玩,当然要让她尽兴。   玩了几天,虽然很开心,陶离始终没有忘记那一晚的房卡和香水味,不知道为什么,和徐航与相处的时间越多,他的关心照顾越多,就越在意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这本来她没资格去过问的事,心里却始终惶惶不安。   思考了许多天,她还是拿走了那张房卡,站到了508的门口。   也许这张房卡不是一个女人的,也许是她误会了,也许里面住着一个男人,或者是徐航与的亲戚呢!   只要打开这间房门就知道了,就能弄清楚所有,让自己死心,也让自己清醒。   她拿着房卡刷开了房门,进去,这间酒店极其豪华,里面沙发,电视,柜子所有的家具被配备好了的,酒店甚至贴心的为住客准备了运动器材,每个房间几乎是一样的,档次一样,布置一样,陶离进去就发现和他们那间相差无异。   她小心翼翼的踏进去,每走一步,心里就紧张一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亦或急于证明什么。   沙发上有两个人,可是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陶离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闯进这个房间。   她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而他的腿上正跨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紧紧搂着男人,将身体挂在男人的身上,埋头在男人的脖子里,两个人缠绵依偎,男人的脸上却很痛苦。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是在和男人缠绵做爱,而是那个女人在吸那个男人的血,场面血腥迷乱,鲜血的味道让她呕吐。   男人的脸朝向她这边,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俊朗的脸,不就是前几天才见的卓年。   她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而这一动作也惊动了正在忙碌的两人。   卓年灼灼锐利的目光看向她,他身上的女人也缓缓转头,却是看着卓年,呆呆的喊着,“主人!”   虽然只是侧脸,陶离还是看清了那个女人,唐夕,她眼神呆滞,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嘴角还带着卓年的鲜血,没有任何思想。   “去把她抓过来!”卓年下令。   陶离警惕的向后退一步,看着刚才还呆滞的唐夕,眼神极度阴森的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   越来越接近她,她往后退,直到退到墙上,无路可退,看着唐夕向她挥起了手。   “不要!”她惊呼,伸手抵住自己的头。   ……   徐航与和这边的几个公司的经理商量了本次设计合作的事,向笛自从王新悦死了以后就无心设计,说是设计完这最后一次就要走了,游历全世界,辞职不干。   这让徐航与甚是苦恼,他一时上哪里去挖掘一个这样有天分的设计师,为了留下他,无奈只能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告诉他这世上有一种养魂草,可以养出一个灵魂,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   向笛惊愣,几日的忧伤在这一刻终是挥散,激动的抓住老板的手,徐航与可以肯定的说,向笛从来没有这么尊敬崇拜喜欢过他,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对他肃然起敬,不过徐航与决定,以后一直让他这样下去。   徐航与告诉向笛养魂草的踪迹,也让向笛继续留下来设计,这一次的设计还是非常的不错,所以这一次他就来澳门签订了几个售卖合同。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存稿的时候都信心满满,自己写的简直超越大神,写完以后就会发现,什么玩意!垃圾! 所以凑合看吧!   ☆、41   他刚签完合同回到酒店房间,去的发现阿离不在里面。   “阿离,阿离!”呼唤了几声,没人回应。   “这丫头去哪了?”他疑惑,大部分时间她是不会乱跑的。   徐航与停住,忽然觉得心脏有份揪心的恐惧,让他慌乱不安,他猛然睁眼,“阿离!”   陶离抱住头,不敢看这奇怪的唐夕,没有电视上漂亮的面孔,整张脸满是狰狞,难道她要死在这里了?他们会不会给她个全尸,至少留个脑袋,脑浆出来了多难看。   徐航与及时出现,手用力一档,黑暗的幽光乍现,将朝着陶离攻击的女人轻而易举的用法力击退,唐夕承受不住,嘴角流出鲜血。   正在以为要死定的时候,却久久为有疼痛的感觉,陶离抬起头,就看到徐航与的背影,激动的上去抱住了它,没有哪一刻觉得徐航与是这样的重要,这样的让她有安全感。   “徐航与,她,她,要杀我!”   徐航与安抚的将人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陶离才安定下来,却看到唐夕受了伤,被卓年紧张的抱着。   “她怎么了?”陶离不解的看着徐航与。   徐航与同样一张疑惑的脸,“大概生病了吧!”   陶离惊愣,唐夕又不是人类,也能生病?   “阿离,你先回房间,这里我来解决!”   “不行!”陶离看着那边奇怪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妖物,怎么能让徐航与一个人待在这。   “听话,先回去,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陶离担忧。   “没事,相信我!”   在徐航与坚定的目光下,陶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离开,她一步步朝门边走去,那两人居然也没有追过来,而是不动声色的放她走。   等到陶离出了门,徐航与一张无害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冷漠疏离,强大的气场让人靠近都紧张的哆嗦,卓年和唐夕也是感受到了。   “不要多管闲事!”卓年还是对着深不可测的男人开口。   徐航与嗤笑,“闲事我确实懒得管,但是有些人最好别乱碰,否则别怪我让你立刻魂飞魄散。”   “你……”卓年气愤。   徐航与凌厉的眼光扫过去,举起修长白皙的手掌作势要挥过去,幽暗的灵力之光在他手间萦绕,彰显强大的力量,“还想试试?”   卓年退却,“不论你是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徐航与轻笑,消失在两人眼前。   到了房间门口,徐航与整整衣服,正要进去,里面的门却推开了,陶离一见到徐航与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扑倒人身上。   “徐航与,你终于回来了!”   徐航与把她抱起来,托住臀,走进房间,又用一只腿踢上了门,一进门就将人抵在了门上。   现在发现这样的事还是挺好的,至少他家阿离会主动赖在他怀里不走,那需要他担心他的小眼神可是真真切切的。   “你有没有什么事?他们有没有伤害你?”陶离担忧的问。   徐航与忍不住就对着她的唇亲了一口,“好好的呢!没事!”   听到他这样说陶离才放下心来,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我刚好路过那,听到你的声音!”   徐航与一本正经的说道,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凭意念转移到她面前的,凭空出现,她也不会相信吧,有些事,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   谁知她应了声“哦,”语气甚是失落。   “你先放我下来!”陶离挣脱,徐航与不得已只能将她轻轻放下。   陶离本来忘了的,徐航与一提醒又记起来了,他住在三楼,没事往五楼跑干什么,那里住的是唐夕,他手上又有唐夕房间的钥匙,难道他们……   都说娱乐圈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徐航与是一个企业的老板,年轻有为,一个有魅力,身上散发非凡气质的男人,不少女人关注,这样有钱有貌的男人,明星更是觊觎,而唐夕那么红,难免总要靠几个人捧,徐航与这样的是最好的勾搭对象。   想想明星那张脸得天独厚,一个个都漂亮性感,何况是唐夕那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拒绝得了。   深想下去就觉得徐航与会和唐夕有什么?明明不该自己过问的,可是又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嫉妒。   徐航与看出异常,“你为什么会在508?”   “没什么?和你一样刚好路过那!”她转身欲往卧室走去。   徐航与却拉住了她的手,一个巧劲将她抵在墙上,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她动一下眉毛他都知道她怎么了。   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怎么不高兴了?”   刚才见到他还像一只兔子一样,跳到他身上,担忧他有没有事,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陶离却沉默着不说话了,并不是难以启齿去询问,而是她害怕的发现自己居然很在意,无比在意徐航与外面有女人,生活的时间越长,那种想要把对方完完全全占有的感觉越强烈,这样是不对的,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的。   “阿离,有些事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如果我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话,再和你这样的闷葫芦在一起,只会让我们越走越远。”   “还有,感情越压抑只会越把对方加深在心里。”   徐航与其实不确定陶离是否喜欢他,这个女孩天生带着点随遇而安的个性,就像他们在一起是他硬逼着她走到这一步,而她却也能好好接受,如果没有当初那笔交易,很难想象他们能走到今天。   陶离的确被那句,“感情越压抑只会越把对方加深在心里,”给震到了,她想她是喜欢徐航与的,要不然为什么去压制心底的感情,越压抑,里面的东西就越想爆发出来。   她语气不好的开口,“为什么你西装口袋里有这个?”   把手里的唐夕房间的房卡递到摊开在他面前。   徐航与把那房卡拿在手里,轻笑,“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别扭了好几天?   “没有闹别扭!”   “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还没有闹别扭?嗯?”   陶离不理会他,徐航与却是将她皱起的眉头轻轻抚平,白天还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是没发现,只要一抱着她,想摸摸,就会很抗拒,也闷着头不说话。   “你在吃醋吗?”   陶离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是喜欢,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并不知道徐航与能容忍自己在他身边待多久,可是有一天就是一天,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一样。   她泄气的点头,“嗯!”   徐航与这下咧开嘴笑得更开心了,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埋在她颈窝里使劲蹭来蹭去,还不时的亲亲,小姑娘终于开窍了。   “唐夕为了得到我公司的代言把卡放在了我的西装里,本来是要丢掉的,可是急着回去找你,就把这事忘了!”他解释,手不规矩起来。   “是唐夕自己放进去的?”   “当然!我使劲推开她,她偏要往里面放!”只有一点点夸张。   陶离半信半疑,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是她多疑了,而这种多疑在在乎徐航与开始就越来越甚,贪心的越来越多,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正在她思考的一会儿,就听见“啪嗒”一声,内衣扣被解开了,徐航与的手也钻了进去。   “误会也解开了,现在能让我好好摸摸了吧!”   这和解不解开误会没有什么关系吧,陶离从衣服外面一把抓住在她衣服里面揉捏的手,“你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既然喜欢上他了,她也不想矫情了,能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其实她是要感谢徐航与的,因为她自己才能还了债,过上一身轻松的生活,还帮她解决了身边总是围绕的那些鬼魂灵物,照顾她,比她自己照顾的都要好。   可是又觉得这要求太过分了,他们之间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不是吗?她连他女朋友都不算,只是一笔还不掉的债,而到了现在债好像越来越多了,还都还不清了,从前的她,因为父母的死生活艰难,过得稀里糊涂,她给了她住的地方,让她生活安逸,又给了她工作,让她自食其力,除了在面对她的感情的时候有点小霸道意外,所有的都是为了她好。   “如果你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一定不打扰你!”   “别胡扯!”徐航与呵斥,这丫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哪有什么别的女人,应付你一个都要累死了,还要哄着吃饭睡觉,利息都讨不回来!”   他抱怨,好像真的煞有其事,说的陶离就是一个只知道得到不知付出的人一样,可是陶离觉得他什么也不缺,反而自己什么都缺,还穷,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42   不过最近陶离似乎懂得了徐航与的乐趣,那就是和她上床,虽然在她看来这个乐趣实在变态了一些。   陶离犹豫了一下,“那,给你利息,你,轻点!”   徐航与满意一把将人抱起,对着她唇亲了一下,“乖!”,往卧室里走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陶离被徐航与折腾的够呛,此刻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费劲。   徐航与见人醒了,就把人抱起来坐在床上靠在自己怀里,盖好被子,轻轻抚着她凌乱的头发。   安静了,陶离就想和他说说话。   “你说唐夕和卓年到底是什么关系?唐夕又是什么?”   不像是鬼魂,却也不是人类。   “影灵,唐夕是只影灵!”徐航与缓缓开口,把手伸进被子里,宠溺的揉着软软的身体。   “影灵?”她好像听说过这种东西,带有主人影子养成的灵类,就像是主人复制的另一个自己一样。   “卓年执念太深,强烈的执念幻化出了现在的唐夕,而影灵需要靠主人的血喂养!”   难怪那天看到唐夕在喝卓年的血,有种吸血鬼的感觉,不过血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   “强烈的执念?”陶离想,“演戏!”   “卓年曾经是一个天才演员,有着卓越的演技,他的梦想就是演戏,而他摔断了腿,再也不能演戏了,演戏就变成了执念!”   徐航与吻了吻怀里的人,“嗯!就是这样!”   “难怪唐夕演技那么好,观众都说她演什么就是什么,眼神表情通通到位,简直就是演戏的天才!”   那其实就是卓年心中的梦想,也是他曾经最引以自豪的事,而现在他用像他影子一样的唐夕来实现自己的梦。   “徐航与!”她轻轻唤了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时候喜欢看灵异类的书,这种事书里面可多了,还描写的很清楚,所以到现在都记得!”   “哦!”她从来不看灵异类的书,生活已经够灵异了,大概没有哪本书能比她的现实更诡异。   “你说卓年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失血而死?”她很好奇。   徐航与无奈,把人塞进被子里躺下,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个问题只有当事人知道,如果执念太深,每天喂血,失血而死也是正常。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有一个重点项目要玩呢!”   “什么重点项目?”   “明天就知道了!”徐航与并不打算提前告诉她。   “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就睡觉好不好?”陶离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喜欢听着徐航与的故事入睡。   徐航与无奈,想了个故事慢慢给她讲起来,缓缓的语音流入耳朵,就像是轻柔的催眠曲,有节奏的跳动着,直到身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徐航与才抱着怀里的人一块睡去。   第二天他们的重点项目没有完成,因为他们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在门口碰到了唐夕,唐夕好像是把昨天晚上的事全忘了一样,一见到徐航与就热情的贴过来。   “徐总,没想到我们住在一家酒店,真是缘分啊!”   陶离疑惑,徐航与小声在她耳边说,“昨晚她是没有意识的!”   她记起唐夕昨晚的眼神呆滞无光,只听卓年的话,正如徐航与说的毫无意识。   “我有预感这缘分还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完成一场合作!”她微笑,又是这出色的交际手段。   不自觉靠近徐航与,一字肩的外衣被她不经意间扯低,露出一条小缝,光从那严密贴和的缝就可以想象里面的风景多么诱人,她越靠越近,甚至把陶离挤向了一边。   陶离皱眉,她一直以为唐夕是各大媒体和粉丝报道的清纯玉女,大方不做作,可塑造性强,用作品说话,不炒作,还很低调,她的外表看上去也是一个美丽大方优雅的女人,曾经她还觉得她好漂亮,准备路转粉。   却没想到眼前的女人□□,解放天性,还放房卡在徐航与的口袋里,现在又故意和徐航与耍暧昧,为了合作也是不择手段,亏她还以为她和卓年真心相爱,果然娱乐圈里的人大多表里不一。   就在陶离不知道该留下还是离开的时候,徐航与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将她牵了过来,放在自己身边。   唐夕只当徐航与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在外带出的玩玩的女人,却没想到他如此的保护重视,那小心翼翼的样,生怕丢了一样。   “有机会我会找唐小姐合作的。”徐航与客气的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   唐夕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闯出一个女人拉着她的衣服,弯着腰恳求的看着她,眼里是无奈和忧伤。   “求求你唐夕,求求你放过卓年吧!”夏伶恳求的低下头,模样卑微。   而此时闪光灯一闪一闪都照在两人身上,原来是夏伶身后跟着一群媒体,就为了伺机报道这一刻,二女争一夫,明天的头条绝对让网友议论纷纷,足够精彩。   徐航与一见这阵仗,拉着陶离的手退到了媒体外面,他们毕竟不是公众人物,也没有变态到把私事拿开娱乐大众,何况她还要保护他的阿离。   这个唐夕不愧是演技卓越,完全不似刚才的妩媚性感,在镜头下,此刻如一个受伤的委屈的一方,推开夏伶,红了眼眶。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卓年呢?你们已经分手了,当初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我和卓年是真心相爱,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夏伶愤怒,指着眼前的女人咒骂,“你胡说,卓年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你在说什么?!卓年已经亲口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反而是你纠缠不休!”   “你们一定有什么阴谋,阿年一定是被迫的,你为什么就不放过他?!”   唐夕轻笑,抬起女人的下巴,细细打量,不得不说这张脸很漂亮,难怪主人喜欢上,“不放过他的是你,卓年几次和我说你真烦,总是缠着他,他已经厌恶和你在一起,分手也不痛快,怎么甩也甩不掉!”   事实上可以看出唐夕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懂得把握人的弱点,对于一个深爱的女人来说,任何辱骂打击都没有爱的人一句厌烦的话来的猛烈,这种从爱人嘴里说出厌恶之类的词,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剜着一颗只为爱人跳动的心,痛的麻木。   唐夕靠近夏伶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就算你找来媒体制造舆论也是没用的,因为卓年不喜欢你了,他只能是我的!”   她的主人答应过她,会陪在她身边一辈子,他们互相需要彼此。   夏伶一把将她推开,这个女人靠近她一步她都觉得恶心,她明明只是轻轻一推,唐夕却重重倒在地上,一副受伤的样子。   唐夕从来就知道怎么应对媒体,她不会像夏伶这样愚蠢,找来记者,却成为失败的一方,唐夕用脆弱来博取同情,她相信明天的舆论都会倒向她这一边。   “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了!”唐夕劝说,捂着疼痛的脚,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心疼,只有夏伶知道她此刻笑得多开心。   夏伶踉跄着后退,在媒体的闪光灯中,推开一个个记者,快速的跑开,不敢多待在这个地方一秒。   看了一出好戏,陶离觉得生活比电视剧还精彩,尤其是两个颜值在线又有地位的两个美女之间的争斗。   “徐航与,你觉得谁和谁是一对?”陶离问。   徐航与无奈的敲敲她的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就想猜猜,咱们来打个赌,谁猜对了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徐航与突然来了兴趣,一口答应,“好啊!”   “那我猜卓年和唐夕!”按照目前的剧情走向,卓年应该更喜欢唐夕一点,他们俩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就像她和徐航与一样。   “那我就卓年和夏伶了!”   别人纠结的三角恋就被他们当做了一个押大押小的赌来打,估计对方知道了肯定没好脸色。   两人上午被一出好戏闹得是没法出去了,本想下午出去的时候,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敲响了房门,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刚刚的夏伶。   “徐总好!”夏伶客气的和徐航与打招呼,坐在沙发上,徐航与是商界的人才,找他合作的明星比比皆是,她还是知道的。   “这位是?”她指指徐航与身边的陶离。   “我叫陶离,你可以叫我阿离!”陶离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又一个在现实中看到的女明星,那脸真是精致,夏伶也曾凭借几部作品火了一把,只是在卓年摔断腿以后,就不怎么活跃荧屏了。   “今天来找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帮帮我!我知道你们认识唐夕,今天我看到你们和她很熟识,我也看到那天晚上你们闯入唐夕的房间。”   ☆、43   “那天晚上我就在门外,虽然我不清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看见徐总你……”   “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徐航与及时打断她,他没有从正门就凭空出现在了508的房间里,他知道夏伶指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有趣于这个女人胆子真大,这种事遇见了竟然没有半点害怕。   “我只想让你帮帮卓年,她一定是被唐夕这个女人蛊惑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蛊惑了而不是心甘情愿!”   夏伶忧伤的开口,“自从阿年摔断了腿以后,一直生活的很颓废,我也屡次劝说他振作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无法让他重新站起来!”   那时候她刚刚事业有成,火了起来,正是发展的好时机,只是她放不下卓年,于是推掉了很多工作,整日陪在卓年的身边照顾他,可是却怎么也解救不了他。   某一天唐夕出现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唐夕身上的气息和卓年有一点像,后来才发现他们不仅气息像,演戏的风格和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卓年介绍唐夕去演戏,帮她找了很多合作商,让唐夕火了起来,得了不少奖,而唐夕成功让那个自信卓越的卓年振作了起来。   她想自己没本事,既然有一个女人能让他重新站起来也好,可是她渐渐发现卓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并不是正常的现象,而她看到了神出鬼没的徐航与,瞬间就明白了。   “我怀疑唐夕并不是什么人类,或许是一个邪恶的妖物,她控制着阿年的身体,从他身上得到精气之类的,或许她知道阿年喜欢演戏的弱点,逼迫阿年和她做了某种交易,让阿年身体一天天垮下去,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会是怎样,但我知道阿年这样下去会死的!”   陶离暗暗在心底叹气,唐夕确实不是什么人类,然而这一切的主谋却不是唐夕,而是她最爱的卓年,他才是唐夕的掌控者,他心甘情愿做这些,自愿用血喂养一个影灵。   如果把这些告诉夏伶,她应该会伤心的接受不了吧。   “我们能帮你什么?”徐航与淡漠的开口。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我只希望,只希望阿年身体健康,好好的活着!”说到这它竟是恳求的小声哭泣。   陶离想说他们就是普通的人类,只是她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徐航与能感知一点死亡,但实际他们就是普通的人类,他们没有灵力,也没有本事,他们也只想好好做个简单的人类。   “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   送走夏伶以后,陶离就陷入了深深地惆怅之中,看夏伶那样子是真诚的希望他们能帮助她,劝阻卓年,阻止唐夕,那就是得让他们分开,可是他们三角恋之间谁是有情人,谁是棒打鸳鸯,她都分不清楚。   徐航与关上门,就看到沙发上紧锁眉头的某人,坐到她的身边,揪着她的小脸,取笑,“看把我们家孩子愁的呀!”   陶离拿下他捣乱的手,“别闹!”这样的训斥,到像是徐航与才是那个孩子。   徐航与把她抱到怀里,“你说你愁什么!你男人又不是渣男!”   陶离瞥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   “说谁不一定呢?!”徐航与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沙发里,埋头往她的胸口咬去。   “哎!”陶离惊呼!低头就看到一个红红的牙印。   “再说一遍!”徐航与作势又要咬下去。   陶离委屈的求饶,“我说你一定不会!”   徐航与满意,对着那咬红的地方亲了亲,温软的唇印在胸口,凉凉的触感,让陶离阵阵心痒。   “不听话!”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衣服掩好,把人拉起来,重新放到怀里,不满足的对着那鼓鼓的脸亲一口。   “你说怎样才会让影灵消失?”   “不让主人在继续给她喂血!”   “嗯!”这确实是一个方法,就像人类没有能源的补充,就会被饿死。   唐夕和卓年是分不开的,唐夕需要卓年的血,卓年需要唐夕完成自己的梦想,演好戏,得到最高荣耀的金映奖,最近她也在网上看过不少报道,当年卓年本来可以凭借那部戏得到金映奖的,可是却出了意外,离成功只差一步,悔恨失落那是肯定的。   他们两个互相需要彼此,而让唐夕离开卓年,无疑就是让她去死,卓年或许会失血而死,但是梦想实现不了,估计也会让他颓废致死。   第二天各大媒体果然报道了酒店那场闹剧,二女争一男,前女友与现女友大打出手,卓年将做何选择。   不过网上的言论确实偏向唐夕多一点,毕竟当年卓年摔断了腿时,是夏伶主动在媒体面前说分手的,如此忘恩负义早让网友对她人品不看好,现在人家是恋爱关系,又来从中捣乱,分明就是抢热度,炒绯闻,无中生事。   卓年看了报道的时候,生气的将电视关掉,遥控摔在玻璃桌上直响,“胡闹!”   唐夕抚着卓年的背,给他顺气,“别生气,别生气,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此时的唐夕又变了一个人,不是徐航与面前的□□,不是镜头下的纯情受伤少女,在卓年面前,却成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   唐夕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也越来越不好了,生气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伤害身体,而她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一天不如一天。   这就是养影灵付出的代价,世界是公平,贪婪的心终将死在贪婪上。   卓年抬起唐夕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引以为豪的精致的脸,这是他打造出来的女孩,是最完美的创作,他要带着她走向巅峰,谁也不能阻断。   “你做的很好!”他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那甜美的滋味告诉着他多么完美。   唐夕绽放甜甜的一笑,对于主人的宠溺受宠若惊,心情愉悦,她告诉自己一辈子忠诚于他,“谢谢主人!”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你一定是最闪耀的!”卓年夸赞着,同时也在催眠着自己。   当自己因为摔断腿,整条腿只能套上假肢才能走路,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轮椅上,像一个废人,他绝望到想要自杀的时候,唐夕出现了,他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而唐夕就是他的天使,他教她演戏,帮她接戏,又带着她盘旋在一个一个公司权势之间,她有出色的交际能力,熟知怎样的潜规则,善于运用优势,一步一步爬上来,马上就要成功了。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意外打断,他已经替她接了一部最受瞩目的大导演的片子,相信凭唐夕的能力一定能演好,而后她将能凭借这部片子得到金映奖影后。   “召开记者会,我要澄清这件事!”   “好的,主人!”唐夕点头。   记者会召开的时候,夏伶正窝在家里失落的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卓年在媒体面前澄清。   “我和唐夕的交往很安定,不希望被某些有意图的人打扰,过去都过去了,既然提了分手,再回头就有些过分了!”   “在这里我要警告某人一句,用唐夕来炒作知名度,实在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行为!”   夏伶关掉电视,失神的躺在沙发上,她想说媒体不是她找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么多记者,出门前她明明有掩饰的很好,可是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卓年不爱她了。   他的语气里处处是对唐夕的保护,对她的嘲讽,她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阿年就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爱自己呵护自己的阿年了。   然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某些人正在完成一项极其艰难令人尖叫的事情。   陶离眯着眼看着几百米的地下,直觉眼前一片眩晕。   而此时他们正在澳门塔的上面,这里有“全球最高的商业蹦极跳”,澳门蹦极塔,233米的高空,只需20秒的时间就可以以时速75公里急速跃下。   陶离巴着栏杆,像是唯一能解救自己的救世主一样,任凭徐航与怎么拉她,她都死活不肯去。   “我不要,我怕死!”   “你是不是有病,没事带我来蹦极干什么!”   “我现在只想回去找妈妈!”   “……”   陶离再也不要和徐航与出来玩了,原来他一直神神秘秘的说还有一件要玩的项目就是蹦极,光是那高度她就要被吓死好吗!   “乖,宝宝,不怕,其实也没什么的!”   “放屁,你就是脑子犯抽了!”要是平时她可不敢这样说他,早就被他抓起来惩罚了。   不过徐航与今天心情好,看到这样的陶离更是心情好,一起做一件永世难忘的事,以后每次蹦极,陶离估计就能想到他。   “不是你说你最想做的事就是疯狂一次,我这是在满足你的愿望!”   ☆、44   “我什么时候说过……”陶离想了想,那天被徐航与折腾的迷迷糊糊,好像他就问过她,“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然而她作死的回了一句,“大概是想疯狂一次!”   “我那是乱说的!”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立马就后悔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徐航与二话不说就把她带来澳门来了,原来就是想着这最后一项。   “好了,乖,跳下去又疯狂又刺激,以后你回忆起来一定会特别自豪的!”   哪有人这么恳求的劝着一个人从二百多米的高空跳下去,陶离觉得徐航与简直就是忽悠界的扛把子。   半推半就之下,实在拗不过徐航与,绝望的被人套上安全设备,他们是情侣跳,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被推下去的瞬间,陶离觉得自己真的飞了起来,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再也不用为这劳累的生活愁苦,再也没有那纠缠世人的烦恼,那一瞬自己在另一个境界畅游!   她还是很害怕,只能紧紧依偎在徐航与的怀里,只有在极度危险,极度孤立无援的时刻,才会发现身边的人是多么有安全感,抱着他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可以勇敢走完整辈子。   他就是她的依靠,就是她所依赖的一切,愿他们永远需要彼此,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跳下澳门塔的那一刻,她还听到他在耳边对不停地对她说,“阿离,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语气是命令,她却听出了恳求。   陶离听不懂徐航与那哀伤的语气,自己不是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吗?就在他的身边,他又害怕什么呢?该害怕的不应该是她吗?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依赖,到最后心丢了,走也走不掉。   徐航与你到底又是为什么如此的不安!   澳门塔跳完,再次从地下往塔上面看的时候,就觉得,“也不高嘛!”   徐航与憋着笑,“对,一点都不高,我们阿离一点都不害怕!”   陶离满意的点头,两人开心的往回走,这大概真的是这一辈子最难忘的记忆了。   ……   晚上回去的时候,撞上了卓年,说实话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陶离还是有点惧怕他的,她躲在徐航与的身后。   然而这次卓年却出乎意料,没有那天晚上的凶神恶煞,反倒客气,多了几分巴结,徐航与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似笑非笑的交相握手。   两人打了个招呼,卓年就往楼上走去,去见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卓年一进房门,唐夕就欣喜的迎了上去。   “电影《血色的红》我已经替你拿下了女主的角色,只要你好好演,金映奖的影后一定是你的!”   唐夕点头,“我一定会演好它的!”   “嗯!”卓年点头,疲累的坐在沙发上,放松身体,马上,马上就可以成功了。   唐夕立马上去体贴的为他揉着太阳穴,缓解他的疲劳。   卓年舒服的喟叹一声,“这部电影的赞助商是徐航与的公司,向笛的设计向来是国际上备受瞩目的,销量一定有保证,为了给这部电影打下基础,也为提高你的知名度,必须成为徐航与这次产品的带代言人。”   唐夕皱眉,“徐航与不是说只要男明星?”   卓年轻笑,“要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代言人,这个老狐狸,不过是在推辞你罢了!”   “我一定会拿到这个代言的!”   “嗯!”卓年感觉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只是和几个公司要职打了一场球,就已经累的不行。   “我去洗个澡!”他起身往卧室走去。   “阿年!”唐夕叫住他。   这是她第一次再这样私下的场合这样叫他,以往总是喊他主人,毕竟是他创造了她的生命,她曾听过夏伶这样肆无忌惮的叫他“阿年,阿年!”   他也总是无比开心的回应,而现在她再也没有看过他脸上出现那样灿烂的笑容了。   卓年转头,沉着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如果,如果这次,我能得到金映奖的影后,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你说!”   “和我睡一晚上!”至于怎样睡一晚上,两人心里很清楚。   卓年虽然很宠她,在外界称她为女朋友,可是却从来不上她的床,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可是他却从来看不上,他心里有谁,唐夕一直都知道。   “就当我为你做的一切的报酬!”   卓年犹豫,到最后看到她那张忧伤的脸,恍惚了心神,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顿时唐夕欣喜若狂,她一定要完成好主人交代的一切,为了她期待的一夜,谁也别想来阻止她,主人她要定了。   ……   澳门已经玩遍了,本来两人准备打包行李回去了,徐航与工作上却出了些问题,和这次签订的合作商委婉的要求让唐夕作为这一次的代言人,这其中的猫腻也不言而喻。   唐夕本来是来和徐航与商定此次代言人的事,她已经和他的合作商打好了招呼,也拿出了万分的诚意,在代言费上主动降低一半,她相信再加上以她在娱乐圈的地位,这个代言一定能拿下。   “徐总,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徐航与沉眸看着这个女人,想必她是不会罢休,“嗯!”   陶离拉住徐航与的衣角,徐航与立刻转头看着她,不似商场上锐利的眼眸,眼神尽是温柔宠溺。   “我也要去!”   无奈,“……好!”   夜店,没想到唐夕说坐下来聊聊的地方竟然是夜店,陶离以为只有男人才喜欢跑这个地方,没想到女人也喜欢。   这家夜店格调比较高,价钱昂贵,隐秘性较强,里面明星导演不少,还有许多参与娱乐行业的公司老板,没有粉丝,没有记者,的确是一个明星逍遥的好地方。   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唐夕就和徐航与谈起事来,坐了一会,陶离觉得有点无聊,就去了趟厕所。   出了厕所门的时候就见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围住了她,果然全天下的夜店都一样,总有那么几个臭流氓。   “你们干什么?!”陶离试图往后退到女厕所去,后面的路却也被堵死。   “没什么!妹妹,就想和你玩玩!”说着就动手动脚起来。   陶离愤怒的挣扎,被触碰的胳膊都觉得一阵阵恶心。   “我平生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了!”   突然横空一只脚,将其中一个男人一脚踢得摔倒地上捂住肚子爬不起来。   一眨眼一个女孩就挡在了她的身前,陶离侧头,这不是夏伶嘛!   另一个男人见状,瞪着夏伶抬起拳头就揍了过来,被夏伶轻易就躲过,男人再用脚踢,夏伶也很轻松的躲过了,然后夏伶一拳头重重揍到男人脸上,将男人打趴下,两人见打不过,相互搀扶起来就跑了。   陶离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个男人的身影感叹,好一出英雄救美。   她指着夏伶不敢置信的问,“你怎么这么能打?”   夏伶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嘿……以前学过点格斗术!现在想想还是挺有用的,卓年那个小身板当初也是被我强悍的战斗力从一群要绑架的人那里救下的。”   要不是她及时,卓年就要被绑走了,也是从那以后卓年就好像赖上她了,说什么她打架的样子好帅,还非要请教那些演戏的武打动作,说她演戏的时候武打部分一定是亲自上阵,不需要武术指导老师,她要那么厉害她当演员干什么,当个武术指导开个武馆得了。   “哦”陶离点点头。   “你也是胆子大,这大晚上跑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来干嘛?”   这里还好吧……   “徐航与也在这!”   “徐总?”   “嗯!”想了想,“那个……还有唐夕!”   “唐夕?”夏伶邪恶的笑笑,“她可是尽招男人爱的女人,你不怕她勾引你男人!”   陶离皱眉,整张脸也都快要皱到一块去了。   夏伶大笑,拍着她的肩膀,“逗你玩呢,据我所知,在业内徐总一直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很少身边有女人,他不是卓年那样肤浅的男人!”   陶离的脸这才有所缓和,可是这样贬低自己喜欢的男人,而说的又是事实,她的心里该是很苦吧。   “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找找看有没有帅哥来个一夜情呗!”   陶离满头黑线,一夜情你还追着卓年不放。   “唐夕和徐总在聊什么?”   “好像是关于产品代言人的事!”   “向笛的设计?”   “嗯!”   夏伶觉得有趣,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怎么样?”   陶离疑惑,“嗯?”   ☆、45   还没等她开口,夏伶就拉着她的手离开,将她径直拉到徐航与的面前。   徐航与看到来人惊讶,又看到她身边的陶离,将阿离的手握住,拉到自己身边。   “徐总,我觉得这个代言人我挺合适的!”   “说说看!”徐航与饶有兴趣的坐下询问。   “在我看来向大设计师这次设计的一套珠宝,从上到下,无论是耳环中带有古代宝剑的坠饰,还是项链的带有铜镜的设计,它体现的既有古色古香的古人情怀,又带有决然的英气,那必然需要一个温婉又带有男子气概的女人来代言,才能此套珠宝的含意展示的淋漓尽致。”   徐航与点头,不得不说夏伶完美的阐述了这套珠宝所赋予的内涵。   “我从小就练过格斗,散打之类的武术,相信徐总也看过我的一些古代电影,我曾饰演过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里面的武打动作基本上亲自上场,也被观众评为最有豪气的女子!”   “厉害!”陶离赞叹。   夏伶对她眨眼一笑,“谢谢!”   陶离在徐航与不满警告多嘴的灼灼目光之下,回了句,“不客气!”就闭上了嘴。   “所以我觉得我是最好的人选,徐总也知道东西不在乎多奢华,设计师赋予的内涵才是最重要的,人也一样,并不是红就能拿下所有角色,也要看她适不适合!”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伶是针对唐夕说的,这个女人太过嚣张,既然她想往上爬,她就阻了她的路,让她失败,让卓年死心,变得正常起来。   “夏小姐,这个代言是我先得到的,我和徐总都已经准备签订合约了!”唐夕提醒。   “准备?”夏伶轻笑,“在没有签之前谁都有机会!”   “夏伶,你这是故意的!”唐夕怒指质问。   夏伶不理她,“徐总,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徐总,我们已经谈好条件了,我说了可以减去一半的薪酬!”唐夕着急开口。   “我可以全部不要!”   “你……够狠!”唐夕瞪着她,“我也可以!”   徐航与抱着阿离看着两个女人争来争去,以前不是没有过,他公司的珠宝代言向来就是娱乐圈哄抢的对象。   他问怀里的人,“你选谁?”   陶离看看两个女人,都是娱乐圈的明星,都是漂亮的大美女,还都是和卓年有关系的女人,可是她却是要从徐航与公司利益考虑的。   “……夏伶吧!”   从夏伶刚才的一番话中和她整体的气质看来,由她来代言这款珠宝确实合适些。   徐航与点头,“代言人就夏伶!”   唐夕惊愣,“徐总,这会不会太草率了点,陶小姐并不知道我现在的知名度,也没见识到我其它一面!”   徐航与烦恼的挠头,摊手,“没办法,她是我们家太上皇,我都听她的,大家都是过日子不是!”   说着就笑着将阿离拉过来,拉回家,远离两个女人的战火。   唐夕瞪着夏伶,这个女人真是个无赖,明明是她的代言,居然半路抢去,谁也不能阻挡她这次得到金映奖影后的道路,她还要主人的一夜,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东西,绝不能被这个女人破坏。   “我们走着瞧!哼!”说着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夏伶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影撇嘴,不就是长得比她漂亮点,身材好点,突的地方突点嘛!出轨男什么的最恶心了!   回到酒店陶离就郁闷了,扑倒徐航与的身上耍赖,“我觉得这个唐夕和卓年不怎么配,我不该选他们这一对,怎么办?”   徐航与无奈拍拍姑娘的脸蛋,残忍的开口,“没得反悔!”   陶离郁闷的要从他身下下来,徐航与抱着她的腰一个反转,两人姿势颠倒,将她压在身下。   “你有时间想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伺候好我,我的要求可是让你欲生欲死的!”   陶离吐了吐口水,搂着他的脖子讨好道,“你看我又乖巧又懂事,你能不能别动用私刑!”   徐航与正了正脸色,“你很听话?”   陶离连忙点头。   “脱衣服!”   “啊?”   “不是听话?给我脱衣服!”   “哦!”陶离给他解开扣子,脱下来就被徐航与扔的老远不见踪影。   “脱裤子!”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上身的肌肉多好看!”陶离尴尬的说。   “我下面也挺好的!”   “脱裤子!”他又重复了一遍。   “……”陶离犹犹豫豫不敢动手。   “哎哎哎,脱就脱,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陶离无奈,她不动手,他自己到先动手脱起她衣服来。   “啪嗒!”皮带解开的声音在酒店的房间特别清脆,陶离一咬牙,给他全脱了,免得他又使唤。   “嗯!”徐航与满意的点头。   “上来吧!”   “啊????”陶离真的是要羞愧的哭了,徐航与居然居然就那样躺在沙发上,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等她来宠幸。   陶离咬牙,闭眼扑上去,对着他结实的胸口就咬下去,让他欺负她,让他逗她,此仇不报非君子。   徐航与轻笑,揉着发红的地方,“养了一只小狗,张牙舞爪的!”   随即将她压在身下,在她愤怒瞪着他的眼神下亲了一口,笑道,“乖宝宝,你这样还叫听话,我怎么可能饶了你!”   说着就动起手来,只留下陶离的哀嚎。   ……   等到签约的那天,双方约定好在合作商的公司签订,两方人员到场,还有拟定好的合同。   “徐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夏伶和徐航与握手,然后坐下。   其实这个代言并不是在她计划之内的,只是刚好碰到,刚好是唐夕而已,夏伶并不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相反在她的观念里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而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只不过这一切都遥不可及的感觉。   “慢着!”正在等她要下笔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然后涌进来一群人。   最先进来的是唐夕,后面是一群记者,唐夕一脸委屈,眼眶通红,好像被别人打了的样子,见到她就像是要哭了一样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代言?!”   夏伶恼怒,“什么叫你的代言!!”   业内这种角色到最后换人,节目不到最后都不确定是谁上,这种事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众所周知,半个月以前我就在微博上告知大家此次产品由我代言,我也已经和公司商定好了,可是你却半路杀出来,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你这样太没有道义了!”   听到这,记者手上的相机咔咔咔作响狂拍,等待着年度大戏,等待明天的头条。   “和公司商定好了?”夏伶嗤笑,“请问你是和哪家公司商定好的!”   “夏伶你为什么总是要抢走我的东西,我现在很红也都是我努力得到的,卓年说了很喜欢我,他和你已经结束了,你却要勾引他,他已经把什么都和我说了,那天你在新濠天地拉扯他,还强吻上他,怎么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   说着有什么东西被唐夕挥洒在空中,夏伶看到地上两人一起拥抱接吻缠绵的照片,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他们才刚刚恋爱不久,卓年还是一个不怎么会谈恋爱的白痴,也是,像他这种只知道演戏的人怎么会懂得恋爱。   他们手拉手,那时候他们都还不是很红的明星,摘下口罩认识的人也不多,那天晚上他们在新濠天地到处转悠,看了《水舞间》的杂技,舞蹈,戏剧,拍了很多照片做留念,那时候卓年第一次主动吻了她。   现在都变成伤害她的利器,这种东西只有他们两个人有,而现在却在唐夕手上,谁给的都很清楚了,只是没想到卓年就真的轻易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观众肯定我的演技才这样喜欢我,你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是没有用的,大家只会越来越觉得你是一个卑鄙的人。”   “你以为你做的一定会有效果吗,这只会让卓年越来越讨厌你,你这样表里不一,私下里恶毒阴险,你的粉丝知道了不会失望吗?!”   唐夕的话越说越难听,让夏伶忍无可忍。   “你!”她举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挥上去。   手即将落下的时候她还是忍住了,这个女人是卓年的女人,而她有什么资格去打别人,这是没有教养,恼羞成怒,承认自己卑劣的行为。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唐夕却反过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高跟鞋滑倒,她都听到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   “你还想打我,你实在是无药可救,在镜头下你终于露出你本来的面目了,我也是忍不下去了,你再对我咄咄逼人,我就不客气了!”   ☆、46   忍着疼痛瞪着这个女人,她是一个身手不错的女人,底盘很稳,一般女人是推不倒她的,她真是小瞧这个唐夕了。   “夏伶,这些照片也是你故意找媒体拍出来给我看的吧,离间我和卓年的感情,亦或是想搞坏卓年的名声,从我这里把卓年抢回去,别忘了当年是谁放弃他的!”   “我没有!”她只能无力的开口。   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在闪光灯前,接下来是几千万的粉丝面前,她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会勇敢的往前,只是最爱的人绊了一脚,从此她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跑了。   当年卓年摔断了腿以后,她就去医院照顾他了,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只想守在卓年的身边,怕他心情不好,怕他胡思乱想,接受不了事实,只是希望自己这微小的力量能鼓励她振作。   却没想到这期间她的经纪公司却已经是在微博上发出子虚乌有的事,说她和卓年几年前就分手了。   等她回去处理和经纪公司大闹了一番,回去急于向卓年解释的时候,唐夕出现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余光中夏伶瞥到了门口的卓年,他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眼睁睁的看着唐夕欺负她,爱她的卓年真的已经死了,她真想找他,找他把以前的卓年还给她。   唐夕走了,卓年走了,记者拍完也都散了,签合同变成了一场笑话,夏伶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夏伶,你没事吧!”陶离担忧的将她扶起来。   “这个唐夕也是过分!”   “你相信我?”夏伶不可置信的问。   “嗯,卓年就是一个渣男,你别和她在一起了。”   夏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徐航与,“徐总,我知道这件事的后续报道一定会影响很大,我不想连累别人,咱们的约也别签了!”   徐航与沉默,还是朝她点点头。   夏伶最后也走了,陶离瞪他,“夏伶太可怜了!”   “这次的产品投资很大,公司放入的心血也很多,合作商签订的合同违约金很高,所以我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冒险!”   陶离只能无奈的点头,个人有个人的难处。   第二天果然各大媒体报道都是夏伶人品不好抢唐夕代言,还试图勾引唐夕男朋友,夏伶的微博下已经被唐夕的粉丝骂惨了,而她在短短一天脱了几百万的粉,招了几百万的黑粉,各大营销号都在挖她的黑历史,运用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来贬低她。   一时之间夏伶变成了网上人人辱骂的对象。   而这个时候夏伶也消失了,谁也没见到她。   ……   合约最终还是和唐夕签订了,而澳门这边的事办完,徐航与还是带着陶离回了家,短短半个月的行程,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陶离觉得自己也只是个凡人,至于影灵什么的事她管不了,自问也没有法力去管。   最近去上班,陶离发现一件稀奇的事,向笛居然抱着一个小宝宝去上班,小宝宝还叫新悦,新悦宝宝长得特别可爱又萌,大家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向笛这个霸道的,走到哪都抱着,画设计图的时候抱着,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抱着,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抱着。   新悦宝宝心智单纯,最可怕的就是居然特别听向笛那花心大萝卜的话,陶离实在可怜这孩子。   “向笛,这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有人调侃向笛。   向笛立马正色道,“放屁,这是老子媳妇儿!”   大家嗤笑,都骂他花心,连孩子都不放过。   可是向笛对新悦宝宝的是真好,照顾的无微不至,比他自己还要宠,生怕孩子磕着碰着。   新悦宝宝渴了,自己去了饮水机那里拿水,可是小家伙太矮了,使劲够着台子上的那杯水,却怎么也够不到,她想了想,搬了个小凳子踏上去,可是没想到大椅子她搬不动,小的还是不够高。   她又使劲够去,终于让她摸到那杯水了。   “小心!”向笛等了好长时间,发现宝宝也不知道去哪了,那么久都不见,就去找,一找到这就看见,新悦一只伸的老长的手正在够一杯滚烫的热水。   本能比嘴上还要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把新悦宝宝整个裹在了怀里,那杯水整个烫在了他的手腕上,只是他感觉不到疼。   庆幸新悦没有事,也没有伤到。   新悦宝宝回过神来,连忙拉着向笛的手腕,紧张的哭了出来,咬字不清的说,“阿笛,你有没有事,都红了!”   向笛却没有安慰她,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此时两人都坐在地上,新悦小小的一只正坐在向笛的怀里,一大一小到挺温馨。   向笛板着脸,“王新悦,谁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新悦内疚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发火的向笛。   只见向笛将她放下,站了起来,就要往门边走去,走了两步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自己要养这么个东西,还能丢了不成,况且他也舍不得,以后还有无尽的岁月,一个人太过孤独,这一次,他再也不要让他们的缘分终结于此了。   “王新悦,还不快跟上!”   新悦宝宝一听,哭花了的脸又笑了,她虽然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只要阿笛开心她就觉得很开心,她咧开嘴。   “哦!”乖巧的跟上去。   一跟上去,向笛又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怀里,他们以后这样相伴永久,真好。   今天加班有点晚,事实上陶离的工作简单还没有需要努力加班干活的地步,但是徐航与是整个公司的老板,又去了澳门,需要忙的事情就多了,陶离不想一个人回家,就在公司等他一块。   看他一直在电脑前工作了那么久,想必该饿了,叹气他一工作起来就没个时间观念,起身,准备去楼下给他买点夜宵。   黑夜给城市覆上了一层黑色,可是耀眼的霓虹又将黑夜点亮,在这座热闹的城市里,有的人心里仍然一片荒芜,从前贫瘠的自己,终于也能在这里有立足之地,找到了一丝安心。   陶离带着夜宵回来的时候,进了公司,正要搭乘电梯,却猛地一个奇怪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眼前。   她逃跑,紧张的转身就奋力往后逃走,跑了没几步就看见身影突然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正朝她贪婪的笑着,这种卑贱的奴隶猎物般的笑容似曾相识,让她涌上一股股恶心到吐的厌恶感。   “滚开!”她呵斥!   她认识这个绿眼睛的家伙,不就是那天在学校里看到的吃灵魂的恶心怪物,她记得她看到她红色的眼睛以后明明吓得颤抖,怎么现在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了。   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犀利得逞,阴森森的笑容在黑暗中回荡。   “哈哈哈……王说了,只要把你抓回去就重重有赏!”   “哈哈哈……”   “你没得逃了,乖乖跟我走吧!”   一只手朝她伸过来,陶离将手上的夜宵全部砸了过去,却全部被这个绿色怪物闪开了,她逃跑,拼命的往前跑,也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不小心跑到了地下车库。   她回头看看,没有看到那个怪物的身影,她开车,开了一辆又一辆,奋力的拍打,没有一辆能打得开,终于,有一辆居然被她打开了车门,她拼命的钻进去,关上车门,蜷缩着身体躲在车内。   “你在哪里?我的小猎物!”,绿眼睛的声音大声呼喊。   “别费劲了,我一定会抓到你的!”向来自地狱深渊的声音,句句带着威胁。   “我看到你了!”脚步声渐渐逼近。   陶离吓得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好像也有这么一些深远的记忆,零星的碎片,藏在反复的噩梦中,一个女孩躲在衣柜里,颤抖着不敢出来,然后她出来了,身边却满是鲜血,一具具僵硬的尸体,最可怕的还是曾经鲜活的在她面前笑着的人,却躺在了她的面前,美丽的小屋变成了噩梦般的禁地。   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   “砰!”车猛然被砸碎。   吓得她身子一颤,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自己这一辆,正当她舒了一口气的时候。   “啊!”绿眼睛正用幽幽的目光在车窗看着她。   “找到你了,小猎物!”   然后绿眼睛拼命砸玻璃,将玻璃砸碎,陶离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下车,猛然往外跑去。   只是绿眼睛却更快,瞬移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的脖子掐住。   “放……放,开我!”陶离一下子呼吸不顺。   “你说你到底是谁,居然让王如此惦记,吩咐我见到你立即把你杀了,带着尸体去见他!”   “你还没见过我们家长的圣地吧,哪里鲜红的蔷薇缭绕,可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等你死了,我就带你去看看,哈哈哈……”   ☆、47   “蔷薇……是谁……的……”   “当然是我们伟大的统治者的!”   陶离瞪着他,第一次因为愤怒而出现血红的眼睛,男人因为她那耀眼的红色瞳眸里闪出的杀意,忽而产生了一种胆怯,可是王说了,她只是一个人类。   “是谁的?”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威严,仿佛是天生带有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听话,尊崇,不敢放肆。   他听话的稍带颤抖的开口,“王,乐……衍!”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窝囊,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人类女孩他怕什么,只要他动手就可以灭了她。   陶离终于在听到乐衍两个字莫名的爆发了,“不可饶恕!”   有一股力量从她身上抑制不住的喷薄而出,她呼喊,体内强大的暗流发泄,控制不住,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只知道这股奇怪的东西,暗含强大的灵力。   瞬间,将还掐着她脖子的男人震得老远老远。   她跌落在地,筋疲力尽的看着不远处绿眸的怪物,好像全身散架了一样,所有的力气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具支撑不起来的躯壳。   在眯起一条缝的眼睛中看到男人在地上挣扎快要起来,可是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只能陷入黑暗。   绿眸痛苦的在地上呻,吟了一会儿,才勉强爬了起来,他没想到她居然能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刚才不是自己灵敏闪躲的快,恐怕就要死在这里。   不是说是一个人类吗,可是分明就带有尊贵的气息,他必须赶紧杀了她,以绝后患,虽然王说带活的回去,可是他可制服不了醒着的她,只能趁现在杀死,把尸体带回去。   只要将这个女人带回去,他一定不再是卑贱的奴隶,以后追随在王的身边,成为他们世界尊贵的人。   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光明,他抬手,就要往女人挥去。   “我劝你自己动手,否则别怪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   绿眸警告,“最好别多管闲事!”   “这个世界的规矩还是我做主的!”   说完,人影一闪,已是瞬移到了陶离面前,绿眸被这光一般的速度吓得后退几步。   徐航与将陶离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看着虚弱的她,一阵心疼。   “给我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徐航与不屑的嗤笑,“敢在这里撒野,不知死活!”   大掌像是来自地狱的魔网,散发着黑暗邪恶的气息,蓦然的火种燃起,从绿眸的脚上缭燃蔓延至全身,只听到绿眸痛苦的尖叫,想要扑灭身上的火,那火却是野草一样,消灭不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化为灰烬。   这样一只微不足道的妖物还动不了他一根指头。   徐航与打横抱起陶离,带她离开这里。   将她带回家放在床上仔细检查,发现没有受伤的地方才放下心来,她的身体在发热,他知道那不是发烧,而是身体的恢复功能在迅速工作,而这一切是因为她爆发的强大力量。   徐航与轻抚着她的脸庞,思绪万千。   他发现她在慢慢觉醒……   必然是受了某些刺激,让她身体在顽固的冲破封印,这具被桎梏的灵魂,终将带着仇恨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陶离从床上猛然惊起,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家里。   徐航与正打开房门,手里端着汤送到她身边,温柔的看着她。   “醒了,饿了吧,先喝点汤!”   陶离听话的喝掉徐航与手上的汤,脑袋一片迷糊。   好半天才想起来,“徐航与,那个绿眸的怪物呢?我怎么在这里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躺在地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绿眸怪物!”   陶离皱眉,“怎么会呢?难道是被我打跑了?”   她兴奋,挥舞着爪子在徐航与面前,“徐航与,徐航与,我和你说,你是不知道,我只觉得身体一股力量,一下就把那男人震得几百米远。”   虽然有点夸张。   “我当时都震惊了,那男人一看这情景都吓傻了,然后就落荒而逃,你说我厉不厉害?!”   徐航与不理她,准备默默的收拾碗筷离开,被陶离勾着脖子抓下,执意的问,“我厉不厉害嘛?”   徐航与还是忍不住轻笑,“厉害了我的离,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那是当然,以后我保护你,你就躲我怀里!”   “嗯,好!”这丫头还蹬鼻子上脸了。   陶离知道那个绿眸不是自己打跑的,她晕了,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怎么样,可是她不想追究,也没心情探索下去,就如那一次在医院问新悦平行世界的通道一样。   她庆幸自己没有知道那个通道在哪,不管她是谁,不管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现在和徐航与过着简单的生活,她觉得很幸福,偶尔小打小闹,徐航与那么迁就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她不想在奢求别的。   自那以后绿眸的男人再也没来找她,她在家里和徐航与过着安静的日子,每天上下班,偶尔两人一块去逛逛超市,买买菜,知道她会做菜以后,徐航与总是有事没事让她做晚餐,说什么两人在家里一块吃饭特别有烟火味。   陶离也觉得,炽亮的灯光,一桌温馨的菜,面对面,两碗饭,平凡的两人,悠闲的吃着饭,多么惬意的生活。   徐航与没事还喜欢带她去散步,其实他是一个特别能制造生活的人,不时的带你去各地玩玩走走,不会觉得生活乏味无聊,总是能在人生中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就这样日子一晃而过就三个多月过去了,陶离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飞快,一点都不够。   为了配合唐夕那部大作《血色的红》同步上映,代言的广告是拖到了电影杀青以后在拍摄,而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了,这部电影也已经拍完了,接下来就要让唐夕拍这款珠宝的广告了。   合作商那边已经拟定了此次广告的策划案,因为这款珠宝的重要性,推广面比较大,以及销量问题,徐航与不得不亲自去一趟澳门监督。   陶离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帮徐航与打包了行李,顺便也把自己打包带上。   “徐先生,我就待在你行李箱里,绝不耽误事!”   徐航与无奈,阿离最近是越来越粘他了,走哪就想跟到哪。   到了澳门,陶离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回家三个多月了,感觉和徐航与来这玩,跳澳门塔的事就在昨天。   一回来徐航与就去工作了,陶离也不打扰他,她和夏伶是互相留了电话的,她迫不及待的打给了她,夏伶一听她来了,也是特别高兴,两人就约着出去玩了。   两人一块吃吃喝喝玩玩,陶离发现夏伶变了不少,也没有那段突然不见了的时间的消沉了,经过三个多月的沉淀,网上那些东西也渐渐过去了,那些不好的言论也消失了,虽然对她的事业有很大影响,不过她发现她并不在乎工作。   “来,喝酒!”   陶离拿着手上的啤酒和她碰了一下,她看见她喝了一大口,还夹一块肉往嘴里塞去,吃完感叹,“这特么才是生活啊!”   “为这特么的生活再干一杯!”陶离再一次举杯。   很开心能在三个月后见到这样的夏伶。   “你最近在干什么呢?”问她的近况。   “在剧组演戏呗!”   “什么电影?到时候我去支持你啊!”   “《血色的红》”   “噗……”一口啤酒被喷了出来。   夏伶无奈,连忙解释,“你可别误会,这次纯粹是人家导演觉得我特别适合那个女配,咱演员还是要有点专业精神嘛!”   陶离点头,总不能让夏伶不演戏吧。   “那你和卓年见面啦?!”那场面有点尴尬。   夏伶沉默,陶离连忙安慰。   “来来来,喝酒喝酒,让渣男都去死吧!”   夏伶轻笑着举杯,“都去死!少他妈祸害女人!”   两人就在这惬意的喝起酒来,吃起饭来。   这天回酒店的时候,陶离发现床上准备了一套礼服,徐航与一见到她,就叫她去换上。   “去哪?”   “杀青宴!”   由于《血色的红》杀青,而这部电影又备受关注,所以公司剧组准备了一个杀青宴,片方豪爽,包了一个大酒店,请了各个公司的董事总裁们,还有辛苦了三个多月的全体演员,导演,编剧,制片人,摄影师等。   这是一场隆重的杀青宴,到时候还会有记者到场,因为公司要趁机为这部电影做宣传。   不得不说徐航与的眼光真是好,陶离站在镜子前觉得自己就是个仙女,她开心的出来,在徐航与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吗?”   ☆、48   其实在她出来的时候,徐航与就已经看呆了,他的阿离一直很美,特别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倾国倾城的美貌,独步天下。   忍不住就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缠绵吮吸,侵占她所有的美好。   到了现场,陶离才知道这次杀青宴的隆重,华丽的酒店,各色品种的酒,还有堆积的老高的蛋糕,许多甜点和水果。   一眼忘进里面,陶离看到了好多明星,从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他们,现在看到一堆活的,还是挺有趣。   “阿离!”望过去只见夏伶兴奋的在和她招手,她回应。   “先去和夏伶玩一会,等会去找你!”徐航与嘱咐。   陶离点头,高兴的往夏伶那边窜去。   夏伶拉着她给她介绍哪些好吃的,陶离才发现原来夏伶也是个吃货,两个人就什么也不管,只顾着吃起东西来。   人群中开始起哄,大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身碎花长裙的唐夕,头发挽起,留耳边落下两丝碎发,脖子上带着本次向笛设计的铜镜项链,锁骨凸显,气质大方,美得大气优雅。   而她挽着的正是卓年,今天的卓年一身黑色礼服,头发全部撩起来,一张帅气迷人的脸,即使脚废了,也让人窒息的尖叫,他显然戴上了假肢,端正的站在那。   “看他们两人多配啊!”   “记得还和夏伶传过三角恋呢,要是我,我也选唐夕,那么漂亮,又那么红!”   “夏伶估计现在羞愧死了,当初死皮赖脸的纠缠!”   几个十八线跑龙套在她们前面嘀嘀咕咕,陶离正想上前去叫她们闭嘴,还是被夏伶制止。   她知道夏伶此刻心里一定不好过,早知道就不该来这种场合,应该拉着夏伶去小摊喝啤酒。   夏伶眼光瞥了一眼光彩夺目的两人,也就移开了目光,那一秒她竟还在担心,他走路会不会太累,假肢时间长了会不会疼,自己也真是没得救了。   宴会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徐航与周旋在各个公司董事身边,而唐夕也不放过这个机会,拿着酒一个个去敬,徘徊在各种人里面游刃有余。   陶离正在到处晃着,反正也没她什么事,突然就听见徐航与在那边喊她,她过去,就看到两个美女围在他的身边。   一见她过来,徐航与就搂着她的腰,在美女面前也不忌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帕子往她脸上擦着。   “怎么吃的到处都是!”语气像是在嗔责一个调皮的孩子。   陶离尴尬,却也随他去了,毕竟这是让别的女人远离他的好法子,她也不想看到他成天被一群女人围着。   果然一看到这一幕,美女的脸都绿了,识趣的离开。   身边传来一阵轻笑,一转身,只见唐夕挽着卓年正朝他们这里走来。   “徐总还真是宠陶小姐,什么时候卓年要是这么宠我就好了!”唐夕一边打趣又一边抱怨的看看身边的人。   “难道我不宠你?!”卓年反问。   “是是是,你最宠我了!”唐夕娇嗔的说。   陶离黑脸,这两人难道是专门到她和徐航与面前秀恩爱来了吗,侧头就想去看夏伶的身影,夏伶果然看向了这边,只不过随即转过了身,拿着桌上的酒,一口干掉。   “徐总,很愉快我们能有这次的合作,相信这次的产品一定会大卖的!”唐夕朝徐航与举杯,徐航与回敬,喝了一口。   “借你吉言!”   “陶小姐,前几次见面都没和你好好打个招呼,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朋友!”   唐夕突然向她举杯,陶离尴尬的回道,“希望,希望!”   这种影灵曾经可是要杀了她呢!   唐夕的态度和蔼可亲,卓年则在边上伪装的很到位,明明那天就是他指使唐夕的,可是现在面对他们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只要见到这两个人,陶离就下意识的不时观察夏伶的态度,此刻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她发现夏伶脸微红,站都有点站不稳,显然是喝醉了,这丫头哪里放得下卓年。   “夏伶有点喝醉了,我去看看!”陶离开口。   徐航与看看夏伶的方向,点头。   而此时另外两人也看到了,卓年沉默着不开口,眼神却没有从夏伶身上移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要让以后为现在的自己后悔!”徐航与提醒,然后离开。   这样的卓年让身边的唐夕夹杂着不安,他在想些什么,正如卓年所说的他很宠她,可是这种宠始终和某些东西不一样,夏伶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陶离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夏伶,头疼的扶额,这丫头一喝起酒来就没个数,这么个场合也能把自己喝醉。   “我带你去休息!”   “嗯,不要,我不要休息……”她拒绝,醉眼迷蒙。   “你都这样了,知不知道这里还有记者呢!”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   “我送你去酒店房间先睡一觉!”   夏伶一把将她推开,站不稳的身体往前倾,以为她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又把平衡保持了回来。   陶离要上前扶她,她连忙摆手,“不用,你就在这待着,我自己能去!”   说完她就踉跄着往外走了,陶离想跟上去,谁知跟了一步,她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摆手,坚决的拒绝她的护送,有时候陶离觉得夏伶不仅独立还是一个很好强的女孩子。   夏伶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俨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男人,这是剧组里的一个灯光师,很早就看中夏伶了,想着她也没有以前火了,并且在网上一提起她就被人骂不要脸的贱货,他实在很想尝尝这个女人的滋味。   夏伶不知身后的危险,开了门就要进去,却被一个男人从身后牢牢抱住。   “宝贝,你今晚是我的了!”男人恶心暧昧的气息围绕着她。   让夏伶猛然一个激灵,她伸手推开身上的人,可是喝醉的她使出的力气倒像是和男人欲迎还拒,打情骂俏,男人忍不住就急切的抱住她,推开房门进去。   却在扶住门把手的时候被突然来的一拳打倒在地上,猝不及防,整个人脸肿了一大块。   “年,年哥!”一抬头就看到卓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把夏伶搂在怀里。   “敢动她?信不信我把你废了!”   男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以卓年在娱乐圈的地位,就算他现在拍不了戏,可是他却是成了投资方,他还惹不起这样的人物。   卓年看着怀里的女人,不安分的乱动着,一点都不知道危险的存在,以前不是挺警惕的吗。   “不要,走开!”夏伶毫无意识的推拒着。   卓年无奈,抱着她推开房间的门,将人安放在床上,正要起身的时候,夏伶却一把勾住她的脖子。   清秀的容颜,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的脸,卓年沉着脸看着,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她了,忍不住想要亲下去,还是在即将要碰到她的唇的时候还是停下。   他起身,不在看一眼。   “讨厌,阿年,你最讨厌了!”夏伶迷糊着嘀咕,此刻她还醉呼呼的躺在床上。   卓年愣住,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他也不会在去爱她了,在他创造出唐夕的时候,他就不打算再有感情了,他只希望夏伶早点把他忘了,过上安稳的生活。   一狠心,离开了有她的地方。   唐夕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卓年的一切她都随时关注着,无论他走到哪里,干过什么,她的视线都不想离开,所以在卓年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并且跟了上来,看到他搂着夏伶,深情的目光,带进房间的一幕。   她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影灵,为什么不能是一个人类,不能早点碰到卓年,也许卓年会喜欢上她,他们就能好好在一起。   可是她又不得不感谢自己是个影灵,有了创造的价值,成为了他的依靠,支撑他的生活。   卓年看到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从她身边走过,就要离开。   “主人!”唐夕叫住他。   “你答应过我的会作数吧?!”   就算他不爱她,她也想得到他,她是影灵,他们相互依赖而活,她相信长久的时间一定会让主人心软下来,喜欢上她的。   卓年沉默,还是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开口,“会的!”   然后离开,这让唐夕也松了一口气,会作数就好,她一定会打败这个夏伶的。   这是她没有想到命运就是变数不定,即使是一个影灵也会被命运的线缠绕牵扯。   夏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陶离推醒的,陶离一脸紧张的看着她,让她赶紧起床,她的身边站着的徐航与到还算淡定。   “怎么了?”夏伶甩甩微醒的脑袋,意识没有刚才迷糊了,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睡在这个房间里的。   “酒店着火了,咱们得快点离开!”   ☆、49   “着火?”夏伶不敢置信,这才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杂乱的脚步声和警报的声音,喧闹急切。   “别想了,咱先出去吧!”   陶离拉着她就往门外跑,到了走廊才发现大火燃烧,在周围肆虐,许多东西都被烧黑,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徐航与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湿抹布,一个细心的帮陶离捂住鼻子,另一个塞到她的手上。   陶离担忧的看着徐航与,“你怎么办?”   徐航与安慰的摸摸她的头,阿离在为他担心,“没事!”   陶离看到他安心的眼神,才点点头,她总觉得只要徐航与在身边一定会没事。   顺着人群的方向,三人往前走,准备出去,黄色的火焰如滚烫的岩浆般,所到之处尽是灰烬,高温下,许多东西在融解,直觉阵阵喘不过气的灼热,陶离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墙,胳膊瞬间被烫红。   就在三人快要出去的时候,夏伶却猛然后退。   “夏伶,你干什么去?!”陶离紧张的叫住她,这种情况下保命最重要,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能又进去送死呢。   出来的时候里面的火势就在蔓延,现在进去简直就是在送死。   “卓年有没有出来?”夏伶反问。   “没看到,但是,他肯定会想办法出来的!”陶离只能这样劝说她。   夏伶急躁,“不行,我必须要去看看才安心!”   “你是不是傻,她身边还有唐夕这个影灵呢!”再怎么样一个影灵总有点法力,能带主人出来吧!虽然夏伶听不懂她说的影灵是什么!   “对不起,我必须去,就像今天困住的是徐航与你也会奋进往里冲一样!”顺着夏伶就跑开了他们的视线。   而陶离只能紧紧握着徐航与的手,她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劝说的地步,是啊,如果徐航与在里面,只要有一点点的危险胁迫他,她都会奋不顾身的上前。   夏伶进到杀青宴的那一间晚宴场里面,四处张望,她的裙子在刚才进来的时候烧了起来,幸亏她眼疾手快把裙子上的火扑灭,而她脸上蹭的一片一片漆黑,样子实在有点狼狈。   突然她看到唐夕也在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夏伶上前一把将她抓住,“阿年呢!”   唐夕愤恨的看着她,“我不知道!”   要不是看到主人进了她的房间,她伤心的没有跟在主人的身后,能弄丢主人吗?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夏伶着急的质问。   “还不是你!”唐夕怪罪。   夏伶没有时间和他废话,推开她就往里面找去。   她去了厕所,男女厕所一间间打开都没有卓年的踪影,她又去开一间间房门,强忍着呛人的浓烟,总感觉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终于在一间房间里她看到了卓年的身影,此刻的卓年正瘫坐在床上,看到她也是面无表情,一股浓烟袭来,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   夏伶奔到他面前,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怎么坐着?”   卓年在她关切的目光中动容,缓缓开口,“腿……”   一个字已经让夏伶明白,肯定是今晚站的时间太长了,相接处发炎了,支撑不住了。   “我帮你把他拆下来!”   不等他回答,夏伶就熟练的帮他把假肢卸了下来,以前照顾他的时候,就做过无数遍,所以现在才能又快速又熟练。   夏伶将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把他扶下床,朝门口走去,“我们先离开这!”   可是一开门,整个熊熊火焰向他们袭来,有些烧到娇嫩的肌肤上,烫的生疼,赶紧把门关上。   把卓年重新放回床上,她也颓废的坐在床上,她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夏伶去打开窗户,把头往外伸去,所见之处一片火红,甚是渗人,而她想要跳下去,却发现这里至少十几层高。   “别白费心思了,我们是出不去的!”卓年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也许就是报应,我做了违背自然规则的事,注定要受到惩罚!”   这一刻他好像看清了一切,许多的东西都变成浮华,生命太过脆弱,一次次的打击,随便一摔一条腿就没了,再是一场大火,人生一世就没了。   “不会的,”夏伶握着他的手,试图给予他鼓励和希望,“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卓年拉开她的手,“你不该来找我的!”   夏伶失望,两人陷入沉默,寂静的室内,火焰肆意的声音,好像这样平静的死去,才是他们最终的归所。   她不来找他,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死吗?他真的不像她认识的卓年了,一点从前对生活的热情对没有,遇到这种事一心寻死。   突然窗口传来一阵敲打,是一个人,消防员,从高处掉下来的消防员正示意他们开窗。   “我们有救了!”夏伶兴奋的将窗打开。   消防员进来,从外面拉进来一根绳索,夏伶急忙把卓年扶了过来,首先拿绳索给他绑好,绑牢实了,才放心的把他送到了窗边和消防员一起往下掉到地面。   消防员示意上面的人在拉一根绳索下来,绳索却迟迟没有下来,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消防员无奈开口,“需要救助的人太多了,绳索一时供应不过来,我先送他下去,再来拉你!”   这是一个危险的措施,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这再一次的时间内会发生什么,大火是无情的。   夏伶悠闲的点头,“好!”表示完全的信任和安心。   可是卓年知道,夏伶从来不是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女孩,要不然那么多个夜里睡在他身边的时候,总要牢牢的抱着他,还要他把她紧紧裹住才能睡得着。   他朝她伸手,“过来!”   夏伶迟疑,却往后退了一步,“你别拖延时间,他们马上就回来救我了!”   卓年却没有伸回手,再一次命令,“过来!”   夏伶看着那双温暖的手,曾经那双手带着她温暖了寒冬,牵着她走过了山川河流,走过四季变换,走过热闹的大街,幽深的小径,安稳又带着信任。   曾经他们是一对普通的情侣,曾经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可是现在一切轮回反转,沧桑巨变,他们竟要面对这样的选择。   她缓缓开口,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心情安静的连一滴水滴落都无波澜。   “阿年,这个绳索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我不可能将任何一点危险置于你身上,所以我是不会过去的!”   就像我对你的爱不掺任何杂质,毫无保留的奉献。   卓年怒了,他瞪着她,“夏伶,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这样费尽心思也是没用的!”   夏伶突然就为他这一句话哭了,两行清泪,以前也许她会觉得他是在骗她,可是当唐夕出现的时候,她觉得也许是真的,他那样保护唐夕,宠着她,各大媒体每天都在报道,她也曾亲眼看到过他为了她,残忍的伤害自己。   “过来吧,我可不想背负这样沉重的爱情愧疚一辈子!”   夏伶犹豫,原来她的爱在他眼里是沉重,以为是无私,在别人看来却是自私的添加。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像是千斤重,终于靠近了卓年,这熟悉的味道总是令她沉迷。   “夏伶!”卓年急忙呵斥,却已经晚了。   “我大概这一生都是栽在你手上的!”她无奈的苦笑。   他眼睁睁看着夏伶将他从窗口推了下去,她居然就那样猝不及防,不给人任何思考的一秒,亲手就把他推了下去。   而他只能极速下落,看着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的身体,她似乎对他笑了一下,那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可是转瞬就只有她决然的背影。   夏伶,你居然如此狠心。   等到卓年被放下去后,他想是疯了一样揪住消防员的衣领,大喊着快去救她,快上去救她。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有过心碎和绝望,眼睁睁把她留在那个房间,那场大火里,这个女人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从来不听他话,说了不爱她就是不爱她,为什么那么坚持,大概他是她这辈子最难搞的女人了。   火终于被扑灭了,陶离拉着徐航与焦急的跑到消防员面前询问最终情况以及夏伶的下落,消防员告诉他们,“对不起这次死伤惨重,有的尸体已经烧成了黑炭,辨认不出身份,有的甚至已经成了灰烬,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陶离看到卓年支撑不住地要倒下,旁边的唐夕急忙将他搀扶住,也许连唐夕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我们回去吧!”卓年吩咐。   “嗯!”唐夕扶着他上了车。   ☆、50   陶离终于看到为了夏伶伤心的卓年,失魂落魄的样子,才真真发现原来卓年也是喜欢夏伶的,以前她从来觉得他对夏伶刻薄,没有半分情意,冷漠居多,这样看,也许是伪装的太好了,因为一个人的悲伤总是掩饰不住的。   只是夏伶看不见了,夏伶也许已经死了。   可是她没有看到夏伶的灵魂,应该在这附近吧,她四处张望寻找。   “找什么?”徐航与问。   “看看夏伶的灵魂在不在这?”   “看到了吗?”   她失望的低头,“没有!”   也许她在躲着他们应该是对卓年死心,一点也不想见她,也或许躲在某个地方冷静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   “回家吧!”   “嗯!”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从那场火以后夏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边对一些尸体的鉴定结果表示有几具女人的尸体,进一步鉴定可能验出身份,还有被烧的只剩残余的胳膊腿的尸体,那是已经鉴定不了的。   这样一来就说明,夏伶的确是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也许是见过太多鬼魂,死亡对于陶离来说并不是生命的终止,她虽然也对夏伶死的事情伤心难过,可是她相信夏伶这样善良的人下一世一定是个有钱又漂亮的超级无敌美少女。   事情终结以后,他们还是要回家的,所以广告的事完了以后他们就离开澳门了,结局不算完美,陶离始终坚信自己是个凡人,她可以帮助关心别人,却没有本事对付影灵之类的,何况,唐夕除了演戏以外,并不是具有攻击性的灵物。   唐夕最近可算是红极一时,又红出了一个高度,先是备受瞩目的电影《血色的红》的上映,票房飙升,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评,接着是国际品牌的珠宝代言人,然后又登上了知名的时尚杂志,综艺,电影,电视剧接个不停,粉丝涨了几千万。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唐夕正在家里照顾卓年。   最近卓年总是出现幻觉,自言自语,这样的卓年她只在他摔断腿,凝聚他的执念孕育幻化成人的时候看到过,那时候还是夏伶在他身边细心的照顾她。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做的,因为每次夏伶照顾他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时不时的勉强的回应,可是现在她站在他的身边,他却像是没有任何知觉。   他常常一个人待在书房就是一整天,不出门,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唐夕敲门进去,看到坐在书桌前发呆的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却空洞。   “主人,你该吃药了!”这是医生给他开的缓解幻觉焦虑等症状的药。   她把药递到他手上,又举着水,他才勉强看了她一眼,接过药吞下,又喝了一口水,做完这些以后继续沉默的看着窗外。   “主人,国际电影节就要开幕了,我已经收到邀请了,导演说我一定能得到这届的金映奖影后。”   说完这些,卓年偏过头来看她,眼神终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回神过来,唐夕欣喜的看到这一幕。   她握起卓年的手,“我就要完成你的梦想了,我要你那天亲眼来看我得奖好不好?”   卓年沉默,唐夕紧张的等待,好一会儿,卓年还是微微点头,唐夕连日以来的担忧终于在这一刻消散,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主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也许这是再一次让他活过来的转机。   参加电影节那天晚上,唐夕特意让人送来一套定制的西装,又亲自为他戴好假肢,卓年脱去了连日以来的消沉,看起来整个人精神许多。   这才是她的主人,自信深沉,一张脸好看到独一无二,忍不住就朝着他的脸颊吻了一下。   卓年本来是在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一点也不像自己,他渐渐迷失,丢掉了曾经的鲜活,也是夏伶爱的那种鲜活。   猝不及防一个柔柔的触感,一低头就看到对着他笑的女人。   他垂下眼眸,“走吧!”   此次国际电影节非常隆重,许多知名巨星都走上了红毯,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无疑此次最受关注的还是最近很红的电影的女主唐夕,唐夕挽着卓年的胳膊走上红毯,一步步摇曳生姿,得体的笑容,回答主持人的提问,官方的语言,最后走进场内。   晚上的时候电影节有条不紊的举行着,当主持人宣布金映奖的影后的名字的时候,所有人似乎并不惊讶,唐夕也微笑着上台领奖。   颁奖嘉宾把奖杯放到她的手上,她终于完成了主人的梦想,不负他的创造,她温顺的看着卓年,而此刻卓年也在专注的看着她。   “很荣幸能得到这个奖,我最应该感谢地就是我的男朋友卓年,一路走来都是他默默的陪伴,鼓励我,而我今天也不负他所托,拿到了这个奖,谢谢你,卓年!”   台下开始有人在起哄,主持人趁机提高收视率,也八卦一番,“大家是不是觉得该请卓年上来说两句话!”   粉丝在欢呼,一些明星还自动为卓年让道。   卓年最终站上了舞台。   “很开心唐夕能得到这个奖,在这里我首先恭喜她,这个奖曾经也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的最高荣誉,可是后来大家也知道,我的腿受伤了,我执着于这个奖项,执着于固执的人生,却忘了身边那些因为我的执着而痛苦的人,对不起唐夕,对不起我把执着强加在了你的身上,我很开心,也很绝望,警醒总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卓年的话说的似懂非懂,大家猜不透,主持人连忙打圆场,“看来唐夕得奖真的是把我们卓年乐坏了,那请两位稍作休息,欣赏下一个表演。”   唐夕搀扶着卓年下台,他的脸仍然面无表情,可是刚才的那一番话却让她无端的害怕,隐隐不安的感觉,卓年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她认识的主人了。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唐夕推掉了许多通告,对她而言,现在照顾卓年才是最紧要的事。   她扶着卓年进房准备睡觉,在他躺在床上后,毅然压在了他的身上,卓年惊愣。   “主人,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你说只要我得到金映影后,就和我睡一晚的!”   “现在我实现了我的诺言,也是该你实现你的话的时候了!”   在卓年无表情的脸上,唐夕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冰凉,毫无温度,就像他不冷不淡的态度,他对她宠溺呵护,那些东西用在她的身上,却总是没有触动,唐夕不放弃,吻了好一会,渐渐向下,吻上他的脖子。   曾经她为了工作周旋在不少男人身边,许多男人在床上都是为她疯魔控制不住的,她自信能征服一切男人,可是她的卓年却毫无反应。   她一咬牙,狠心将他身前的衣服撕开,吻上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终于有丝丝颤抖,她开心于他终于有了反应,继续大胆的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只是手还没摸到他的滚烫,就被他牢牢抓住,被强硬的拿了出来,卓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灼灼的目光盯得她心发寒。   最终他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毅然离开了这个房间。   唐夕心碎,扯着被子的手发泄心中的疼痛。   他何曾这样温柔的和她道歉,向来是强硬命令的语气,深沉锐利,而现在只能说他变了,他居然回到了从前那个卓年,温柔善良,只属于夏伶的卓年。   唐夕抬起自己的手,呆呆的看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本来也是没有灵魂的,她不是人类,只是有幸到人类世界走一遭,却悲惨的爱上一个人类。   她发现自己一点一点接近透明。   她的手已经不在半实物半透明状了,这样的结果这能说明卓年的执念在一点点消失,其实在得到金映奖之前她就发现身体的异常了。   或许大家都以为影灵只要不喂她血就会死去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影灵生于执念,最终也将死于执念,所以她才说自己是依赖他而存活的。   那天唐夕睡在卓年的床上,而卓年睡在了书房,两个人同样孤枕难眠到天亮。   ☆、51   某一天正静静待在书房里的卓年突然听到门外“砰”的一声,是玻璃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重物坠落的声音和痛苦的呻,吟。   他打开门出去,就看到唐夕颓然的坐在地上,她的下半身在慢慢消失,身体再也支撑不起来,整个身体也在以可以见到的速度变透明,然后挥散。   他赶忙蹲下将她抱在怀里,摇晃着她的身体,让她醒醒,“唐夕,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唐夕虚弱的睁开眼睛,她也终于能在他怀里,感受到有温度的身体了,那眼里的关切都是真的。   “快,快喝我的血!”卓年急忙将胳膊伸到她嘴边,示意她咬下去。   凸显的血管展现眼前,可是已经没有作用了,她伸手将他的手拿开,不想这只胳膊挡住她的视线,她还想看着她的主人。   “来不及了,咳咳……”她咳嗽,卓年连忙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唐夕伸手摸上日思夜想的脸,就是这个人将她带入万劫不复,“因为你的执念在慢慢消失!”   卓年惊愣,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对一切都释然了,无论是什么演员,还是金映奖,也许是他最爱的演戏,自那场大火以后都没有意义了,因为那场火烧掉了他的心。   在这温情的一刻,唐夕也流出了晶莹的泪花,“我以为我会成为你的救赎,没想到最后救赎你,甚至让你消除执念的居然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卓年一遍遍的道着歉,这一刻他除了说一句对不起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一开始就是他错了,违背了自然的规则,用深深的执念创造出了唐夕,当第一次见到唐夕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却没想到一切都是错误的开始。   他伤害了一直默默照顾他鼓励他的夏伶,还利用了单纯的唐夕,把自己的执念强加在影灵身上,以为自我的伟大,却全是爱他的人的痛苦,到最后夏伶死了,唐夕也要死了。   而他也终将受到最痛苦的惩罚。   “再见了卓年,应该说再也不见!”   透明,消散,到消失,一点点,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唐夕最终在她怀里慢慢死去,他痛哭,醒悟,原来人生还有比摔断腿更痛苦的事,而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   陶离是在国际电影节播出后好多天才看到电视上的报道的,她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看到唐夕得了奖,又想到了夏伶,其实夏伶也是得了最佳配角奖的,只是再也没人认领了。   她还看到卓年上台,说了那些话,这代表卓年悔悟了吗,渣男终于认清自己的渣了?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徐航与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陶离看到问他,“那是什么啊?”   徐航与把手上的报纸递给她,陶离打开,金映奖影后意外死亡,被困电梯,患有幽闭恐惧症,窒息而死。   “这不扯吗!”陶离把报纸丢回给徐航与。   徐航与淡定的坐在沙发上,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可是唐夕已经死了!”   “死了?她一个影灵怎么会死呢?”陶离惊讶,她死了,她也会修成精修个不老之身吧!   “难道卓年虐待她了?活活把她饿死了?”   徐航与轻笑,把她抱在怀里,“影灵其实还有一种死法,影灵活于主人的执念,当执念释然的时候,影灵没有了存活的依赖,就会消失。”   陶离呆愣,唐夕死了,那说明卓年的执念已经没有了,如果夏伶知道他已经解脱了,该是多高兴,可是卓年的释然却是用夏伶的死来醒悟的,夏伶再也看不到了。   陶离惆怅,三人之间复杂的爱恋就这样结束了,本来自己交朋友就不容易,认识了一个新悦,新悦死了,现在觉得和夏伶投机,夏伶又死了。   “你说我是不是瘟神啊!”   徐航与皱眉,“怎么这么说自己!”   “我交一个朋友死一个!”   徐航与尴尬的笑出了声,这就很绝望了。   “我认真的!”   “嗯,下次你再交个朋友,我保证她不死!”   陶离瞪他,“你怎么保证,你又不是死神!”   要说这人类世界最厉害的还是死神,死亡掌控者,他活在黑暗的地狱里,想要谁死谁就得死,传说地狱有个霸气的名字幽冥狱,而幽冥狱的大boss就是这个死神了,听说他喜怒无常,从不露面,人间事情大多吩咐给地狱使者来办。   死神,一个活在人类想象里的名字,人类应该是害怕见到他的,因为遇见意味着死亡。   徐航与皱眉,叹气,“我帮你好好保护朋友!”   陶离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徐航与不仅能爱护她,还能保护她的朋友,真是个十足的好男人。   她扑倒他的身上,“那你说,咱俩那个赌谁赢?”   徐航与把她抱在怀里,按着她乱动的手,“别急,事情还没完呢!”   “人都死了,哪还有后续!”   算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一说到这事陶离就忧伤,想到夏伶,想到卓年渣男,想到被蛊惑的唐夕。   “他们没后续,咱们有后续!”   “什么后续?”   “你说呢!”说着就将她抱起来奔向卧室,陶离翻白眼直骂他“流氓!”   回到了家,陶离又过起了上班族的生活,每天早上和徐航与一块去公司上班,唐夕虽然死了,但是却成为了娱乐圈的神话,她更加火了,许多关于悼念她的话题,许多赞颂她演技和对演艺事业的贡献,热搜久居不下,也让公司这次的产品宣传力度大大加强,以至于让这款设计大卖。   这样公司也有的忙了,忙着赶产品,衍生各种这款珠宝的相关产品,不仅是稀有的钻石款,还有各种低价成本的大众款,让许多喜欢这款设计的人都能戴上一条。   陶离正在忙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一阵起哄,抬眼就看到许久未见的姜梓青出现在她眼前,经理介绍,“这是新来的同事姜梓青,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姜梓青礼貌兴奋的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多多关照!”   姜梓青的眼神却是落在她的身上,挑衅的目光,似乎就是来和她一决高下的。   大家都纷纷猜测新来的同事哪里毕业,什么学历,性格怎么样,好不好相处?这大概是每个上班族在来新人后可以借此娱乐生活的话题,而这第一天上班的姜梓青都让大家眼前一震。   因为这女孩刚来就径直往徐航与的办公室跑去,老板助理是拦都拦不住,却也没有被老板给轰出来。   “大新闻,大新闻,姜梓青进老板办公室了!”   “听助理说老板不仅没有赶她走,还让她坐下,吩咐助理倒了杯茶招呼!”   “哇塞,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姜梓青到底是何许人也?!”   “跟老板关系这么好,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拿下,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看来有好戏看喽!”向笛一手抱着孩子,一边极具兴趣的凑过来!   大家鄙视,“你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八卦!等等,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不知道啊!”向笛若无其事的说,一边说一边逗弄怀里的孩子,故意把她巴着一上午的漂流瓶拿走。   那天去了一趟饰品店,看中了一个漂流瓶,非要买下来,说什么要每天写一句情话塞在里面,等长大了送给喜欢的男孩,这可把向笛气的呀,明明他没教这些,怎么他养个孩子就越养越歪。   “阿笛,坏!”新悦宝宝生气的控诉着抱着她的人,满脸气愤,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被抢走的漂流瓶。   “等我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鬼?!”小小年纪就敢思春,要思也只能对着他思啊!   “不给,不要,不许看!”新悦宝宝急忙去抢。   向笛一看她那着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好像他虐待她似的,“好了,好了,给你,给你!”   众人一看这每天发生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的自动忽视了,向笛养女儿就跟小情人似的,宠的不得了,不过这家伙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再也不花心了,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看来这真是天下父母心。   大家的八卦之心还没有下去,拉来陶离,“陶离,你快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眨眼示意唯一和老板关系深厚的陶离,问她什么情况,是不是老板另结新欢了,把她甩了。   陶离无精打采的回了句,“老板的事,岂是你我尔等凡人能窥探的!”   一看陶离也不愿开口,就无趣的散开了。   姜梓青在徐航与的办公室待了一会就出来了,出来心情甚好,回到了工作岗位干活,陶离坐在一边,不时的看看她。   这样的办公室生活让她觉得很别扭,姜梓青的存在总让她有种抢了别人的男人,当第三者的感觉。   ☆、52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走了,陶离正要起身的时候,一上午没有个她说一句话的姜梓青终于开口了。   “陶小姐,别白费心机了,航与只是玩性大,玩够了总要回家的!”   陶离停住脚步,沉默,突然记起李奕然的话,他们两个是一定会结婚的,而结婚这个词从小就不存在她的生活里,她不奢望,也觉得很遥远。   姜梓青看起来那样胸有成竹,也许她从很久就做好了和徐航与结婚的准备,认为人就该是她的。   “阿离,去吃饭了!”突然的声音打破这一刻的安静,转身,徐航与就站在那里。   “你们在聊什么吗?”他看看对质的两人。   “没什么,只是一直没有和陶小姐打过招呼,想着熟悉熟悉!”   徐航与走过去,自动握住了陶离的手,姜梓青嫉妒,那种熟练程度,想必两人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航与,我也饿了,我也要去吃饭!”   徐航与点头,“走吧!”   三人诡异的场面吃了顿饭,陶离不怎么能吃得下,徐航与见状,“怎么了?菜不合胃口?不会啊!我是按照你喜欢的点的呀!”   “胃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是不是偷偷吃垃圾食品了?”徐航与忧心的质问。   陶离没想到徐航与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没事!”   “现在不注重身体,老了会吃亏的,先喝碗汤暖暖胃!”   陶离接过汤,突然觉得徐航与好啰嗦哦,比人家孩子妈还啰嗦。   姜梓青看着互动的两人,默默将手中的筷子捏紧,以前航与是个放荡不羁,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注重任何细节的男人,可是现在看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个陶离实在太有手段了,也许她和以前缠上徐航与的女人不同。   不过她照样能将她赶走。   “胃不舒服,应该去买点胃药,这种事得注意!”姜梓青关心的开口。   徐航与想想确实该这样,“我去买!”   说着就要起身,姜梓青阻止,“我知道附近有个药店,我去帮陶离买!”   “还是我去吧,你一个女孩不方便!”   “药店就在附近,没多远,况且你又不知道方向,我去就行!”   在姜梓青执意要去买药的情况下,徐航与还是同意了,姜梓青离开,陶离只觉得尴尬十足,不过是胃有点不舒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况且她也不想麻烦姜梓青去,她这样友好的模样到让她有点忐忑。   “快点把汤喝了!”   陶离点头,继续埋头喝汤。   不一会徐航与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姜梓青,他接听,就听见痛苦的呻,吟声。   “航与,脚好疼!”   “你在哪?”   “楼下!”   徐航与挂了电话,说了句,“姜梓青出事了!”   陶离愣住,随即跟在徐航与后面,到了楼下,就看到不远处地上坐着姜梓青,一只高跟鞋掉在一边,上面的跟断掉了,而她坐在地上,拧着眉揉着脚。   徐航与见状连忙奔了过去,蹲下,查看她的脚,“怎么了?有没有事?”   姜梓青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没事,就是刚才有个人撞了我一下,扭到了脚!”   “我看看!”   徐航与抬起她受伤的脚,放在腿上查看,脚已经红肿了。   “怕是骨折了!”   姜梓青却不理会她,而是拿出手上的药朝站在徐航与身后的陶离伸出手,微笑,“陶离,你的药!”   陶离愣住,“哦!”,不知所措的接过药,好像是关心,可是又那么虚假。   “我送你去医院!”徐航与开口,有对身后的陶离说,“你先打车回去!”   陶离点头,“嗯!”   看着徐航与将姜梓青抱走。   她转身,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是故意孤立她,把她当作独特的一个,像是陶瓷,让别人捧着,麻烦着别人,最后让人厌倦。   姜梓青需要的应该就是这种效果吧。   也或许想展示展示自己在徐航与心中的地位,让她伤心,让她不要得意。   好像是青梅竹马要向她宣战了,她不想也得被卷入这场狂潮之中。   徐航与回家并不算晚。   “她的脚严重吗?”   徐航与将她搂在怀里,“没事,医生说没有骨折,贴个药膏就好了!”   “嗯!替我谢谢她的胃药!”   徐航与这才想起来,“你胃好点了没有?还疼不疼?”说着就伸手往她胃的地方轻轻揉去。   陶离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已经好了!”徐航与放心。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拖累别人了?让人买药还把人害成那样!”   “怎么会呢?”徐航与亲了亲她的额头。   “又胡思乱想了!我巴不得你天天拖累我!”   陶离闭口,人总是会累,徐航与现在这样说,也许等他累烦的时候就不会这样想了,不得不说姜梓青的离间计做的很到位。   陶离不知道的是,如果徐航与觉得累的话,早就不会在她身边了,像一头犟驴,怎么拉也拉不回身边。   姜梓青因为伤了腿就在家修养了几天才去公司,一来公司就见她手上抱着本画册,像宝贝一样护着,很开心的表情。   向笛见状一把将她手上的东西抽了过来。   “你还给我!”姜梓青怒。   向笛也不听,就把画册打开,一看到,眼神亮了起来,兴冲冲的跑过去,“你画的设计?”   “嗯!”姜梓青点头。   向笛赞赏的看着她,“人才!”   新悦宝宝在向笛脚下着急的拉着他的裤腿,向笛低头,孩子就伸手要抱,“宝宝也要看!”   “看什么看!喝奶去!”向笛呵斥,把孩子抱起来喂奶去了。   陶离偷偷瞄了一眼,虽然她不懂设计,不过还是觉得真的画的挺好的。   姜梓青一看向笛也夸奖她了,就觉得腿断了修养几天还是值得的,蹦蹦跳跳就往徐航与的办公室奔去。   这几天徐航与的工作有点忙,似乎是姜梓青的那些设计有可取之处,就准备推销发售了,所以大家都在忙产品生产的事。   陶离看他总是很晚回家,又要很早去上班,有点心疼他担心他的身体,就熬了些汤给他喝,中午的时候去办公室找他,却没看到他人,问了助理才知道他在会议室。   陶离走进会议室,正要进去却看到他和姜梓青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姜梓青坐在会议桌上,和他视线相平,手中拿着企划案,不时的翻给他看,陶离退开,她知道他们是在聊工作,这次的设计是由姜梓青全权负责,所以他们在一块时间很长。   陶离只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学生,大学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用来打工了。所以学习的时间还是很少的,她没有姜梓青那样的天赋,也不像她的家庭富裕,可以去国外留学。   她不能帮助徐航与分担工作上的烦恼,也不是一个得力的下属,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这也就是姜梓青如此自信的资本。   把汤交给了助理,让助理记得给她喝就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今天周六徐航与破天荒的没有加班,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好一会儿,徐航与摸摸肚子,拿胳膊肘顶了顶陶离,“阿离,去做饭!”   陶离翻了个白眼,徐航与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大爷习性,可能大少爷当惯了,总有点大少爷天生被伺候的性格改不掉。   她爬起来,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他的煮饭婆了,无奈的摇摇头,往厨房走去,想着今天还烧个什么菜吃呢?这样为吃喝愁的小日子过着也挺好。   刚要进去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这个点谁会来她家?徐航与这屋子就没几个人来。   她走到门边,开门,愣住,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恍惚了时光,明明离开澳门才一个多月而已,时间却像染上了一层灰,冻结了好久。   那人的身后挡住的阳光散发着金黄的光芒,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带着她的温暖再一次拯救痛苦的世人。   夏伶站在门口对着她傻笑,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折射出活力的光芒,脸上的笑容融化了寒冷的冰川,她好像已经找回那个开心的自己,短裙衬衫,精神简练的装束,再也没有从前的累赘束缚感。   “看傻了!”夏伶拿手在她眼前挥挥。   “虽然我确实貌美如花,但也不用惊艳这么久啊!”   陶离回过神来,对着门里面惊呼,“徐航与,徐航与,你快来看,诈尸了!”   喊完又对着她问,“你是死的活的?”   夏伶气的直翻白眼,一个大活人在她面前看不见啊!   徐航与应声而来,看到眼前的夏伶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反而很平常,他早就知道她没有死,感受不到她死亡的气息,而且据某个簿子记载,这女人至少能活到八十岁。   ☆、53   陶离一看到活蹦乱跳的夏伶,兴奋的都要哭了,一把抱了上去,“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死!”   要不然就真应了那句她交一个朋友死一个的预言了。   夏伶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知道你舍不得我!”   两人见面,必然有说不完的话要说,陶离毅然丢了徐航与和夏伶单独两人出去吃饭聊天喝酒,可怜的徐航与只能一个人待在家点个外卖。   开了啤酒,两人干了一口,舒服的舒了口气,日子好像回到了澳门那段时期,两个人痛快的在小摊上喝酒吃肉,那时候是夏伶因为感情上的事想要借酒消愁,现在却变成了她的,不得不说男人都是讨厌的物种。   “我可是专门过来看你的,够不够意思?”   陶离笑,“特别够意思!”   跟夏伶在一起总觉得少了份拘束,人也被感染的特别豪迈起来。   陶离觉得见到夏伶真是一件神奇的事,还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但她还是挺疑惑的,明明那天到处看不到她的身影,警察也说她或许被烧没了,怎么就活了下来。   “你是怎么从那场大火中逃掉的?”她疑问。   “那天是我运气好,估计老天觉得我得祸害遗千年,困在那间房间里,想着怎么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开门跑了出去,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个后门,这不我就活下来了!”   陶离被她这轻松的语气逗笑,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凶险,不过还好夏伶活下来,还活的好好的。   “来,为了你能活下来,干!”陶离举起啤酒。   她一直觉得夏伶就是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们俩挺投缘,又能聊的起来,也同情她的遭遇,本来朋友就不多,她可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朋友。   夏伶却是摆摆手,把酒放下,“不行,不行,再喝肚子里这个会抗议的!”   陶离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望着她摸摸肚子的手,女人天生慈爱的母性展现在了眼前,不可置信于夏伶居然怀了孕,就这么成了一个妈妈。   “卓年的?”   夏伶点点头,不过显然没有那么沉重,到是有孩子的喜悦多一点,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夏伶这种独立乐观的生活姿态。   “什么时候怀上的?”他们不是分手后都没交集了吗?何况卓年那时候一脸厌恶她的样子。   “就是一起在剧组的时候,聚会喝酒,我们都不小心喝多了,然后我就把他上了!”   “你确定是你先上的?”   “当然!”谁知夏伶颇为自豪的说道,“那个闷葫芦胆子可小了!”   “是是是,你胆大,都敢搞出人命来了!”陶离数落。   夏伶不好意思的笑笑。   “为什么不告诉他?”陶离还是问出了沉重的话题,毕竟卓年是孩子的父亲,该付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夏伶脸暗了下来,有无奈有释然,生活错综复杂,总要结束一个才会迎来一个新的。   “我已经死心了!”   也许从前是她太过执着了,都说卓年执念深,她又何曾不是个执念深的的人,执着着卓年的一切,到最后还剩什么呢?   不过她比较幸运,她好像不用那么孤独的走下去,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一个互相照应的新生命。   “大概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他了!”   就让他们遗忘在天涯,各自安好,从今两不相往。   陶离在夏伶的眼中看到了放下,决然,她是真的想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可是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她能体会那种赚钱养家的劳累生活,会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怕夏伶太过辛苦。   夏伶看出她的担忧,轻松的说。   “我又不是养不活他!”   “可是你是明星!”   “现在明星隐婚生子的多了去了!”   “况且我已经不做明星了!”   “那你就是失业人员,更加……”   “打住!”夏伶无奈,“其实我没告诉你,我的家庭经济条件不错。”   “好吧!”陶离似乎被她说服了。   陶离把桌上有营养的菜都夹到她碗里,不是说孕妇都需要多补补的吗?夏伶一副甘愿被疼爱的幸福模样娇羞的看着她,陶离真想敲醒这妮子,最少要到卓年那里去要个几千万的抚养费啊!   “卓年他……可能并不是很好!”   她不得不告诉她关于卓年的一些近况,走之前她是去看过他一次的,找你夏伶死了以后,他颓废,像是一具空洞的灵魂,到后面连唐夕也死了,估计他更是生不如死了吧。   “你死了,唐夕也死了,他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好像一天不如一天……”   夏伶沉默,眼神悲伤起来,陶离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今天看到的夏伶不就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活力的夏伶,她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活的毫无负累,而她在这里多嘴一句只会把她的生活又搞乱。   “好了,好了,不提他了,吃饭!”   一顿饭就在两人吃吃喝喝闹闹中度过,忘却了烦恼,像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开心的享受着生活,这大概也就是过日子最好的状态了。   夏伶住了几天就要会澳门去了,她现在是个待产孕妇,极度注意群体,家里爸妈担忧的不得了,生怕把宝贝外孙女磕着碰着,不让她出去工作,必须好好在家养胎。   这样一想,夏伶确实家庭经济条件好,不愁吃喝,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和徐航与一块把她送上飞机,才安心的离开。   夏伶重新回到家,坐在自己房间发了会呆,最后还是开了电脑搜索卓年的相关消息。   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卓年任何消息了,她是故意的,家里没有关于任何卓年有关的东西,该扔的都扔了,电子产品也因为怀孕几乎不碰,不去看就不会想,她已经做好了和他了断的决定。   唐夕死亡,卓年接受不了大变模样,颓废不堪,无心当导演。   卓年深夜蜗居在酒吧,喝到胃出血。   卓年挥霍钱财,一夜赌场输了几千万。   卓年惹怒粉丝,被殴打住院。   ……   网上漫天铺地的关于卓年成为废人的消息,像是一具放荡的孤魂,没了生活的重心,将自己放逐在无际的荒野,毫无目的的行走,直至累死。   夏伶一条一条仔细的将头条看完,好像再看一个陌生的卓年,他的生活被他弄得一团糟,不是一个非常有理想的人吗?现在这种状态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医院里,陶离躲在转角处,还是看到了坐在走廊里的卓年,她告诉自己不要来的,鬼使神差的还是来看看他了。   他没有戴假肢,也没有坐轮椅,身边一根拐杖拄着,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可是眼神却空洞无神。   他的身体消瘦的连骨头都凸显出来,脸颊两边颧骨瘦的突出来了,整个人坐在那里像是一具模型,在空气中瑟瑟发抖,这样的卓年让她可怜又心疼。   他何曾见过从来干净整洁骄傲的他这样狼狈不堪过,所以卓年,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他们似乎到最后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痛苦的有始有终。   卓年坐了一会,拿起拐杖准备离开,夏伶不想再看下去了,也准备转身,却见到一个男人和女人把他撞倒在地。   而两人并没有上去扶的意思,“走路不会看路啊!”男人不耐烦的呵斥。   卓年抬头,女人似乎认出是他,推着身边的男人,“是卓年哎!”   “卓年?”男人一看果然是,又一副不屑的模样,“一个过气的明星,谁还喜欢!”   “他妈的,腿还瘸成这样,真晦气,走了走了!”   两人离开。   卓年低着头,夏伶看不到他任何表情,只见他慌乱的找着被推到一边的拐杖,急着想要起来,想要离开。   夏伶忍不住还是走过去,真是应了她自己那句话,“我大概这一生都是栽在你手上的。”   卓年忙着找拐杖,蓦然听见脚步声,然后一双秀气的脚站在了他面前,熟悉的感觉让他屏住了呼吸。   抬头,心一震,他看到了什么?他是不是得到宽恕上了天堂了?   夏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并不打算将他扶起,她缓缓开口,卓年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像枝头清脆婉转啼叫的夜莺,他永远也忘不了这动人的一刻。   “本来是想牺牲自己让你活的更好的,没想到你离开了我还是活的这样差劲,既然这样就用你后半辈子赎罪吧!”   她握紧拳头的双手松开,叹气的开口,“好好照顾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他看着她的肚子,眼神终于有了色彩,卓年觉得人生又得到了第二次的救赎,第一次是认识了这个女人,从此无法自拔,现在他又把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拉了回来,往后的日子他都该是感谢这眷顾的命运,能让他还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一次还债的机会,还能让他有一个幸福的家。   他该是多幸运,遇见了她,给了他无尽的生命,只让他想用后面半辈子的生活竭尽全力的对她好,偿还这再一次的感激。   他挣扎的站了起来,无论多艰难,这一刻他毅然站起,心满意足的紧紧将再一次失而复得的人抱在了怀里,狠狠地将她永远拥有。   ☆、54   近日在公司,姜梓青总是得意的在她面前往徐航与的办公室跑,陶离漠视的坐在位置上做着自己的工作。   “你不吃醋?”向笛一副看好戏的问道。   陶离不理他,就见有一个肉乎乎的东西在拽她裤脚,低头一看,“阿离姐姐,抱!”   陶离把她抱了起来,小东西软软的真可爱,难怪女人对着动物和孩子是没有免疫力的。   “臭丫头,让开,我在和人说话不许打断!”   新悦宝宝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走开,叔叔,我要和阿离姐姐说话!”   向笛暴怒,“叔叔?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这像话吗!”   新悦宝宝不服气的又特别大声的喊了句,“叔叔!”   向笛心碎,“妈的,又被我养歪了!”   这孩子果然是最难养的东西了。   一把将陶离怀里的一坨揪了起来,小家伙被向笛揪着后衣领,只能可怜兮兮的挂在空中。   “我先回去矫正矫正,你继续忙!”向笛赔着笑对陶离说道。   说完就把孩子抱走了。   陶离叹气,是这个养孩子的没个正型吧,她还没抱够呢,肉乎乎的小肉球,摸起来太舒服了。   只听到后面向笛在严厉的教育新悦宝宝,可是画风有点不对啊。   向笛一把拍上宝宝的小屁屁,严肃道,“叫老公!”   “叔叔!”   “老公!”   “叔叔!”   ……   偶买噶,这两个人这是要上演父女恋吗?向笛的口味也是奇怪,难道是觉得外面的女人太无聊了,不如自己养一个自己用,只能默默为新悦宝宝默哀。   下班的时候姜梓青突然跑到她面前,“陶离,一会儿我和航与去吃饭,你去不去?”   吃饭?他们两个……单独……   好像是他们两个一对盛情邀请她去做客。   陶离摇头,礼貌的拒绝。   等到陶离准备要走的时候,电话打进来了,是徐航与的。   “阿离,等会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家!”   “哦!”   挂了电话,就看到姜梓青喜滋滋的拿上包出去了。   陶离收拾好下班,想着反正也不急着回家,还不如出去逛逛,好久没有自己单独逛过街了,最近的一次逛街还是在两年前,那时候她还在夜总会上班,努力挣钱过着追债还债的生活。   后来遇到了莫名其妙说一见钟情的徐航与,纠缠上了她,徐航与帮她还了巨额债款,她答应留在她的身边,这一留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在徐航与的身边,她并没有吃过苦头,相反他对她很好,其实两个人算起来,徐航与不欠她什么,他们之间顺其自然的走到一起,就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城市的大街,已经深秋的日子里,凉风习习,透过衣领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前方望去一片漆黑,走进又会看到一段光亮,陶离的生活总是只活在当下,她从来就不会去想未来。   她顿住,眼前不是徐航与和姜梓青,他们怎么进了医院,她跟了进去。   一不小心却跟丢了,几个鬼魂非要拉着她看自己生前受过的苦,哭诉死的多惨,有的还把被碾烂的肚子,一根根出来的肠子和断了的骨头给她看。   陶离生气于把徐航与跟丢了,烦躁的对着几个鬼魂狠狠挥手,只是一瞬间那鬼魂就惊愕的被她打散了。   她惊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普通人类构造的手,可是刚才好像有了灵力,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她这是怎么了?   再次找到徐航与的时候,两人正在医院的长廊的椅子上,然而姜梓青躺在椅子上,徐航与正压在她的身上。   陶离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两人也正好看到了她,陶离没有多想,转身就走。   徐航与惊愣于在这里看到陶离,反应过来,连忙把姜梓青推开,拉住她。   “阿离,你误会了!”他急于解释。   陶离不知道此刻的心情称之为什么?只是有一股怒气从胸腔而出,气徐航与和姜梓青在一起,气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抱在一块,气自己居然在生气。   她承认过自己是喜欢徐航与,也告诫过自己,只是喜欢,不会要求对方怎么样,可是现在呢,占有欲让她迷失自我。   “你的化验单,宝宝很健康,没有什么大问题!”护士突然走过来,拿着一张单子递到姜梓青的手上。   姜梓青欣喜的接过,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两人在后面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让他们措手不及,陶离惊讶的看着姜梓青接过的单子,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们两个……   生气的挣脱开徐航与的手,一言不发的往前疾走,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跟进医院,他们竟是连孩子都有了,她来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站住!”徐航与发怒的叫住了他。   天生的威严,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陶离还是止住了脚步。   徐航与怒气冲冲的过来,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就往姜梓青跟前走。   “接什么!这单子是你的吗?!”徐航与抢过单子就往陶离手上塞,固执的指给她看。   “看清楚了,我能干出这种事?”   陶离瞄了一眼单子,才发现是护士拿错了,原来拿化验单不是姜梓青的,而是一个孕妇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完了,陶离还是挣开了手,就往外走去,徐航与喊他停下,这次任他怎么恐吓,陶离都没有理会她。   出了医院门,徐航与终于追上了陶离,跟在她身后解释,“你听我说,刚才姜梓青说肚子疼,我就陪她来医院做了个检查,我们没什么?”   “还有刚才压着她,是因为她滑了一跤,倒下去还不忘拽着我衣服!”   陶离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徐航与跟着,想重新拽上她的手,陶离一个不耐烦,手又狠狠一挥,一道强光闪过,巨大的力量袭来。   徐航与反应快,将手一档,一个屏障把袭向他的灵力吸收掉,但还是有一部分灵力没有挡住,袭上了旁边的树,那棵树在眼前倒下。   陶离惊愣的看着倒下的树,一时难以接受,害怕的捂着眼睛痛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事吧……”   她抽泣,眼泪从她指缝中流下,看得徐航与一阵心疼。   他上前将人抱在怀里,“没事,没事,都会没事的!”   “我觉得身体不对劲,你说我是不是个怪物?”她恐惧。   “不是,你就是我的阿离!”徐航与固执的安慰。   陶离一直埋头哭泣,害怕刚才的自己,以至于没有注意徐航与那回应的一击。   刚才的力量并不是全部,可是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了,自从上次绿眸的刺激,徐航与就发现她的身体体质在改变,体内有股力量一直在冲破某种桎梏,迫切的想要释放。   也许会在某个时间段,她就会醒来,他的阿离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是无论她是谁,他都只要她当他的阿离。   两人回了家,再也没有说过关于她手上灵力的话题,陶离避开是只想催眠自己是个人类,徐航与不提是不想让她持续下去,像是问新悦平行通道一样,结果只会是她离开。   门铃响起的时候,陶离正在拿着电脑查看娱乐八卦消息,她并不喜欢这些无聊的东西,可是事情涉及到夏伶就不一样了,报道上说,失踪已久的夏伶出现,怀孕并且嫁给了卓年,卓年为了保护妻子让她隐退,卓年则是重新振作成为了大导演。   虽然网上还有骂夏伶小三终于上位的,可是记者拍到两人私下的动态,卓年对夏伶是保护的不得了,疼惜夏伶怀孕辛苦,起居饮食照顾的样样到位,还拍到卓年半夜起床跑老远给夏伶买吃的。   看到夏伶这么幸福,陶离也是放心了。   陶离起身开门。   “航与,这个案子我觉得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讨论一下……”   姜梓青拿着手上的企划案兴冲冲的说道,抬头就看到了开门的陶离,愣住,脸变黑。   陶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姜梓青,经过那天的事后,她是不怎么喜欢姜梓青的,也不想和她接触。   “徐航与不在家!”她尴尬的说道。   姜梓青脸色不好的注视着她,那样子恨不得把她吞了,陶离以为她会走,谁知她一下把她挤开,怒气冲冲的往屋子里走去。   走到屋里先进了厨房,然后上了二楼,进到卧室,打开衣柜,又去了浴室,看完以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跑了下来。   指着她不可置信的说,“你们居然同居了?”   陶离无奈,她住在徐航与家里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都生活了快两年了,而陶离又是不怎么爱热闹的性子,徐航与有什么朋友聚会也不爱去,所以认识她的少。      ☆、55   而姜梓青面前,想必徐航与更不会提他们住在一起的事。   她都看到了,也只能老实的点点头。   她嗤笑,“你可真是比我想象的有手段,都爬上他的床了,要不是情敌,我真想请教这狐狸精的招数从哪里学来的!”   姜梓青越说越难听,陶离仍然沉默着一言不发,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姜梓青的面前气势总是弱了那么几分,这大概就是从心里认定的小三和正室的正义方。   她其实不是很清楚姜梓青和徐航与的关系,只知道她一直喜欢着他,而徐航与怎么想的,她也没敢过问,不过他们认识的早,她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也没有大声吆喝的资格。   姜梓青一看到这沉默的态度更加恼怒了,只当她是死皮赖脸巴着不放的女人,就算你说再多,对方脸皮厚,怎么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从这里赶出去的!”   放了一句狠话,就气势昂扬的离开了。   陶离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她和徐航与是缘分还是孽缘。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姜梓青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公司里针对她,陶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把工作做好,还是不想因为个人恩怨耽误了工作进程。   姜梓青这次的设计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这个案子做的很满意,销量也还是可以,为了庆祝着不大不小的成功。   向笛首先提出,“我们出去好好嗨一下吧!”果然爱玩的性子没有减退半分。   也许是这段时间努力工作被压迫的太久了,公司里的人都无比赞同,徐航与想着确实得犒劳犒劳员工们了,就答应了,向笛就高高兴兴的商量着去哪嗨。   最后大家一起商定了去一家ktv玩,一伙人包了个大包间,一进去向笛就迫不及待占据麦霸的地位,点了几首歌就开始鬼哭狼嚎起来,其他人捧场的捧场,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   陶离一向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的,但是自己玩又是一回事,徐航与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就找了个角落带她一块坐下。   姜梓青也毫不客气的坐了过来,坐在徐航与的另一边。   “为庆祝我的成功,干一杯!”姜梓青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徐航与也拿起手中的酒举了举,点头示意喝了口。   “我这么厉害,是不是该奖励奖励呢?”姜梓青对着他狡黠的一笑,柔媚的声音,明目张胆的向徐航与贴近讨好邀功,当身边的她根本不存在。   “加薪!”徐航与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我又不缺钱,给我亲一个吧!”她不正经的说。   徐航与只当她又要胡闹了,呵斥一句,“别闹!”   姜梓青当着他的面腹诽,“一个吻都不给我,小气!”   “那陪我看场电影吧!”她讨价还价。   正当徐航与要开口的时候,门口来了几个人,兴冲冲的就往他们这边跑来。   “呦呦呦,光天化日之下就打情骂俏呢!”   “梓青你这又是调戏航与呢!一个女人也不知道矜持点!”   几个人一见这两人就调侃到,毫不客气的把他们围了起来,显然是徐航与的几个兄弟,她不是没见过,只是他们并没有和她多接触过。   姜梓青见怪不怪这几个人,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平时就爱拿她和徐航与说事。   “奇伦,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好啊!”显然这家ktv就是这个奇伦开的。   “凑合凑合!”奇伦故作谦虚。   “听说你都追到航与公司上班了?”   姜梓青点头。   “你这女人也是我见过最勇猛的了,我看航与呀命苦,注定要败在你身上了!”   “从小就看着你揪着航与不放!”   “是是是,你们还记得上学那会,小青青就喜欢跟在航与屁股后面,以至于航与总是被人笑话带着个跟屁虫,还爱哭!”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笑话,姜梓青羞愤,一拳打上说她爱哭的那个。   “这个时候,我们得问问当事人徐航与同志了,你对我们梓青什么感觉?”   “是不是喜欢人家不好意思说?”   “梓青去了公司那么久,你们俩早好上了吧!”   徐航与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黑暗中握紧陶离的手,淡定的说道,“我们没有的事!”   这几个兄弟的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多说一句他能扯出十句子虚乌有,你越解释他们会越来劲,扭曲他话的事他们没少干,也说不清,没必要和他们扯。   陶离尴尬的坐在一边,几个人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其实人家也没空搭理她,光顾着调侃徐航与和姜梓青了,而他们的朋友她都不认识。   众人只当徐航与好面子,都哄然大笑起来,每次逗这一对是最好玩的事情了。   说完几个人就要起身离开,“好久没聚,我在旁边开了个包厢,一会记得去喝几杯!”   徐航与点头,几人就走了。   “少喝点酒!”徐航与接过陶离手中的酒杯,递上一杯果汁给她。   陶离接下,喝了一口,还在对他几个兄弟的对话耿耿于怀,而徐航与并不打算和她说点什么,姜梓青果然从小就是喜欢徐航与的,两人青梅竹马,早已被众人当成郎才女貌的一对,无论是初中,高中,大学,想必两人都是所有人眼里看好的一对,反倒是她,中途插入,没有一个人认识,像是见不得人,不敢拿上台面的小三。   所以姜梓青才会总是在她面前有一股咄咄逼人的自信。   事实上她是摇摆不定的,从当初答应跟着徐航与一辈子的那天起,他们以交易的手段结合,她就告诉自己,只是一场交易,不能让自己陷进去,直到现在她还得必须告诉自己不要越陷越深。   徐航与并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用钱交易自己的女人,说的难听点其实就是被人包养了一样,吃喝住工作哪一样不是徐航与给的,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这样一个不存在平等的双方,陶离始终不能直起勇气去生活。   她偷偷瞄了一眼喝着酒悠闲的徐航与,她有时候真的很迷茫,他到底是看上自己哪了?能在见面的第一眼就说,“一见钟情”这样神奇的字眼。   徐航与是没有必要去和她解释什么?就算他和姜梓青在一起,他也不用征求她的意见的。   “陶离,走,陪我高歌一曲!”向笛突然热情的拉过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到台上,手上塞了个麦克风,点了一首刚好是她还算熟知的歌,拉着她就要让她唱。   陶离无奈,只好拿起麦克风,努力跟着调哼唱了起来,旁边还有人热情的打着节拍,这种场合还好向笛没带新悦宝宝过来,要不然孩子又要被他带坏了。   等到一曲终了,陶离连忙去看看徐航与,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干了一件什么事,总是想要和他第一个分享,做错了也想要寻求他的安慰,做好了就想要得到他的表扬和赞赏,这大概就是她沦落徐航与的最好证明。   往原先的位置上看去,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又急着往姜梓青的位置望去,人也不在。   她失落的低下头,回到沙发上坐下,刚才他那几个兄弟邀请他去喝几杯,想必两人就一块去了。   只是失落于徐航与就真的打算将她藏着掖着,不介绍给他的朋友了吗?想必他的朋友都是站在姜梓青那一边的,在他身边人的意识里,他和姜梓青是正经的一对,他们的朋友相互认识,而她像是生生被排挤出去一样,心里异常的难受。   一个人在沙发上等了好久,向笛在找她唱歌,同事找她喝酒玩牌她也没什么兴趣,等到大家都快要散了,徐航与还是没有回来。   陶离起身,决定还是去找找徐航与。   走到ktv的走廊外面,有点找不到方向,两边都差不多,他们说在旁边开了个包厢,这旁边具体也不知道是哪,不过肯定就是这一层的。   透过厚重的门装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探头找了几间,都没有徐航与的身影。   继续往前走,就见前面包厢门口巴着几个人,兴趣盎然的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景,而那几个人不正就是徐航与几个不正经的兄弟吗?   她走进,镇定的开口,“我想找徐航与!”   几个人回头,打量着她,“嘘,先等会儿!”   只当她是徐航与公司的员工,急着找老板付账,或者说一声离开。   陶离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她清透的眸子看着让她等会的人,似要看穿所有,让那人隐隐的压迫感,不得不开口解释。   “这俩人磨磨蹭蹭好几年了,他们不急我们都要急了,今天就要促进促进他们感情!”   “你们员工也担心老板的终身大事不是,给他们点空间,让他们亲近亲近!”   “天昏地暗,天雷地火,这下准能成!”   “我还特意把灯光调暗了!”   “也没白费我们的苦心!”几人解释又感慨的说着。   ☆、56   陶离只觉得一股怒气上脑,冲上头顶,一时难以冷静下来,徐航与和姜梓青单独待在幽暗的包间里,狭小的空间最能引发人的感情,还有一群人在促成他们的好事。   他们会发生什么?姜梓青会不会主动出击,他们多年情感的基础上,徐航与会不会心软,两人会不会就此缠缠绵绵的亲上。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无端的恐惧,以前用了多少话说服自己徐航与不是她的,应该远离,这一刻全都一败涂地。   她拉开这几个人,全都拉到一边,就要打开门,几人连忙阻止!叫奇伦的将她手臂牢牢抓住。   “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去搞破坏!”奇伦直觉徐航与公司员工实在太不识趣了,他知道徐航与魅力大,在公司总有那么几个爱慕者,可是那些女人哪能和姜梓青比。   陶离拧着眉厌烦的就要挥开那只挡住她前进的手,到中途还是生生停了下来,这只手一下去的后果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手上的力量太强大了,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按耐着心底的激动和伤心愤怒,收回了手,愤怒一时难以发泄,抬起脚就狠狠踩了下去。   奇伦立刻痛的嗷嗷叫,松了手,抱着那只踩痛的脚,单脚跳了好几下,也没恢复过来。   趁着几人惊呼之际,陶离用力拉开了包厢的大门,却在看到里面的那一刻,停下了闯进去的勇气。   两人正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姜梓青深情的看着他,拉过他的手,嘴角动着,在说些什么,站在门口,走廊鬼哭狼嚎的唱歌声掩盖了两人的声音,陶离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能死死盯着两人拉着的手。   只是一瞬,姜梓青将徐航与拉下,两人倒在沙发里,徐航与压在她的身上,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趁机对着他的脖子亲了口,然后抬头,情不自禁的贴近,朝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贴近。   陶离一下子忍受不住了,无论再怎么想象徐航与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看到真实的画面还是被刺激到了。   不得不说她现在嫉妒的发狂,她厌恶那双手勾着她喜欢的人,亲着属于她的身体,甚至还想要贴近他的脸,他的唇,这样香艳的画面,多看一秒,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她上前,这么多天的忍耐,在这样一个缺口处爆发。   拿着沙发上的抱枕就狠狠朝两人砸去。   两人听到动静都纷纷抬起了头,徐航与一看到阿离的身影,惊愣,连忙将身上的人推开,惊慌的走到陶离的面前。   “你别误会!”他赶忙拉着她的手,解释。   陶离却是狠狠将他的手推开,眼眶微红,心里异常不舒服,也压抑不住这种想要冲出的愤怒。   “玩够了吗?”她冷漠的质问他。   那是徐航与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面,忽然感到一阵害怕,害怕那张亲吻过无数遍的嘴里吐出狠心的话。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爱?统统不过一个有钱人的游戏罢了!”   她清楚自己没有任何优点,还是一个穷姑娘,那时候的自己落魄不堪,背负巨额债务,能有什么值得别人看得上的。   而徐航与却突然出现了,他说喜欢她,说要和她在一起,给了她梦幻般的人生,让她差点就迷失在这腻死人的甜蜜里。   一见钟情?真是可笑!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富家少爷,吃腻了山珍海味,戏弄她这个心思单纯的蠢姑娘而已。   而他真正该喜欢的人,和他身份相配的人,能娶的人一直是眼前的姜梓青,可是她却执迷不悟,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   姜梓青的出现把她拉回了现实,这几天她忍耐,想着这是自己的承诺,债款的条件,无论如何都没有反抗的权力的。   可是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呢!她懊恼自己的情绪,又怎样都冷静不下来。   徐航与慌乱的看着情绪失控的她,向来温顺安静的女孩第一次这样,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知道她是一个骨子里冷漠的人,冷漠到有时候看到什么事都会视而不见,这样只能说她真的生气了。   “阿离,你不能这样果断的裁判我!”他试图拉回她的理智。   陶离却是被不安愤怒的心绪蒙蔽了自己。   “你放过我吧!”   让她也放过自己!   心一旦沦陷,想要的东西就多了,要求也多了,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单纯的答应一辈子跟着他了。   说完就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匆忙的逃离了这里。   一众人看到眼前的情况显然是看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子,看似相貌平平,居然这么重要,和航与关系匪浅,不会是他们牵错线了吧!   徐航与一见陶离跑了出去,就急匆匆的去追,经过门口,众人将他拉住。   “你和梓青?”   徐航与也懒得纠缠,不想这群人以后老再给他乱点鸳鸯谱,惹得阿离生气,自己还要遭罪,“刚才那个会是我老婆,别在捣乱了!”   众人震惊,徐航与再怎么不正经,也不会说出谁是他老婆这种承诺,还是在一众兄弟面前宣布,看来那个女孩不简单。   徐航与冲出去,却是没有了陶离的身影,他着急四处寻找,这整整一夜都没有找到。   ……   陶离看着眼前的两个绿眸和两具散发着恶臭的灵尸,惊恐的后退,他们正用一种捕食者的目光盯着她,就连那眼白的灵尸,脸都是朝着她的方向的。   “滚开!”她拿出十二万分的气势吼过去。   对面却无动于衷。   “王说了只要抓住你,就能不做奴隶!”绿眸开口,眼睛睁得老大,那样子诡异的面容,让人瘆得慌。   陶离暴怒,“又是你们的王,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她一个平凡的人类,从来没有去过他们的世界,不认识什么王,为什么总抓着她不放。   “不用做奴隶!哈哈哈哈……”绿眸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一句话,每说一次就会异常兴奋。   绿眸一抬手,一只灵尸突然听从他的命令朝着她一步步走来,那带着腐烂的肉体和鲜红的血液以及暴露在空气中的骨头,恐怖恶心,同手同脚的没有意识的只知道走向她。   她惊恐,看着那恶心的东西追逐着自己不放,她可不想让那玩意碰到自己的身体。   手上的强光刺啦刺啦作响,一股力量从全身凝聚到手上,尸体靠近,将刚才从徐航与那里的愤怒全都转移到面前的东西身上,一拳打了下去。   灵尸立刻被震得四分五裂,黏糊糊的一块一块残留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绿眸一看眼前的状况愣住,没想到一个人类的女孩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到是低估了对手。   “上!”随着一身令下,三个人将陶离围住。   陶离压制心中的慌乱,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所以能不能对付这几个怪物,心里也是没底,她运力。   几个人看到她身上强大的气息有些退却,猛的又看到她鲜红的眼眸,在黑夜里绽放着妖异的光,赤红的眼珠带着残忍的血腥,不由得惧怕的不敢动手。   发号施令的绿眸头领见另外两个有退却之意,恶狠狠的开口,“她并不是血眸种族,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消灭她!”   一听这话,绿眸灵尸全都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动手。   陶离想此刻逃也不能逃了,顺应身体本能,胡乱的和他们打斗起来,灵尸几下就被她打的四分五裂,两个绿眸着实难以招呼。   纠缠许久,体力渐渐不支,她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最后一击,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处,凶狠的盯着找麻烦的家伙。   猛的用力一击,两个绿眸在她眼前连着整个身体挥散在空气中,而陶离也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一团绿色的荧光掉落下来,绿光聚在一起环绕成一个有规律的形体一样,实际则像是不存在的雾气,看得到却摸不到。   陶离伸手,那团绿光落到她的手上消失不见。   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在思考是什么东西了,全身虚脱,耗尽所有体力,仅存着最后一丝力气,凭着一点意识,不能留在这里,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徐航与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找完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以后,不得不回到了家里等着,一夜,他就这样睁眼坐着等了一夜。   他的阿离,平时社交圈子窄,朋友没几个,他找了向笛家,不在,在公司徘徊许久,她的学校,他带她去过的地方,甚至是远在澳门的夏伶都问过了,还是没有消息,她手上又没有钱,身份证还在家里,旅馆都住不了,她能去哪。   门铃响起,猛的起身急促的去开门。   “阿离,一晚上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担心死我了!”   谁知他还没说完一句话,人就已经倒在了他的身上。   ☆、57   他惊诧,将人抱在怀里,她的身上是腐尸的恶臭,她的力量全部耗尽,显然昨晚碰到了某些妖物。   他将她的头抬起来,看着她疲累紧闭的目光,一阵心疼,昨晚是他不好,没陪在她的身边,吻了吻,打横抱起,将她抱到卧室。   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抱到床上,让她安心睡一觉,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这样踏实的感觉才能让他放下心来。   睡着的她身体有一丝丝颤抖和害怕,“不要!走开!”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徐航与轻轻拍着她的背,抚着他的身体,让她安静下来,不再恐惧。   “不要怕!”   “我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   他惆怅,这千年的轮回怎么还是解不开她心中的结。   陶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一张熟睡的脸,看那脸上甚是疲倦,放松下来,睡得很安稳。   她动了动,边上的人就醒了。   “阿离,好点了没有?”徐航与一看她醒了,就关怀的问道。   陶离没有说话,不想搭理他,径自转过了身背对着他,她没有忘记昨天和他的争吵,没有忘记他压在姜梓青的身上,没有忘记姜梓青扬言并且一心将她赶出去。   也许她不该待在这里了,不久之后这里的真正的女主人就会来了,而她还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   “怎么了?还不开心呢!”徐航与无奈的问道。   “我只是还是有点困!”闭上眼睛,装睡!   徐航与怕她累着,昨天晚上想必一定经历了体力消耗的对抗,拍着她的胳膊哄她入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陶离是被一阵动静弄醒的,睁开眼睛徐航与已经不在身边了,应该是去公司上班了。   客厅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她走出去一看,姜梓青正站在她的面前。   姜梓青看着从徐航与卧室出来的女人一阵恼火,更气愤的是她居然穿着一身睡衣,赤着脚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这样谁都能看出来,她不仅住在航与的家里,还睡在他的床上,做了些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那可是她的男人,当即指着她怒骂,“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一个女孩子家私生活这么不干净!”   陶离清醒过来,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家里,为什么羞耻,她从始至终也就徐航与一个男人,私生活哪里不干净了!   这莫名的指责也让她胸中一股怒气上涌,“你要干什么?”   她看到她带来几个人正在动手做着什么,一个大麻布袋,她清楚的看见自己的东西被人像对待垃圾一样丢了进去!   “赶你走!”   “你没有这个权利!”陶离惊慌的制止。   伸手就去抢那装着自己东西的麻袋,手还没碰到麻袋,就被姜梓青拽了回来。   “我怎么没有这个权利,陶离我已经查清楚了,你这种女人也是贱的可以!”   “航与心地好给你还清了债款,你却耍赖纠缠到她家里,想必是用着老套的把戏卖身还债,航与同情你,让你留下,你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孩子,终于傍上了一个有钱人,就想着以后生活无忧了是吧,好吃的好喝的有人供,还住这么好的环境,航与还给你安排工作!”   她的脸色变得难堪,表情沉重起来!   “你一辈子都没享受过这样的状态吧,你是不是特喜欢不劳而获的生活,还想着做女主人的位置,把我挤下去,占领这个家,甚至他的公司吧,你们这种下贱的穷苦人怎么思想也那么勇敢呢!”   一顿话带着嘲讽和怒骂将她贬的一无是处,一个靠傍有钱人的穷苦人,原来她和徐航与不仅有感情上的问题,还有身份地位的差距。   在姜梓青面前她卑微,丑陋不堪,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还以为自己表演多么独到。   “但凡有一点羞耻心的人,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应该离开!”姜梓青抱着胸趾高气昂的说道。   “是徐航与让我住这的!”   陶离有时候其实还是一个倔强的女孩,遇到不公平的时候,虽然温顺,却不代表不会反抗。   “怎么着?你现在是想用航与打压我?”她嗤笑,“航与和我就算没有感情也有多年的亲情,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爱情,背后还有两个家庭的支撑,你觉得你一个外面不清不楚的女人你有什么!”   “等到我和徐航与结婚了以后,你觉得他是要你这一无所有的女人,还是选择他的家庭!”   陶离握紧拳头压抑着心酸,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现实问题打倒,姜梓青一番话真是提醒了她的现状,她有什么举足轻重的地位呢!   徐航与的爱情还能坚持多久呢,他们还是生活在这门当户对,贫富高度不同的现实社会里。   “怎么?还是不想走?”她反问。   看她那副表面不瘟不火的样子就越来气,对着人吩咐道,“给我全扔了!”   陶离松了拳头,镇定的开口,“不用了!我自己收拾!”   “我会走的,我现在就走!”   说着就抢过麻袋,进了卧室拿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在一块,也来不及折,就胡乱的塞了进去,不一会就拖着行李箱和一个大包出来。   走到门口前还是有点不舍的停下,毕竟是住了快两年的房子,里面都是和徐航与美好的时光,他们几乎不吵架,留下的居然都是开心和甜蜜,以至于离开的时候成了最伤人的依恋。   她最终还是离开。   徐航与一回家开了灯,喊了声,“阿离!”   没人回应,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他奔到卧室,发现人不在床上,这么晚了,她会去哪?不可能不回家的!除非……   开了衣橱的门,她的衣服全都不见了,去了浴室洗漱用品没有了,还有客厅,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他一下子就慌了!   她这是离家出走了?   就这样生他气,也不和他说一声就离开了,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能去哪?平时给她钱她都不要,只能尽量带她去吃好的用好的花在她身上,身上仅有的钱也是每个月发的工资。   出门少,生活阅历少,独立能力弱,没有他在身边,她哪里有能力在外面生活。   这一夜徐航与到处寻找着,就如昨天晚上一样,可是寻找是同样的艰难,这个城市除了他,她没有一个关联的人或物。   徐航与雇人找遍了整个城市的酒店旅馆,查了火车飞机记录,都没有她的名字和身影,一时间她像是真的突然消失了一样。   ……   那天离开后,陶离一个人晃悠悠的行走在黑暗的大街上,她发现没有徐航与的城市,即使在这里生活了两年,还是觉得那么陌生。   她本来有一个安心的地方,可是现在离开,她是不知道去哪里,一切好像又要从零开始,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她已经太久活在一个安逸的城堡里了,以至于渐渐失去了生活的能力。   今天晚上太过匆忙了,手里也没什么钱,也就只能将就过一夜了,她怕一个女孩子家太过危险,就去了一个人多的地方,火车站,这里整日整夜的是等火车的人,还有睡在地上过夜的。   陶离就找了个座椅坐下,白天睡得太多,加上又有些心烦,这一夜就在失眠与浅眠中度过。   第二天她租了个很便宜的房子,简陋窄小,想着出去找份工作,有了一定收入以后在租个大一点的。   也许这可以成为她平凡生活的开始,没有那些烦躁的生活,也不用为了想爱一个人瞻前顾后。   陶离离开的一个星期,徐航与觉得自己彻底疯了,这一个星期他明显瘦了好多,整天担心着这孩子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负。   他终于还是叫来了鬼差,他现在还是一具人类的躯壳,有一部分灵力使用不出来,并不能找到阿离的下落。   “boss,找我们有事?尽管说!我们可是当差中能力最强的!”两个地狱使者正开心于大boss能找他们。   “帮我找到陶离!”徐航与没功夫和他们瞎扯,直接吩咐道,“尽快!”   两个鬼差的速度也算快,不过半天的功夫就找到了陶离的下落。   徐航与找到陶离的时候,她正在路边发传单,手里拿着一堆传单,一个人一个人的发着,吃力不讨好的兼职,做着还挺认真。   当即走过去把她手上的传单抢了过去,牵住她的手。   手上的一塌传单被突然抽走,然后手被握住,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星期没有见的男人,那消瘦的脸庞是因为她吗?   “你放开我,我还要工作呢!”她躲开他。   ☆、58   徐航与偏偏让她无处可躲,她走左边,他挡在左边,她走右边,他挡在右边,陶离无奈,索性停下来看着他。   “你的工作是这个吗?你的工作是在公司里上班,而你却旷工一星期!”   陶离觉得他耍起无赖来简直就是无人能挡,无力的开口,“我辞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听这话徐航与恼火了,这么多天找她找的天昏地暗,见到了就是这么一句,要和他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你说辞职就辞职!说没有关系就没关系?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还是你有钱还你的债款了?”徐航与一时生气于他的离开,口不择言起来!   面对徐航与一连串的质问,陶离觉得一阵委屈,不管不顾的朝他吼了过去,“是我要离开的吗?又不是我自己要走的!”   明明就是一睁眼就看到姜梓青气势逼人的身影,把她在他家的东西全都扔了,说了那一堆让她羞愧不堪的话,逼着她离开!   她有什么办法,徐航与从来没有明确告诉过她那是她的家,她只是一个用金钱交易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权力留下,难道要她不知羞耻厚脸皮的巴在那!   徐航与听出她话里有话,冷静下来,耐着心问,“为什么要走?”   陶离偏过头,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被养成了一个娇惯的孩子,明明没有遇到她之前,也是一个独立自强的人。   “等你以后有了别的女人,结婚了,我还是要走的!”   “谁和你说我会有别的女人?除了你,我还要和谁结婚去!”   徐航与觉得自己表达的已经够清楚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明确表示过自己爱的人都只有她一个,可是她却总是在摇摆不定,忐忑不安着什么!   这么多年的时光,这么多陪伴的岁月,一次又一次轮回的牵扯,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弥补犯下的错,为什么还是不能全身心的依赖他呢!   他到底还要捂多久,才能把她的心捂热,才能找回曾经毫不保留爱他的她。   “是不是姜梓青?她和你说什么了?”   他将她拉进质问,陶离拉回自己的手,否认,“不是她!”,又被他霸道的握住。   “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这样动摇!”   所有的因素从一开始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和我走!”拉着她就离开!   “我传单还没发完呢!”她抗议,他却根本不管不顾。   陶离怎么也没想到徐航与会把她带到公司,带到姜梓青的面前当面质问,即使全公司的人在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一心只想消除她的疙瘩,陶离第一次发现他的疯狂。   他拉着她的手,面前是生气同样委屈的姜梓青。   “她为什么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干的?”   姜梓青索性也承认,毫不避讳,“对,就是我赶她走的!”   “航与,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女人毁了你,你应该看清事实!”   “那里是我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她在那是我让她住的,就算她住一辈子我也养得起,你也管不着!还有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爱她!”   姜梓青崩溃,那句我爱她,让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让我赶走一个女人吗?”   徐航与嗤笑,“二十几年的感情?”比起几千年的轮回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天在ktv包厢里你问的我回答你,”那天她打感情牌,企图博得他的同情,通过相处多年的岁月来拉回他们的感情。   忧伤的问他,“这么多年了,家长都认定咱们了,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在他思考着怎样委婉不伤害的拒绝的时候,却突然将他拉下,还亲了一口,毕竟是人类世界相关的女孩,心有愧疚,想着总要拒绝她,还是不要让她承受巨大伤害,可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再多年,我也不会喜欢你!”或许曾经还当过妹妹疼爱,后来恢复冰冷的身份后,再也没有过多的感情。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那是我和阿离的家,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指使!”   “你也给我听好了!”徐航与对着不成器的陶离坚定的说道,“别他妈整天胡思乱想,我就你一个人,谁也不要!”   陶离没想到徐航与会说这样的话,他信誓旦旦的这样说,当着整个公司的面做出承诺,没有反悔的余地,她的心底里是感动的,无论他们怎样不堪的开始,她总是欺骗不了自己,想要陪他走到结尾的。   姜梓青眩晕着踉跄不稳,他们的家,那她是什么?他居然宣布和别人组成的一个家,像是一个阻隔他们之间的禁地,成了他和陶离的小世界,她怎么能甘心!   “航与,你不怕我跳楼去死吗?”   “上次你已经威胁过我一次了,还要重来一次吗?”   “我说真的!”   “那你就跳吧!死人我见得多了,幽冥狱还容得下一个鬼魂!”他这话说的嗜血,好像众生在他眼里只是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   说着就拉陶离离开了,她还要从她现在住的地方,整理行李带回家,没时间浪费。   自那天以后,陶离被带回了徐航与的家,徐航与的看管更加严格了,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不让她一个人在家,每天看着她才安心。   据说那天姜梓青在公司里很难堪,她羞愤的离开,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司过,而且也没有出现在徐航与的家。   她好像真的听话的没有再来打扰,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吗?真的在没有牵扯了吗?姜梓青真的放弃了?   不管怎样,陶离知道自己是想要在徐航与的身边的,离开的一个星期她很慌乱,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慌乱,没有他的日子里,每一秒都过得焦急。   现在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会感谢得到的一切,不自觉的想要依赖,那份依赖好像沉淀了许久许久,久到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什么见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是她安稳的未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安逸的过着,陶离是个不想未来的人,所以能和徐航与过一天就是一天。   徐航与对她一如既往的好,他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生活着,除了一张结婚证而已,生活过得满足幸福。   陶离的性子近日见长,大概是被徐航与惯坏了,她不像从前那样温顺,有时候还会偶尔的炸毛,不过这样有小性子的阿离,徐航与却是更加爱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去一年,这一年里无人管他们,生活过得有点不真实。   徐航与渐渐地也喜欢把她带到他的朋友一块玩了,不过去了几次之后,陶离发现并不是徐航与要求的,到是他的兄弟们强烈要求要看让徐航与着魔发疯的女人是什么样,对此陶离表示只能翻白眼。   那天李奕然却把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摸摸的左顾右盼。   “你干什么呢?”陶离不解的问。   “看看徐航与在不在周围?”   陶离轻笑,“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还怕他不成?”看他一副做贼的样。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不能被他听到!”   陶离不明所以。   “我说这事吧,不是想挑拨你和航与的感情,只是想告诉你个事实!”   陶离有预感并不是什么好话。   “就是吧,航与家里已经给他定好了婚了,两家人已经同意,这个事应该就这样定了,年底就会结婚!”   “和谁?”   李奕然看着面无表情的陶离,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姜梓青!”   “徐航与知道吗?”   “知道的!”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会舍弃这个女孩,听从家里的安排吧,谁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家族,和事业过不去,他倒是有点同情这姑娘。   陶离进到包厢的时候,徐航与终于看到她的身影了,连忙把人牵了过来,生怕她离开一样。   这之后徐航与从来没有提过和姜梓青的婚事,和她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安稳,只是回了好几次家,没有一次打算将她带回去过,也是她有些妄想了。   陶离清楚虽然姜梓青被徐航与命令禁止不许来他们的家,姜梓青也听话的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可是姜梓青这个人一直都存在,一直都是最大的阻碍。   她就逛街的时候看到过一次姜梓青,她的身边就是徐航与,两人一块开开心心的吃了个饭,逛街买了几件衣服,最后还去了珠宝首饰店。   陶离并没有跟多久就离开了,总是想着蒙蔽自己,不看就不会去想去在意。   ☆、59   某天早上徐航与说今天要出门给她买几件衣服,让她去商场那边等他,陶离点头,其实她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足够穿了,可是徐航与在对她花钱这方面向来固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徐航与对买衣服这么积极,早早地就让她过去,还不来接她,让她自己过去。   商场离公司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陶离走到路边的时候蓦地停止脚步,有点慌乱,再也没有勇气上前了。   马路对面的商场显然被精心布置过了,各色彩带和气球,一个花瓣摆出的心形,露天的供人休息的纯白桌椅上都放着一株美丽的蔷薇,不少人因为这样的场面停留下来,驻足观看,在整个场地的中央,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像一个王子一样站在那,今天的他打扮的很帅,让边上许多人都带着羡慕的眼光。   可是陶离却看到他的身边站着开心的姜梓青,还有一群他的好兄弟,想起李奕然偷偷摸摸和她说过的话,两人已经定下了在年底结婚。   原来徐航与叫她来是来见证他和姜梓青的求婚的,周围是梦幻般的浪漫,她看到徐航与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放在手上细细把玩,不由得握紧拳头,压抑此刻的心慌。   ——   徐航与拿着手中的戒指,开心的扬起嘴角,细细磨砂,也不知道阿离会不会喜欢这个戒指,因为要做到保密工作,所以自己去珠宝店选了一款戒指,姜梓青说清楚女孩的品味,所以就同意她跟去了。   此刻他只想着一会要给阿离一个怎样的惊喜,今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他特意挑了这天,要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礼物和求婚。   不知不觉阿离跟着他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像是偷来的幸福,从他们雨中第一次相见至今,她乖巧的跟在他身边,他无比感谢这缘分的相遇。   “航与,你想好了一会怎么进行吗?”姜梓青开口。   “还要怎样进行?”为什么姜梓青偏要跟来,徐航与表示很苦恼,他的阿离最讨厌害怕的就是见到她了。   “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你们男人就是太粗心了,所以才会有求婚失败!”   徐航与沉默着不予理会,求婚失败这种事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就算是骗他也要把阿离骗到手。   姜梓青见他不耐烦,又找了个别的话题,“我帮你看看戒指吧,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还是很在行的!”   徐航与拿着手里的戒指,皱眉的看了她一眼,姜梓青立马开口解释,“你可别乱想,你都不喜欢我,我已经死心了,是真心的祝福你和陶离在一起!”   “我就给你做个参考,戒指这种东西女孩是很在意的,并且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不是?”   自从在公司里和她说的很清楚那次之后,这么长时间姜梓青确实没在打扰他和阿离的生活,放弃也是应该的事。   第一次求婚,他也是很紧张的,紧张阿离会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没有勇气接受他,又或者还是不信任,始终没有太过爱他,一到这种时刻想的就多了,也未免有些许胆怯和害怕。   还是把手上的戒指递给了她。   姜梓青欣喜的接过戒指,其实款式怎样不重要,女孩开心的向来只是那个送戒指的人,她打开红色的小盒子,拿出戒指,举过头顶,耀眼的阳光下钻石闪耀着银色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如果这枚戒指是属于自己的该多好。   余光之下,她早就瞥到马路对面站着的女人,为什么她一出现航与就变了个样,以前都什么事都不上心,不关心的男人,居然成了一个细心温柔的好男人,而她眼睁睁看着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跪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求婚。   她伸出左手,将戒指缓缓扣在无名指上,又将手举高,欣赏的看着自己的手和梦寐以求的戒指,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都这样做给那个女人看了,不相信她不伤心欲绝的离开。   陶离心碎的看着戴在姜梓青手上的戒指,女人脸上洋溢的幸福让她认清现实,她能待在徐航与身边又怎样,他的家他的朋友能接受的也只有姜梓青。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让她这样突兀的接受一切,见证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求婚,至少不要在二十四岁生日这天留下难以遗忘的忧伤。   许是被徐航与宠出了脾气,又很想要徐航与这整个人,不甘心在没有得到他明确的答案的时候就离开,心里还期盼着几许姜梓青以假乱真。   她还是朝那边喊了一句,“徐航与!”,一心只想问个清楚。   听到熟悉的声音的呼唤,徐航与立即寻着声源望了过去,一抬头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正站在马路对面。   那姑娘不正就是自己迷恋了多年的身影,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在他的心头骚动,又像一片轻薄的落叶,随风摇曳,身轻如燕的姿态,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带着他的全部向她奔来。   徐航与惊愣,“阿离,小心!”   在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一个身影被撞入天际,然后带着被血浸湿的身体重重落下。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吓到,徐航与首先反应过来,朝着奄奄一息的身体奔去,将她抱在怀里。   “阿离,你别吓我,醒醒,快醒醒!”   他拍打着她的脸,后知后觉的发现搂过她身体的手满是鲜血,而怀里的人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睛。   “阿离,你先别死,我还没有求婚,我们还要在人间活过五六十年呢!”他声音变得沙哑,隐隐带着哭腔,难以接受这一幕。   怀里的人无论怎么叫怎么拍打都不醒,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样毫无生气的在他怀里。   死人他见了不少,向来对死亡毫无感情,冷眼旁观的死神,第一次居然惧怕了一个人的死亡。   他焦急的将人踉跄着抱起,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昏,“阿离,你坚持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坚持住!听到没有!”   他真的不想再重来一次,不想再饱受一次次看着她死亡的轮回之苦了。   陶离被送到了医院急诊室,手术室外面,徐航与颓废孤寂的坐在椅子上,手术室里面医生正在抢救。   当手术室的灯熄灭后,医生疲惫的出来告诉他,最终人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徐航与失落的低下头,这样的诅咒到底怎样才能破解,这二十五年一轮回的诅咒!   医生看到男人落寞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听说这个男人今天是要求婚的,听说两人相爱了很多年,没想到有这样的变故,真是世事无常。   ……   陶离茫然的看着躺在手术台,医生护士忙的不可开交的救着的自己,苍白着一张脸,紧闭的眼睛,身上被鲜血染透,一动不动。   再看看透明的自己,轻薄的没有重量。   她记起自己好像是被车撞了,然后死了,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这样短暂,她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和一个心爱的人相伴到老,就已经死亡,无奈的叹气,自己果然就是命不好,出生开始就命不好,没有顺利过。   地狱使者出现在她的身后,她转身,没想到还是认识的,这不就是那次在医院里抓新悦的两个鬼差吗?   “跟我们走吧!”   陶离点点头,她这样也只能离开人世了,只可惜留徐航与一个人在世上活着,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这样看来还好自己这个短命的那天没有阻止成功,老天都帮着他和姜梓青在一块,看来人家俩注定有缘分,感叹自己还真是作孽啊!   地狱使者带着她离开,在前面领路,她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有些疑惑,“大哥,这不是黄泉路吧?”   听那些死去的鬼魂八卦的时候,都说黄泉路又黑又暗有可怕,还有大片彼岸花的。   “boss说你是重要的鬼魂,特地开了vip通道!”   “小姑娘有福气,我们跟着沾光,我还是第一次走这vip通道呢!”   陶离撇嘴,他们这boss还真是奇怪,她又不认识他,不过这vip通道还真是华丽,路也平缓宽敞,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过,死了也算尽兴一回!   鬼差带她进了幽冥狱,威严暗黑的一扇门,上面雕刻着厉鬼恶龙,猛一看的时候还有几分恐惧,门匾上写着幽冥狱三个大字,听说这里是地狱掌控者死神住的地方,也就是这些个地狱使者的大boss了,把她安排到这里住是想干什么?   陶离估摸着这大boss定是看上她了,想潜规则她,虽然她没见过这死神长什么样,可是不能说死神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啊!   ☆、60   在人世的时候徐航与就天天想着占有她,现在想想自己魅力也算是挺大的,不过看书上写的阎王爷都是长着满脸胡腮一脸狰狞凶相的老男人,真要那样,她一定是贞洁烈女,死也不从,虽然她已经死了。   鬼差带她进去,给她安排了个总统套房,就走了,陶离好奇的东望望西摸摸,没想到地狱里都这样先进了,比人间还要豪华。   住了几日,每天就在房里无聊的待着,也没见到那大boss,也没人理她,生活甚是无聊,于是她待不住决定出去走走了。   所有说有人类的地方必然脱不了娱乐,他们自己也都闷得慌,这里居然有街市,有娱乐场所,有惩罚场所,各种各样,挺热闹。   这娱乐也就和人类大多数一样,不过这惩罚却有意思,打赌或者违反了地狱的规则,那就得惩罚,惩罚就是十八层地狱了,每一层一种刑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情节不同,惩罚的力度不同,听说十八层地狱还没有几个人去过,鬼魂也忌惮这些,所以不会真的大奸大恶到那一步,顶多拿一层两层来打赌玩玩。   陶离活着的时候就不太会玩乐方面,也就只能看看这一桌几个女人正热闹的打着麻将。   “新来的?”一个女人突然偏头问她,手里抓过一只麻将丢了出去。   “嗯嗯!”陶离点头。   “排到什么时候了?住几年啊?”   陶离没听懂她的意思,大妈看她那一脸懵逼的样,无奈的直摇头,“小张子没和你说你什么时候去投胎?你可要时刻提醒着点,不然我们这里几百年还在地狱里待着的都有!”   小张子说的是那天带她来的鬼差。   “这里每天投胎的人这么多啊!”陶离感叹,还要排到几百年,中间得多少鬼魂呢!   “多?”大妈嗤笑,“那孟婆婆现在太懒,迷上了小鲜肉,整天追剧,十天半月才上一回班!”   陶离听着迷茫又想笑,孟婆原来还是个剧迷,她想象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狱啊!   陶离又在地狱里晃悠了几日,死了没想到过得还挺自在的,又不用为生活烦恼愁,又没有压力,一身轻松快活。   她也问过鬼差自己什么时候能投胎,他却闪烁其词,以不知道回绝了她,算了,投不投胎对她也没多大关系,过一段时间也好,等着徐航与七老八十死了,搞不好能见到他,然后一起投胎,双宿双栖。   这一天正准备出去和大妈商量着让自己上场打一圈麻将,看了几天,也学的个七七八八了,却在开门的时候看到鬼差。   “boss要见你!”   死神大人要见她?这几天的生活让陶离知道这里的人还是很惧怕大boss的,毕竟是死亡掌控者,这里的主人,威严还是有的,同时他们也无比尊崇和服从他们的boss。   “见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鬼差面无表情的说。   陶离在心里想,惨了惨了,难道真的想潜规则她,可是她还要给徐航与守身呢!   幽冥狱最豪华的就是boss的领地了,比她的总统套房还要宽敞大气,里面的装饰应有尽有,从毛巾到地毯到柜子电脑,无一不是精致奢华,还有些她从来没见过的许多小玩意。   一张宽敞的办公桌,电脑正开着,上面还有使者抓人时候拿着的簿子,听说上面会显示死亡者的信息,而死神boss正背对着他,站在电脑桌前。   他一身黑色的风衣,到符合黑暗幽深的形象,身上散发的气息冰冷疏离,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透出,让人难以接近。   陶离打量片刻,那人一动不动,就在她无趣的要移开目光的时候,人却转身了。   熟悉的面容,同一张脸,不同的气息,她惊愣,呆站着,一时反应不过来,某些记忆变成了模糊的影像,好像遥远且虚无缥缈。   那人一步步朝她走近,渐渐地靠近她才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只是这熟悉仿佛已经横亘了一个世纪。   她看到他伸手,白皙修长的手冰凉的抚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抚摸着,小心翼翼生怕碰坏,可是那刺激的触感,却让她忽视不了。   一双眼紧紧注视着她,那眼里满含柔情,却带着他不懂的淡淡的忧伤,又是这种忧伤,在人世的时候他也曾露过悔恨伤心又带着无奈的眼神,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月溪……”他情不自禁的喊出口。   这是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一个陌生的名字,她也曾在梦里听过的名字之一。   “月溪是谁?”   一句问话惊醒了还沉醉在过去的人,他恢复常态,将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这种不用害怕失去的感觉真好。   “没有谁?只是一个曾经的朋友!”他说的轻松,刚才还留恋的人在他嘴里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陶离将信将疑,将头埋在他的肩膀里,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一次回到他的怀里,这熟悉的感觉才是她最想要的。   “航与!”她轻声唤他,“你是已经死了?还是本来就是这地狱里的鬼魂?”   徐航与轻笑,拍拍她的背,“傻瓜,我是死神!”   原来他是死神啊!地狱里的掌控者,人类世界都惧怕的死亡之神,可是他也没有传说中那样可怕,长得凶神恶煞,冷漠无情,他还是那个对她无微不至关爱的徐航与。   “我们以后都能在一起了吗?”   再也没有活着的时候那些烦恼,那些阻碍!   “当然!”说着就将她拖进了里面的房间,压在床上。   朝着她的唇吻了上去,这一次他要将她永远留在这幽冥狱。   陶离配合着他主动张开嘴,将舌头伸了进去,一解长时间的思念,突然想到了什么,觉得不对,对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嘶……怎么咬我了?”徐航与捂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你说怎么了!”陶离一生气双手就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下,气冲冲的瞪着近在眼前的他。   “我死那天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徐航与心痒难耐,人在眼前总想着碰碰,埋头在她颈窝舔着,轻咬着她的耳垂,手也往她衣服里探去。   陶离正气着,又制不住他,质问的时候还动手动脚的,索性翻了个身将两人位置换了下,压在身下,用腿压着他那到处乱蹭的腿。   “你拿着戒指向姜梓青求婚!”她气闷的质问。   这一罪责总算让徐航与停了下来,天大的冤枉,怎么成他和姜梓青求婚了。   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我没有!”急早表明态度。   “还说没有!”陶离一张嘴就对着那可气的手指咬了下去,“我都亲眼看到了!”   她这一咬,下嘴可不轻,疼的徐航与直叫唤,“轻点,宝宝你轻点,咬断了可没得用了!”   陶离脸红着放开了他的手,说的什么胡话,想想那些个晚上做的事,脸就更红了。   徐航与摸摸被咬出一串牙印的手指,看着这越来越淘气的小猫,都是自己宠了几年宠出来的,再胡闹该自己受着不是。   不过自己养出来的始终还得自己来教听话,一个翻身又将主导权拿了回来,将她的唇堵上,狠狠蹂,躏,陶离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嘴被他整个占有吮吸,合都合不上,哪里还有机会咬他。   而徐航与手上的动作也不客气,摸着摸着就把她的衣服给扒了。   吻了好一会,徐航与才放开了她,她被吻得头晕眼花,气喘吁吁,只得缓解此刻起伏不平的气息。   徐航与看着她那起伏不平的胸口,甚是喜欢,又是一口咬下。   “那天我是要和你求婚的!”他缓缓开口解释,手上的动作不停,陶离却听得忘记了挣扎。   “和我?”从没想过徐航与会和她求婚,婚姻这种东西好像离她很遥远,猛然这样提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和你还能和谁?”他理所当然的说,却是已经将手伸了进去。   “嗯……”陶离难耐的轻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就是姜梓青故意的,可惜了她一个好好的求婚仪式就这样被破坏了,她还没有享受过被人求婚的滋味呢,现在又到了徐航与的地盘,这么跟了他,想想太吃亏了,不行,哪天一定要让她补回来。   “阿离,我好想你!”不等她说话就重新堵上了她的唇。   这一夜翻来覆去,被狠狠揉进他的身体里。   地狱里的八卦比地面上的狗仔媒体还要强大,第二天boss养了个小情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地狱,不少鬼魂前来凑热闹看看这位搞定boss的女人长什么样,也有不少来询问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有的问她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冰冷的大魔王生活在一起。   陶离叹气,看来作为死亡之神,徐航与必须要一副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以至于鬼魂们对他都有所误解。   ☆、61   不过她到是在这地狱里待的挺开心的,这里的娱乐项目不少,她都玩不过来,有时候一些技术性人才死了以后,不甘寂寞,也会在地狱里搞起科研,创造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大家都会凑上去观看玩耍。   徐航与白天的时候忙着公事,陶离就到处去玩,地狱里好吃的也不少,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对她亲热不已,不到几天就和大伙打成了一片。   陶离以为自己会和徐航与一块在这地狱里开心的生活下去,却没想到一些人就是阴魂不散,怎么也没想到姜梓青也死了,鬼差还把她带到了徐航与的面前。   那女人死了以后越发不知廉耻了,就这样公然勾引别人的老公起来,然后不一会儿地狱又起了一则八卦,新晋情人姜梓青钟情于boss,死神大人艳福不浅。   陶离气的半死,这不刚进幽冥狱的门,就看见姜梓青居然坐到了徐航与的怀里,陶离生气,转身就要走。   “阿离,你别误会!刚才那是意外!”徐航与急忙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解释道。   姜梓青也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挑衅的就要挽上徐航与的胳膊,却在碰到他的胳膊的时候像是触到了闪电一样。   “啊!”本能反应放开,一看手都被电焦了。   “你再靠近别怪我把你扔十八层地狱去!”徐航与警告。   “哼!”姜梓青生气的走开。   陶离心里这才舒坦了点,“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这样天天看着她,她真是要受不了了。   “别急,别急!”徐航与安抚,“过几天,我就让她投胎去!”   陶离满意的点点头,赶紧把这个女人送走吧。   “你以后不许和她单独相处!”她戳着他的胸口警告。   徐航与无奈的把她的手拉下来亲亲,“阿离,你越来越霸道了!”那小模样好像在说,你坏,你讨厌!   陶离不理他这小样,将他踢开,出去玩去了。   出门的时候谁知姜梓青还没走,就在门口堵住了她。   “那几个人说的没错,真有鬼魂和地狱,没想到我还能来这里吧!”   那天陶离死了以后,她以为自己有机会和航与在一块了,却没想到航与也突然人间蒸发了,到处找也找不到,后来几个绿色眼睛的家伙找到她,告诉她关于死亡和地狱的传说,她半信半疑,为了徐航与,还是赌一把,自杀来到这幽冥狱,却没想到两人都在这里双宿双栖。   “来了又怎样?你还是要走的!”陶离不再客气,徐航与不是人类世界公司的老板,没有家庭事业身份的束缚,他们两个也没有青梅竹马的婚约,徐航与是自由的,她也不用忌惮,不用再退缩,在这里她想喜欢就喜欢,也相信航与喜欢的是她。   “你怎么知道走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呢?”   她走近,看着她的脸,“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   抓住她的下巴,细细观摩,“你真的是陶离?你真的是人类吗?你不想弄清楚自己是谁?不想知道为什么徐航与一开始就选择了你吗?”   一连串的问题,个个直击她的心上,都是她顾虑疑惑的难题,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有些灵物会很惧怕她,有些又很喜欢她,想要将她吞噬掉。   陶离将她的手挥开,血红的眼睛随着本能狰狞而妖冶,“你知道些什么?”   姜梓青看着她鲜红的双眼兴奋的大笑,“你果然与众不同!”   和那群怪物结交也不过是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们的目的都是想要除去陶离,只有陶离死了,徐航与才真正属于她。   “想要知道,明天跟我走!”   姜梓青越过她,“记住,就你一个人!”   陶离坐在床上静静地发着呆,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呢,姜梓青知道些什么?那些绿眸的家伙到底来自哪里?他们的王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也许她该去寻找一个答案,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她又害怕事情带来的结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第二天陶离还是瞒着徐航与偷偷去见了姜梓青,姜梓青仿佛知道她一定回来一样,得意的一笑,往前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她疑虑的问。   “尽管跟着就是了!”   陶离也已经在这幽冥狱住了一个多月了,去过的地方也不少,却从没见到过这样一恐怖阴森的地方,地上是枯败的稀疏的干草,踩在上面会发出“簌簌”的声音,泥土是变异的黑色,四周荒芜,所见之处一眼衰败死气沉沉望不到头。   走了一会,面前却出现一扇悬空的空洞,朦胧的雾光笼罩的屏障,看不见里面到底隐藏这什么,陶离猜测这应该是一扇门,只是通往哪里她并不知道。   “这是什么?”   “镜子!”姜梓青回答,“可以照出你的前世今生。”   她抱胸,“想必你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简单的陶离,你的身份并不简单,不是人类,可能和绿眸一样来自平行世界,而这面镜子则能显示你的来历!”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陶离确实此前做过不少梦,梦里各种人物,各种名字,一次次重复的梦境,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些虚无的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这面镜子真能显示出她的过去,答案也就揭晓了。   “怎么看?”   “只要你站在它的面前,它自然会显示!”   陶离半信半疑的上前,一步步走近这面奇怪的镜子,它不反射任何倒影,只有沸腾的雾光缠绕翻滚,像是在遮蔽后面的东西。   陶离凑近。   “去死吧,陶离!”   却被突然一个推力猛的向前扑去,她震惊,自己竟是中了姜梓青的计,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这雾光中栽去。   隐约听见姜梓青得逞的奸笑,好像终于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重重一摔,落地,陶离艰难的爬了起来,那果然不是什么镜子,而是一扇门,至于这扇门通往哪里,她不得而知。   像是听见什么怒吼的声音,她转头,猛的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身前绿色眼睛的怪物和散发恶臭的腐尸,绿色的怪物不像她在人类世界看到的那些,那些至少和人类长得一样,只是眼睛略有变化,而这里的却像是一群无思想意识的低等生物。   手上的爪子老长老长,褶皱深棕的皮肤还在一层层的蜕皮,头发散在头上像一堆干草,牙齿尖利,黄中透着黑,长着血盆大口,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向她挪动,还不时的滴着口水。   “别过来!”她忍住想吐的不适感,对着他们警告。   那些怪物眼里透着贪婪的光,分明就是想要把她吃掉。   她望望四周,企图找到离开的途径,或者找到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却发现一无所获。   “滚开,让我看看!”突然出现几个人,一脚将这些绿色的怪物和腐尸踢开,而这些东西似乎很惧怕他的都躲到一边。   几个人中间走出一个昂首阔步的人。   看到她甚是兴奋,抬起她的头,陶离看到了闪着光的紫色瞳眸。   “哟,自己掉进来一个!”他开心的言语,“送上门的生意!”   他吩咐身后的人,“给我绑起来,可是不少种族好这口,搞不好能卖个好价钱!”   就这样陶离被人五花大绑起来,丢进了一个笼子里。   夜晚的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了,陶离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也许现在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那些个紫色的异人大概是想卖了她的,她见过不少这种瞳眸颜色各异的异人吞噬灵魂,而她现在这样,想必是卖给那些贵族作为大补的食材,她还不想就这样被人一口吞掉。   她的法力其实在死之前就在一步步增强,而这些铁链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问题,一手就砍断了钳制她的铁链,又砍断了禁锢她的笼子。   开了门,逃出。   陶离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从这些人的眼眸和一些腐尸,怪异的行为可以看出,这里也许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了,新悦的家乡。   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脱再说,随便找了个路就径直往前跑去,不时的回头看看,提防着后面的人追来。   只是越走越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好像梦里曾经来过这个地方,曾在这里肆意的玩耍,度过美好的时光,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花草,就连空气中的气息都带着熟悉的味道,这里仿佛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天地,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她惊恐,这里是哪里?   猛的停住脚步,那一群人却是正站在她眼前,有统领的蓝色眼眸,绿色怪物和站都站不直的腐尸,正像看着猎物一般紧紧注视着她,她恐慌的往后退去。   ☆、62   “敢逃跑?听说不听话的鬼魂营养价值更高哦!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乖乖过来让我卖了你,否则现在就把你吃了!”紫色眼眸发话。   陶离心里冷笑,让她卖了她不也是给别人吃,难道她会把自己当作食物填饱别人的肚子?要是被旁边绿眸那样恶心的东西吞下,她宁愿去死。   “滚吧,恶心的东西!”她啐骂!   那人一听骂他,顿时怒了,“给我抓住她,我要拿去用油锅煮!”   绿眸听话的上前,腐尸也缓缓的朝她靠近,陶离跳起,徒手往下奋力一劈,一道电光闪过,将极具腐尸劈成两半。   紫色眼眸惊诧,似是没料到小小的鬼魂竟有如此法力,“全都给我上!”   绿眸包括他的几个手下全都一拥而上,陶离争斗缠打着,她发现自己似乎比上次和这些绿眸缠斗的时候更强一些了,总是感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怎么也冲破不出,以至于使不出更强的力量。   就在她将一个个异人打倒,正要解脱的时候,一个人影快速的闪现到她眼前,手掌猛然掐住她的脖子,顿时使不出任何功力来。   “小可爱,挺厉害的嘛!正好给我补补!”   说完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想要将她咬碎!   陶离厌恶的挣扎,把头偏向一边,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个异人嘴里,她已经命不好的做不成人类了,被车撞死,现在更是命不好成了鬼魂还得喂饱别人的肚子。   “放开我!”试图用手掰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却是像个铁锤,怎么打也打不开,而她手上的力量在他这里轻如蚂蚁。   “呵呵呵……”紫色眼眸大笑,眼里是即将进餐的快感。   一张大嘴咬下,陶离仅仅闭上眼睛,就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围绕在她的身上,紫色眼眸再也无力抓紧她,空中出现一道横亘的亮光,亮光从中间开了一条缝,陶离整个人被吸入这条缝里面,消失不见,随之,亮光也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陶离一着地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徐航与的怀里。   “阿离,阿离,没有事吧!”徐航与担忧的晃着她的身体。   陶离喘了口气,从刚才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看到徐航与担心的眼神,才有了一丝安稳感,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还好徐航与及时救了她。   徐航与将人打横抱起,狠戾的眸子往边上的姜梓青望去,势要将她碎尸万段。   这个地方本是人类世界与平行世界的一个黑市交易口,去平行世界本是有正规的通道的,而这里却是除了正规通道唯一一个意外的通道。   无论到哪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扇门的来源已经无所查了,而这里的贩卖却还在继续,轻薄的灵魂有着这个世界握不住的重量,最是容易堕入异世,而异世的人认为灵魂有增进灵力且大补的作用,不少恶鬼心术不正的灵魂经常会在这里同异人买卖,为了防止秩序混乱,他是将这里封了的。   奈何总有些不听话的,而他没想到姜梓青居然知道了这里,还将阿离引来,如果晚来一步,不知道阿离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姜梓青惊慌,“我,我,是她不小心掉进去的!”   徐航与冷笑,他始终是地狱的神,血腥冷漠才是他真正的面目,“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投胎!”   地狱使者恭敬的弯腰点头接受命令,随即将姜梓青押下,姜梓青挣扎,想要辩解,却是已经被拖走!   徐航与将陶离抱到床上,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上,陶离接过喝了一口,才缓过气来。   徐航与将人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陶离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表示自己没事。   “去那里干什么?”他望着她的眼睛质问。   其实他们都清楚,平行世界这个话题一打开,迎来的将是翻滚的巨浪,可是他们又不得不面对这些。   “你知道那里通往哪里对不对?”她反问。   徐航与却是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沉默,一直以来这都是他回避的问题,也是他永远的禁忌,他绝不会再去勾起那永久的记忆,也不会让她回到那个世界,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重新开始。   “徐航与,你知道我还有别的过去吧!”   她用的是肯定,这么长时间,他看到她时的忧愁,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那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包括那日她要去问新悦时,他故意的阻止。   “你就是阿离,你除了我的阿离,谁也不是!”他郑重的告诉她。   “别再自欺欺人了!”   “阿离,我知道那个通道是异世,那里的异人总是会用一些幻觉来扰乱人的神智,已达到让人意识不清的效果,你所见到的想到的都不是真的!”   他说的煞有其事,以至于陶离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徐航与见她有所动容,抚着她躺下,自己也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乖睡一觉,明天就会忘了一切,就不会在混乱了!”   他轻哄着她入睡,也许是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她也很疲惫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陶离冷静了几天,始终冷静不下来,有些东西一旦被打开,就没有回头路了,那些感觉太过熟悉,那个地方好像生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自从父亲的鬼魂想要去往平行世界开始,她就被卷入了这场迷局之中,那个神秘的世界一步步向她靠近,分明在向她招手指示着回归的道路,也许这场迷局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她这个人。   夜里猛然惊醒,冒着冷汗在一边喘气,这次的梦真实的可怕,到处都是一具具熟人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染湿了她整个衣服。   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她看向睡在身边的徐航与,他似乎也睡得不是很安稳,身体慌乱不安,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   陶离忍不住凑近,清楚的听到他不断的喊着,“月溪,月溪……”   一个魔障一样的名字,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他一直喊着这个女人的名字,那一定是他心底难以忘记的伤。   所以月溪到底是谁呢?为何徐航与在幽冥狱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喊她月溪,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徐航与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该弄清楚一切了,伪装得再深,终究是秘密,秘密就有被揭开神秘面纱的一天,无论是恶鬼挡道,还是魑魅魍魉,独木桥只有一根,下面万丈深渊,必须通过去。   彼岸花!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黄泉路上的引魂之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妖异浓艳,花香带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新悦离开的那天就曾去黄泉摘来彼岸花唤醒向笛前世的记忆。   陶离下床,走出幽冥狱,一步一步往黄泉路上走去,每走一步就要下定一次决心,在心里狠狠揪一下自己,既然要弄清楚,就要接受这一切的后果,就必须要她不后悔。   vip通道?她轻笑,不过是掩蔽她从黄泉那里经过罢了。   只是去了就不能回头了。   阴凉地风吹过,满天的鲜红在风中摇晃,一望无际,甚是壮观,眼前尽是逃不开的血红,它们在黄泉路上茂盛的生长着,绚烂的花朵绽放出摇曳的诡异,那抖落的星点花香,一点点,一点点通往她的记忆深处。   她忧伤的看着这美丽的景象,不愧是彼岸花,明明美得让人惊艳,却让她止不住的泪流。   “月溪,你是朕的女人,好好跟着朕。”   “皇上,我可以信任你吗?”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和她们同谋!”   “月溪……”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她只是我们的孩子!”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乐荫,你去死吧!”   一点点,一滴滴,那些隐藏的,封印的,被诅咒的命运,带着鲜血直插入心脏,每一刀都让她痛不欲生。   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冲破体内,再也没有桎梏的压抑,强大的念力直冲出去,“砰”,斩碎所有花朵,凌乱了一片又一片,漫空飞落。   猛然睁开眼,已是满脸泪痕。   带着绝望的心缓缓朝前走去,此刻只有紧紧掐进肉里,才有一似知觉,她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躯体,走着看不到未来,眼见之处只有深沉的黑暗的路。   忘川河里,她抚上脸庞,那张陌生的熟悉的,倾国倾城,让人致命的脸,那是乐荫的脸,那是她真正的自己。   奈何桥上,孟婆在给过往的灵魂递孟婆汤,看着那清透的汤水,陶离再也抑制不住的崩溃,跌倒在奈何桥上,捂着脸痛哭。      ☆、63   犹记千年前,自己的家园被乐衍毁掉,带着悲伤与绝望,本认为要死了的自己却不小心掉入了人类世界,而那趟人类之旅成了她永远难以忘怀的伤。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人类世界,此前她只听新悦说过有关于人类世界的事情,新悦很迷恋人类世界,希望去那里游玩一趟,书上记载着人类世界几千年的文明,从古代的皇朝,到战争时代,再到后来的时尚简易的现代。   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无用人类,居然可以靠着毅力走这么久,一度让新悦憧憬崇敬。   而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落入了人类世界,还是进入扭转的时空,踏入古代王朝,一个未知的领域。   她的身上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印花长裙,中长发散落在身后,脚上一双简易的凉鞋,现代人的穿着,过往的妇女见到这样□□的她,只是当作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用着轻蔑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迷茫的看着自己周围,疲惫的身躯让她无法立即站起来,只得坐在地上,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回掉到这个地方,也许是老天怜惜,留她一命,让她亲手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弟弟,她带着满心的仇恨,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家园,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里是一条过往的的道路,四周树木茂盛,远处传来轱辘压在地上的声音,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上的小厮下马禀告里面的人,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   一身蓝色的直襟长袍,腰间束有祥云纹的宽腰带,头顶镂空雕花的金冠,身躯凛凛,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一股非凡的气质,一看就知出身不凡,男人看到她,下车,走到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是她在人类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走向了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没有遇见,命运也不会这样曲折多转。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似在算计什么,看得乐荫全身不自在,忽然男人大笑,“真是人间尤物!”   乐荫厌恶的拍掉他的手,她不喜欢这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像是一件上好的货品,全身充满利用价值。   男人转身,对着手下几个人吩咐,“带走!”   几个男人立刻走到她前面,将她压住,乐荫生气,伸手就要把这几个无知的人类粉碎,可是……   几个男人轻易就抓住了她,让她瞬间动弹不得,她的法力呢?她失神的看着自己毫无力量的手,像是一个瘫痪的废物,而她发现,自己掉入人类的世界,连法力也一块消失了。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她懂了,那就是新悦所说的代价,两个平行的世界相互在时间的长流中行进,互不来往,他们有各自的规则,有着不可逾越的限制。   而里面的人妄图想要两个世界交集,擅自闯入,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力量越强大的人反噬的越大,这就是宇宙的公平法则。   她不小心闯入人类世界,打破规则,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强大的力量全部被封印了,然而这代价远不止这样。   还有二十四岁一轮回的诅咒,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为止,也因此乐荫终是得到了惨痛的后果。   乐荫被男人带回了家,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王爷,当今皇帝的弟弟,麒王,她的王府气派豪华,而她只在这里关了一天就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后来乐荫知道这个地方叫青楼,是男人专门享乐找女人的地方,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让她接客供男人玩乐,而是要她学技艺。   乐荫不从,那里的老鸨是个狠角色,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了她几鞭,又怕抽坏了她,麒王怪罪下来,于是就将她关入了柴房。   乐荫在柴房待了两天,已是一身狼狈,她摸摸空瘪的肚子,再看看流血不止的身体,发呆,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人类,一天三顿,不吃会饿,每天需要睡觉,身体流血不能快速的恢复,而且毫无反击之力。   这样如同废物,比绿眸奴隶还要无能的自己,让她感到惧怕,她紧紧抱着单薄的身体,甚是无助,在这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要怎样活下去。   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命不能就这样再一次没了,她还没有回去,没有亲手杀掉乐衍。   于是她叫来了老鸨。   “怎么?肯乖乖听话了?”   乐荫点头,“我答应你们,什么都答应你们!”   她妥协,老鸨立刻开心的将她头上的一根杂草拔去,“姑娘听话就对了,凭借姑娘的姿色,我保证把姑娘打造成天下绝无仅有的佳品!”   从那天开始她的生活就变了,她被穿上了锦绣长裙,珠钗头上插,绣花鞋走起纤纤玉步,整个人换了一个面貌,混入人类的世界。   在青楼的日子很忙碌,里面的女人虽然都以接客为主,却个个身怀绝技,而麒王交代,要把她训练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魅惑女人。   于是她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和那些姑娘学习她从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这些镶上几根细丝就能弹奏音调的东西,也确实让她新奇不已。   而她最擅长的还是跳舞,因为天生的柔韧度,舞对她而言很是简单。   在这期间,麒王也就来探望过她几次。   终于在一年之后,她正在和几个姑娘学习新编的舞步的时候,麒王再一次出现了。   “这姑娘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姑娘了,短短一年竟然将所有学的样样精通,实在超乎常人!”   老鸨兴奋的在麒王面前夸赞,麒王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严肃的脸上从不出现笑容。   “过来!”威慑的声音不容反抗的命令,望着她的眸子清冷刺骨。   在他的眼里,想必她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乐荫走到她面前。   “跪下!”   乐荫诧异,她不懂怎么跪!她们并没有教过她这些,她也不懂这里人的礼节。   谁知正在她愣神之际,他的手下一抬腿狠狠将她的小腿一踢,痛得闷哼跪倒在地上!   麒王怒视老鸨,“她的规矩呢?”   老鸨吓得随即跪在地上发抖,“马上教,马上就教!”   麒王手上摇着折扇若有所思,折扇伸过,抬起她的下巴,锐利的眸子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他手中的玩物,一手掌握,对于从来都是掌握别人的乐荫来说,这种感觉实在不算太好。   “云月溪,以后你就叫云月溪,内阁大臣的女儿,云月溪!”   就这样他赐了她一个名字,一个还算尊贵的身份,将她安置到了内阁大臣家里,莫名其妙成了他家千金。   乐荫不知道麒王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他要利用她做什么,不过,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想要生存下去,找到回家的方法,破解封印,亲手了结乐衍而已。   这一天一群人进了她的屋子,让她沐浴,给她打扮,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出来的时候已不是那个认识的自己,这一年长发及腰,入乡随俗,颇有几分明艳动人的古色之美。   一袭白色绘有墨色小花的罗裙,身上披着轻薄透明的拖地红色轻纱,媚眼如丝,睫毛卷曲,细腻光滑的脸蛋,白里透红的粉嫩,诱人的红唇,让人想要一吻香泽,这张脸美到极致,这个女人就是让男人甘愿沉醉至死的妖孽。   麒王竟是看呆了,殊不知自己真的捡到这样一个宝物,冰凉的手指抚上娇媚的容颜,滑润的触感让他一时不肯放手,乐荫微微一颤,她厌恶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触碰。   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垂,想退却被他一把握住纤腰,“好好舞,否则我让你红颜薄命!”   他嘱咐,然后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开。   乐荫不知自己这一去竟是入了深宫怨地,卷入幽深险恶,争宠陷害的地方。   那是一场在宫中花园举行的宴会,听说太后有意为皇帝选妃,特此邀来朝廷上下有名望的家族的女儿来此赴宴,各家闺秀名门千金知道其中含义,都纷纷准备好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   乐荫只是内阁大臣的女儿,在此众多艳丽之中,并不算出身高贵的,所以只能默默在一个角落里待着,然而麒王对她的命令是无论如何得到皇上的青睐,纳入后宫。   各家小姐纷纷展示才艺,所谓琴棋书画确实都是许多小姐普遍的才艺,不得不说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子基本的才能,太后看着众多佳丽各展其能,满意的点头,个个都能入眼,恨不得每个都收入宫中,而皇帝却始终一言不发。   突然一个小姐空中一个翻越跳到场内,引起众人注意,她本是草原上的公主,是这次使臣进献过来,为了两国交好的桥梁。   ☆、64   这草原上的儿女生性豪放,生有一张豪爽不拘小节的豪迈之资,这一出场变成为了焦点。   “皇上,臣女羿姬,我草原儿女向来直率不羁,不会什么才艺,在这里就表演射箭给您见识一下!”   说完就接过使臣早已准备好的弓箭,太监布好靶子,三箭下来竟是发发命中,太后担忧这样的女人伺候不好皇帝,皱眉不已。   谁知边上的皇帝竟拍手叫“好”   羿姬和使臣开心的退下。   随着麒王的安排,乐荫的表演排到了最后,这支舞是经过最好的舞娘编排,训练了三个月才得以跳出的。   随着几个舞女的包围之下,乐荫从中间蹿夺而出,惊艳全场,跳出惊世一舞,以她的容貌,众人皆是吸气的惊讶。   这支舞乐荫已是闭着眼睛都能跳出来,各种舞步争相交错,不为取悦什么皇帝,只不过是为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她沉默认真的跳着,惊世的容颜中到有一丝清冷明媚,绝世脱俗之感,而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却是媚意荡漾,骨子里都透着勾人的女人。   一曲舞毕,世界安静,乐荫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皇帝不发话,她也不知道干些什么。   而此时皇上却从台上走了下来,步伐沉稳,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那是第一次清晰的见到皇上,这个国家的君主,相当于他父亲的地位,一个世界的王,也是让她带着恨与爱的男人,也知道从抓来的那一天起,所有的努力训练都只是为了讨这个男人的欢心而已,如果他们没有纠葛,也许就不会那样痛苦。   可是缘分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始终让她碰上一个他。   他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人不自觉的臣服,可这对于冷漠从小生活在众人尊崇的乐荫来说,却像是一场强者与强者的较量,只是现在的她弱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磨砂,望着她整张脸的眼眸中深不可测,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乐荫第一次见到这样俊朗的脸。   他突然大笑,眼里变成了对一件宝玉的欣赏,说出了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对她们世界的诗词之类乐荫还不是很懂,不过隐约知道还是赞美之词。   “叫什么?”   “云月溪!”   “即刻进宫!”   乐荫惊愣,这是看上她了?   突然一只箭横穿而过,皇上眼神一凛,反应极快的抱着她的腰闪过,一手生生将那箭握住,往射箭的方向冷漠望去。   使臣见此情形,颤抖着下跪,“请皇上饶恕冒犯之罪!”一手拉着羿姬赶紧跪下。   羿姬却毫无动作,而是抬头挺胸,“皇上觉得我草原儿女哪里不好,难道你们中原志气男儿只喜欢娇滴滴的姑娘?我觉得我入宫皇上定能喜欢我的!”   乐荫被紧紧锢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周围满是奇怪的气息,到让她有些许慌乱和羞赧,她不适的挣扎,想说一句,“放肆!”好歹她也是在家乡人人恐惧服从的种族,却被迫承欢一个男人。   那人感受到她的意图,却只是将她抱的更紧,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女人,然后听到他说。   “有意思!全都纳入宫中!”   然后皇上将她放开,离去,羿姬满意的接受这个结果。   那天之后,乐荫顺利的被接近了宫中,举行了成婚仪式,那日云月溪和羿姬同时封为妃子,而羿姬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女人,竟在新婚之夜有本事让皇上只留在了她的房里。   对此乐荫也松了口气。   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倒也轻松,皇帝并不是一个昏庸的君主,过了一段时间,已是将她遗忘,本以为可以过上平静日子的她,却收到名义上的父亲带来的麒王的命令,接近皇帝。   乐荫烧了纸条,她并不算执行命令,她的命向来由她掌握,无论麒王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想参与任何斗争。   可是她不找麻烦,却有麻烦找她。   好几天没出门,这日便想着去御花园活动活动筋骨,却没想到碰到后宫的一群女人在赏花,吟诗作对,弹琴作画,而皇帝也闲情逸致的坐在那里晒太阳。   本想转身离去,卉妃却眼尖的看到了她,“月溪妹妹待在屋子里闷坏了吧,何不来和我们一块玩乐!”   无奈只好走近。   这羿姬正在兴致冲冲的和皇上说着自己也会跳舞,那种功夫舞出来的英气舞蹈。   卉妃在一边故意轻笑一声,把话题带到她这边,“要说舞啊,哪里有人比得上我们月溪妹妹,宫晏那一舞可是名动天下,这柔软的身段,这倾国的容颜,绝对举世无双!”   猛然把焦点拉到她身上,乐荫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抬头就看到皇上的眼光也放在了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倒像是一众看戏中的一员。   谁都知道羿姬是现在宫里最得宠的女人,而卉妃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大臣的女儿,两人明争暗斗,相互争宠,像这种互讽是常有的事,只是没想到波及到了乐荫身上。   “姐姐说笑了!”她无意于争斗,也对这种女人间的较量没有兴趣,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不如我们今天就来比一比!”羿姬不服气的朝着乐荫说。   乐荫见此形式不妙,叹气,只能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撑着桌子,难受的说,“今日身体不舒服,看来要辜负羿姬的美意了!”   众人一看这样子,也就作罢,卉妃连忙好心的将她扶起,“月溪妹妹身体抱恙,羿姬妹妹怎喜强人所难,赢了也是胜之不武的!”   “来,妹妹坐下歇会!”   羿姬冷哼。   卉妃故意曲解她的推辞,乐荫却不能有所声色,不过这羿姬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对方这样一挑衅就沉不住气起来,恐怕今日以后要将她当作眼中钉。   “呀,今日的荷花开的真好看!”一个池边的妃子感叹。   众人立刻簇拥着上前观赏荷花。   “皇上,你看,这荷花开的很是灿烂呢!”   “月溪妹妹你也快来看看!”   皇上起身朝池边走去。   乐荫无奈,实在难以理解一池荷花有什么好看的,不过看众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好上前。   荷花开的确实鲜艳欲滴,粉红色的花朵,出淤泥而不染。   “这花开的如此灿烂,岂能辜负它的美意,不如我们就荷花作诗,让皇上来评判谁作的比较好?”卉妃提议。   作诗这种事本不是羿姬的强项,所以卉妃故意出此题来为难她,羿姬气不过正想驳回,皇上却开口了。   “就以荷花为题!”   卉妃内心欢喜,一众妃子便开始展示起才能来。   乐荫实在不理解这人类世界的君王一堆女人的情况,叽叽喳喳吵起来头都能大,更何况还喜欢争来斗去,不得安宁,还是她的家乡好,一夫一妻,爸爸只爱妈妈一人。   一众妃子还是很有才能的,一个个都能作出几句诗来,为了在皇帝面前引起注意,扯也要扯几句。   到羿姬的时候,她却一时脑中空白,诗词歌赋对于她草原上的儿女而言实在为难,从小就不喜欢舞文弄墨之类的。   “听说羿姬妹妹是草原上最有才能的公主,难道一首诗都作不出来?”卉妃故意挑衅。   “一首诗有什么难的!”羿姬恼羞成怒。   “那妹妹是没想好,不如我先来吧!”   她嫣然一笑,嘴角带着得意,乐荫觉得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很漂亮的,只是个个都命不好。   卉妃望着一池清纯淡雅的荷花,想了想,宛然,“风含翠筱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   “好!好个娟娟净,冉冉香!”却见皇帝称赞。   “谢皇上!”卉妃掩饰不住的扬起嘴角。   羿姬一时气愤不已,未曾想到连皇帝都夸了她。   “到你了羿姬妹妹!”羿姬为难。   “要是作不出来就作罢吧,宫里有才能的女子太多,也不差你一个!”   羿姬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主,被人这样羞辱,心中愤懑不平,向来直率不懂得掩饰情绪,作为一个公主又从小高傲的她,气不过,便对着正要朝前边走的卉妃伸出脚去,拌了她一脚。   卉妃没想到羿姬来此一招,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啊!皇上!”   乐荫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到,眼见着卉妃就要往池塘的方向倒去,她把头转向了皇上的方向,投去惊恐的眼神,大概是希望皇上能救她吧。   乐荫是站在卉妃身边的,想着自己离得比较近,就顺手拉了一把,谁知这一把没有将人拉起来,却被人反拉到池塘里去了。   ☆、65   这才惊觉卉妃是故意掉入池塘的,也许正等着这机会做给皇帝看,铲除异己,只是自己太过多管闲事,以为救人,却没想到连带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个世界要问最厌恶的是什么?乐荫肯定要说是水了,家乡是有不少河水的,里面住着水怪,乐荫小时候去玩就见过一次,被水怪缠住,那东西身上黏糊糊的,还有淤泥的恶臭,长相丑陋恐怖,实在吓着她了,自此再也不喜欢到水边玩耍了,更不要说会水了。   掉入水里,一股窒息感迎面扑来,亮光在头顶,却怎么也抓不到,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没出息的死去,实在心有不甘。   卉妃大概是想博取皇帝的关心和同情的,不过皇上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爱她,也许皇帝世家向来无情,只是终有人看不透,皇上并没有不顾一切的下去就她,只是派了人将她们救了起来。   隐隐约约之中,乐荫听到了皇帝面无表情的吩咐,“羿姬善妒,谋害卉妃,打入冷宫!”   “皇上饶命,我刚才明明是在前面拌她,她应该向前倒的,分明是卉妃故意的!皇上明鉴!明鉴啊!”   羿姬惊恐的辩解,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皇上不应该是最宠她的吗?怎会这样轻易下旨。   “拖下去!”皇帝沉声,毫不留情。   待人被拖走,顿觉无趣,便离开了。   “皇上!”暗卫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皇帝。   崇曦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打开:做的很好,四个大字。   “你看要不要?”暗卫提议!   崇曦帝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思考,“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醒来的时候乐荫发现自己正在床上躺着,她想要起身,察觉浑身无力,身体发软,一阵头晕。   “大夫说娘娘落了水,寒气入侵,感染了风寒,需要好好休息!”丫鬟在一边提醒道。   “扶我起来!”丫鬟听话,乐荫坐起在床上。   “我睡了多久?”   “两日!”   乐荫在心里叹气,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染上风寒,这还是第一次生病呢,抵抗力如此薄弱,倒像是绿奴一样无用的身躯了,做一个人人类还真是麻烦。   “皇上驾到!”   只听太监一嗓子,皇帝便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乐荫忸怩的坐着,实在是这个皇帝的气场太大,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皇帝,贴近的脸让她看清,这个男人更是俊逸。   “好点了吗?”   他伸手将她垂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凛,无法忽视的气息让她的心跳的有点快。   她点了点头,“嗯!”   “爱妃受苦了!”他眼神尽是怜惜,柔情蜜意的望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脸庞。   乐荫错愕,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实在让她难以招架,难怪人家说最是帝王心难猜,明明还宠着羿姬就轻易打入冷宫,上一秒看着她如同路人,这一秒就好像爱了好多年。   她是不理解人类这种无比复杂繁多的感情,她生活的家庭,她的父母都是相亲相爱的,爸爸只会爱妈妈一个人,两个人偶尔想孩子一样打闹,但是爸爸确实最宠妈妈,从不正眼看别的女人一眼。   爸爸说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那这个皇帝有几颗心呢?   他的唇凑近,乐荫又是一惊,这个时候该推开吗?这里的规矩貌似是对皇帝不敬会有杀头之罪之类的,她从来没有和陌生的男人靠的太近过,更别提亲密的接触了,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她有点不知所措。   “咕噜咕噜咕噜!”一阵声响打断了这一切,也让乐荫放松下来。   皇帝愣住,紧紧注视她,不是没感觉到刚才她的抗拒,不是来勾引她的吗?实在难以弄懂这个女人。   突然轻笑一声,打断这寂静的场面,“刚才是什么响?”   乐荫尴尬的低头,摸摸肚子,“它说它饿了!”   崇曦帝被她这一脸无辜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准备饭菜!”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乐荫也不想和他客气,饿了两天,见到饭菜实在是忍不住了。   “慢点吃!”皇帝给她添菜,“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厨房说,我让他们给你烧!”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看她一直吃那盘桃仁鸡丁,好笑的问,“这个这么好吃?”   “还不……”错,刚抬起头回答他,唇上就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呆愣之下,他撬开了她的嘴,往深处探去。   直到他的唇退出去了,乐荫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望着他,心跳漏了一拍,生平第一次被人亲,竟是这种滋味。   “月溪这样是在邀请我吗?”   她连忙低下头,若无其事的吃着碗里的饭菜,不敢看他,怕一看他就会被他发现她的脸红了。   他笑着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轻轻摸着她的头顶,“果然很好吃!”   等到皇上走了以后,乐荫才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她实在难以招架,他温柔起来好像全世界都是你的一样,她一个涉世未深的感情空白者,很危险就会陷进去。   下午的时候乐荫还是收到了麒王送来的消息,做的很好。   想必是夸赞她,以为她让卉妃落水,羿姬被打入冷宫,铲除异己,让自己被皇上注意到,她无奈的笑笑,这一切并不是她做的,也不过是碰巧而已。   争宠这种事她实在没有想过,众多女人围着一个男人,有时候实在让她不能理解。   这样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皇上却突然到她的寝宫来了,乐荫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晚来是?   “爱妃在干什么?”他好整以暇的问她。   “看书!”   “哦~我看看什么书?”   乐荫把书递到他的手上。   不小心在书房翻到了几个情爱故事,里面的故事甚是有趣,有讲书生和有钱的小姐的,公主和平民的,还有将军和厨娘的,打发无聊时间的佳品。   他翻了几页,便把书扔到了一旁,“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步步凑近,她往后退去,被床绊倒坐到了床上,他仍向前逼来,无奈只能往后倒去。   听见他凑近耳边轻声的呢喃,“夜深了,该就寝了!”   那声音就像来自远方的清泉,让人饥渴难耐,带着蛊惑,还带有丝丝瘙痒,让人难以抵抗。   她小声辩驳,“还是挺好看的!”   他轻笑,“明日再看,春宵一度!”   他的唇又要凑上来,这一次乐荫眼疾手快的抵住他靠过来的身体,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别……”   乐荫对男女一事知之甚少,她不知道皇上要干什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本能的抗拒,不想一个人靠自己太近。   “我们早就该洞房了,月溪这是害羞了吗?”   “不是……我不想……”她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要?”   “嗯!”她点点头!   “那我命令你要呢?”   “这……”她为难的看着他,麒王说抗旨是死罪,皇帝的命令无人敢反抗,除非不想要脑袋,她本就是想拼命活着。   他却是已经附身压了上来,将她压在床上,轻咬着她的耳垂,诱哄道,“你难道想要抗旨吗?”   感觉到他的触碰,乐荫像是触电一样,只觉身上酥酥麻麻的,她咬着唇忍住身体内的异样,“我……没有……唔……!”   崇曦帝满意,向着衣内探去。   这一夜乐荫只觉得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摇摇晃晃,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控制不住的感觉依附在身上的人手里,他让她活着就活着,他让她死,她就能死。   乐荫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落水前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路人甲,落水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崇曦帝好像吃了什么迷情丹药,对她一往情深,让她产生了只钟情于她的错觉。   自此以后,一天三顿会和她一块用膳,每晚必宿在她的房里,并且做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神里柔情似水,每每乐荫都会被那宠溺的淡笑,包容的神情所蛊惑。   有些东西在心里播了种,然后在他的浇灌下一点点发芽。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   乐荫知道,对于第一次谈上恋爱的自己,和一个抓住女人的高手,她注定要落入这场虚假的爱情之中,在他的手上招架不住,直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夕被撕碎。   她是一个异世的女人,终将回到异世,报了家仇国恨,惩戒毁了她的家园的罪人,就不应该在人类世界有一丝牵扯。   后宫其实说起来是一个很小的圈子,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皇上独宠云月溪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各处,这让他的妃子一个个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在这宫里独宠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只会招人嫉妒。   卉妃首先就容不得这个女人的存在了,没想到御花园一聚,竟是让她得了好处,盘算着怎样把这个女人弄下去。   ☆、66   这天卉妃娘娘的丫鬟突然有请她去一趟,和卉妃除了御花园那一次,乐荫是没怎么见过她的,不过却知在这宫里她是人人敬畏的一个女人。   她的父亲政要大臣,在朝廷之上众多拥护者,掌管大权,是皇上的得力助手,所以在这后宫之中这位娘娘难免底气十足。   凭借着壮大的家族,在宫里即使犯了些小错,皇上也不会计较的,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使得卉妃在后宫更目中无人了。   进门的时候,发现后宫里大多说得上话的妃子都来了,全都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她来了,一个个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乐荫进去,对着各位妃子行礼,她进宫比较晚,除了羿姬,还是得给每个人行礼的,而羿姬也已被打入冷宫。   卉妃见她进来,将一床被子丢到她眼前,“看看吧!”   乐荫疑惑,伸手将那折叠的被子打开,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蛇鼠虫蚁到处乱爬,看着甚是渗人。   旁边的许多妃子看了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不敢再看。   “太恐怖了!”   “这要睡上去肯定没有命了!”   “怎生得如此歹毒之心!”   几个妃子议论纷纷。   乐荫将手中拿起的被子一角重新盖上这些蛇鼠虫蚁,不解的问卉妃,“姐姐这是做什么?”   卉妃示意身边的丫鬟杏儿,“说!”   “是,娘娘!”得了许可,杏儿好像有了底气,奸笑着看着她,“今日下午,我看见盼儿鬼鬼祟祟在娘娘的宫门口徘徊,就问了几句,她只说是路过此地,便匆匆走了!”   “盼儿?”卉妃冷笑。   盼儿连忙跪下来,“娘娘饶命,奴婢真的只是路过!”   盼儿是她身边的丫鬟,好像是她进宫来的第一天宫里人安排给她的,这丫鬟平时还算乖巧,尽好下人的职责,到是没什么挑的,况且她对伺候主子的丫鬟之类的下人,向来不怎么关注。   “也许是弄错了!”   “不会弄错的,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正捧着一个罐子,想必就是装这些蛇鼠虫蚁的!”   “娘娘,那东西不好丢,搞不好还在莲叶苑呢!”   “立刻派人去搜!”   盼儿一听恐慌的在地上磕着头,声音一下一下清脆入耳,“娘娘饶命,那,那是月溪娘娘让我这样做的!”   盼儿哭着指着身边的她义正言辞的开口,“都是她指使的,月溪娘娘的话我不得不听啊!”   乐荫皱眉,“你怎么能胡说!”   突然她附在她身下,双手紧紧揪着她的衣服,委屈的模样,“月溪娘娘求您救我一命吧,您让我做的,不能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啊!”   乐荫震惊,这丫鬟栽赃陷害的功夫实在是了得,几句话让她成了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   她欲抓住她问个明白,却猛然听见卉妃下令,“好了,先把她带下去,重重责罚!”   “卉妃娘娘,盼儿是重要人物,容我盘问一番,定然得出真相!”她抓住她的手,不让太监将她带走!   卉妃却是一喝,对着几个太监发怒,“带下去!”   太监立刻将力气放大了许多,硬生生将盼儿扯了出去。   “不要啊,娘娘!”在哭喊声中,乐荫无力的眼睁睁看着盼儿被带走,而自己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到现在为止,她都一脸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太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陶罐子,举到卉妃面前。   “娘娘,当日我看到的正是这个罐子!”杏儿得意的说。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乐荫着急,“不是我做的!”   卉妃冷笑,“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诬陷你不成。”   “妹妹莫不是嫉妒卉妃姐姐的权势!”   “得了恩宠,也要懂得审时度势,这皇上的宠爱不可能永远在你身上的!”   “用这蛇鼠虫蚁害人,未免太过歹毒了些!”   “妹妹是不是忘了,上一个和卉妃娘娘作对的羿姬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众嫔妃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口,让她辨无可辨,所谓人言可畏,众人的言语明显都偏向卉妃那一边。   到现在乐荫才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故意计划好的,她百口莫辩,也无需辩解,对方要将她置之死地,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而她这样一脸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会斗得过。   今天这一出戏怕是早已计划好,盼儿也只是身边的奸细而已,卉妃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近来皇帝太过宠她了,后宫里早已有诸多不满。   她沉默的跪着,不再开口,恐怕多说一句就会多一项罪责。   卉妃满意的走下台来,围着已是困兽之斗的云月溪,和她做对的只有死路一条,让她在这后宫不懂规矩,今日就当做好好教一教。   “本宫也不想声张给皇上,但是你陷害我一事也不可原谅,防止你下次还有歹心,就罚你在院子里跪上一天一夜吧!”   众妃子见一场好戏实在演得漂亮,想必这后宫也只有卉妃这个女人才能不时的给她们演上一出,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月溪,笑呵呵的就跟随卉妃一块出门游玩去了。   另外一边,早在云月溪进到卉妃的宫里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只是摆摆手,“让她们自己斗去!”   不过是狗咬狗而已。   乐荫咬牙在卉妃的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无人问津,夜里寒冷,冻得身体瑟瑟发抖,也是坚持硬挺了过来,等到时间满了的时候,她起身,知觉双腿已毫无知觉,顿时直直倒在地上。   这一刻才发觉人情冷暖,孤立无援的感觉,再也没有人像是宠孩子一样的爱护她,没有了家园,她注定像是一颗野草,任人踩踏,却还是要坚强的活着。   只是在一个人跪了一天一夜,无人关心之后,觉得一片心酸,苦涩难受。   她是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回莲叶苑的,每挪一步,头上一片冷汗,四周寂静无声,好像故意躲开她似的,不想被她的晦气沾到,莲叶苑人少,除了一些打杂的,也就盼儿一个丫鬟了,而现在盼儿怕是叛变离开,也就自己一个人住了。   好不容易挪回了自己的寝宫,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额头发热,她怕是再一次生病了,这体弱多病的身体,真是让她鄙视和憎恨。   醒来的时候,愣愣的看着头顶的纱帐,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还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身边是爸爸送的大熊,妈妈在厨房准备早餐,他们还生活在围绕蔷薇的房子里,花香的味道充斥鼻翼,一切还是那样安静而闲适。   “娘娘醒了,要不要起来坐坐!”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一切的幻想,她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   “我是桃儿,皇上派来照顾娘娘的,今后会负责娘娘的饮食起居!”   乐荫面无表情的把头偏回来,应了声,“嗯!”   丫鬟什么的真是害怕了,最信任的还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桃儿是一个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丫鬟,知道她需要什么,也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安慰她,不该说话的时候,总是能及时闭上嘴,果然是皇帝派来的,就是聪明些。   歇了几天,身体渐渐有所好转,太医每日听从皇上的吩咐来为她医治,开的都是上好的伤药,膝盖上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在沙子上磨得血痕,连个疤都没有了。   “搬一张椅子到院子里去!”乐荫吩咐桃儿。   “娘娘要做什么?”   “赏星星!”   桃儿贴心的为她在院子里准备好了一张软榻,方便她躺一躺。   “夜里寒冷,娘娘不要趟太长时间了!”桃儿担心的嘱咐。   乐荫点头,“你先下去吧!”   乐荫坐在软榻上,抱着膝盖,发呆的望着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星很亮,一颗颗一闪一闪的,听人说一颗星星代表了一个人,而她的那颗恐怕黯淡无光的找不到了吧。   月亮皎洁明亮,在这漆黑的夜里添了一层亮黄色的光,曾几何时她也曾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那时候的乐衍还伪装着一个单纯可爱的小男孩模样,喜欢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跟着数星星,每次她数着数着就会被他数的数字打乱。   “爱妃居然有如此闲情逸致,在这里赏月!”   猛然一个声音靠近,她一抬头就看到皇上站在了她的面前,皇上不客气的坐在了软榻上,她的身边。   乐荫固执的开口,“赏星星!”   皇帝这才知道她不是赏月而是赏星星,古往今来赏月的人不少,赞美月亮的诗句也不少,而这赏星星还是少之又少。   “身体可好些了?”他关切的询问。      ☆、67   又是这样宠溺的口吻,乐荫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皇帝轻笑,将她的脸捧过来,“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去救你而生气了?”   “那天有一些紧急公务所以没来,不过我已经尽力补偿你了,太医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把你治好!”   这些话也许在别的妃子看来,简直就是恩赐吧,能得到皇帝的关心和担忧,是多大的荣幸,他的妃子想必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而他也是用这种手段征服每一个女人的吧。   “皇上,我知道你可能不爱我,只是我希望你关心我的时候是真诚的,眼里的疼惜是认真的,因为我会当真的!”   她缓缓开口,她并不奢求有人爱她,只是爱这种东西,一旦开始了,就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崇曦帝愣住,随即开口笑笑,“看来是真的生我气了!”   “我来给你上药!”说着就把她的裤脚卷起来,卷到膝盖处,让桃儿拿来药,细心的给她上着。   乐荫没想到他有这样的举动,微微有些抗拒,还是被他强硬的拉了回来,继续认真的盯着她的伤口为她上药。   乐荫看着眼神专注,带着温柔和心疼的他,有一种被人疼爱的错觉,好像自己还是那个被人呵护的公主,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真的好想她的爸爸妈妈,明明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生活一直平静而美好,爸爸宠她成一个小公主,妈妈也是对她关爱有加,她不用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也没有曲折的人生。   也许是老天太嫉妒她拥有的一切了,所以就狠心将这些全都毁灭了。   她所有的一切都被生生带走了,爸爸妈妈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变成了尸体,美好的家园成了修罗场,所见之处一片血红。   她什么都没有,还来到这陌生的异世,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王爷捡到,卷入从未接触过的险恶人心,别人欺负她,也不能有言语,受了委屈,没有人倾诉,前路漫漫,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她也不知道。   想到这些就觉得未来一片迷茫,心中一阵恐慌,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朕说的吗?”   崇曦帝本意以为她会伸张委屈,在他这里状告卉妃的恶行,咬牙切齿的吹枕边风,指责那卉妃是如何污蔑她,自己的丫鬟也被收买,没有一个可靠的人,让她在院子里跪上一天一夜,心里多难受,受了多少罪,好让他惩罚卉妃。   却怎么也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她哭的像只小猫一样,惹人怜爱,那双清澈的眼里蓄满泪水,手不时的抹去脸上的泪痕,明明哭的不能自已,还在装着坚强,忍着哭腔。   “我想家……”   她索性也不避讳他看到,顺便拉过他一只胳膊抱在怀里,鼻涕泪水全抹在她身上,哭的更用力起来,那委屈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崇曦帝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哭成这样,以往那些妃子一个个都是展现最好看的一面给他,哪有像这个女人一样的,不顾形象。   他手足无措的将她的脸抬起,伸手试图擦干她的眼泪,抱在怀里,轻声哄道。   “好了,不哭了,月溪,月溪不哭了!”无奈的叹气。   “你要想回家,我明天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乐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听到安慰,哭的更厉害了,这个皇帝还这样危险,一步步逼他跳入他的柔情之中,让她泥足深陷,无可奈何。   她不知道他真的喜欢自己几分,可是他是在异世第一个这样疼爱他的人,对他的好切实存在,像是找到了漂泊无依的依靠,竟然舍不得放手。   “那不是我家!”   她直率的说着,殊不知皇帝在心里笑,这大概是最没用的间谍了,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想必内阁大臣也不是她真正的家人。   崇曦帝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奈于竟然有一个女人能哭成这样,哭的没完没了,伤心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果然女人都是致命的□□,像这样小小一只,哭的像个孩子,任男人毫无招架之力,还是个这么笨的女人。   “那月溪把我这里当家吧!”   怀里的女人只顾着哭,哪里管他说的什么话,崇曦帝无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里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随之脱了外衣躺在她的身旁,而她竟是还在哭。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拍着怀里人的背,无奈的安慰道,“不哭了,月溪!”   “嘤嘤嘤……”她抽泣,只是本能的想发泄。   他却极有耐心的像是哄一个孩子,比往常更温柔了,轻笑,“好了,好了,不哭了,朕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说完竟是真的开始讲起故事来,说故事这方式的确有效,渐渐的怀里的人真的不再哭了,停止了哭泣,像是一点也离不开他一样,紧紧抱着他,伏在他的怀里,认真的听着他讲故事。   崇曦帝却是被这样的丫头逗笑了,像是三岁小孩,没人哄着就不睡觉。   直到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崇曦帝才发现怀里的人终于睡着过去,她摸摸她的脸,陷入了一片迷茫。   向来毫无感情,冷静自持的他,今天竟然因为一个小姑娘而乱了阵脚。   他不能因为同情而心软,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那天之后,崇曦帝依然很宠她,只是两人心里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乐荫明白自己也许是太需要一个依靠了,不知不觉就将对她好的崇曦帝当做了自己人。   于是她明白自己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在这深宫之中,如此寂寞,她需要一个温暖的人,况且在她的家乡,喜欢一个人向来不扭捏,喜欢上也就喜欢上了。   所以当崇曦帝在对她好时,她便坦然接受了,在某些事上,她向来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性子,还不如不想未来,贪得这一时的开心。   而崇曦帝也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改变,从以前的疏离到现在她更喜欢粘着他,和他待在一块了,这对于他来说本是个好现象,能更好的从这个女人嘴里套出麒王的用意。   卉妃见皇上还如此宠云月溪这个贱人,心里不由得不平衡起来,这天就跑到莲叶苑来找乐荫示威来了。   “看来你还是记不住上一次的教训!”她恶狠狠的瞪着她。   乐荫站在她边上,觉得这个女人甚是无聊,如果喜欢皇上那就去自己争取,光在这针对她有什么用,如果皇上喜欢她,她一定立马退出。   “我不明白卉妃娘娘说些什么?”她故意装傻充愣。   卉妃冷笑,“是吗?”,围着她转了一圈,突然捏起她的下巴,盯着那张脸,“你说你要是毁容了,皇上还会不会喜欢你!”   乐荫抓起她的手一把挥开,本来她是想直接让这个女人手折断,狠狠甩在地上的,奈何现在这具身体实在太无用,一点法力都没有。   “娘娘如果在故意找麻烦,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卉妃一愣,没想到她居然会反抗她,在这宫里可是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和她说话,揉着被捏疼的手,冷哼,“那咱们走着瞧!”   生气的走出她的寝宫。   乐荫直觉以后在这宫里的日子会很难熬,一时有些气愤,为什么他要有这么多女人,这人类世界的后宫怎么那么讨人厌。   这日杏儿却是断了一碗燕窝过来,给她行了个礼,便捧着燕窝得意洋洋的说,“皇上正在我家娘娘那里用膳,赏赐我家娘娘上好的燕窝,娘娘怜惜你,想必没尝过此物,特拿来恩赐于你!”   桃儿不屑的轻笑出声,杏儿听了大喝,“放肆!”,桃儿白眼撇撇嘴。   乐荫无奈,卉妃真是抓到一样东西就想着来她这里示威,“拿过来吧!”   杏儿上前,待靠近她的时候,突然把手中的燕窝全往她这边泼来,乐荫虽然没有了法力,眼力和敏捷力还是有的,幸好快一步退开。   桃儿立马紧张的上前查看,“娘娘没事吧!”   乐荫摆摆手,看到身上被泼到的绸缎正在快速的腐蚀,她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杏儿见没泼到,也不害怕,只是一脸可惜的站在那!   桃儿愤愤不平,“太过分了!”   杏儿这是不屑的瞄了一眼。   乐荫看着身上腐蚀的布料,一时有些生气,没想到卉妃既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她,难道就不害怕处罚吗?想起那天她说的要毁她容,看来真是不肯罢休了。   当即抓着杏儿的手腕,“你干什么?”   杏儿一时错愕,着急的问。   “桃儿,把那碗给我一并带着!”   乐荫一把将她拉住拖走,不顾小丫鬟的反抗,她越挣扎,她就抓的越紧,让小丫鬟一时疼的放弃了反抗。   ☆、68   到达卉妃的寝宫的时候,看到卉妃正在和皇上用膳。   皇上见到她的身影一愣,“月溪,这是怎么回事?”   乐荫抓着杏儿跪倒在崇曦帝的面前,“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吩咐身后的桃儿,“把东西呈上去!”   桃儿照做,崇曦帝看了一眼立即明了。   “今日卉妃娘娘说赐臣妾燕窝,却没想到杏儿将一整碗燕窝朝着臣妾迎面泼来,幸好臣妾躲得快,才免遭遇难,更可恨的是这碗里根本不是燕窝,而是能融化肌肤的腐蚀品!”   “哦,卉妃,可有此事!”   卉妃立马跪倒在地上,私下里瞪了她一眼,狡辩,“皇上明查!”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好说的!”   “皇上,这搞不好是云月溪陷害我的阴谋!”   乐荫冷笑,“你的丫鬟都在我这里,难道是我指使她吗?”   “够了!”皇帝对着桌子重重拍去。   “卉妃管理丫鬟不当,禁足一月,至于杏儿谋害贵妃,罪责处死!”   说完皇上便离开。   “恭送皇上!”卉妃扬起嘴角站起,得意的看着她。   乐荫看她这样,只觉胸中一股火气难以发出,愤懑的离开。   她终于知道卉妃为什么敢这样明目张胆了,即使今天她害死了她,恐怕她都不会有多大的责罚吧,明明证据都那么明显了,皇上还是包庇了她,明显的偏袒,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将所有的罪责都推脱到一个丫鬟身上,而只是治了个卉妃管理不当的罪责,原来后宫里那些女人说的是真的,卉妃是搬不动的,整个后宫里最有权势的。   皇上这样维护她,想必也是喜欢她的吧。   晚上皇上来的时候,看到她衣服破了个洞,关切的问,“怎么还不把衣服换下来,都腐蚀成这样了!”   乐荫有点生气,对于皇上那样袒护卉妃,心里不舒服,就语气不好的回了句,“反正我腐蚀了你也不会着急!”   崇曦帝轻笑,看样子是生气了,伸手就要抱她,却被她闪开。   乐荫离得远远的,沉闷的开口,“今日有些不舒服,皇上还是去别处吧!”   她知道说这话的后果,皇上确实生气了,甩了甩袖子,干脆的离开了她的寝宫。   乐荫睡在床上,心里一片迷茫,真的要和这里的人一样,接受这样的规则,和许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吗?   皇上寿辰是每年宫里必办的一次大的寿宴,并且是极其隆重的,不仅后宫里的所有女人出席,还要请自家兄弟姐妹,以及一些朝廷中的重臣。   而这次麒王就受邀出席了,乐荫坐在台下,离皇帝不远处,离麒王也不远,寿宴进行的有条不紊,乐荫待了一会觉得有点无聊,就在一群人中偷偷离席。   寿宴举行的地方离御花园不远,入宫以来乐荫还没有好好观赏过御花园,现在来了兴致,有耐心在这御花园里走了走。   正直春末夏初之际,春天的花还未凋零,夏季的花争着提前开放,整个花园一副花团锦簇的模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便看到了麒王站在那里,这个男人心思太深,总一副沉着严肃的模样,实在让人猜不透心里所想。   他走到她的身边,“看来你在这皇宫里混的不错,也不枉我花费心机的培养你!”   乐荫想说,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卷入这深宫之中,在任何一处角落至少都会比现在逍遥自在。   “真是多谢!”   麒王故意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讽刺,这种女人他有本事放进来,就有本事毁掉,所以她一定会乖乖听从他的话的。   “去把兵符偷来!”   “什么?”乐荫皱眉。   “怎么听不懂人话!”   乐荫正想开口,表明自己不会听从他摆布的,他们之间的纷争她不想管,她只想活下去,尽快找到回家的通道。   却被他突然抬手打断。   一群宫女却在这时,端着手里的茶水上前来,这是皇宫里专门供茶水的婢女。   一宫女恭敬的上前,将手上端着的上好的茶递了过去,麒王伸手去拿。   “嘶……”谁知那杯口不平整,像是被打碎过缺了一个口子,只是这口子太小,不足以引人注意,所以就继续用来斟茶。   宫女一见情形,立马都紧张的跪了下来,“王爷恕罪!”   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食指正在流血,他又把手垂在身侧,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人却不以为意。   乐荫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他的手拿了起来,抽出自己的手帕。   “还是包一下吧,要不然会感染的!”   乐荫说的是家乡的术语,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了,拿起手帕就往他受伤的中指包去。   麒王一时错愕的看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看着她细心的为他包扎着受伤的食指,手帕绕了一圈又一圈,打了个结,又打了个结,这才不让手帕松散。   这样认真的女人,让他有些心动,当初见到这么个尤物的时候就险些把持不住,而尤物靠的这样近,最致命的竟然是还会体贴关心人,简直就是勾人的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呵斥,将麒王拉回现实。乐荫一转身就见皇上满脸怒气的站在那里。   麒王跪下,解释,“刚才臣不小心划破手指,月溪娘娘见臣弟血流不止,心存不忍,这才为臣包扎!”   “月溪娘娘实在是太过善良了!”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端着茶杯的杯口的一抹血,心里才渐渐平静了一些。   寿宴之中,突然发现这个女人不见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跑来寻找。   他走过去抓着她的手腕,“麒王有太医诊治,朕的好贵妃,以后就莫要管闲事了!”   乐荫还在生着皇上的气,最近一直不怎么待见他,就口无遮拦的顶撞了过去,“要把我打入冷宫吗?”   她记得羿姬做错了事,惹他不快,就被打入了冷宫,哦,她忘了,羿姬是冲撞了卉妃才那样的,是不是自己哪天冲撞了卉妃就会被打入冷宫了。   她推开他,就不管不顾的跑走了。   麒王皱眉的看着这一幕,难道是这个女人还没□□好,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说话,他恭敬的行礼,“臣弟告退!”   崇曦帝挥了挥手,示意麒王离开,眼睛却望着月溪离开的方向,最近是不是太宠这丫头了,竟然在他面前这样大胆了。   而他自己却没有任何想要怪罪的想法,不由得苦笑,自己这样下去很危险。   乐荫一路闷闷不乐的走回莲叶苑,却在路上听到几个宫女的对话。   “每年这个时候咱们皇上都举办的这样热闹,皇上在这一天一定很开心吧,有那么多人祝寿,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和礼物。”   “咱们皇上脸上虽然笑着,但不一定是真的高兴!”   “为什么?”   “你忘了,皇上的亲娘死的那天可正好是那年的这个日子!”   “啊?那皇上该多痛苦!”   “快走吧,皇上的心思怎是我们这些人能猜的透的!”   听到这些话乐荫心里更郁闷了,她没想到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居然还有这么悲惨的一面,心里一定很伤心吧,这样每年大肆举办宴会,也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落寞吧。   在这样一天她实在不该和他发脾气的。   夜深的时候皇上还在书房批阅奏章,乐荫听说书房重地,没有允许,后宫的女人一般是不能进去的。   可是她还是偷偷的引开了手在门口的李公公和一些侍卫,拿着手里的东西钻了进去。   崇曦帝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在他面前灿烂的笑着,举着手里的食盒献宝似的摇着。   他停下手中的笔,“看来这李公公和侍卫该挨板子了!”   乐荫连忙跑到他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胳膊求情,“你别这样,是我引开他们的!”   皇帝抱胸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引开他们呢!”   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乐荫吐舌一笑,样子甚是俏皮可爱,早就忘了他维护卉妃的事情了,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端了出来。   “长寿面,快吃吧,这可是我做的哦!”把筷子迫不及待的塞在了他的手里。   崇曦帝一时有些错愕的看着桌上东西,长寿面只有一根,可这碗面确实断的一截一截,还糊了。   她居然为他做了这个。   乐荫见他不动筷,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可能卖相不是那么好看,也可能,吃起来味道也怪怪的,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做长寿面,你就包容一下嘛!”   “我听你们这里的人说,过寿辰要吃长寿面,表示健康长寿,今天的宴席上看你光喝酒,也没有什么面食,所以就去厨房给你做了一碗!”   听着她絮絮叨叨,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不耐烦。   “你尝一口,意思意思嘛!”她催促。   ☆、69   他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口面塞进嘴里,果然一股糊了的味道,还很咸,不过他还是心满意足的吃了下去。   不知道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吃过长寿面了,记得很多年前,每年生日,娘总是会亲手为他下一碗长寿面,看着他吃完,会心满意足的对他笑,然后告诉他,娘的儿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后来有一天他的娘亲上吊自杀了,就是在他生辰等着吃长寿面的那天,自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长寿面了。   今日却是她为他煮了这一碗多年未曾碰过的食物。   看她笑得这样开心,看着他吃面时一脸期待,这个女人实在有够傻,却也傻得可爱。   只见她手里包裹着个东西,面对着他兴奋的在他眼前摇了摇。   “什么?”   她打开手心,兴奋的像个孩子,像是得了什么宝贝,和他一起分享。   “鸡蛋,我偷偷煮的,她们说也要吃这个!”   说着就把鸡蛋剥开,递到他的嘴边,他开口,准备咬一口,却见到猛的将一整个都塞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像是一个胡闹得逞的开心的孩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一忍不住,忍不住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女人,就着嘴里还没有吃完的鸡蛋,就堵上了她的唇。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是调皮的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在这后宫里又有多少女人,为他做过这样的事,细心到这种程度,还这样傻乎乎的,让人疼爱,无论是不是真心,他的心都动摇了。   乐荫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在吃长寿面,吃鸡蛋,却压倒了她的身上,而且看情况,他根本不准备放了她。   算了,今天是他生辰,就随他去吧。   隐约听见他在耳边轻声开口,“月溪,谢谢你!”   乐荫还是满足的笑了。   如果知道他一直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愚蠢的自己一步步掉入他的陷阱,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铲除麒王做出的自我伟大的牺牲,她一定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在他面前笑得这样开心。   自那天麒王的话,见她还没有行动以后,就又给她发来了消息,让她去偷兵符,乐荫实在不想理会他,他以为他从路上将她捡回,训练了一年,她就是她的手下了吗?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吗?   她只想早点摆脱这个王爷。   最近皇上喜欢让她亲自去书房送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好,乐荫无奈,只得每日吩咐御膳房做好,然后给她送过去。   皇上见到她,朝她招了招手,乐荫走过去,他便熟练的将她揽入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今天都是你爱吃的,我专门让御膳房做的!”   “有心了!”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皇上是有什么忧心事吗?”看他眉头一直皱着。   “近几年国泰民安,战士有所懈怠,但北边牧民蠢蠢欲动,如果有战事,恐养的兵不敌落败!”   她想了想,这人类世界也是麻烦,打仗也不好,不打也不好,一个君王实在难当,不像她们世界,强大的力量代表一切。   “那皇上应该督促将军勤奋操练将士,让他们严阵以待!”   崇曦帝点头,“月溪说的对!”   又见他从桌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块东西,展示在她眼前,“这兵符是兵家重要的东西,可号令三军,放在我这里恐怕会有诸多麻烦,不如放在爱妃那留着,也恐生事变!”   乐荫盯着他朝她这边举过来的兵符,他也紧紧盯着她,两人各有所思,等待着下一步的进行。   乐荫缓缓伸手,在即将要碰到兵符的时候,还是将手缩了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交给我呢!皇上还是自己挖个坑,找个地藏好吧!”   崇曦帝在看到她伸手的时候居然会有些许紧张,紧张要是她今日拿了这兵符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她作为奸细处死,就在她缩回手的那一刻,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一口气,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样在意怀中的女人。   他捧起她的脸,俯身亲了下去,“月溪,你是朕的女人,好好跟着朕!”   在他急需一个肯定的时候,乐荫点了点头,她也想好好跟着他,前提是他能对她不离不弃。   两个明明动心,有着感情的人,不得不在心里设下一道墙,一个怕背叛,一个怕辜负。   乐荫走后,暗卫进来,跪倒在崇曦帝面前,“皇上,月溪娘娘不拿走兵符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也许……不是……”   “皇上,这麒王的人诡计多端,还是小心为是啊!”   就在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卉妃猛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皇上,这云月溪竟是麒王的人,肯定有谋反之意,趁机谋害皇上!”   卉妃晚上的时候听说云月溪又去了书房伺候皇上,一时心里不舒服,就想来看看,竟没想听到里面的对话。   “滚出去!”皇帝大喝。   “皇上!”她劝告,“为了皇上的安危,臣妾也不会让云月溪为所欲为!”   还没说完,就见皇帝示意暗卫,暗卫立刻明了的拔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卉妃心一惊,身体微微颤抖。   “我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妃嫔来管!”   他开口,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还添了一丝凶寒,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女人,毕竟他的父亲在朝中势力颇大,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嚣张的女人哭,让她再把后宫搅得一团糟!   “闭上你的嘴,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卉妃连忙不住的点头,“滚!”   逃也一般的离开。   乐荫最后没有完成麒王交代的事,也因此让麒王对她开始心存芥蒂,当初培养这个女人,就是为了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细作,奈何培养的时候忘了,路边捡来的野人,是难以驯服的。   另一边卉妃被皇上如此对待,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云月溪的身上,只想着将她千刀万剐。   而乐荫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的在宫中生活着,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就像妈妈说的从小对她的保护太好了,以至于她总是识不清人心,即使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她也只想喜欢着喜欢的人,安静的过每一天。   可是她很快就从麒王那里得到了下一个命令,上面居然写着毒死皇上,还附赠一瓶□□。   乐荫将□□收了起来,觉得应该和麒王说清楚了,不要妄想操控她的人生,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命令她。   七夕那天,听说皇都的城里面一片热闹,皇上让她换上了平民的装束,带她出去玩。   乐荫觉得一时新鲜,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她还感叹这个故事的唯美,可怜了相爱的人不能相守。   她没有听说过七夕,这是人类传统的节日,也不知道七夕意味着什么,她开心的挽着皇上的手,终于可以出去玩了,从小她就贪玩,这偌大的皇城,她还没有逛过呢,也不知道人类世界是不是和家乡那边一样。   “在外面要叫我公子!”   乐荫一身男装,仍然掩饰不住地娇弱,她双手抱拳,作了个揖,一本正经的喊了声,“公子!”   崇曦帝到被她这个模样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无声的骂了句调皮,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卉妃看到皇上牵着云月溪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宫门外的方向驶去,嫉妒的脸色铁青,“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她就不信皇上会喜欢一个细作,她是麒王的人,早晚露出马脚,到时候皇上一定饶不了这个贱人,继续活在她的美梦中吧,皇上是什么人?会真的沉迷于儿女情长,只不过是做戏,梦醒的时候,她要看着这个贱人哭。   皇城外人来人往,这个时候赶灯会的人蜂拥而至,大街两旁,挂满了各种款式的花灯,还有许多小贩在街上贩卖琳琅满目的商品,乐荫拿起一个风车,迎着风一直转,觉得甚是好玩。   皇帝示意随从,侍卫立刻上前付了钱,乐荫欣喜的拿着离开,又拉着皇上的手往下一个节目跑去。   远处怡红院居然搭起了一个台子,台子上红色布条点缀,一排灯笼添喜庆,布置的甚是华丽,为了在七夕弄点新鲜的玩意,现在生意不景气,怡红院也出台了一系列吸引顾客的政策,这不今天就免费演出,进怡红院打折,还有免费抽奖赢姑娘。   只见台子上,一个个一身锦衣秀裙的女子,在台上用着罗扇遮住半边脸,娇羞的笑着。   主持的人正在说此次活动进行的步骤,第一场由姑娘表演才艺,吸引观众。   只见一群女人拥护着头牌,在琴声中翩翩起舞,那女人婀娜多姿,身材窈窕,一张脸绝色倾城,让台下一种男人迷倒,看得眼睛都眯不上了。   乐荫偏头,发现皇上居然也看得眼睛不眨,生气的抬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不许看!”   ☆、70   皇上轻笑,就要拿开她的手,乐荫不依,又连忙将手挡住,“你别看,没我漂亮的,不许看!”   皇上无奈,转过身,这才能把她的手拿下,“也不知道害臊,哪有一个女孩子家夸自己漂亮的!”   乐荫咬唇,小声腹诽,“我这不是怕你被台上的女人迷住嘛!”   皇帝将她抱入怀里,“这舞呀,没有我们月溪跳的好看,当初你可是凭借一支舞让我迷上了呢!”   乐荫脸红,偶尔被他这样夸,心里高兴的像是一堆彩色的泡沫在心中飘。   怡红院里的小厮也都是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人,观众底下就藏着不少招揽客人的小厮,一见崇曦帝和乐荫两人穿着贵气,就上前询问。   “公子进去坐坐?”   乐荫赶忙拒绝,“不去,我们不会去的!”   这时台上的表演已是完了,那头牌之所以称得上头牌,各个方面都是上好的,就见眼力劲也是尖锐的,表演的时候就看到气宇非凡的崇曦帝,一舞完边下台来到这个人身边。   行了个礼,“小女依儿,有礼了!”   崇曦帝点头。   “今日有缘与公子相识,不如我们续续这难得的缘分,进了怡红院,我愿为公子再舞一曲!”   没想到这风尘女子都如此直接,乐荫直接有点傻眼,这不是当场抢人嘛!这人类世界在男女之事上都这样开放?   崇曦帝当众揽着乐荫的腰,意味明显,像是故意炫耀,也为了避开女人的骚扰,“没有我娘子舞的好,也没有我娘子好看,不看也罢!”   又是当众一顿夸,乐荫真的在这甜言蜜语里招架不住了,不由得更加贴近了他的身体。   头牌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比下去,甚是不服气,这皇都城竟还有比她漂亮的女子。   “哦,那公子何不让你家娘子露露脸,我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公子说的那样好!”   乐荫皱眉,走上前,欲和这个女人理论,“你还没完没了了……”   刚说完,背后有一只手突然拆了她头上的发簪,顿时一袭秀发拂落下来,柔顺的三千发丝垂在身后,带着女子特有的发香,翩翩公子顿时变为美娇娘,那倾城的容颜暴露在人群中间,不少人看到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乐荫诧异的望向身后的皇上,皇上笑着上前,揽着她的肩膀,站在头牌的面前。   依儿也是一愣,刚才只是觉得这小公子秀气逼人,容貌甚是精致,却没想到一身男装之下竟是女儿身,这姿色简直就是美艳绝伦,风华绝代,红颜祸水,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到是她忘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那这舞呢?”   乐荫一脸忧愁的看着自己,抬头郁闷的看着皇上,“今天穿这身,不好跳舞!”   皇帝勾勾她的鼻子,“就算能,我也不让你跳,这舞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乐荫笑。   依儿总算是看清了,这男子眼里分明只有自己的娘子,什么都是他家娘子是最好的,恩爱夫妻,哪会是去怡红院逍遥快活的主,是她没有眼力劲了。   “冒犯了!”   崇曦帝摆手,便揽着月溪继续往前面去了,今天就是带她来游玩的,他也是多年没有和一个女人上街过七夕这样的节日了,只是很想和她来,他想他的脑子一定是被下了迷药了。   一晚上的游玩玩的很开心,乐荫见到了人类世界许多稀奇的玩意,甚是有趣,不禁想人类还是挺聪明的,虽然他们没有法力,却能用双手创造奇迹。   乐荫想,如果能一直和皇上这样简单乐趣的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没有解决的问题。   因为是偷偷出宫,回到宫里两人都没有说七夕那天的事情,乐荫想,如果他不是皇上,她没有仇恨,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就好了,那样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   卉妃似乎更加讨厌她了,总是处处针对她,大多时候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面前摆着酒的宴席,还是将崇曦帝拉回了现实,他静静的看着对面为他斟酒的女人。   乐荫想着生日应该需要庆祝一下吧,按照人类世界的算法,大概是二十三岁了吧,不过她看起来显小,倒像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家,谁知在异世她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   以往每年生日她都会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只是今年出了意外,本来以为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度过的时候,她遇见了他,有些遗憾,也有些许庆幸。   她端起手中的酒,示意他也端起来,“喝吧!”   崇曦帝尽量镇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杯中的酒倒映出他的脸,暗沉却忧伤的另一面,他面无表情的开口,“为什么让我喝酒?”   乐荫卖了个关子,“你先喝!”   崇曦帝举起手中的酒,缓缓上升,推进嘴里,每推一步,心里便沉重一分,想起截获的麒王递给月溪的信息,毒死皇帝,心里就止不住的震颤。   “真的要我喝?”   她认真的点头,“嗯!”生辰可以喝点酒庆祝吧。   他抬手,推起酒杯,就在他要把酒喝下的时候,手中的酒杯一下子被拍到地上,留下“哐当”一声,终结了这所有的一切。   卉妃着急的上前,“皇上,小心,有毒!”   乐荫愣住的站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卉妃,“你干什么?!”   卉妃气势逼人的像她靠近,自然而然一股怒气,“大胆云月溪,竟然敢下毒谋害皇上!”   乐荫错愕,这么子虚乌有的罪名,也亏她想的出来,她怎么就一直针对她,处处找她麻烦。   “你凭什么污蔑我!”   “污没污蔑你,你心里有数!”   “你不要乱说!”乐荫气愤。   “你敢说这酒里没有毒?”   却突然听到皇上开口。“传太医,给朕现在就验这酒!”   乐荫愣住,“你也不相信我?”   他一脸防备,满身寒气,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复平时的温暖柔和,忍耐许久,一应爆发。   这分明怀疑她的表情,让她寒心。   太医一会就赶到了,拿出银针,伸到酒里,又闻闻观察酒,对着皇上恭敬的下跪禀报,“皇上,此酒里面掺了塞外研制的□□,极其残忍,一滴致命啊!”   乐荫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塞外□□?怎么可能!她明明什么□□也没放过,里面怎么会有□□呢!这□□怎么就进了这瓶酒里?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爱妃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医是不是诊断错了,这不可能?不是我做的!”她慌乱,微红了眼眶极力辩解,她没有想过要杀掉他,她怎么可能下□□杀他呢!   皇帝愤怒,猛然钳制住她的下巴,“到现在你还要狡辩?从麒王派你来的第一天,是不是就每天找机会杀死朕!”   乐荫惊愣,他这是知道,知道是麒王派她来的?   “你知道我是麒王派来的?”   他嗤笑,“我不仅知道你是麒王的人,还知道你一步一步为他做了些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麒王派人监视杀害他,那他接近她,对她那样好,呵护,宠爱,都只是,虚假而已吗?   为了从她这里引出麒王,所以突然对她那么宠溺,纵容,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计谋,伪装的假面。   想到这个可能,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落下。   “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不是?”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问出来的时候还夹杂着一丝颤抖。   崇曦帝冷笑,“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时时想要杀我的女人!”   乐荫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   她虽然是麒王派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本是一个异世的女孩,无意参与这种争斗,被迫卷入纷争,也无心帮助谁,对麒王的吩咐刚开始并不知道,后来才意识这是谋害,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听命过。   原来他知道所有,也从开始防备她至今,在心里隔了一道屏障,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崇曦帝看着坐在地上,哭的痛心欲绝的人,连哭起来都带着娇弱的柔媚,难怪麒王当初会选这个女人。   “来人,将云月溪打入天牢,关押暂审!”   乐荫心碎,被一群人压起来,拖走,人群之中她还是最后看了那个让她心痛的男人的脸。   卉妃跪下,“皇上,证据确凿,应该立即处死云月溪,免除后患啊!”   崇曦帝震怒,瞪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朕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甩袖离开,留下卉妃一人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皇上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包庇云月溪,难道皇上对她真的动了心。   前几日她派人盯着云月溪的动静,不想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麒王居然给她下令,让她毒死皇上,只是没想到,云月溪居然迟迟不肯动手。   ☆、71   于是在今天她请皇上用膳的这个好机会,她偷偷在酒杯里下了毒,一切都只是按照计划进行而已,让云月溪尝尝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滋味,永无翻身之地,看着最爱的人亲手将她处死。   只是没有想到皇上居然只是将她押入大牢侯审,这根本就是不打算处死她了。   她气愤的将桌上的碟子狠狠甩到地上,她一定要将云月溪置于死地。   一朝得尽皇上的宠爱,一朝又落入大牢,沦陷的爱情终于在破碎后惊醒过来,她在人类世界也算活得窝囊,处处被人利用,处处被人陷害,终进大牢好像也是个必然的结果。   只不过夜深的时候,想起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的喜欢却是被人狠狠践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牢里被关了多久,以后还要关多久,只是感觉麒王让她做毒死皇帝的事,想必是有预谋的,也许他的某些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而这一天真的如她料想的一样,某一天皇城里突然传来喧闹嘈杂的声音,就连这地牢里也波及了人心惶惶,只听上面拼斗厮杀,刀枪箭攻,哀嚎与叫喊并进,皇城一片混乱。   听说麒王造反了,乐荫并不惊讶这个结果,从他把她进献给皇上开始,他不就步步为营准备了造反之事吗?   她虽然对人类世界里人的一些个性不懂,可是也知道他们和她的家乡对权利的渴望是共通的,用暴力去拥抱宝座也是不可避免的。   就像她的弟弟乐衍一样,从小就开始预谋怎么当上异界的王了吧,招揽绿奴作为收下,又不断的培育灵尸,私自让药师研究让父亲这样强大的王者灵力尽失。   然后在那一夜发起进攻,在他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弟弟,善良的孩子的时候,毫无防备之下,一网打尽,让她踩着一具具尸体活了下来。   听说麒王准备了很多兵马,在宫中早已拉拢不少大臣,攻入皇城之中,并且攻到了朝堂之上。   本来一举夺下的事,却在最后一刻发现中了崇曦帝的圈套,没想到皇帝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来个瓮中捉鳖,许多边远的兵力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秘密召回,虽然麒王有不少皇城之中的兵马,可是却始终没有拉拢天子大部分的兵力。   而兵符这种号令三军的东西,乐荫并没有帮他拿到,总是缺了一样,后果惨重。   乐荫早就料到了结果,那个人从她进宫就知道她是麒王的人,城府颇深,竟是没让她察觉,他深沉睿智,能坐在皇帝的宝座上,自然有万全的准备,他的心思,别人猜不透,恐怕早就布好棋局,只等着麒王跳进来。   麒王没料到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哥哥如此卑鄙,表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内里已经把所有都掌握在手中,也是他太过愚笨,才会中了计。   他被关在重要牢房里,周围铁门重重,四处坚固牢不可破,他是在劫难逃了。   他的好哥哥正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细细品着茶,悠然自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胜负乃兵家常事,落到你的手上,是我大意!”   “真的是你大意?”他冷笑,放下茶杯,站起,“从小你就比不上我,却什么都好跟我争,骑马射箭你输我,读书写字你输我,上战场打仗你也输我,就连玩游戏你都能输给我!”   他满意的看到他的好弟弟瞪着他,眼眶通红,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痛处。   “父皇也说,你太过争强好胜,功夫总钻研不到家,做事又不够沉稳,最后连皇位你都输给了我,只能看着父皇把玉玺传到我的手上。”   “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   麒王怒视着他,不错,从小他就处处不如他,每次都看着他被父皇夸奖,而自己只能屈居第二,真是因为这样的结果,一直让他不服气,只想着总有一天要赢过他,让他也尝尝失败,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滋味。   而现在他却还是失败,落入他的手中。   崇曦帝满意的看到这样的弟弟,就是要让他记住,背叛他的后果,他要他一心一意的臣服于自己,所有人只要有异心,下场就和他一样。   麒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一时止不住的得意的笑。   皇帝揪过他的衣领,直视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失败而不自知!”   “你还不知道云月溪是我的人吧!”   那夜关押云月溪是秘密进行的,所以麒王还并不知道她已经被拿下的事实。   “从一年多以前,我就开始训练她,教导她,怎样一步一步接近你,爬上你的床,安排她进宫,做我的接应,探听消息,然后将你杀死!”   尽管一直都知道云月溪是细作,也已经将她打入大牢,只是听到麒王说出这样残忍的事实,还是心里狠的咬牙。   这场争斗中他最没想到的意外就是云月溪,可是那个女人却从一开始就在骗她,原来麒王这样精心培养她,夺命又夺心。   “你还蠢蠢的以为这个女人是你的女人,忠诚于你,喜欢于你吧!”   麒王想既然自己造反输了,那个女人再怎么样也该是自己的女人,当初要不是把她献给皇帝,这么个尤物,他一定拿来自己享用。   既然自己要死,不如让她到地狱里去陪她,索性把她也毁了,死了也好有个伴。   “或者你已经喜欢上了她,怎么,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他仰头大笑,为这一刻的得逞。   “闭嘴!”崇曦帝暴怒,握紧拳头,拿起烧红的铁板毫不留情的印到他的身上。   只听见痛苦的惨叫,却没有一点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云月溪这个女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触碰的禁忌,一想到她是麒王的派来的人,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就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太过厉害,她就是□□,能让他的心慌乱,一步步危机自己,让他迷惑,这大概是最厉害的细作了,懂得从人心出发。   麒王最终因为造反而被皇帝处死,处死那天,天气晴朗,众目睽睽之下,皇城人潮攒动,见证一个王爷的头颅滚了下来。   乐荫想自己的日子大概也到头了,只是不甘心被人误会,被那人误解,还没有为父母报仇,就这样死去。   她望着牢里唯一的小天窗发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逼近,牢头打开了牢门,不可忽视的气息钻进,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她来了。   “说吧,你是怎么接近朕,为麒王做了些什么?打算怎样让朕死的!”   乐荫回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肯相信她,麒王是谁?她为什么要认识麒王,只不过是在她虚弱踏入人类世界的时候,强硬的将她掳去,又逼着她学会怎样承欢一个男人,在她还没有搞清一切的时候,送入了宫,送到他的身边。   “如果我说,我没有和他同谋你信不信?”   皇帝震怒,捏着她的脸,“到现在你还在狡辩!”   想起麒王说的话怒上心头,没想到她这样一心一意的听从麒王的话。   “给我行刑!”   乐荫震颤,只见两个人上来压着她,跪倒在地上,捕头拿出刑具,一根根细小的针,他们将她的手强制的伸到面前,举起细针刺激的笑。   “啊……唔……”他们钳制她的双手,一根根细针插进她的指甲缝中,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直达触觉,这一刻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唔……好痛……”她尖叫,盯着他,却没再从他脸上看到怜惜。   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她脸色苍白,十指被插,细小的血滴要流始终流不下。   她想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也许活下来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而是为了得到更深的折磨。   脑中一片眩晕,渐渐地眼前之人变得模糊起来,她想她终于能死了,她要去见爸爸妈妈,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漆黑一片,她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这一刻崇曦帝的心仿佛是停止了跳动,看到那个女人狼狈可怜的倒在地上,薄弱的身躯早已承受不住这残忍的刑罚。   那时他在想,如果这个女人死了怎么办?他死了,他好像永远都要孤独的活着,用着坚毅冷漠不为人知的一面,所有的柔情只能虚假,再也不能如她所说去真诚的对待一个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舍不得她死。   ☆、72   醒来的时候,乐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失落的呆望着,她还没死啊,她怎么还没死呢?   她抬手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包扎好了,动一动时还有些许疼痛。   “娘娘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我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我让太医再来给你诊治一下!”   还不等她开口说一句话,桃儿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了,给她把脉,又观察了一下她的状况。   “娘娘并无大碍,只要休息好,假以时日就可以恢复,只是娘娘体虚,一定要照顾好身体,胎儿必须要有足够的营养才能顺利生产!”   乐荫惊讶的不知所措,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肚子,她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怀孕了,也许是孕妇情绪太过异常,这样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都准备要死了,它却跑来了,要她怎么办?以后要她怎么办?   “娘娘别哭,这怀孕哭可是会哭坏眼睛的!”桃儿急忙劝说。   看她那样子看来是早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他,他知道吗?”还是问出口。   “您是说皇上,早就知道了,皇上特意让我好好照顾您!”   乐荫已经是不想说一句话,他也知道,看在孩子的面上,所以才留下她一条命的吧。   可是她已经心死了。   在得知怀孕这一事实后,乐荫还是无奈的接受了,摸着肚子里的小家伙,有欣喜也有惆怅。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待在这深宫之中,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安静的住在这个宫殿里,这里除了她和桃儿几乎没有人,白天她会在太阳底下享受的晒着太阳,有时会拿几本书安静的阅读,她这样学习,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一个爱学习的书生出来,有时她会幻想孩子会长什么样?好像无论想谁,基因应该都很强大呢!   只是可怜了孩子出生就没有爹疼。   这个院子实在安静的有点异常,她问在一旁收拾花草的桃儿,“桃儿,这是宫里什么地方?”   桃儿犹豫,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这里是冷宫!”   原来是冷宫啊,后宫女人都忌讳的地方,难怪没有一个人踏足,到是安静的很,也省了勾心斗角,担惊受怕。   “娘娘,皇上将你安置在这里只是暂时养胎的,皇上还是疼您的,你看每天下人送来的养胎的药物,还有孕妇吃的东西,一样不少,每一样都是最好的!”   乐荫轻轻应了声,“嗯!”无论怎样,都给她没有关系了。   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五个月,肚子早已高高隆起,有时候行走都有些许困难,乐荫却觉得这段时间是最开心的时间,生活平静悠闲。   这天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卉妃进来的时候乐荫还以为她走错宫门了,只见她高傲的昂首阔步的走进来,见到她是打量的冷笑。   乐荫想反正自己已经是住在后宫的废人,也就懒得和她打招呼,拿起桌上的茶,继续埋头于书中。   卉妃却被她这种大不敬的行为震怒,“见了本妃不知道行礼吗?”   “冷宫之中,我这里人人平等!”   卉妃冷笑,“好个人人平等!”   在这样的朝代,本就没有人人平等之分,人有高低贵贱,贫民的孩子注定就是卑贱的身份。   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居然能活到现在的反叛者,实在是奇迹,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心里恨的牙痒痒,后宫虽然女人多,可是没有一个能有孕的,她也早就知道不可能有人会怀孕,因为皇上在她们的饭菜里面下了避子药,可是这个女人却怀孕,可见皇上对她有多纵容。   皇上并不是好色之人,而现在,自从她被打入冷宫,皇上竟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召见,不,是从她出现开始,后宫就没有女人被宠幸了,这样下去哪里会有子嗣,难道要让这个叛乱的贱人剩下皇长子!   她抬起头,站直,“奉皇上旨意,云月溪谋乱造反,可恶至极,没有资格生下皇子,特赐堕胎药一碗,立即执行!”   丫鬟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恭敬的端着一碗药,乐荫瞄了一眼,那药黑糊糊的,想必味道不怎么好。   这样的旨意还真是让人心碎,既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赐她一碗堕胎药,也不用让孩子陪伴她五个月,而依依不舍了。   他果然够狠毒,要如此折磨她,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也是他的孩子,他就恨她到了这种地步,连无辜的生命都不肯放过。   “喝了吧!”卉妃将药端起,看起来心情不错,巴不得亲自动手将药灌倒她嘴里。   也罢,是她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本来就不该和人类世界有任何牵扯,总有一天她还是要回去的,而他也并不爱她,留下孩子来,只会让孩子没爹疼没娘爱,生下来就被人歧视和孤独,还不如早早终结她,让她去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   只要喝了这碗药就和他没有任何牵扯了,断了这最后一丝联系,她大概也要把一切都放下,都忘了,重新找回自己了。   她接过药,似乎感受到了胎动,这还是第一次胎动,是在反抗她不给他生命。   闭眼,心碎,心死,将药缓缓拿到嘴边,手推起,药灌入嘴里,喝了一小口,味道真的不好,一股恶心的味道,算了,一口饮尽,痛苦也就一瞬间。   “砰!”碗被突然的一个力道打落在地,就在她准备一口干了的时候。   抬眼就看到五个月没有见到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眼前,他着急的上前,脸上忐忑紧张,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他也会害怕吗?恐惧孩子没有吗?   崇曦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刚才喝了?喝了多少?有没有不舒服?”   说道最后情绪不受控制的大喝一声,“谁允许你喝的!”   乐荫不理会他发疯般的神情,脸色有一些苍白,自怀孕以来,虽然每天的伙食很好,但是她吃的不多,除了肚子,哪里都是瘦弱不堪。   她偏过头,咬牙忍住肚子些微的不舒服,事实上她是喝了一小口的,现在肚子里的家伙更加反抗了,他们的宝宝是天生带着灵力的,先天的尊贵种族,出生就代表强大,她不知道自己法力尽失会不会对小家伙有什么影响,但是她至少知道,她现在在肚子里活跃的很,在生气她喝那碗汤药。   崇曦帝气极,转眼瞪着罪魁祸首的卉妃,猩红的眼睛恐怖让人心颤,卉妃只自己闯了大祸,在他震慑的目光中惊退。   “大胆卉妃!”   卉妃连忙震颤的跪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这个女人本该赐死,她的孩子不能要啊,我只是帮皇上清楚余孽!”   “余孽?”他冷笑,“你说朕的孩子是余孽!”   “不,臣妾的意思……”卉妃一时哽塞。   崇曦帝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在和这种女人说下去,吩咐,“卉妃谋害皇子,心肠歹毒,关入大牢,择日处死!”   卉妃一愣,瘫坐在地上,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狠心。   “你难道不怕我家中势力,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的父亲?现在你去找他,可能还能在黄泉路上相遇!”   卉妃绝望,没想到这个皇上步步为营,五个月的时间竟然将她父亲在朝中势力连根拔起,换上一批自己培养的势力,而现在她是惨败。   “拖下去!”   她求饶,“皇上,看在臣妾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饶命啊……”   已是被来人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乐荫只觉得脚下虚浮,脑中一片眩晕,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终于还是倒了下去,倒在了一个熟悉温暖的多久没有接触的怀抱里!   “月溪!”崇曦帝惊恐。   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瘦弱的脸色,一阵心疼,这么长时间没见,她竟是瘦弱到这种程度。   乐荫只觉得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边上有两人对话的声音。   “皇上,娘娘身子太过虚弱,需要好生修养!”   “孩子呢?”   “这孩子命大,幸而娘娘服用的不多,已是保住了!”崇曦帝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娘娘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孩子还是会生不下来的!”   他恢复以往的冷静面貌,“知道了!”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好生照顾娘娘,有任何闪失拿你们是问,直到孩子平安生下来为止!”   “是!”宫里一众人跪下,恭敬的答应。   皇帝说完就大踏步走了。   等到房里渐渐安静下来,乐荫又疲累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而她回到了自己的莲叶苑,并且这莲叶苑里多了好多人,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忙进忙出,整理着她这院子。   ☆、73   桃儿一见她醒来,开心的迎了过来,手里端着养胎药,首先就要让她服下这难喝的东西。   她无奈,只能喝下。   而喝完这个还不算,她又给她端来了补汤,喝完补汤,还有一大桌菜,她这才知道,莲叶苑现在连顶级的御厨都有了。   桃儿告诉她皇上是如何宠爱她,派了多少人来照顾她,用着威严的语气重复那天皇上对他们的吩咐,感叹皇上的魄力,又说让她一定要好好养身子,他们的命都在她手里呢!   乐荫摸着肚子,这孩子命大,既然死不了,她就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伤害她,何况小家伙生存意志那么强,闹腾的她都晕过去了,她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家乡,每一条生命都是有自主选择权的,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意识。   只是皇上那样百般照顾她,她却也始终没有见到过他一面,这莲叶苑像是一处禁地,不允许出,更不允许进,而她埋葬在这里,终将寂寞到死。   日子又在这样悄无声息的走过,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有时候连路都走不动了,而她也越发的懒了,坐在一个地方就能坐一整天,怎么也不想起来动弹一下。   终于在一个平静的夜晚,感觉肚子一阵阵抽痛,难以忍受,像是有什么要从肚子里剖开出来,乐荫不由得数落,这孩子太皮了。   桃儿见情况不妙,赶忙去禀报了皇上,不一会儿,好几个宫女准备就绪,产婆也来了,水也烧开了,而她躺在床上,一头汗,咬着唇还是疼痛的叫出声。   只记得自己一直在产婆的鼓励下用力,用力,听见一声哭声后,再也没有力气睁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产婆将孩子抱到皇上面前的时候,崇曦帝正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书,可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的心全都悬挂在了月溪的身上,担忧哀叹。   直到孩子出生,被抱了过来,“恭喜皇上,是个小公主!”   他欣喜的看着那个孩子,是他和月溪的孩子,他们的女儿,不知道会长的像谁多一点呢?她的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该是像娘多一点的,这样才会更加漂亮,性子就不要像娘了,女孩子太好欺负,总是要吃苦的。   他有点不敢去接,没有抱过孩子,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抱。   可是又渴望看看他和月溪的孩子。   终于他伸出手去,产婆立刻会意的把孩子放在了皇上的怀里。   柔软的小身体,和她娘一样娇弱的身躯,似乎有点轻,月溪瘦成那样,孩子肯定也营养跟不上,他打开盖住孩子脸的布,小家伙居然正在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也不哭,眼里还带着打量。   他紧紧盯着,眸子暗沉下来,还是亲了亲,将孩子抱还给产婆。   “吩咐下去,将云月溪禁足在莲叶苑,永远不得带着孩子出来!”   产婆惊恐,还是照做,想必是莲叶苑的娘娘不讨皇上喜欢,这个孩子也没让皇上开心,还惹怒了皇上,被永远关在莲叶苑,这和打入冷宫也没什么区别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乐荫还算淡定,心里也没什么波澜,他那样讨厌她这个造反的叛徒,肯定也是不怎么待见孩子。   她看着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小生命,惊叹世界创造奇迹的神奇,摸着小家伙的脸,宝宝也在认真的看着她。   她把脖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戴在宝宝的脖子上,血红的玉石,发着闪耀的光,贴在孩子的身上,渐渐发烫。   “这是妈妈的妈妈送给妈妈的护身符,现在妈妈把她给你,在最危急的时候总是能救你一命的!”   宝宝像是有感应似的,朝着妈妈咧开嘴笑了。   本以为会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不过在这后宫里实在太过妄想了。   不久以后,太后来到她宫里,说是想看看第一个孙女,宝宝正在摇篮玩耍,也不睡觉,却也不哭不闹,一个人享受着白日的时光,看她的神色总是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慧有神一些。   乐荫觉得很幸运,每次看到她炯炯有神的明亮的眼睛总会被吸引,而她家丫头,很会哄娘开心,一见到她,就咧开嘴,笑得她想把全世界都送到她面前来。   “孩子呢,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不第一时间带去给我看看?”太后对她没有规矩的做法进行呵斥,虽知这女子不受皇儿待见,这孩子还是皇上的血脉。   “她在摇篮中呢!”   “睡了?”   “没有,正一个人玩的开心呢!”这孩子就这优点,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开心。   “皇上的孩子必然是乖巧伶俐的!”太后欣慰的走近摇篮,只见一只胖乎乎的小肉手,白嫩的肌肤实在和她娘一个样。   她欣喜的上前去看,却是在看到孩子的那一秒惊住,只见太后受惊的指着摇篮往后退去。   乐荫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太后那表情像是见鬼一样,明明上一秒还在欢喜,下一秒是明晃晃的厌恶,听产婆说,那天皇上见到孩子之后也是这样不悦的表情。   只见太后大步迈出她的寝宫,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儿。   后来乐荫知道,这个国家有一条风俗,红色眼睛的孩子是大凶之兆,有着国家必亡,人民不得安宁的说法。   太后出了莲叶苑径直往皇上的寝宫走去。   见到皇上直接呵斥,“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皇上沉默不语,那表情明显早就知道。   “放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你都知道了,还留着那个孩子干什么!”   “母后,那是朕的孩子,也是从朕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你身为皇帝,天下百姓才是你该想的,后宫妃子那么多,我不相信今后生不出一个孩子来!”   可是那都不是月溪生的了,崇曦帝发现他的孩子如果不是月溪生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转身,态度冷硬,“这件事母后无需多管,我自有打算!”   “你有打算?你的打算就是将她们母女关在莲叶苑一辈子,不出来见人!!”   皇帝确实有这个想法,至少她们还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至少那个孩子还能活下去。   “不用母后担心!”   太后生气的将桌上的被子砸在地上,“糊涂,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乃不祥之兆,留不得的!”   “请母后回宫!”   那天太后带着一身怒气从皇上的宫中出来,回去自己寝宫,宫中之人只是知道太后去了一趟莲叶苑就和皇上吵了起来,不由得猜测这莲叶苑的娘娘实在没规矩,还太有本事,竟搞的人家母子不和。   再过了十几天的某一天,整个皇宫,甚至是朝廷上下都遍布着一个流言,莲叶苑的月溪娘娘生了一个带走红色瞳眸的孩子,孩子身上带着晦气,夜晚看上去就像要吃人一般。   乐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哄宝宝睡觉,她看着朝她傻笑的女儿,明明就很漂亮,哪里吓人了!强大力量的象征,可是让异世子民屈服的种族,可是她知道他们在宫中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消息一出,朝廷上下许多老顽固的朝臣谏言,“此乃不祥之兆,恐天要亡我朝,皇上应速速处理了这个孩子!”   “红色瞳眸向来血腥,这孩子长大必定颠覆朝纲,引起天下打乱,请皇上处死这个孩子!”   “请皇上处死孩子!”   “请皇上处死孩子!”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搅得他头痛欲裂,他知道只有母后见过那孩子,想必这消息也是母后放出来的,他的母后这是要逼死他。   自从大家说她生了个怪物以后,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莲叶苑,正好也落得个清静,她的孩子与任何人无关。   这几天她在想还给宝宝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得霸气一点,又接地气一点,好养活又不被欺负,很动听又不艳俗,她翻了好几本书,还是想再考虑考虑,名字这种东西还是要慎重一点的。   这天乐荫想屋子里实在太死气沉沉了,也不利于宝宝的健康,所有抽空去了趟花园摘一些花插在屋子里。   她走后,一个身影现身到了她屋里,崇曦帝走进摇篮,将孩子抱了起来,抱在手里,他的女儿,他和月溪的女儿。   红色瞳眸的漂亮小公主,谁说这是不祥的颜色,明明就那样漂亮,那样独特,他的女儿是举世无双的。   孩子似乎感应了他的存在,竟然对他咧嘴笑了,那一刻崇曦帝心酸的想哭。   他将孩子放回摇篮,静静地看着这样一个刚刚来到新世界,无忧无虑的小生命。   伸手抚摸,还是把手伸到了她的脖子上……   乐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皇上掐住宝宝的脖子,而宝宝似乎没了呼吸,没有哭声,一动不动。   ☆、74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她哭着大喝一声,心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窒息的绝望。   崇曦帝转身,态度冷漠坚硬,“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乐荫瞬间崩溃,踉跄着站不稳,阵阵眩晕,她绝望的看着这个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的男人,心痛到窒息。   “来人,将孩子葬入皇陵!”   “不要……”心痛的不能呼吸,那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啊!   她想上前去再抱抱她,可是皇帝却紧紧抱住她薄弱身体,连动都动不了,最后一眼竟也只是看到被一团包裹的衣服,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抱走却无能为力。   她终于站不住跌倒在,扯着他的衣角痛哭,叫嚣,“她是我们的孩子,她只是个孩子!”   天真的塌下来了,没有明天了。   “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为什么会真的有这么残忍的人,还被她碰到了两个,一个是那怎么也养不熟的狼,爸爸妈妈倾尽全力对他好的弟弟,一个就是这个连自己女儿都亲自动手的父亲。   居然都被她碰到了,他们是想要她的命吗?何苦这样折磨她,尝尽心酸苦难,让她再也撑不住了。   “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她揪心般的痛着,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乐荫想她最后留下的一点念想也没有了,他和她最后的牵扯烟消云散,从此之后他们只剩下恨,孩子亲眼死在了她眼前,对这世界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这大概就是她闯入人类世界的惩罚了,这种惩罚太过残忍,她宁愿那天干脆的死在乐衍的手下。   她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了,连存在的理由都没有了。   皇帝于心不忍,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她,他似乎一直在惹她哭,他上前,企图安慰,将她扶起来。   走了两步,就看见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一身防备。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她靠在摇篮边,围裹着自己颤抖的怒吼着,整个身体都在恐惧着颤抖。   他就像一个恶魔,亲手将她打入地狱,有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狠狠打碎,狠狠夺走。   这个可怕的恶魔,她再也不敢接近他了。   崇曦帝止住脚步。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乐荫实在不想和他在同一个环境里再多带一秒,这样会让她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会想起他们这段错误的开始。   见他没有动作,她恳求,“出去,求求你出去!”   她已经这样悲惨了,他还想逼她到怎样的境地,已经痛苦到最低的尘埃里了,没有折磨的价值了,求求她放过她吧,放过千疮百孔,筋疲力尽的她吧。   崇曦帝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疾步出去。   乐荫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坐在摇篮边,静静地幻想着来到人类世界的这三年,一切像是一场梦幻的奇遇,以为自己遇到了一辈子的依赖,却没想到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的结果。   死寂,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到了这样一刻都只剩孤独。   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如同二十四岁那天一样,她摆了一桌子菜,一壶酒,庆祝自己的生日,而对面也邀请来了皇上。   二十四岁生日的那一天满怀欣喜,却落得打入大牢的下场,那一天她没有和他过好生日,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从单纯的小姑娘,变成了历经沧桑巨变的落寞人。   她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酒,这次不知道会不会也被当场抓住下了毒呢!   那人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从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沉重黯然的女人,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好像都是他。   她的眉眼间尽是历经世事的淡漠,媚眼如丝的勾人之美变成了超脱俗世之外的冷漠淡然的女子。   他端起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皇上不怕我下毒了?”她好笑的看着喝的这样快的他。   “死在月溪的手里也是甘愿!”   乐荫并不想接他的话,她重新给他斟了一杯。   举起手中的酒,“这杯就当做是庆祝我生辰吧!”   皇上诧异,毫无准备,责怪,“你怎么不早说?”   乐荫不语,只是将手伸了过去,崇曦帝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和她碰了碰,两人皆是一口饮尽。   乐荫把酒杯放下,看着眼前第一个爱过的男人,大概也是活着的这一生最后爱的一个男人,直到最后这一刻她还是很爱他,即使他们之间横亘太多,即使他亲手终结了那个孩子的性命。   “你的生辰是大事,我收藏了一些小玩意,现在带你去挑选,你要喜欢,就全部拿去!”   乐荫想自己是爱他的,如果不是生活在皇宫,不是阴差阳错的命运,她很想用一种简单的美丽的方式遇见他,比如在一棵葱郁茂盛的大树下,阳光透过缝隙撒下星点,他们伸手相视一笑,平凡且美好。   只是现在他们都走错了,走到了一条再也回不去的死胡同,伤人伤己,错综复杂。   “皇上,现在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好吗!”   她突然开口,严肃的神情吓到了他,嘴角的笑容带着破碎的美,一笑,倾国倾城,转瞬即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缓缓点头。   乐荫微笑,深吸一口气,事情总要有所解决,终结了才能毫无牵挂的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崇曦帝觉得那笑像是烟花一样绚烂,让人移不开眼,也如烟花般短暂,一种抓不住,握不紧的感觉,愈渐强烈。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也许是一个超脱你想象的地方,有一天,一个我们都很疼爱的家人背叛了我们家园,导致家破人亡,踩着尸横遍野的路途,我掉入了人类世界。”   她缓慢述说,每一件都是他不曾料到的事。   “麒王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然后在他的安排下我进宫了……”   有风拂过她的脸颊,苍白而窒息的病态美,声音安静而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是漂浮的云,停驻不定,伸手,被风吹散,不见踪影。   “遇见你是一场不期而遇的意外,是感谢也是憎恨,是希望也是绝望,我爱上了你,注定要走上一条折磨自己的不归路!”   “月溪……”他急切的想要开口,乐荫伸手示意他不要打断,抹了抹一颗一颗不断坠落的眼泪,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每一个字都能清晰的表达。   “在我的家乡,红色本是权利的象征,它代表天生的强者,可是我却没想到给我的孩子带来巨大的灾难!”她自嘲。   这也许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磨灭的痛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我不是麒王的人,那杯毒酒也不是我下的。”   她从未想过去害他,就像从未想过他所有的宠溺都是假意的接近。   她磨砂着手中的空杯子,“麒王的确给了我毒,不过它现在在我手上的这杯酒里!”   崇曦帝惊愣,一时难以接受,在她手上的酒杯里,她刚才,她刚才喝了那杯酒,他居然亲眼见证她喝了那杯毒酒。   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还是说在折磨他。   乐荫的气息还是虚弱了下来,这个药的作用开始了,五脏六腑是搅乱般的疼痛,禁不住捂住胸口,嘴角有血流下,身体终于无力支撑,倒了下去。   “月溪!”崇曦帝痛苦的呼喊一声,将要掉落地上的女人抱在怀里,急切而害怕。   “我相信你没有下毒,我相信你不是麒王的人,我也相信你喜欢的是我!”   还记得他生辰的时候,她为他去厨房做了一眼黏糊糊的长寿面,她傻傻的笑着说面不好吃,傻傻的给他剥鸡蛋,虽然没有亲娘做的好吃,可是却也是他自从他的娘死后,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面了,这样一个为他着想,哄他开心的女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对他的喜欢!   而他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都是我不好,你要挺过去,我们还要重新开始!白头偕老好不好?”   他痛苦的摇着她,祈祷有奇迹,大概这是他这骄傲的人,从小被人称赞长大的一生最无能为力的一次了,而他即将要失去这个坐上君王以来第一个让他倍感温暖的女人。   “朕命令你活下去,陪朕一辈子!”他大概也是无计可施了,以为这个时候君王的命令还是所有人不得不听从的。   乐荫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快支持不住了,原来死亡是这样的,在她的家乡死亡是灰飞烟灭的,死亡是永久不复存在的,她不知道人类世界的死亡,但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肉体与灵魂在分离的痛苦。   她带着最后一丝力气,再次抚上了他的脸,悲伤且绝望的神情,成了徐航与一辈子的梦魇。   “我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了!”   崇曦帝没想到看似软弱的人也有这样绝情的一面,这大概是恨他恨到了极致。   在一片花瓣随风落下的瞬间,乐荫的手缓缓垂下,告别这么痛苦的世界。   ☆、75   乐荫有意识的瞬间,发现自己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这条路暗黑不见前面的方向,路两边大片的红色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这星星点点的花粉却试图在回忆她脑中的记忆。   她失魂落魄的缓缓往前走着,这未知的地方,刺骨的怨气,阴森森的寒冷之感,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她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她也无心在意前面是什么了。   生命到了尽头,一切也就释然了。   或许这是暂时的回光返照,等一会儿她就该魂飞魄散了。   她走过黄泉路,看到忘川河,恍恍惚惚踏上了奈何桥。   一位老婆婆递过一碗汤给她,“喝了吧,前程往事烟消云散。”   她接过,也许这是死亡的一个程序,一口咽下。   她没想到那碗汤居然有忘记一切的功效,没想到人类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孟婆汤,那是给投胎转世的人忘掉前世喝的汤。   然后就是投胎转世,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几千年的时光,一世又一世,被诅咒的命运,被封印的记忆,孟婆汤一碗又一碗,二十四岁一轮回,活到了现在的陶离。   ……   “阿离……”   徐航与站在桥下神色怅然的看着桥上痛哭的女孩,此刻只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他本是不想让她再哭的,可是一次又一次都将她惹哭。   陶离东倒西歪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这条路好长,她居然走了几千年,他还是那个样子,那个潇洒俊朗的男人,是威严的皇上,是疼她的少爷,是爱妻子的商人,是保护良君的阿丁……到现在宠她的徐航与。   她没想到他居然跟了自己一世又一世,陪了她每一个轮回。   记得碰到新悦的那一世她还是战场上的护士李良君,而他步步跟随,成了一个军人阿丁,在战场上为了救一个伤员,她以身犯险,却遭到敌军手榴弹的攻击,最后那一刻,他却紧紧抱着她的身体不愿松开,两人一起在死在了硝烟弥漫的战火之中。   每一个轮回的记忆居然都有他,说了以后永远也不要见他,却和他朝夕相处。   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救赎吗?   她无比憎恨的看着他,心痛指着面前的人痛哭,“你知不知道,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个名字!”   那个可怜的,她可怜的女儿。   “对不起!”徐航与道歉,无论怎样都弥补不了他曾经的错误了。   几千年前,一只恶鬼从十八层地狱逃入人类世界,察觉到恶鬼的气息在人类世界的皇城里,他不得不前往人类世界寻找。   为了隐藏气息不让恶鬼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不得不从奈何桥投胎,封印法力和记忆,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却遇见了那时同样掉入人类世界的她。   等到他碰到恶鬼的时候,法力和记忆随之觉醒,他重新捉住了恶鬼,回到幽冥狱,却发现她先行一步去投胎了。   而自己始终放不下她,只想一世一世的陪着她。   “阿离,原谅我!”徐航与恳切的开口。   “滚开!”   就在他想要凑近的时候,陶离狠狠挥手将他推开,这一推竟是把他推离十米之外,重重砸在地上。   徐航与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心事重重的看着她,红色的瞳眸蛊惑闪着精锐的光,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内流动,封印被冲破,诅咒也被解除,异世的主人已经彻底觉醒。   那样就意味着她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   陶离转身,徐航与紧张的喊着,“阿离……”   她警告,脸色冰冷,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陶离,“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人类世界不属于她,她也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有任何羁绊,她要离开这里,回到异世。   乐衍!   是该拿回所有一切的时候了!   再次踏入自己的世界的那一刻,乐荫是无比怀念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她的家园,每个地方都能寻找到曾经的记忆,无论幸福或伤心,这里都是最熟悉的地方,从小到大的地方,还有牵着手,伴着她成长的爸妈。   她怎么能忘了,那天父亲是怎样惨死的□□,母亲伪装的笑容,满身是血的身体倒在了她的怀里,怎么能忘记那绝望又不堪的一天。   一想到这些,她就恨的咬牙,只想把豺狼拆穿入腹。   她看到长大的别墅,圣洁的城堡只剩下暗黑的邪恶气息,曾经美丽的蔷薇别墅,再也没有一朵妖艳鲜红的蔷薇花了,没有蔷薇花的芳香,也没有喜爱蔷薇的人。   乐衍看着绿奴带来的关于乐荫的消息,那一次派出的绿奴竟然被她一个人全部歼灭,她应该是没有力量的,而姜梓青那个没用的东西,好不容易利用一个人类,居然愚蠢到被打入地狱,事情也没完成。   端着茶杯的手一怔,所有动作随之停了下来。   “姐姐,你终于出现了!”   乐衍邪笑着看着突然现身在客厅的乐荫,居然毫不察觉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守灵实在太无用,看来她是恢复了所有记忆。   乐荫用着一双冰凉的眸子看着他,这还是自己那个单纯善良的弟弟吗?这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哼!”她冷笑,“红色的眼睛,你也配拥有!”   那双眼睛是吞噬她的爸爸得来的,这个世界只有红色瞳眸才是最强大的,也只有红色瞳眸足以让所有人臣服。   而他居然光明正大的拥有着父亲身体的一切,当上这个世界的王,成为统治者,一个他父亲捡回家的绿眸奴隶,他也配?   “卑贱的奴隶就是奴隶,披上金装也改变不了卑劣的行径!”   看到这双眼睛就会让她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天,就会想要粉碎这个忘恩负义的狼。   乐衍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动容,变了脸色,绿色奴隶是他永远的禁忌,知道他曾是一个绿奴的人早已一个个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了,现在他只要消灭眼前这个姐姐。   “不管怎样,现在我是统治者,等我让你消散,这世界就没有人再能阻止我了!”   说着一批又一批的绿奴闪身出现,挡在他的面前,她看见他在得意的笑,乐荫想,抓到他,她要将他的嘴撕烂!   一个又一个绿奴攻向她,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撕咬,乐荫一手一道强光,利落干净的一手划掉一个,直劈头部,干脆快速,一只绿奴猛然咬住她的胳膊,胳膊上立刻渗出点点血液,她愤怒,一掌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头整个爆破,鲜血四散开去,在鲜红的血液中某种刺激的快感在体内不可抑制的生长着。   眼看周围围着一圈绿奴,快速使出一个咒术,身上出现一道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具有无形强大的攻击力,光圈散开,将围住她一圈的绿奴生生切开,身体和头迅分离,头部一个个滚落在地上,还带着没有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乐衍知道情况不妙,往屋外跑去,乐荫跟随,王者住的地方总是宏伟宽大,这四周都是成片的绿色空地,乐荫记得那曾是长满蔷薇花哦哦,现在空旷无垠。   她正要出手,只见又一批绿奴跑了出来,随之出现的还有腐尸和他培养的一支精锐的紫眸军队,紫瞳向来是善于战斗的种族,这是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她嗤笑,伸手绿色的荧光从手心冒出。   她记得这是那次乐衍派遣绿奴和腐尸来杀她,他派来的人还挺多,只是他没想到那时她的灵力觉醒了一小部分,无用的奴隶太过轻视她,最后竟是被她全部收拾掉了,而这个都没来得及使用。   绿色荧光是调遣一支绿奴组织群体的听令指示记,绿奴大多数是一群一群的生活着,遵从人多力量大一点保护自己,他们会形成一个群体,由一个带有绿色荧光指示记的领队统领。   她召唤,只见远远现出一群面目狰狞的绿奴,数量不是很多,根本不敌乐衍的军队。   她站定,施法,专心致志,嘴里念念有词,一段古老的咒术从她嘴中一句一句吐出,顿时风云变色,地动山摇。   那些本来是乐衍的腐尸,居然都反过来攻击乐衍的军队,而不远处一具一具腐尸缓缓走来,还有直接从地上爬出来的腐尸,有久远的只剩骷髅的,也有新鲜的完好的,还有烂了身体的一部分,露出白雪般的骨头,烂了半张脸,还有虫子从五官洞里穿过。   那是古老的禁术,可以命令这世间所有的腐尸,早在几千年前就被禁止使用,深深地封印在了□□里,而某一天乐荫却在书阁里发现了这本书。   乐荫想要阅读这本书,却怎么也打不开,好像上了牢固的枷锁,怎么也动不了,她一生气,不按常理出牌,不从头打开,而是将这本书整个砸烂,然后从中间撕,整本书在她手上变成了一个废品,而从撕碎消失的纸页中,她还是看到了其中一个禁术,并且牢牢记住,看来老天还是帮她的。   ☆、76   正在她全心全意对付那些围攻她的奴隶的时候余光闪过,却见身后乐衍对着她突袭而来,全力一击,毫不留情,势要趁她分神之际,将她一举杀掉,再无反击之力。   而她却没办法脱身,就在此时一团黑影覆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裹住,半分不露,乐衍那一下全部自己硬扛着接住。   而他们两个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被重重的弹开。   乐荫透过他的胸膛,心情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仍然死死抱着她的徐航与。   徐航与似乎真的被伤到了,躺在地上久久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从她身上爬起,表情痛苦,还在咬牙坚持,担忧的抓着她的胳膊。   “有没有事?”   乐荫将头偏过,“不关你的事!”   随即锐利的眸子望着站在徐航与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她一手将徐航与推开,站起,表情深沉,但可以感受浑身散发的怒气,让攻击的绿奴为止一颤。   “我真是太低估你的卑鄙了!”她冷笑。   徐航与看两人这架势,踉跄着站起,想要帮阿离,共同对付这个让阿离痛苦这么久的敌人。   乐荫挥手将徐航与狠狠推开,推出身旁老远,摔在地上,还滑行了一段距离。   “滚开,我要亲自收拾他!”   她凶狠的开口,是徐航与从来没有见过的痕迹冷漠的一面,仇恨浸透了她的身体,赤红的瞳眸闪着嗜血的光。   她飞身上前,和乐衍第一次对抗起来,不得不说,父亲的力量是强大的,他吞噬了父亲身上所有,才有了这样一副假躯壳,以为凭借一双红色的眼睛就是红瞳一族?身体里流淌的奴隶的血液是改不掉的。   乐衍深知自己的姐姐不好对付,她是纯种的红瞳,父母是这个世界所有人臣服的王,生来就与众不同,体内鲜红的血液,带有强大的力量,两人拼死争斗,拿命一搏。   异世的天空灰暗无光,风起云涌,周围之内所有的生物都被两人的力量震碎,整个世界像悬挂的吊灯,摇摇欲坠,绿奴,腐尸恐惧的缩在一旁,这是强者之间的对抗。   乐荫是带着整条命去拼的,深到骨髓里的仇恨,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爆发的杀意,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所有的潜力一触即发。   终于乐衍渐渐抵挡不住,在她一掌之下坠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乐荫阴暗的眸子望着他,俨然已是一副王者的姿态,生来就带有优越和领导能力的她,带着令人臣服的威慑力。   她幻化出一条鞭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抬手狠狠挥去,打得乐衍身上皮开肉绽的疼痛。   “这一鞭,给我那可怜的死去的父母!”   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对他像亲生孩子一样照顾,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个白眼狼。   挥手又是一鞭,“这一鞭,给你那被狗吃的良心!”   生生受了两鞭,已让乐衍折了大半条命,躺在地上只剩痛苦的呻,吟,鞭子上凝聚了她大半的力量,刚才又受了伤,毫无反击之力。   “这一鞭,早就该给你了,从今以后再无关系!”   一鞭子下去,又是重重一击,整个人虚脱一般,疼痛久久不散。   他用手狠狠抹掉嘴边的鲜血,冷笑,“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奴隶的天性就是占有掠夺,自私阴暗,你们居然妄想我变成一个善良的人,在你们这群强大的种族阴影下,每天活得胆战心惊,我早就受够了!”   乐荫气极,抬手,“强词夺理!”   这一鞭子却没有挥到乐衍的身上,一个清透活泼的女孩挡在了他的身前,女孩倔强的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别再打我舅舅了!”   她孤勇的站在她的面前,像极了她千年前任□□玩却固执的模样。   她惊愣,不可思议的望向远处的徐航与,徐航与撑着身体艰难的爬起来,对着她只有那一如既往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既痛苦又欣慰的看着眉眼相似的孩子,事实上她并不是很像她,却像极了轮廓深邃的徐航与。   而她的脖子上还带着她亲手挂上去的血红的玉石。   女孩转身去查看乐衍的身体,担忧的看着他受伤的身体,那表情像是鞭子打在她身上一样。   “你不会死吧?”   乐衍轻笑,摸摸她的头,安慰,“不会的!”   她生气的站起,“你为什么这样对他……”   她上前就想去理论,虽然已经成年许久,还是像一个单纯无辜的孩子,就在她伸手要去抢过她手上的鞭子,防止她再次打乐衍的时候。   乐荫伸手,将她的手握住,那是亲人之间独有的传递,浓烈熟悉的触感,只要一碰就知道最深处的联系。   她惊得缩手往后退去,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不可置信,“妈妈……”   她看看身边的乐衍,发现他面无表情,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又看看四周,远处躺在地上虚弱的男人。   她记得,在十岁之前她还是和他一起幸福的生活着的,那时候他宠她爱她,恨不得把所有都给她,整个皇宫最大的不是皇帝,而是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她也知道他们不喜欢红色眼睛的孩子,爸爸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药水,让她和人类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和爸爸简单的生活在一起。   只是有一天她发现他在和一场恶鬼争斗以后,居然死了,那时她伤心欲绝,不知所措,抱着她痛哭绝望,最后被一伙异世之人发现带走。   猛然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脚步生风,带着喜悦,带着急切,一头扎进他怀里。   “爸爸!”   徐航与显然被这冲撞力撞得闷哼一声,还是将孩子紧紧抱在了怀里,这丫头长大了,长高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都可以嫁人了,而他却缺失了很多她的生长过程,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时候一心只想去追逐月溪,到是把她忘了,以为她会在皇宫好好活着,再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这也是他最后悔的事,最对不起的人之一。   “爸爸,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你不再回来了,以后你别离开我了!”   徐航与看着这么大还撒娇的孩子,心都软了,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心里有愧疚,有生气,有想念。   “傻孩子!”他轻叹。   乐荫久久望着那个孩子,目光始终追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她缺失了几千年的模样。   “把他给我带下去!”她开口。   绿奴已经从刚才的大战中找出谁才是强者,顺从的听话,上去押着乐衍离开。   乐荫又转向那一边的父女俩,伸手,“过来!”   她犹豫,徐航与拍着她的肩膀,“快去吧,她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犹豫几下,还是走上前,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这个女人好美,她都想不出来自己的妈妈会是这样一个有气质的美女。   “你叫什么名字?”   乐荫握住她的手,是她的女儿,她以为死了的女儿,终于有一天她也可以幸运一次,还能看着她好好的活着。   “末黎!”   末黎看到她满含忧伤的眸子中,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那样子甚是可怜。   她上前,将她抱住,“别哭了,妈妈,我过得很好!”   这一句是由衷的,在人类世界的时候,爸爸将她捧上天,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把妈妈那一份也都加了上去,来到异世以后,那个自称舅舅的人对她也很好,从来不会强迫她什么,还给她无上的权力,以及关心,爱护。   这么久以来,她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她来管,她是幸运的,有那么多人爱她,以后还将会多一个。   乐荫再也忍不住的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自从她刚出生的时候抱过她几次以后,她就再也没抱过她了。   还好她没死,她还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的争斗无疑是乐荫夺回了自己的家园,住在了曾经的家里,拿到本该是自己的一切。   只是徐航与发现他的阿离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乖巧调皮的女人了,她对任何事都冷漠,脸上的表情也少了,除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无别的表情,她的情绪也没有了,压在了身体里面,让人再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俨然一副女王的姿态,漠视这整个飘荡的异世。   在徐航与的伤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阿离。   她站在他的面前,鲜红的裙子映的妖艳动人,冰冷的气息让人畏惧,浓烈的妆容,霸道的模样,别有一番滋味的美。   很美,可是徐航与不喜欢这样的她,这不是她原本的模样,她似乎在这场曲折的命运中忘了当初的自己,这样的阿离变得让他陌生。   “马上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77   “阿离,我只想待在你在的地方!”   他要找回那个有表情有乐趣的阿离,而不会让她像个冰冷的雪人一样。   “我告诉过你,我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了。”   他忧伤,那句话一直在他心里,成了永久的伤,久久不能挥去,“我不能答应你!”   乐荫面无表情,所有徐航与的话再也激不起内心的一丝波澜,“早点滚,要不然别怪我亲自请你走了!”   “妈妈,你别赶爸爸走!”末黎突然闯进来,抓着徐航与的胳膊紧张的恳求。   好不容易团聚,她可不能又让自己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她要和疼爱她的爸爸生活在一起,也要和妈妈一起创造美好生活的回忆。   这几天她也了解了他们之间的一些往事,不管怎样的恩怨,末黎知道他们是互相爱着对方的,只是心里有一些隔阂始终放不下。   “我们不能一起生活吗?”   乐荫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到她紧抓着徐航与的衣袖,这大概就是陪伴与没有陪伴的结果,还是强自镇定的离开了徐航与的房间。   徐航与看着阿离离开的身影叹气,摸摸女儿的头,“末黎,无论爸爸在不在,都要好好陪着妈妈,她需要你!”   末黎看到爸爸眼中坚定不容置喙的目光,缓缓点头。   这几天末黎很不开心,一件是因为爸妈之间有误会,不想在一起,她刚找回爸妈,却要异地而居,成为离异家庭的孩子,还有一件就是——乐衍。   她还是到关押乐衍的牢房去看了他,看到他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周围布满了防止他逃跑的力量屏障,简直就是插翅难逃。   他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受的伤还没有恢复,身上还有因为挣扎而弄出的新伤,因为妈妈的几鞭子,衣服至今破烂好几处,连带里面的血肉也皮开肉绽,染湿了衣服的边沿。   “乐衍,你还好吗?”看到这样的他,只觉一阵心疼。   他并不想搭理她,偏过头,声音带着冷漠,“快回去!”   像是平时命令她的声音,虽然毫无情绪,可是末黎知道那里面带着关心。   自从踏入这座别墅的第一天,他告诉她,他是她的舅舅,她生来就属于这个世界,而她确实也没地方可去,爸爸死了,也不知道哪里是家,就留了下来。   和他生活了千年,大多数的时候他不怎么理她,也很冷漠,可是当她小时候因为夹到了手而哭的时候,他的语气却柔和了下来,虽然不是那样温柔,可是她却知道他用了自己的方法哄她。   那时她渐渐明白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一颗独自向前的心。   可是他却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你知道妈妈会怎么惩罚你吗?”   “无非就是杀了我!”他不屑的冷笑。   末黎却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他好像已经做好了成王败寇的打算,输了就算去死也觉得理所当然。   “你说死就死,有想过身边的人的感受吗?有想过我吗?”她怒吼。   “难道我们一起生活这么久的感情是假的,就算是你养的那只流浪猫跟了你数千年,你都会不舍的它离开,为什么就不想想和你活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我!”   “我也会因为你的死而伤心难过,甚至不想让你去死!”   乐衍一时哑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伤心难过的她,心里也是痛苦万分,他多想伸手去抹掉她的眼泪,像小时候那样严肃的告诫她,不要哭,每一个人都必须靠自己坚强的活着。   她终究学着长大。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不懂得顾及别人,不为别人思考,自私自利,所以才恶毒的杀掉了外公外婆,没想过妈妈会伤心,没想过爱你的人会失望!”   往事被提起,乐衍的心不可避免的被刀割一样疼痛,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想从心底翻出来的一夜。   末黎却并不算停下,痛苦的质问,“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把你从地狱带回来,温柔疼爱,养育多年,真心相待的父母,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那也是她的外公外婆,她多想见一见他们,能得到他们的宠爱,可是她却没有任何机会,还被弄得家破人亡。   乐衍看着埋头痛哭的孩子,愧疚如潮水般袭来。   那一天他雇主家使唤,他身材瘦下,不能完成他们命令的活,他们就甩他耳光,对他拳打脚踢,然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他们都很怕他,他轻而易举就带走了他,他还记得那天的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他被他带回来家,认识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他才知道他是众人崇敬的王,而他的家人对他很好,包括那个任□□闹却又带着冷漠的女孩。   可是越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越嫉妒,越害怕,嫉妒为什么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这些,害怕这强大力量的种族总有一天将他扒皮抽筋。   常年受到虐待折磨,被同类奴隶陷害拉出来顶罪,又习以为常阴暗自私的人性的他,始终保留了一份警惕。   当他看到男人把所学的法力,书阁中的咒术和各类灵物的召唤,以及结界的用法教授给自己女人的时候,他不甘心,为什么他不能拥有这些,而这个世界掌控者的地位最终也会让红色瞳眸的乐荫继承。   所以他动了杀念,开始准备,无法自拔的掠夺,让贪婪和利欲上升到至高的地位。   以至于他最终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本不属于他,贪婪占据了他的思想,得到的爱被随意丢弃一旁。   而今却是这个孩子提醒,让他悔悟。   “对不起……”   “该对不起的人已经死了,痛苦的忏悔才是你无尽的人生!”   说着再也忍受不了的跑了出去。   在妈妈还没有惩罚乐衍的时候,末黎还是做了一件让妈妈失望痛心的事,她跪在地上,像是佛家五体投地般最高级的虔诚,用着属于异世最高级的祈求礼仪,低头跪在了妈妈面前。   “妈妈,乐衍虽然有罪,可是他尽责任的养育了我多年,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杀死他好不好?”   “末黎!”乐荫大喝!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她用手埋脸哭泣。   乐荫看到如此软弱的孩子,心疼,心软,埋怨,丢弃了她这么多年,对她是无比愧疚的,幸而她能成长的这样好,只是却是在乐衍的照顾下长大。   这能怪的了谁?她并不能要求她和她一样有同样的仇恨,那样只会折磨她,让她内心摇摆不定,饱受煎熬。   可是乐衍她也不能饶恕。   她开口,毫不留情又留了一丝希望,“把乐衍关到万象结界第五区,饱受虫蚁撕咬,期限无尽。”   万象结界变换不定,是做错事的人受惩罚的地方,第五区不算最重惩处的地方,却是最受折磨的一区,长年阴暗,里面各种这个世界最毒的虫子,蛇之类的灵类,咬在身上,钻心的痒和疼痛,让人痛苦不堪,却死不了,只能拼命忍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日饱受折磨之苦。   可是末黎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还能让他活着。   乐衍的事情最终还是以这种悲伤的方式解决,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末黎不好受,可是她也知道妈妈心里也并不一定好受,乐衍也曾经是她的亲人。   末黎大多数时候就会去找爸爸谈心,爸爸会开导她,让她在□□路上坚强一点。   徐航与坚定的告诉自己是不会走的,就算阿离使用暴力把他弄出去,他也不会走,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远远陪着就觉得很满足。   只是这期间却发生了一件事,乐荫女王向她的世界传输了一个信息,征婚启事,所有人只要能破解她的障碍,最后的第一名就可以和她结婚。   末黎着急的拉着爸爸的手,“怎么办?妈妈会被人抢走的!”   徐航与安慰的拍拍急切的女儿,“没事,你妈妈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嫁给一个人的!”   无论重来多少次轮回,她最后还是会爱上他,他相信她爱的是他,而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逼他走而已。   “不行,爸爸,我们不能这样放任不管!”   她想了想,“你也去报名参加!”   徐航与诧异,不过想想这也是一个好办法,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到了比赛的那一天,徐航与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人是多么开放,许多男人都来参加,老的少的,正常的疯掉的,甚至还有残疾的,穿的像摇滚的,戴着大金链子的,一本正经的眼镜男,蓝色头发的杀马特,甚至扛着砖的大哥都来了,只要是个男人都有嫁给女王的愿望。   徐航与无奈,他老婆实在太抢手了。   ☆、78   第一道障碍,考察智力。   徐航与看着前面许多摇头晃脑一脸为难的人群,咬着笔左思右想,抓破头皮,一堆人丢笔而去,懊恼生气。   到了自己,一个人给了他一张纸,他才明白,第一题原来是一道数学题,方程数列,各种字母。   他得意,想当初他可是个学霸,特别是数学,还代表过学校参加省级比赛,拿了个第一名回来,简直就是数学界的天才,小小数学题还能难得倒他,拿着笔三两下划拉出来答案,就把笔对着桌上随意一丢。   旁边的人看他这速度,眼光不自觉的飘过来,“嘿,哥儿们,怎么做?”   他连忙用胳膊捂住,一本正经的拒绝,“不会!”   那人自讨没趣,鄙夷了他一会,大概意思就是太不够哥儿们了,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   笑话,这可是考试娶老婆,能告诉他嘛!那不等于把老婆送给别人。   第一题就涮下一大批人下去,可见她们世界普及教育程度还是差了些,一堆文盲。   第二道障碍,考查体力!   每人面前一个三百斤的杠铃,一次机会徒手举起,不许用灵力!   徐航与看看面前的杠铃,又看看身边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来自搬砖的扬起的得意嘴角,这是来自内心深处骄傲的自豪,全身散发着来自东方的一股神秘力量,只见他三下五除二,两手一抬,杠铃像棉花一样轻易举起来。   还对着身边举不起来的对手发出了蔑视的笑声,闪着那一口门牙还缺了一颗的大白牙,“是男人不?这点子力量都没有!”   伸出胳膊,炫耀着多年搬砖练出来的肌肉,又捶了两下胸口,表示自己的结实。   徐航与觉得大多数人大概实在受不了这个犯彪的,所以才直接从出口离开。   徐航与年轻的时候,为了吸引异性的目光也是健过身的人,肌肉还是蛮结实的,杠铃也被他一下举起来,弄得女儿在一边欢欣雀跃的鼓掌,比她得了奖状还高兴!   第三道障碍,考查洞察力!   一个屋子里某天早晨保姆发现男主人死了,警察诊断是半夜被杀的,这间屋子里昨晚住着保姆,女主人,男主人的妈妈,妹妹,还有男主人的客户,以及男主人的孩子,屋子周围还有一家邻居。   警察盘问,一群人各有各的说辞,首先说明了自己男主人死的那个点干了些什么,有的有互相证明不在场的,有的则没有,然而每个人关于自己没有杀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说法。   那么现在就要从这些人的语言组织,动作行为,神情手势中指出谁是凶手,将自己的答案写在纸上。   这次徐航与满意的看到身边搬砖的抓耳挠腮,听那群人叙述,一脸云里雾里的模样。   乐荫来看进展情况的时候,到了第三道障碍还是留下几百人,来人看到她弯腰恭敬的行礼,一眼望过去,她就看到了人群中显眼的徐航与,顿时眼色沉了下来。   徐航与和阿离挤眉弄眼片刻,便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显然这里面凶手不止一个,虽然各执一词,可是行凶的说话有破绽,并且越是杀人的辩驳的时候语气越是自信,已造成人们以为不是他的错觉。   等到他举起答案在裁判面前,裁判满意的点点头,这一下就又下去几百人,搬砖的只好不甘心的摇着头,将他手上的大砖扛到肩膀上,离开。   “今天比赛到此为止!”乐荫发话。   于是比赛就这样中途断了,留下了不到一百人,大家回去准备洗洗睡,应付接下来的障碍。   果然一回去,阿离就气势冲冲的来找他了,此时他正脱了上半身准备进浴室洗个澡。   他好笑的抱着胸看着她,“你以前哪里敢看我这样裸着,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以前亲她一下都会脸红,上了床,在他身下动都不敢动一下,现在到会明目张胆闯男人房间了。   “少废话,你马上给我退出比赛!”   徐航与去饶有兴趣的靠近她,继续自己的话题,“真不害羞?”   “那这样呢?!”   说着就听见金属扣响的声音,当着她的面,他一只手解开了腰带,把裤子沿着结实无赘肉的腰际往下脱去。   乐荫恼羞成怒的转身,咬牙骂了句,“流氓!”便愤懑离开。   徐航与扬着嘴角看着经不住逗的背影,重新将裤子穿了回去,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逗她,她就会上当,脸红的像个十八岁的少女一样可爱。   第二天无疑徐航与还是去比赛了,这次考查的是法力。   他们每人面前一具腐尸,打败他即可获胜而这些腐尸又和平常的腐尸不一样,他们用药水淬炼而成,身上满是毒性,只要一碰,接触部位将会腐烂,而这腐尸也不是轻易就能死的。   这一个上场的人力量是挺强大的,一双紫色的瞳眸朦胧迷离,长得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有点外国帅哥的味道。   听边上的人八卦知道这是一族领队,名叫东弈,长相上等,身材上等,气质上等,力量也是上等。   果然他一上场,三两下就将那腐尸的头爆破,傲气十足的站在那!最主要的还挑眉望着站在看台楼上的阿离,彰显强大就算了,还抛媚眼。   徐航与上场的时候,末黎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她老爸,还自己手工做了个小旗子,上面写着爸爸必胜,高高举起,兴奋的挥着,呐喊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看着女儿,这丫头一看就是亲生的。   腐尸向他袭来,他躲开,腐尸又朝着他的方向进攻,他施法,却顿时觉得浑身发软,对着腐尸劈过去,腐尸仍安然无恙的朝他这边过来。   他的力量渐渐消失了。   末黎也看出了奇怪,眼看着腐尸离爸爸越来越近,她着急,紧紧拉着妈妈的衣服。   “妈妈,你快让它停下,爸爸不对劲,快停下!爸爸会受伤的!”   乐荫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腐尸靠近徐航与。   “妈妈,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她急切的大吼。   乐荫这才对着下面挥手,腐尸停下脚步,徐航与松了一口气。   乐荫早就知道,平行的世界是不能乱闯的,当初她就是不小心掉入人类世界而法力尽失,还要遭受诅咒轮回之苦,新悦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闯入交集的世界,必然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徐航与这样贸然闯进来,惩罚已经渐渐在他身上实施了,那天和乐衍大战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作为人类世界的死亡之神,他的力量远不止这样强大,然而他却什么也使不出来,而且还因为乐衍一击而受了重伤,久久不能恢复,现在更是什么力量都没有了,后面还有什么代价,她不敢想象。   “比赛失败,未通过!赶走!”乐荫面无表情吩咐。   “你太过分了!”末黎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便下楼去找爸爸去了。   徐航与看着看台上的人,表情冷漠,看不出喜怒,她怕是早就想着怎么让他退出比赛。   接下来的几天比赛还在继续,似乎没了徐航与,比赛还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最后结果是一位年轻的帅哥赢得了比赛,而这位帅哥正是他那天看到的紫瞳领队东弈。   乐荫准备去见见这个男人,长长的走廊上,步子不急不缓的前行着,突然一个拉力,将她拉了过去,按在墙上,某个男人附身靠了过来。   “阿离,不要闹了,这是婚姻,不要和我置气好不好?”   徐航与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法惩罚他,赶他走,她气他那一世那样对待她,还让末黎这么长时间没爸没妈,孤独的活着,让她受尽那些妃子的挑衅,受尽他的责罚。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怀疑她是麒王的人,一定信任她,好好保护她,爱护她永久。   “谁和你置气?!征婚是认真的,比赛也是认真的,赢了就要有赢的奖品!”她冰冷的看着他。   “难道你要把自己当作奖品送给别的男人!”他呵斥。   “是又怎样?!”她无所谓的反驳。   徐航与泄气,这样的阿离他毫无办法,不听话,就像叛逆期的青少年,又夹杂着无比认真。   他附身将她抱住,闷头在她肩膀上,霸道的说,“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   就这样牢牢缠着她,看她怎么走,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乐荫眼神一冷,抬起腿对着他下身毫不留情的踢了下去,痛的徐航与顿时退开,捂住,弯起腰,久久不能停止那钻心的痛。   正在他呼痛的时候,乐荫没有犹豫的大步迈开,从他身旁走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离开。   ☆、79   听说这一次的见面很和谐,听说双方都很满意对方,从气质到颜值,从性格到能力,对方都是理想的人选。   两人这场见面式的相亲以愉快的结果收尾,最没让徐航与想到的是,愉快到了这种程度,见了一面,连恋爱都没谈,就谈到了结婚。   东弈的父母当然是巴不得儿子娶尊贵的统治者,至高的荣耀,地位权力提升的象征。   于是双方快速商定,准备下个月就结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个消息高兴的高兴,愁的愁。   末黎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气不过,就去找了那个东弈。   现身在他面前,认真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他多大了,不过年龄对他们来说向来无所谓,只要不是亲属关系,约炮自由,恋爱自由。   “我叫末黎,乐荫的女儿!”她直接表明身份。   东弈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统治者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你去和我妈妈取消婚约!”上来就这么一句,简单精炼,任谁都知道她不满意他。   “婚礼已经定好,喜帖都已经发出去了,哪里那么容易就取消!”   “我说取消就取消,哪里那么多废话!”她皱眉。   东弈似乎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对不起,这件事已经定好了,婚礼一定会如约进行的!”   末黎气极,“我爸爸就在别墅里,妈妈还爱着爸爸,我是他们的女儿,绝对不会对你有好脸色的,你还要去?你不介意?”   东弈轻笑,“完全不在意!”   后来末黎才知道,这个东弈早就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不干涉女王的任何事,因为他要的不过是无上的权力而已。   婚礼那天,两人穿着特制的礼服,在别墅外,天地间的见证下,交换对戒,阳光明媚,许多人参加了这场婚礼,大家都祝福女王大人有一个归宿,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王早已结婚,还有了女儿。   而徐航与却在这时冲了进来,上前就要抢对戒。   “拦住他!”   乐荫不看他,只是继续完成自己的婚礼,拿起戒指,缓缓套进东弈的无名指,而东弈也无人打扰般,把戒指待在了女王的手指。   等仪式完成,徐航与才能站到两人面前。   他发现她今天很美,一种现代化的时尚美,一袭镶嵌着鲜红蔷薇的纯白婚纱,头发盘起,只留耳边两丝碎发垂下,洁白的肌肤,樱红的唇,是他曾幻想过她嫁给他时的模样。   而现在她却以这种极致的美丽嫁给别人。   上前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乐荫却是毫不留情的挥开了他。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你爱的是我,别和我耍脾气,我错了,我们以后好好生活,重新来过,现在立刻跟我走!”   乐荫嗤笑,“呵!”   在这一刻终于被逼出了情绪,她轻视着他,那模样好像再说他说了一个多大的笑话一样!   多自以为是的人,再以为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用一次一次的轮回证明,不管多少次,还是会爱上你,来羞辱她。   把她当作一个傻子来欺骗,以为哄哄就能到手,一次又一次难堪之后,她以为她还会爱他?   “你凭什么觉得你是我想要的?凭什么觉得和你在一起我会开心?也许我得到的是压抑疲倦呢?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轻松平淡的活下去!”   她怒吼,把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徐航与似乎从来没有听过阿离嘴中这样的话语,也没有试图去了解过她真正的想法,也许一直以来就是自己强加,还以为对方很乐意。   “对不起,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他手足无措。   “够了!”她打断,“请你离开吧,就当给我个喘息的机会,我是真的真的不想看到你了!”   久久没有回应,徐航与在这样的打击失落中难以回过神来,最终他还是妥协。   “好!”   只要这是你想要的,我什么都愿意成全。   徐航与想自己该反思一下了,一味地去囚住一个人,满足自己,却忘了问问对方是否也愿意和他生活。   从没想过自己带给别人的也许是灾难和难受,从未去阿离的方向考虑过。   自那天后,徐航与真的走了,一声不响的离开,走之前只见了末黎一面,然后就连末黎都不知道他什么点离开的,她只是难过,爸爸又走了,有经历了一次失去爸爸痛苦,而这次又需要多久。   末黎想去找爸爸,现在也只有她这个人类与异人生出的综合体,能在人类世界和异世来去自如,可是爸爸走之前珍重的嘱咐过她,陪着妈妈!不要找他!   她看出妈妈不开心,虽然爸爸在的时候,她也是冷着一张脸,可是至少她不会整日哀愁失神,一副对明天得过且过的样子。   她层有意无意的提到爸爸,希望妈妈能心软。   有时会委屈的在她面前抱怨,“妈妈,没爸的孩子很可怜的!”   她只是随意的应了声,“嗯”,便什么也不说的离开了,只留下末黎叹气。   东弈这个人到是在别墅里混的风生水起,末黎一般对他没有个好脸色,将家庭破碎的原因都发泄在了这人身上,谁知这人一点不在意,照样吃喝玩乐不耽误,使唤责骂下属的时候,气场十足。   这天末黎经过爸爸以前住的房间的时候,发现东弈居然在使唤佣人清理这个房间,将里面的传单被套窗帘,所有的东西都换新。   末黎进去,大喝,“都给我停下!”   “这是我爸的房间,谁让你动的!”   眼睛一瞅,看到佣人手里正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连忙抢了过来,“这是我爸的衣服,不许你们乱动!”   东弈一件和气的上来说道,“不久之后我家有个表妹要来住上几晚,我这不就腾个房间出来给她住住!”   末黎生气,“这里房间那么多,你选哪间不好,偏偏要这间?!”   “正是你说的,这里房间多,选哪间不都是一样的嘛!”   “你……”她指着他,就想打他。   “怎么了?”这时乐荫却出现了。   还没等末黎开口,东弈就上前,“我家有个表妹想来别墅参观住几天玩玩,我正想整理个房间给她住!”   “你去整理别的房间,别给我碰这个房间!”   “你看人都走了,总不能让这个房间空着吧!”他对着乐荫说,根本不理会末黎的意见。   “我就是要空着,你能怎么样!”末黎一时任性起来!   “胡闹!”乐荫呵斥,没想到女儿竟是这样娇纵。   她知道她是在维护她爸爸的东西,可是人都已经走了,留着这些东西只能会让她们都念念不忘,既然决定开始新的生活,这间房子里就不应该有任何关于他的痕迹。   “收拾出来,让你表妹住吧!”   “妈妈!”末黎狂躁的扭着身体,表示不满,生气,埋怨!   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冲出房门离开,手里紧紧抓着那仅有的一件体恤。   末黎觉得妈妈有了别的男人,不要爸爸就算了,连她也不爱了。   乐荫生日那天,举行了一个大的庆祝party,许多有名望的家族都来参加,生日在别墅宽大的客厅举行,佣人们早已把一切准备完毕。   东弈握着乐荫的手出现在大家面前,两人微笑大方,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末黎越来越猜不透妈妈的心思了,也不知道他们两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只知道东弈在别墅男主人的样子到做的挺好的,而且妈妈也很少管他的行为,这难道就是变相的接受,接受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   末黎找了一个叫靡靡的美女去勾搭东弈,吩咐她无论怎么做,只要能让东弈上钩就行。   这样的话他的本性暴露出来了,她就不相信妈妈不会生气。   靡靡拿着酒去邀东弈喝一杯,东弈大方的回应了美女,把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   靡靡扶着额头,摇摇头,靠在了东弈的肩上,柔弱的说,“这酒后劲真大,感觉有点醉了呢!”   温香软玉,照这个情节下去,该是男主把持不住,去开房才对,谁知这个东弈偏偏走正人君子的风格,将靡靡推开,远离八丈远。   这还不算,还去拉来了乐荫,“不要乱勾引我哦,我可是有老婆的男人!”   说着把头搭上了乐荫的肩膀,像是撒娇,急于摆脱这个女人的侵犯,只为乐荫守身如玉。   乐荫回握住他的手,对着他温柔一笑,这一笑竟是将东弈看呆了,不只是东弈,其他人也都是惊的一时回不过神来,他们哪里看过笑着的女王,平时她总是冷漠威严,一个冷美人,从未在众人面前笑过,却没想到笑起来竟是想柔和的春风一样,妩媚荡漾,操纵人心,甘愿为她去死。   ☆、80   两人在众人眼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缠绵,容不得一粒沙子,那些名门望族也打消了接近女王的念头。   聚会进行到中间,守灵送来一样东西,说是一个人送的礼物,乐荫接过打开,一枚戒指。   “爸爸!”末黎惊喜的喊到,她感受到了这枚戒指上爸爸的气息。   “人呢?”她急切得问守灵。   “并没有人,这是传送门中传送过来的!”   末黎失望。   乐荫阴沉沉的盯着这枚戒指,她认得,这是那天他准备向她求婚,却被她误解为向姜梓青求婚的那枚戒指,他现在送来是想干什么?毫无意义。   “丢了吧!”她吩咐。   “别啊!”末黎着急!   随意冷了一眼守灵,守灵立刻打了个寒颤,拿着戒指下去,末黎眼睁睁看着爸爸的心意被无情的扔掉。   一气之下离开了大厅,回到屋子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末黎觉得自己这个看守员,间谍做不下去了,想帮爸爸看着妈妈的情况,可是妈妈却一次一次让自己坚定的心瓦解。   难道妈妈真的已经打算好和东弈过一辈子了,她看不清妈妈的心思,也不喜欢这个东弈。   不过这之后就在她真的深信妈妈会和东弈永远生活下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东弈的家里人仗着女王家族的身份,居然公然猥,亵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女孩敢怒不敢言,家里人也只是能忍一时是一时,这样的结果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女孩被猥,亵,东弈却始终包庇,没有透漏半分。   直到一个女孩家里的人拼死跑到了乐荫的面前,忍无可忍,怨恨痛哭流涕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她说了一遍。   乐荫下令,受害者都可以来她这里诉讼,于是好几个女孩的家属都来指罪东弈的家人。   而东弈表面一副淡然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惊慌了,因为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只是告诫家里人收敛点,没想到还是接二连三的犯了这样的蠢事。   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居然还有一些女孩上来控告东弈,说他玩弄她们的感情,上了床就不认人,一行人加起来,都包养了四五个小情人了,个个都还挺漂亮,这里面就有她当初吩咐勾引他的靡靡,几个女人说的时候还不时的对着边上的东弈抛媚眼。   最后因为这件事,乐荫废除了和东弈的婚姻关系。   东弈一时气愤,当场指着乐荫的鼻子咒骂,“结婚本来就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不要以为我一个人得了好处,你不也是为了摆脱那男人,现在那个男人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就想甩开我了?”   “结婚以来你没有尽过一天妻子的责任,是个男人都该发火了,我去外面找个女人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满足我啊?”   他的话越说越不堪,只让乐荫觉得一阵头疼,唤来人,将他的力量全废了,然后丢了出去。   便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乐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她转身却看到徐航与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站到他的面前,怒视,语气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航与无视她的生气,笑而不语。   将她的手牵了过来,乐荫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像仙境一样的地方,是情侣约会的必备场所。”   “那又怎么样?!”她没个好声气。   徐航与突然凑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带我去玩玩吧!”   没等乐荫伸手打开他,他已经离开,一只手仍然死死握着她一只手,就把她带离这个房间。   一望无际碧绿的青草,还有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远处有一块生长着蒲公英的草地,风向吹的位置刚刚好,他们在天地之间缝隙唯一可以衡量两者分开的万年大榕树下站着,蒲公英不时的飘过来,远远望去,两人就像进了一幅画卷。   大榕树是棵姻缘树,几万年来见证了无数姻缘,大榕树是有灵性的,只要来这里的男女,在这棵大树下立下誓约,许下承诺与惩罚,两人便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相反,如果哪一方出轨,将必然遭受惩罚。   那树上,枝丫上,不时的显示一些金色的文字,像是它结的果,其实那就是一对对情侣许下的誓言。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徐航与伸展双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乐荫在他身边,也被他感染,风拂过面颊,带来一阵清凉舒爽,也带走了一切恩怨和烦恼。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   “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世,我带给你所有痛苦的一切,对不起!”   他这样直白的道歉,到让乐荫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放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也许只是气愤于千年间头脑空白,甘心随着他的节奏走的愚蠢的自己。   轮回千年,不管多少次,还是会爱上你!   每一个轮回,只要他出现,就会心乱,只要他说一见钟情,就毫不犹豫的被他牵走。   “我接受了,你走吧!”   本以为自己这样冷淡的表情,该是又伤他一次了,怕是这次走了,他就真的不回来了,谁知他突然一个动作,将她压在草地上。   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可以不走吗?”   她偏过头去,不敢看他祈求的眼神,“你不能待在这里!”   平行世界和人类世界是不能有交集的,她已经闯过一次,付了千年的代价。   突然一道光闪过眼睛,“小心!”,她一把将他推开。   只见几个绿奴拿着武士弯刀,又迫不及待的向着徐航与砍去,刀刀致命,都被徐航与几个翻身闪过,然后一下从草地上跳了起来。   “放肆!”乐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奴隶。   谁知那几个奴隶像是被人催眠了一般,只一心朝着徐航与砍去,徐航与和他们打斗起来,看样子这几个奴隶力量并不只是小小奴隶那样简单,而是被注入了力量,每一个法力都增强了不止十倍。   乐荫上前和两个奴隶打了起来,好帮徐航与分散一些压力。   不知是心里着急,还是担心徐航与那边,乐荫竟然打了许久都没有解决掉手上的两个奴隶,反而奴隶越挫越勇。   她看见徐航与渐渐力不从心起来,他在这异世,力量肯定不能全部使出来,也许一点都使不出来,现在完全是硬撑。   突然看到一个奴隶举起了武士弯刀,朝着徐航与猛的砍去,“后面!”   乐荫急切的大喊着,一下将手上的两个奴隶打的烟消云散,本能快于大脑,就往徐航与背后的那个奴隶劈去,奴隶顿时倒在地上。   而徐航与在看向身后的时候,前面的奴隶却突然伸手,凝聚力量向着他的胸口袭去,顿时倒在地上。   乐荫心跳漏了一拍,急忙上去接住掉在地上的徐航与,抱在怀里,看到虚弱的他,生气的瞪着眼前的奴隶,一挥,全部烟消云散。   “徐航与,你没事吧,徐航与!”她着急的哭了出来。   果然无论是陶离还是当了女王的乐荫,只要到了徐航与面前总是柔弱的像一个孩子,大概她也就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骄傲。   “没事!”他摇摇头,微笑。   乐荫却在他的背后摸到一股黏腻腻的感觉,她抽出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液。   她慌乱无措,“这是?怎么会这样?”   刚才那个绿奴的刀根本没有砍到他的身上,为什么他会有伤口,会留这么多血。   “没事!”他伸手,一脸轻松的安慰她,“就是去制服一只恶鬼的时候收了点伤!”   乐荫急眼,这哪里是一点伤,分明被恶鬼伤的奄奄一息,还要跑来异世找她,现在又受了伤。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她急得痛哭。   “你到底留不留我?”徐航与却完全不担心,而是问自己想问的问题,得出想要的答案。   “我留,我留!”她抱着他的身体,埋头在他的怀里妥协,哪一次到最后,不是她心软。   徐航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句话后,乐荫的心更加不安了。   果然他看见他的身体在化为透明的碎片,而这该死的风,居然还把那碎片一点点吹散。   她绝望,紧紧将人抱在怀里,那是自己唯一的依托,只要他活着,她就还有希望,至少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个她念念不忘的人。   “徐航与,不要!”她看着他一点点消散的身体不住地摇头,“别走,别丢下我!”   可是徐航与只是安静的望着她,那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在这无垠的天地间,乐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眼前,那剜心般的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自己。   在巨大的悲伤与绝望中,世间变成了虚无。   远方的蒲公英全都破碎成碎片,大榕树渐渐消失不见,一望无际的草地被扒下一层,显露的是自己的房间。   ☆、81   当她眼前更加清晰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手还保持着抱徐航与的姿势,面前仍然是一面镜子,而镜子里是一张苍白虚弱,满脸泪痕的脸,模样狼狈。   身后末黎正静静地看着她。   “妈妈,你还不明白自己对爸爸的感情吗?”   刚才那个只是她制造的幻境,镜由人所幻,里面的情景也不过是妈妈最恐惧的事情而已,她想妈妈该明白自己的心意的,从爸爸走后,没有一天是真心的笑过,要不然也不会被她轻易的就入侵了思想。   在幻境里,只要和爸爸待在一起,她能感受到她全身的放松,内心的喜悦,和不可抑制的依赖。   “你能不能勇敢点?一个国家的掌控者还拖拖拉拉的!还不如我呢!”   末黎像一个小大人般的数落着女王大人,这些她早就想说了,不管他们有多少恩恩怨怨,时间早已跨过山河大海,流逝在星辰变换,随风荡然无存,还有什么比拥有一刻是一刻值得珍惜?   “出去吧!”再说了一堆以后,末黎终于换来了妈妈简单的几个字,她泄气,也不知道这固执母上大人要冥顽不灵到什么时候。   就在末黎以为妈妈真的不要爸爸,以后还是死了心一个人过,当个没爸的孩子的时候,事情来了个大突变。   因为异世的女王大人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消息悬在房间:   我去找你爸爸了,既然我成全了你,你就做出相应的回报吧,新任女王大人!   末黎在看到第一行的时候,非常欣慰,妈妈终于想通了,只是看到接下来的字的时候,表情拧成了一张苦瓜脸。   什么叫她成了我?明明是我成全了她!得了便宜还坑孩子,她到底是亲生的吗?   当女王是什么鬼?她做不来啊!   可是事已至此,她似乎也只能接受。   ……   再一次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一股熟悉之感涌来,有种恍如隔世,瞬间泪崩的感觉。   她首先去了地狱,经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婆正在发汤,说是发汤给那些过往的鬼魂,却拉着一个志趣相投的鬼魂聊起了喜欢的小鲜肉。   孟婆婆看见她,像是老熟人一样见怪不怪,“哟,又来投胎了!”   陶离不满的抱怨,“我可不会再被你忽悠,忘记不该忘记的人!”   到了幽冥狱的时候,发现徐航与不在,去了他的房间也没见着人,鬼差哥哥也没见着,看来这幽冥狱正在成退化的趋势啊!   陶离就去地狱各处浪了一圈,没想到大家都还记得她,亲切的和她问好,拉着她试心上的科技精品,打麻将的李大妈则是一把将她拉过去。   “来来来,三缺一,就差你,我不赢钱,今天谁都别想走!”   陶离搓搓手,确实有点手痒了。   就忘我的和鬼魂们打起麻将起来,甚至把徐航与忘得一干二净。   等她想起来,已经是在窃喜的数着手里的冥币的时候,舌头沾一口口水在食指上,一张一张的卷着,地狱里用钱的地方也是挺多的,拿着这些冥币,她可以买点吃的喝的,还可以打赌输了去十八层地狱受苦的时候,打点一下地狱使者。   虽然她不需要打点,徐航与就是大老板,谁都要看他的脸色,谁敢把他女人丢十八层地狱去。   就在这时,她想起来了,徐航与呢?这个智障一天天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李大妈,你们大boss呢?”   李大妈一听这个话题,立马来了兴趣,凑到她身边,“你和大妈说说,是不是冷哥哥上次和那小姑娘好,你生气了,所以就走了?”   冷哥哥这个称呼,主要是因为徐航与在地狱里,作为一个人人惧怕的神,总是要摆着一副冰冷的样子,让鬼魂恐惧他,服从管理,殊不知这样却让大伙更加崇拜自家老板,说他有个性,够自我,管理好,有威严,领导能力强!   小姑娘?应该是姜梓青吧!   陶离挠挠头,“这个具体情况吧,我也不好说!”   李大妈却已是一副懂了的样子,“没在外面找到好的吧?不是我吹,这天上地下哪里还有比我们冷哥哥更出色的男人!”   她们对冷哥哥的信仰已经到了近乎神的地步!   “那你们冷哥哥到底去了哪里啊?我急着找他!”   “听说立地成佛去了!”   “……”   在花了刚赢的钱,询问几个厉害的八卦公司后,陶离知道了徐航与的下落。   漫天的鲜红蔷薇随风摇曳,赤红的花朵,绽放着生命的力量,绚烂热烈,那样鲜红的颜色,和记忆中温馨的生活重合,裙摆被强烈的风吹的飘起来,头绳也禁不住风的牵引,随风而落,柔顺的发丝随着飘舞的花瓣飞扬。   她伸手,一片鲜红花瓣听话的落在她的手中,她轻笑,远处是缠绕着蔷薇的房子,简单安静不失风雅,院子里有宽大舒适的吊椅,还有堆放着甜品的木桌。   花瓣从她手中溜过,她轻跃,随着风的涌动,抓一片片凌乱在空中的花,开心的转着圈。   而此时门开了,一个智障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住,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陶离停了下来,嘻笑着看着发呆的徐航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扑倒他身上,徐航与及时接住,抓着她的腿,怕她掉下去。   “不是不要我了?怎么又来了?”   “我晚上不听你讲故事睡不着觉!”她理直气壮,仿佛是他不对,欠了她一样!   他一下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来了,就别想走了!”   进了屋子,一脚踢上门,把人带了进去。   上楼,压在床上。   陶离只是一直看着他傻笑,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他承诺会给她一个蔷薇围绕的房子,现在他们就住到了这里。   徐航与一见到她就压抑不住天性,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太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现在哪里忍得住。   吻了一会,陶离还是推开了他,捧着他的脸问道,“我住在这里不会有问题吗?”   他拉开她的手,就往脖子上亲去,“不会,你住一千年,一万年都会跟在我身边!”   “为什么?”滑腻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这里是人类和地狱的交界处,一个不属于管辖之间的空间!”   “可是我力量好像没了!”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手探进衣服里面,她不满,“你刚才还说保护我,现在就欺负我!”   “这不是欺负,这是爱的一种方式!”开始脱衣服。   陶离鄙夷,却也随着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辞职了,女王大人的位置给了末黎,你说她会不会骂我这个妈妈?”   “不会,她巴不得你回到我身边!”徐航与一边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一边挤了进去。   陶离一时气息不稳,“哎,我才刚刚和她母女团聚几天,就又把她扔了,她肯定埋怨我这个妈了!”   “没事,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去看他!”   他抱着怀里的人一块动起来,“你要觉得没孩子陪伴孤独的话,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谁要和你再生一个……嗯……”   两人随之陷入思念的索取之中。   未来他们的路还很长,有彼此陪伴,再也不用孤独的面对无谓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小说从读者的反应上来看呢,不是很好看,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不过坚持写完了,我觉得也是一种进步,这是我完结的第四篇小说,每一篇都是自己付出的产物,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无论别人的看法怎么样,对于自己而言总归还是满足的,也希望自己未来能写出更好的文,在晋江主要的还是要坚持。 不管每篇数据如何,愿我保持初心,坚持不懈的走下去。 那些看我小说的人,我总会保持一颗幸运的心,珍惜着你们的存在! 最后再次感谢看文的读者们。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